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来朕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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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朕怀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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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蛛网将自己裹住,身子猛地一震,杨宁岚惊醒过来,松开紧紧抓着锦衾的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脑子里好像被万马奔腾的马蹄踏过,痛苦地嘶鸣着。听见外面有些吵,忽然觉得好渴,掀开被子想起身,身上压着什么重重的东西,怔松地看了过去,一张嬉皮笑脸的小脸映入眼帘,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好像某种小动物一样水灵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那娇嫩的肉,咕噜一下小脑袋一躲,身体就圆滚滚地一下子滚到里边。
杨宁岚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的胳膊,一个不小心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只哼哼。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奇异地看着龇牙咧嘴的杨宁岚,说道:“姐姐,你的表情好扭曲啊!好吓人啊!〃
杨宁岚狠狠地瞪了过去,“还不是你害的!”
李璟琬灵敏地一下子爬到她身上,近距离地看着杨宁岚,故作惊恐道:“姐姐,你好凶!我好怕!”
看他还敢凑得这么近,哪里有害怕,杨宁岚撑着身子坐好,轻轻嗅了嗅,鼻尖嗅到一阵辛辣的胡椒粉味道,翻开他的手掌一看,还沾着淡黄的粉末,因为以前烧烤的时候经常有用胡椒粉,所以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你身上怎么全是胡椒粉?”
李璟琬眉开眼笑地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只要把人眼睛眨花了一样,两只手往锦衾边上蹭着,“我为了溜进来看姐姐你啊,就跑到厨房抓了一把胡椒粉往那些婢女脸上一洒,她们就不会拦住我了。”说完咯咯一笑,笑声是稚子专有的清脆欢快,他偏过头看着杨宁岚的反应。
杨宁岚很识相地抿嘴一笑,看他那古灵精怪诡计得逞的样子,伸手擦掉了他鼻子上的胡椒粉末,十分赞赏道:“你这个小豆丁诡计还蛮多的嘛!”侧身取过边上的一块帕子摊开他的手仔细地擦着,“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我不喜欢我的夫子,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他脸上露出苦恼无比的神情,“他每天在我耳边叨叨,我的头都快炸了,我想找三哥哥带我去宫里躲躲,我看见三哥哥走了,可是又让婢女守着门,我一时好奇就想进来看看三哥哥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他一边认真地说,一边看着杨宁岚替他擦好了手。
可惜自己并不是什么宝贝,杨宁岚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听他亲昵地三哥哥三哥哥的叫,蹙起眉问道:“你的三哥哥是李暮羽?”
李璟琬诚实地点点头,神情自豪无比,眼睛越发澄澈清亮,却是调皮地问道:“你也喜欢我三哥哥吗?”
杨宁岚认真地再端详一遍眼前的人,头上用冰蓝的方巾包成一个小包包,脖颈后因为疾奔垂落下来的细软发丝刚好及肩,身上穿着一件冰蓝色的裘袍,上面用银线绣着朵朵雪花样的花纹,五官精致,小脸粉嘟嘟的好像水蜜,桃,掐一把就能流出水来。
他本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可偏偏端出一个大人的样子更显得滑稽可爱,他倒是颇懂事理,随口就问了一个与他年龄十分不吻合的深奥问题,也许是因为童年无忌吧,想什么就说什么。
杨宁岚看他认真又期待地看着自己,差一点就要哈哈冷笑出来,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煞风景,不忍心破坏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紧张氛围,抽了抽嘴角掩饰住那几欲脱口而出的大笑,故作深沉地思索了一下,让气氛更加的诡异紧张,眼角瞄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耍赖般地无动于衷道:“我不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喜欢的?”
李璟琬小脸瞬时垮了,满是失望跟委屈,就好像是自己被拒绝了一样,黯然道:“我第一次听人说不喜欢我三哥哥!”
他一伤感,十分纤长的睫毛便往下垂盖住黑亮的眼眸,在眼下投下月牙形的阴影,这个细小的神色,却猛然让杨宁岚想起那日在宫中看见李暮羽抱着的一个小孩,现在一看,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小豆丁!
