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赋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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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赋深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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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工作餐时钰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于热心地问道:“怎么了,新经理找你说了些什么?你们不会认识吧,也介绍我们认识下呗。”钰芊被小于抱着肩膀晃来晃去,终于回过神来:“那个人呀,我也不是太熟,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这个人,只是惹不起。
整个下午,钰芊都在想回家该不该跟新婚的老公说起这个事情,说与不说都会引起误会。夫妻之间是完全没有秘密的好,还是有所保留的好,真的是一个相当纠结的问题。
下午五点半,钰芊回到家里,家里还没有人,邓麟还没有回来,可能是正在开会吧,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不巧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是那首《终于等到你》,“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是钰芊很喜欢的一首歌。
接起电话,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没有温柔的问候,而是单调中有点急切的命令:“赶紧来一趟公司,准备给怡鸿公司的广告提案书怎么找不到了,我刚来公司很多事务还没上手。”“你应该找以前的王经理,不应该找我,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李胜奇没想到钰芊为回绝得如此果断,只得作罢,自己想办法。两个人连再见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钰芊一个人吃完了饭,电视剧看了两个小时,邓麟还没有回家,钰芊不是不担心,但是并没有夺命连环call,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也不希望自己变得卑微,不管是在爱情里还是婚姻里。快到十二点,钰芊在沙发上打着盹,被一阵敲门声弄得睡意阑珊,赶紧起身去开门,喝得醉醺醺的邓麟站在门外,扶着门,样子很是狼狈。
钰芊把他扶进了房间,为他脱去外衣,盖上被子,正准备为他准备一杯醒酒茶,却被这个喝醉的男人拉住了,问道:“我这么晚回家,你担心过吗,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说着站起身,来到客厅拿起钰芊的手机,一条短信正好发送过来。“明天上班早点来,我有些问题要问你,王经理已经离开公司,很多事情也解释得不清楚。”发短信的人,正是邓麟最介意的那个人,而短信提示音还是那个特殊的,很久都没有变过的《终于等到你》。
在酒精的催化下,邓麟丧失了理智,翻看着钰芊的手机,看着两个多小时前的通话,脸色由红变白,吼道:“这就是你不肯打电话给我的原因?你宁愿和他纠缠不清,也不愿意给自己的老公打个电话吗?他什么时候去你们公司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说着把钰芊的手机摔到了角落里。
钰芊被吓到了,眼里含着泪,“他是今天才到我们公司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我,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如果我不在乎你,我会和你结婚,会一直等到现在还不去睡觉吗?”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你们二十年的相知相识我拿什么比?”邓麟的神色有些黯淡。
钰芊一时语塞,二十年,用二十年见证了自己的童年、少年、青春。现在嫁人了还是纠缠不清,虽然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会相信,钰芊只有沉默。邓麟走到钰芊身边,酒气扑鼻,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着就回到了卧室。钰芊坐在沙发上发呆,往事历历在目,自己到底是更在乎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故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相距不远的两个家庭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景象,一个家里小女孩正在为父母持续不断的争吵而默默哭泣,另一个家庭里的小男孩正在爸爸的怀抱中玩弄着刚刚买来的玩具。就像那句话说的“幸福的家庭总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命运已经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像相攀附生长的藤蔓一样,难以分割。
这年的九月,小男孩和小女孩都进入了小学,开学第一天,老师按照身高排座位,小男孩和小女孩成为了同桌。
