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来朕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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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朕怀里-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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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澈沿着原路返回,看见了牵着太子的上官瑛,如今,她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皇后,一身凤袍雍容华贵,好像璀璨的星辰,她的嘴角抿着矜贵的微笑,她低头认真倾听着太子稚嫩童言,眼角眉梢都是安详的微笑,她似乎过得很好,一切都很平静。
一阵风吹过,飘飘扬扬的柳絮好像一场初雪,魏澈扬起好看的脸,看着这轻飘飘的绒团在天空中轻轻飘荡。
“阿啾!”小五*不悦地打了一个喷嚏,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荡的木棉絮,伸手揉了揉鼻子道:“这些飘来飘去的东西真是烦人,落在衣服上,毛毛的,还老是害我打喷嚏。”
正低着头把算盘拨得“啪啦啪啦”响的杨宁岚抬头看着抱怨的小五,眼睛从她手上抱着的丝绸上转过,挖苦道:“叫你去拿几匹布拿了一个早上,每个月给你的月银我看是白花了!”
小五毫不在乎地冲她扮了个鬼脸,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老板心最黑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心思,拿一些银子就希望我们这些伙计巴不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干的比驴多!老板娘,你别忘了,我是这酒楼的伙计,不是你的婢女!请不要混为一谈!”
杨宁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珠帘被一双白皙柔软的手一掀,杜若雪的笑容便好像春风里的迎春花一样灿烂,“一进来就听见你们两个在斗嘴,怎么样?今天是谁赢了?”
杨宁岚无奈地笑摇着头,“老了,老了,斗不过了这丫头了,这丫头一张利嘴我见了都怕!”说着看了一眼杜若雪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关怀道:“肚子这么大了,你就不要在茶楼里晃悠,等人多的时候仔细撞到你了!”
杜若雪轻轻一笑,走到杨宁岚身边,拿起了一旁的笔,说道:“我来帮你对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宁岚慌忙夺过她手里的笔搁在笔架上,说:“你可别折腾我了,等下你夫君该心疼了,你就坐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吧!”
杜若雪笑笑便不再坚持,抬眼看着前院里用鹅卵石垒起来的小池子,绿色的水草轻悠悠地飘荡着,一尾尾红色的小鱼在水草里钻来钻去,在外面的空地上,两三个书生正在满园春景里吟诗作对。
这个茶楼临水而建,前院出去便是街道,后面便是一条河,茶楼名曰“楼外楼”,外观看起来好像一个典雅的小宅子,沿着门口进来便可以看见嶙峋假山,朱红曲廊,茶楼的招牌才显现出来,匾额上的字俊逸飘然,题着‘楼外楼’,相传这块匾额放在江南的墨香斋也能价值千金,这栋酒楼素雅清净,档次颇高,是城中文人墨客最喜欢聚集的地方,也是城中一个雅处所在。
经常有路过的行人听见从楼外楼里飘出来的清幽琴声,因为茶钱昂贵,所以这里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消费的地方,人人都知道楼外楼的老板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言行谈吐文雅潇洒,容貌更是整个城中数一数二的,此人潇洒不羁,所以也就日日抛头露面,听闻有很多权贵弟子向其提亲,都被婉言相拒。
小五走到杨宁岚身后,拿起一块抹布一边擦着柜台一边赞叹道:“掌柜,那些绸缎真的很好看,花纹精致,布料柔软,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做成衣裳肯定很好看!也亏了当今的皇上英明神武,重新打开丝绸之路,我们才能有这么好的布料做衣裳,还有那些胡人的香料,调料,都是很好的,有些客人都很喜欢用。”
杨宁岚拿着笔的手轻轻一滞,睫毛轻轻扑闪着,虽然这些年不仅是在殷念泫口中,在客人口中,听闻对当朝天子的赞誉,敬佩,但是每一次听见有关于他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起了一圈圈涟漪,他安好,便好了,她心中这样想着。
杜若雪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偏头对上她带着暖意的眼睛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她抬眼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木棉树,春去秋来,木棉花已经开了三遍,他们也三年没有见了。最初是以殷念泫的名义接手了这个宅院,两个人又将宅院整改了一番,便成了如今的楼外楼,自己如今是个茶楼的老板娘,一做就是三年。
那件事似乎没有人再去追究,一切都好像只是夏天晚上一场急促的狂风暴雨,暴雨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殷念泫将科举制度整改完毕之后,便向李暮羽辞官带着若雪举家迁移到此,殷念泫说改变一个国家的风气,就是要从教育抓起,所以便在酒楼对面办了一家私塾,虽然是免费的,但由于殷念泫的名气也吸引了很多当地的富贵子弟,殷念泫便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轮流教书,闲暇时便在茶楼充当充当乐师,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这天,殷念泫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冰蓝锦袍,腰佩美玉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微微笑着,目光从一开始就流连在杨宁岚身上,杨宁岚将探询的目光转向殷念泫,殷念泫嘴角漾着淡若春风的微笑,目光却是再调皮不过,杨宁岚刚要怒瞪过他,便看见那个冰蓝衣袍的人走上前,向着杨宁岚作揖,杨宁岚也只好向他盈盈行了一个礼,那少年峨冠博带,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看着杨宁岚的目光温柔而炽烈,他轻声道:“在下杜明恒,敢问姑娘芳名?”
