《厂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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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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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云初容不想多事,轻轻瞪了一眼袁其商,回头小声说:“算姻缘。”
庙祝稳定了下情绪,想起袁其商的嘱咐,又想起要将邝贵不宜娶亲之事张扬出去,便道:“唉,今日老夫刚解了一支签,那邝家公子十年内不宜娶亲,这便看到两支好签。”
“邝家公子十年内不宜娶亲!此话当真!”云初容一时激动,没想到事有凑巧,自己还未想到办法买通庙祝,没想到邝贵果真是个寡命。又或者袁道早便办成了此事,一时有急事才走开的。
云初容正兀自高兴着,那庙祝又开口。“自是真的,邝家公子命里有劫数,十年内是不能破解的,万不可娶亲。你这签文,倒有趣。”
云初容听了愣住,问道:“有何趣?”本是无意抽的签,没想到却有说道。
“芳草萋萋水连洲,绿衣青袖惹碧鸥;只道秋芷随风来,不晓明月已如钩。你今儿便会遇到命里的人,错过了可就一辈子孤独终老。那人生于正月初一子时正,是纯阳之命,切记切记。”庙祝摇头晃脑说道。
三人立时有了兴致,邝贵一事已有了着落,便不再担心,关碧儿忙问道:“这签文,怎么说得通,这两句看不出有这个意思啊!”
庙祝本就是胡诌的,见关碧儿疑惑,便道:“签文千变万化,怎能一成不变,这位公子你生辰八字几何?”
见庙祝问自己,云初容想了想说道:“六月初六丑时正。”
庙祝仍旧敷衍着摆弄手指,忽地眼睛一亮,心里又将这两人的八字测算,不禁一惊,正色道:“确实是天作之合!难得的好亲事。”
“庙祝,也给本少爷算算姻缘,正月初一子时正生人。”袁其商往前一站,低头侧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云初容,说道。
“登徒子!”云初容脸一红,跺了脚牵着两人走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袁其商一眼。
袁其商慢慢勾起嘴角,轻轻闭合了一下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姐姐,那人定是故意的,他听到庙祝的话,还特特说出来。”这种泡妞方式,在现代有些过时,在此地却很新鲜,婉苏不想云初容被人戏弄,提醒道。
“可我是男子,他怎还这般,想必不是有意的,是真的凑巧是正月初一子时正生人罢了。”云初容不安说道,不知为何,自见了那人,浑身便不自然起来,总想起他的眼神和嘴角。
“若是细心人,是瞧得出来的,我们装扮得也不是很周全。”关碧儿摸摸自己的脸蛋说道。
“就是,那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你莫理他。”这时代的男人,这种纯属异类,自然很酷但却不适合云初容这种大家闺秀。
“我没事理他作甚,不会的。”云初容说完,又道:“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咱们四处逛逛再回去吧。”
正说着,却见邝贵气势汹汹带了人进了前殿,三人也跟了过去,躲到门后看热闹。
“你个误事的庸人!你满口胡言!老子我好着呢,说什么不宜娶亲!”邝贵满腔怒气,一把掀开了庙祝的案子。
庙祝哪个都惹不起,拿眼求助于一旁的袁其商。毕竟是为自己办事,且怕这庙祝被邝贵吓到而说了真话,袁其商抱着双臂说道:“邝贵,不可对菩萨无礼!”
邝贵这才注意到袁其商,愣了一下又想同梁远侯的嫡子们交好,没必要怕这个庶子,便道:“怎么着!袁大少爷连这事都要管!”