小城的九月还是干燥炎热的天气,几节课下来,小男孩已经汗流浃背,可是他忘记带喝水的水瓶,羞涩的小男孩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同桌的女孩借用水杯,眼睛却时不时地瞥着同桌的水杯。
女孩察觉出了一样,悄悄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口渴了,用我的杯子吧。”说着就把杯子推过去了。男孩很快就把水喝完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女孩,女孩笑了,小小的脸蛋像一朵小花。 男孩看呆了,完全没记住老师教的拼音,a,o,e,i,w,u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小心地问了句,“呃,我叫杨钰芊,你呢?”“我?我叫李胜齐。”正午的阳光正盛,一缕缕照进教室里,教室里孩子的脸蛋稚嫩而美好。很多年后,钰芊总会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个九月的午后该多么好。
接下来的三年,钰芊和胜齐几乎都是同桌,胜齐会把家里的零食和玩具拿到学校来,会在别人欺负钰芊的时候挺身而出,会在钰芊考试取得好成绩的时候为她祝福,会在她哭鼻子的时候默默地陪伴。钰芊也会在胜齐该做值日的时候帮忙扫地,会在他贪玩忘记写作业的时候把自己的作业递上去,而说自己的忘带了,会在体育课后为胜齐递上一片纸巾擦擦脸。
钰芊永远会记得小学二年级的那个清晨,她的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妈妈哭着回了外婆家,凌晨五点多,钰芊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到了胜齐的家门口。钰芊不敢敲门,只是静静地等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渍。钰芊一家是钰芊读小学才搬到这个县城的,邻居间也不怎么熟悉,同学中只有胜齐和钰芊的关系最好,两家离得也不太远,所以钰芊下意识地跑到了他家。
钰芊从五点多等到了六点多,这家人才有了动静。7点不到,胜齐妈妈打开门拿牛奶,才发现自家门前站着个小姑娘,好像是儿子的同学,就问道:“小姑娘,这么早就来找我们家胜齐上学呀,他刚刚起床,看来要等一会儿了,进来吧。”
钰芊看着眼前的妇人,三十出头,和自己的妈妈比起来,显得是那么温柔端庄,声音是那么柔和。刚进门还没坐下,钰芊哗的一下就哭了起来,胜齐妈妈乱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回事。
胜齐听到哭声从卧室跑了出来,只穿了一个小裤衩,看到是钰芊,又害羞地跑回去穿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钰芊已经被妈妈安慰地不怎么哭了,只是在啜泣。胜齐妈妈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脸也哭花了,赶紧为她梳洗起来,胜齐妈妈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女孩的,长得清秀,就是身体太单薄了一些。
这一天是钰芊长这么大来最开心的一天,有温柔的胜齐妈妈为自己缠头发,有面包和牛奶做早餐,还有帅气稳重、在市法院工作的胜齐爸爸开车送他们上学,特别是胜齐爸爸妈妈相互凝视的时候甜蜜的表情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美好,多么幸福的生活,一切就像在云端里一样,多么像一场梦。
来到学校,胜齐开口问钰芊为什么哭的时候,钰芊的梦就碎了,钰芊意识到自己和胜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有幸福得足够让人羡慕的家庭,有开朗的性格,有保持快乐单纯的资本。而自己却因为家庭不和过分早熟,小小年纪都有些抑郁。钰芊不敢跟胜齐说是因为自己的爸爸妈妈打架了,撒了谎:“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做噩梦了,很害怕,就跑到你家了。”胜齐说:“别害怕,以后再做噩梦了,可以到我家来找我,你轻轻地喊我两声我就会知道的,我住楼下,我爸妈住楼上。以后你来找我,我就出来陪你。”钰芊弱弱地说了声:“好。”当时的胜齐不知道,当时的钰芊是很害怕,然而让她害怕的不是梦,而是赤裸裸的现实。胜齐不知道他的这几句话,瞬间照亮了钰芊的灰暗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还不懂爱,却懂得了嫉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四年级,当时钰芊胜齐的小学里开设了多媒体班,用电脑教学,师资也是最好的,但是每学期要多交五百元。九月一号如期而至,胜齐家毫无疑问会送他去多媒体班,只要是对孩子学习好的事情,他家都会去做。钰芊家家境平平,再加上钰芊爸爸嗜赌,嗜酒,在几年的吵架中家里很多东西都是砸了又买,买了又砸,没有闲钱让钰芊上多媒体班。为了要说服父母让她上多媒体班,钰芊整个暑假都表现得特别乖巧,帮忙做家务,并且承诺自己会好好努力,争取一定上市里最好的初中,最终说服了妈妈,同意她读多媒体班。
等到了九月一号这一天,妈妈却哭着拉着钰芊说,“孩子,咱们能不能不读多媒体班?我给你存的报名费被你爸拿去打牌了,现在没多的钱让你读多媒体班,咱们就上普通班好不好?”钰芊一下哭了出来,吵着闹着哀求着,妈妈呵斥了钰芊几句,看着孩子这么想上这个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去钰芊外婆家借钱,凑够了八百多元的学费。