虽然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碍着情面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小女子杨宁岚。”
他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微笑,两个好看的酒窝让这春日的阳光也黯淡了几分,忽然“哐当”了一声,那少年才如梦初醒了一般,转头看向一旁慌乱地捡着托盘的小五,小五的视线从他脸上迅速地扫过,脸红了红。
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小六看见小五,挠了挠头,奇怪地问道:“姐姐,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你是不是。。。。。哎呦!”只听见小六的腰上被小五狠狠地拧了一把,小五笑容僵硬地拖着小六姿势怪异地离开。
杨宁岚听见一阵娇笑,转头看着杜若雪用手帕掩着嘴,笑着朝杨宁岚眨巴眨巴眼睛便识趣地跟殷念泫上了楼。
这下就只有杨宁岚跟这位杜公子了,杨宁岚在账本上记下了这个月茶叶的进账,因为是春天,天气已经很暖,她穿着一件水绿的衣衫,好像杨柳青青,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她执笔写字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便垂了下来,温柔的让人的心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杨宁岚一抬头,居然发现那个杜明恒还傻呆呆地站在自己面前,嘴角绽放的两个酒窝,看起来那么阳光,杨宁岚被他毫不忌惮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站起来微笑问道:“杜少爷可有什么吩咐吗?小店最近新进了一批雨前龙井,不知道杜少爷可有兴趣品尝?”
杜明恒总算移开了他的目光,倒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慢慢上了楼。
杨宁岚舒了一口气,站在那将帐盘算完,这才走到后院,看见殷念泫跟杜若雪正站在小榭里画画,两个人相处一向都是平静如水,但也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温馨,她走了过去,隔着雕花围栏看着一簇开得正好的桃花,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殷夫子,下次能不能不要带类似杜明恒的人来见我?这么明目张胆的相亲,我这么保守的人接受不了。”
殷念泫笑意清浅,双眼如湛湛月光清辉,“这都三年了,你还不回去找皇上,我看你似乎忘了很多事,所以特地让人来提醒提醒你,好让你知道,你心里还住着一个人。”
杨宁岚看着他笔下殷红飞扬的桃花,一个玄色衣袍的人站在花下,安静而忧伤,杨宁岚一怔,心里一阵酸涩,“你画的是他?”
殷念泫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画,面色却是认真起来,“听魏公子在信中寥寥数语提过,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单单想象便能想象其中百转千回的滋味。他不曾忘记你,你也未曾忘记他,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们都该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送你回洛阳。”
杨宁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看着那一幅画,飞花过处,一片残红,那个人的身影隐隐闪现在其中,带着隐忍的思念跟伤痛。
她的心一点点钝痛着,阵阵清风,纷纷扬扬的飘絮,没有方向地飞舞着。

第094章 口风
她的笑容清澈明媚,站在白雪红梅中对自己温柔地微笑着,风轻轻吹起她桃红色的裙摆。
纷纷扬扬的白雪,纷纷扬扬的梅花,她微笑着朝自己招着手呼唤道:“阿羽!阿羽!”
心底涌起巨大的甜蜜,一伸手,就触碰到她的脸,却是冰凉刺骨,他一惊,自己已经抱着她苍白的身体,心忽然好痛,连梦里都觉得好痛。
李暮羽猛地一睁开眼,看见明黄色的帐帘,密密麻麻的万福不到头暗纹,身边空空荡荡的,他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有些陈旧的荷包,晨光熹微从窗格漏下,他的指尖略微有些无力起来,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每一次都还会觉得很痛,他对着荷包喃喃道:“我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忘记你,还是想记住你。”
张德听见轻微的响声,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看见皇帝正拿着荷包发呆,脸色一暗,就又退了出去,等到四更天的时候,他才进来服侍李暮羽洗漱更衣,他抬头看一眼李暮羽,脸若美玉,目光淡定沉着,他面上无悲无喜,好像也不需要这些情绪,他依旧是淡定从容的皇上。
刑部侍郎执着白玉芴板从班列中走了出来,面色冷肃道:“启奏皇上,工部侍郎上官虹昨日醉酒在洛阳城中策马狂奔导致三死八伤,其中有两名死者为不满十岁的稚童,现已被押入大牢候审,还请皇上定夺!”