“你说得对,这事我管定了!”袁其商比邝贵还嚣张,边说边走向前。
邝贵一见这架势,生怕又打起来,虽说有嫡子们撑腰,但若是闹到梁远侯那里,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会遭埋怨的。
“袁其,这事是你做的?找个庙祝来坏我名声!”邝贵问道。
“我叫袁其商!邝贵,你也不想想,若不是要与关家小姐定亲,你能遭那大祸?还不是因你命里有劫数,庙祝说得对。”袁其商坏笑着说道。
见人越聚越多,邝贵不想自己的事宣扬出去,便忍下气带人走开。
“你瞧,我就说这人有问题,云姐姐,我们赶紧走。”婉苏说着,便拉着两人往外走。
“姑娘家家的,此后莫要随意出门!”三人刚走几步,便听身后那人说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关你何事!”云初容不服气说道。
“此前不关我事,今儿起便关我事了,一年内,我来娶你。”袁其商上前一步,直视着云初容,丝毫不让。
云初容脸一红,抬手便要打,却被其牢牢钳住。婉苏和关碧儿见状,忙上前帮忙,袁其商却说:“不想闹得众人皆知你们是女儿身,便放手好好说话。”
云初容还未遇到过这般强悍之人,看着如毒蛇般的袁其商,浑身战栗,抽出手拉着婉苏和关碧儿不禁后退。
袁其商头束暗金发冠,身着结绞麒麟纹劲服,腰配万字不断头绶带,脚踩厚底高靴,呈鹰立狼顾之势,如洪水猛兽又似罂粟毒蝎。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暗黑的眸子里深不可测,整个人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三人罩在暗影里,只盯着云初容低低说道:“在梁远侯府里,我叫袁其,在外头我叫袁其商。今儿我替你摆平了邝贵,此后若再有麻烦,只管派人到侯府来信找我,旁人管不了你的事。”
云初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不服气地用力呼气,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婉苏不想惹事,便拉着两人离开。
三人离了大殿,没有立时下山,来到后院想瞧看邝夫人和云夫人是否已经离开,谁想却有些转晕了,见古色古香的墙雕,便细细瞧看。
婉苏和关碧儿倒还无事,只是云初容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邝贵质问那位公子是否是他做的手脚,心里便惴惴的。想到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一来两人并不相识,二来自己托了袁道,旁人也没理由出手帮忙。但邝贵却那般说,也不知是何缘故。
“初容,你琢磨什么呢?邝家想必不会再惦记你了,你还有什么心事。”关碧儿见云初容兀自发愣,便问道。
婉苏瞧云初容的表情,猜到是想那袁其商,心里惦记着冷临,便将话岔开说道:“咱们回去吧,这后院也没什么好瞧的,早些下山,关姐姐你的下人还等在庙门呢。”
关碧儿也有些乏,便同意了,三人正要往外走,便听后面一排厢房里有一声沉闷的惨叫声。婉苏一惊,心里惴惴的,便顺手拿起一旁的棍子,见一个小和尚推门而出。小和尚看到三人,脸色一变便走了过来,婉苏忙拉着两人往外跑,
云初容和关碧儿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儿,跟着拿了棍子往外跑,正在此时,便见一队锦衣卫蜂拥而来,瞧见三人战战兢兢的神色,带头那人大喝道:“站住!鬼鬼祟祟何事!”
小姑娘家哪见过这阵仗,关碧儿忙拉着云初容和婉苏躲到一旁,惊恐看着众人。
婉苏倒是镇定,但也不敢抬头,说道:“里头有动静,还有人惨叫声,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抓住他们,他们杀了慧明大师!”那小和尚一路跑过来,看到锦衣卫后愣了一下,忙道。
带头那人生了两撇小胡子,见状忙叫人控制住了三人,惊讶道:“慧明大师死了!”
那小和尚跑过来,累得喘着粗气说道:“就是他们三人,就用手里的棍子敲死了慧明大师!”
“你血口喷人!”关碧儿一惊,将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上,大吼道。
“求大人给我师傅做主啊,就在北边厢房里,我师父死得惨啊!”那小和尚悲戚哭道。
关碧儿性子急,还要矢口争辩,却被婉苏捏了捏袖口。
“将人给我带进去!”赵千户早已派了人进去搜看,待到来人回来禀报说慧明大师确实已死后,这才皱着眉头进了后院。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见赵千户愁眉不展,一个锦衣卫番子上前来问道。
“死都死了,指挥使大人定会恼火,撬开这三人的口,他们既然能对自己人下毒手灭口,想必也能从他们身上问出点什么。”赵千户烦躁地说道。
“赵大人,后头有人求见。”另个番子进了屋子,悄声禀报。“说是梁远侯家的,晓得后院发生之事。”


、第八十五章初显身手救众美

第八十五章初显身手救众美
赵千户愣了愣;心道梁远侯是与此事有关,但能如此迅速寻来;莫非也派了人暗地里监视这慧明和尚!
袁其商进了屋子,赵千户一看认得此人,哈哈笑道:“原来是袁大公子;怎有兴致到这法觉寺来;莫非还做了善男信女不成!”
“赵大人说笑了,在下只是路过;恰好到后院来接朋友;不想却听说他们被大人您当做了嫌犯。”梁远侯同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算是点头之交,日常碰面也会寒暄一二;此番又要找同一个人;因此赵千户倒也会给袁其商些面子。
“袁大公子说笑了,这三个是杀人凶嫌,怎会是您朋友。”赵千户虽不想得罪梁远侯,但也不能因此便误了万通的大事。
“赵大人,不瞒您说,这三人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是凶嫌。”袁其商凑近了赵千户,轻声说道。
赵千户愣道:“果真是女子?”回想抓捕三人之时,模样语气倒真的似女子,又想着袁其商平素虽不羁些,但却未听过好这口,不禁生疑。
“我府里的丫头,带出来逛逛庙会,因此才着了男装。”袁其商又道。
听了袁其商的话,赵千户说道:“这?她们三人手持木棍,有人证实看到她们用木棍将慧明大师击死!”
“有人亲眼看到?如此说来,当时在场的可就不止她们三人了。”袁其商说道。
当时便觉蹊跷,赵千户已将四人都锁到屋子里,于是说道:“正是,是这法觉寺的小僧,亲眼看到的,莫非你怀疑是这僧人?”