来回折腾,等把名报好,已经是下午了,新的班级的孩子已经开始上课了。钰芊领了书本讪讪地走到教室门口,里面果然和普通班不一样,单人单桌,教室后面还有储物柜,里面的小朋友都神采奕奕,衣服鲜亮地不像话,钰芊捏了捏自己皱巴巴的青色连衣裙,腆着脸进了教室,忘了喊报告。正在上课的班主任老师有些不满,问了句:“这个同学是不是走错教室了,我们已经开始上课了。”钰芊委屈地说了句:“没有,我妈妈刚刚给我交钱了,我是来这个班上课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委屈有些变形。教室里传来了一阵哄笑声,有个尖声的女孩子说:“她这个样子还说自己是这个班的,好好笑啊。”哄笑声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是胜齐,是钰芊的守护神,他说:“她是我朋友,我能证明她是我们班。”同学们面面相觑,望向胜齐,胜齐转身去教室后面搬了一套空桌椅,放在自己的桌椅后面,说着:“杨钰芊,坐我后面吧。”老师也愣在了一边,说着:“这个同学,明天请你家长来一趟。”钰芊唯唯诺诺地答了句:“好”。眼神里却是倔强的不服气。
下午放学后,钰芊和胜齐一起走着,钰芊说:“今天谢谢你,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很感谢你相信我。”胜齐嘿嘿地笑着,说道:“没什么呀,你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我应该相信你的。”“你爸爸怎么没来接你?”“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忙了,还有我也长大了,不需要他再接送了,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陪你一起上学放学了,好不好?”胜齐望着钰芊,很是期待。那时的少年,只是看到钰芊绯红的脸庞,没有看到钰芊眼里的光。钰芊为了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分享快乐,苦心地在父母面前表现,苦苦哀求妈妈,不顾自己家庭的情况,执意要读这个班,不是为了更好地升学,不是为了虚荣,只是为了这个班里有她在乎的人啊。钰芊说了句:“好啊,那说好了,我们每天都要一起上学放学啊。”
第二天,妈妈去了学校,老师说:“你家的杨钰芊啊真的是有些不懂礼貌,不打报告就进教室也就算了,还顶撞老师,这样可不好。回家要好好教育她,小小年纪就不尊敬师长,长大还得了吗?!”钰芊妈妈脸色有些变,也只能含糊地赔着不是,承认自己教女无方。回家也只是说了几句钰芊就过去了。不过世上的妈妈都是懂女儿的,自己的女儿从来就不是不懂礼貌的人,不是真的被逼急了,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新的班级,新的老师,也必然有新的班干部,钰芊因为作文写得好,得到了语文老师的肯定,在竞选班干部的时候也鼓起勇气竞选了语文课代表,平时钰芊对待同学都很好,票数险胜班上另一个同学魏薇。俗话说,不打不相识,魏薇虽然输了这次竞选,却和钰芊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能是因为在很多问题上,她们都有着相同的看法,她们也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班长就是那个在第一天给钰芊难堪的王雨涵,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生除了嘴巴厉害了点,领导范可是十足,绝对是班长的不二人选。仔细看王雨涵就会觉得她长得像电视里走出来的童星,长相可爱,特别是每天不同的衣服装扮和头饰就会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走起路来挺直的身板,微微上扬的下巴,俨然就是一副公主的模样。胜齐也竞选了班干部,是体育委员,也挺合适的。
岁月长河里的我们正是那抓尾巴的猫,时光就是那抓不住的尾巴,却会在我们的身上留下印记。转眼间又过了两年,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只是让钰芊不高兴的是,本来只属于她,和胜齐的回家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王雨涵,这是钰芊没料到的。虽然胜齐对自己更好些,但是不得不说,王雨涵和胜齐站在一起更加合适。十一二岁的年纪,电视里播的偶像剧里也会有年轻男女成双入对,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地合适,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好,就是说不出的合适。他们就像李胜奇和王雨涵,就像魏薇和数学课代表柯学,就像胜齐的爸爸和妈妈但就是不像她和胜齐。是羡慕还是嫉妒?钰芊不知道,但是能感觉到的是当她看到胜齐和王雨涵在一起走的时候,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是钰芊从来没有跟胜齐说过的,虽然他们无话不谈。那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是爱,却懂得了什么是嫉妒,什么是不愿意看到的。
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结束了,钰芊和胜齐都顺利地来到了市里最好的初中。这次他们没能分到一个班,钰芊、魏薇和柯学在三班,胜齐在九班,王雨涵也在九班。上初中的孩子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有同学就说:“听说这个分班也是有门道的,九班是咱们这个年级最好的班,里面都是当官或者有钱家的孩子,我们可想都不要想。”钰芊不愿意相信是这样,但是胜齐的爸爸现在是市法院的办公室主任,听说马上要升为副院长了。王雨涵的爸爸是市建设银行的行长。这让钰芊觉得可能传言就是真的。九班的师资确实是学校最好的,学生的质量也很好,基本上每个同学都可以上市里最好的高中,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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