刑部侍郎是个铁面无私的人,一向看不惯上官虹骄傲跋扈的处事风格,倚仗着上官家在朝中的势力便为所欲为,在此之前虽然听闻过上官虹的种种恶行,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这次一收到消息,他就立马派人抓住了上官虹,现下便打入了大牢,不让任何人探视,直到昨夜,便已经递上了奏折。
李暮羽目光淡淡地在上官锋脸上扫过,他面色阴沉,因为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三条人命摆在那里,他就算想补救,也是回天乏术,他在心里做着斗争,要不要想向皇上求情,但看着九龙宝座上那个面色淡然的人,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李暮羽看上官锋不发一言,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抉择,便只是淡淡道:“吩咐下去彻查此事,依法办理。”
刑部侍郎一听这句话,寒冰般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激昂,一丝喜悦,目光冷冷地在上官锋身上扫过,上官锋巍峨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
这天,李暮羽独自一个在宣政殿批阅奏折,张德捧了茶过来,李暮羽随手端过,打开一看,纯白的瓷杯里漂浮着朵朵白菊,好像一朵朵莲花静静开放,一向喝惯了绿茶如今看到菊花茶,便有些奇异道:“怎么忽然想起泡菊花茶?”
张德俯身答道:“秋天天气燥热,奴才看皇上最近一到晚上喉咙便不爽利,便想着喝些菊花茶可以去去湿热,如今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花瓣娇嫩芬芳,泡茶最好不过。”
“哦?现在是秋天了?”他看着杯里浮沉的花瓣若有所思,“春去秋来,原来一年又要过去了?”她离开自己的时间又多了一年了。
张德看他目光黯然,知道自己自作聪明却让他想起不开心的事便吓得跪在地上磕着头,“请皇上降罪,奴才擅作主张,惹万岁爷不开心了,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李暮羽饮了一口茶,淡淡道:“起来吧!这茶泡的还不错。”
张德脸上一喜,谢了恩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殿外的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跪在地上禀告道:“皇上,刑部侍郎在外求见。”
李暮羽心念电转已经猜到他到来所为何事,便让人宣了进来,果然刑部侍郎一进来就递上了收集到的证据,慷慨激昂地列举着上官虹桩桩罪状,“此人贪赃玩法,无法无天。。。。。。虽然他是国舅。。。。。。还请皇上秉公办理!”
李暮羽一边耳朵听着他唠叨,低头看着奏折,整整列着十来条罪状,草菅人命,收受贿赂,私自圈地这些是比较严重的罪名,底下还有若干罪名。
短短三天,刑部侍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集了上官虹所有的罪状,此人办事能力极强,心思又缜密,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赶在上官锋前面收集到这些证据,晚一步恐怕什么都查不到了,李暮羽原本就料到了上官虹这个纨绔子弟恐怕这几年也干了不少坏事,但他也没料到此人拙劣到了这等地步,居然还会强抢有夫之妇,打断对方的两条腿,大怒之后的李暮羽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心中已经转过了许多个念头,前几年因为明启朝根基未稳,所以他对上官家族膨胀的势力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如今也该杀鸡儆猴了。
李暮羽抬眼看着刑部侍郎,淡淡问道:“按照律法该当如何处置?”
刑部侍郎面容一肃冷漠道:“该判斩立决!”
李暮羽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了一个鲜红的‘斩’字,就将奏折合上扔到刑部侍郎面前,薄唇轻启:“明日午时,推出午门斩首示众。”捡起地上的奏折风风火火的离开,李暮羽看了一眼他走过的地方,一道稀薄的阳光投在了金砖地上,半晌吩咐道:“传令下去,朕政务繁忙,谁都不见。”
张德领了命令下去,他便低头批改着奏折,也不知道张德在自己身边换了几次茶,再抬起头时,殿中已经点上了通明的烛火,淡淡的沉水香在巨大的双耳香炉里袅袅升起,深幽广阔的大殿显得很寂静,静的好像能听见香料燃烧的声音。
张德走了过来,站在李暮羽身边,表情莫名地变幻了几次,才缓缓说道:“皇上,罪臣上官虹求见。”
“不见。”李暮羽头也不抬地说,他方才下令不见任何人就是心意已决不想再看到为上官虹求情的人,此时上官虹求见自己的意图很明显,所以他根本不会见他。
可是过了很久,张德也没有从自己身边离开,反而一直杵在那里,犹豫不决着,李暮羽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威严起来,“怎么?连朕的话你都敢违抗?”
张德“扑”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慢慢地将一缕布条递给李暮羽,迟疑道:“皇上,他还拿来这个,说皇上看了就一定会召见他。”
李暮羽看着眼前这缕布条,问道:“这是什么?“
张德把头抵在地上,看着金砖倒映着自己的脸,已经冷汗涔涔,“奴才不知道,说是只能让皇上亲自过目。”
李暮羽心里虽然不屑,但还是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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