“都有嫌疑,所以要看慧明大师的死状,才能判断。”袁其商说道。
赵千户说道:“正是,我已派人唤了仵作前来,待验看之后才是。”
“如此,在下在此等候,不耽误赵大人办案吧?”袁其商问道。
“自是无妨,袁公子请便。左右令尊也要找这慧明大师,待会儿若是问出些什么,我们就不必再派人到府上同知老侯爷了。”赵千户心道袁其商在此正和他意,免得梁远侯怀疑锦衣卫这边问出了事情却不告知他。
袁其商听了一愣,心下了然,定是自己父亲同万指挥使有些事情不为人知,也不说破,只等着仵作验尸。
两人寒暄,皆耐着性子等待验尸结果。赵千户也将方才的经过细细讲与袁其商听。
“大人,仵作已验毕,死了不到一炷香功夫,死者后脑部有轻微碰伤,应是硬物重击所致,胸口有一处死后伤,乃匕首刺伤所致。一应嫌犯也已带到,还请大人明示。”赵千户听了这番子的禀报,回头看看袁其商。
“赵大人,在下想看慧明大师的尸体。”袁其商微微皱眉,因听得赵千户说过,慧明大师是被棍子击中头部而死,不禁担心。
“好,那袁大公子请。”赵千户也想叫袁其商跟着去瞧瞧,最好叫其看着自己的手下进行搜查,也免得梁远侯以为锦衣卫这边搜到什么证据而隐匿下。
袁其商跟着赵千户来到慧明大师所在的屋子,云初容三人也被带了进来。只见赤裸的尸体早已被置于木板上,想必仵作已经检视了一番。
不看尸格,袁其商上前细细查看,只见确如仵作所说,死者头部有硬物击打之伤,胸口有一处匕首刺伤,肉色干白并无血色。
“死者,应死于这刀伤。”用手指轻触慧明和尚的刀口处,袁其商说道。
仵作自是专业的,因此赵千户听了也不信,只看了看仵作。
仵作见袁其商这般说,上前道:“《洗冤录》里有云,凡生前刃伤,即有血渍,其所伤处有血色,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色。若死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袁大公子,这死者肉色干白,应是死后伤。”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处刀伤之所以看起来是死后伤,概因凶手行凶时备了热水,边刺进慧明大师心口处边往刀刃上浇灌热水,伤口便呈死后伤状。如你细心些,便会发现伤口处已被热水烫坏,而死者之所以被剥了个精光,也是因为要掩饰衣衫被水浸湿的真相。”袁其商说着四处瞧看,指着头顶一处略有异样的瓦片说:“根据赵大人所说,出来指证三人的小和尚应无时间处理热水,快找人去屋顶查看,处理热水的人应还未走远。”
赵大人听了忙吩咐人细细搜看整个后院,却也不死心问道:“这慧明大师就老实等着人将刀插进他心口?定会挣扎的,怎尸体不见半分痕迹?”
“想必服了什么药,还需细查。”袁其商说完,早已进行第二轮验看的仵作似有所发现。
“大人,死者服用过迷药。”仵作赶忙答道。
“大人,屋顶有碎瓦片,像是有人快速奔跑踩碎所致。”一个番子进来禀报。
“将那小和尚拘起来,好生看守。”赵千户忙吩咐。
见这姓袁的三言两语便找出破绽,解除了三人的嫌疑,婉苏不禁另眼相看,心道不知这人同冷临相比能耐几何。
袁其商与赵千户闲聊几句,这才告辞出来。
婉苏三人跟着袁其商离开后院,赵千户也带了小和尚回去审讯。
“回去吧,此后莫随意出门。”袁其商对着三人说道,却只看着云初容,面无表情。
婉苏走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分还不见回转,冷临便派了人去关家接迎。派的人刚走,便见前去学堂接小豆子的冷老二匆匆返回,来到书房说道:“少爷,表少爷叫陆先生留在学堂里头了,说是得当家人去了才叫走人。”
冷临有些迟疑,平日里都是冷老二负责接送小豆子的,婉苏则偶尔去见见陆先生,自己还从未做过这为人父母该做之事。
看着冷老二无奈的表情,婉苏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冷临只好出门上了马车,一直来到学堂。
冷临坐在大堂里头,有些不适应,好在陆秉烛很快便出来了,还带着鼻青脸肿的小豆子。“冷大人,叫您跑一趟,是在下的不是了。”
冷临没说话,只站起身微微点点头,瞧了眼后头一脸委屈的小豆子,不明所以。
“敏欢他,今日与同窗有了口角,继而……虽说是孩童间的玩闹,但却伤了人。”冷临对陆秉烛有恩,但此番事闹大了,他也不好偏袒哪一方,何况陆秉烛本就不是这种人。
冷临还未说话,便听门口传来吵闹声,抬眼便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护着一个脸上带了伤的七八岁男童进来,一见冷临便气势汹汹地说:“敢打我们家小少爷,你可知我家老爷是何人!”
“就是这个孽种!没有爹娘教养的!”那七八岁男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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