一想到宫中就想起自己已经离开皇宫两天了,原本的计划也全数失败,琉嫣找不到自己会不会担心得直哭,手按住胸口,依旧是一阵阵撕拉的疼痛,身上充斥着药粉的味道,头发也是松松地披散着。
她还记地得那个将她抓来的男人,一皮鞭一皮鞭无情地抽打在自己身上,好像一个要扑向猎物的猛兽,目光凶狠贪婪,他迫切地想要得到羊皮地图得到汉王宝藏。
李策,他已经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可他还是暗中想方设法地想得到宝藏,想趁皇帝昏庸,天下群雄并起的时候伺机谋反,用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持实现自己心中的野心。
李暮羽,作为李策的儿子当然是义不容辞地帮助自己的父亲寻找宝藏,他之前神秘的出现,种种奇怪的行为,原来都是为了地图。从王府开始,他便一直在寻找这地图,一切的疑问都在心中明朗起来,当下冷冷一笑,心中生出厌恶。
“你三哥哥呢?”
李璟琬将头靠在杨宁岚胳膊上,身体软软的好像一只小猫,却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三哥哥出去了。”
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回来吧!杨宁岚将李璟琬抱下床,掀开被子下了床。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一离开被窝就感到一阵凉意,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打开门,风卷着雪花迎面扑来,吹得及膝的长发都飞起来。
门口的婢女马上欠身道:“小姐你醒了,能让奴婢进去吗?”
杨宁岚点了点头,“帮我拿一套衣服来。”
婢女手脚利索地鱼贯而入,一个婢女手里捧着一盆玫瑰水,杨宁岚就着玫瑰水浣了手,接过热毛巾擦了一下脸,便有一名婢女捧着一件衣裳过来,杨宁岚换了衣裳走出来,便看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盏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莲子羹旁边还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浓黑药汁。
从婢女头上抽下一根银簪随意盘起了长发便要推门离开,一个婢女上前拦住她,“小姐,三少爷吩咐了,小姐身体还未恢复,不能出去。”
“我的去留不需要你们来管吧!”
婢女抬起头看一眼杨宁岚蕴了怒气的脸色,俯首继续劝道:“小姐也该明白,就算你出得了这个门,也出不了府,何况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雪,天气阴寒,小姐身上的伤还未愈合,不适宜到处乱跑。”
杨宁岚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喉头有鲜血腥甜的味道,李璟琬从后面跳了出来,气呼呼地指着拦在门口的婢女奶声奶气地骂道:“走一步路你们这些奴才都要拦着,真不知道我爹爹养了这么多烦人的人在府中做什么!你们跟我的夫子一样唠叨!”
婢女羞愤得满脸彤红,也不敢起身,颤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姐跟四少爷体谅奴婢!”
李璟琬才不吃她这一套,冷哼一声,转头拉了拉杨宁岚的衣摆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扬起脸豪迈道:“姐姐,别怕,我带你出去,你想去哪?”
杨宁岚看着外面飞舞的雪花,身上犹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心中暗暗权衡,这里是丞相府,守卫肯定很森严,自己是无法走出丞相府了,便对李璟琬说:“小豆丁,带我去见你的夫子吧!”
李璟琬晶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恐慌,全没了刚才的英雄气概,摇了摇头畏缩不已,“我不想看见他。”
杨宁岚原本心情烦闷,看见他变戏法似的表情觉得实在逗人,便捏了捏他的脸说:“你不是很讨厌夫子吗?那姐姐就帮你把那讨厌的夫子赶走罢!”
“真的吗?”李璟琬黑色的眼眸倏然腾起一束光亮,但又马上黯淡下去,局促道:“你是没办法赶走他的,他是赶不走,气不走的,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走吧!再磨磨蹭蹭我就去睡觉了!”杨宁岚伸出一只手做邀请状放在李璟琬面前。
李璟琬犹豫了一下,脸色红彤彤的,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握住她的手,两个人手牵手便往书屋走去。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上官府门前,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掀开帘子身姿轻巧地从马车上跃了下来,迎面而来的风一下子带着雪花扑在脸上,婢女打了一个哆嗦,缩着脖子扶住了身后探出身子的人。
只见一只保养的雪白的素手伸了出来,纤细好看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白玉戒指,雕成蔷薇的样子,红色的织锦斗篷上油光水滑的风毛随风飘动,一袭红色的长裙上用金线疏疏勾出金丝芍药,柔软的裙摆飘落在白雪上柔美异常,裙摆轻轻一扬,伸脚踏着一把小矮凳下来,红色的亮珠缀片蚕丝履踩在雪上有难以适应的绵软。
婢女从马车上抽出一把水墨山水画油纸伞打开,将她罩在了伞下,“小姐,我们快进去吧!外头风大!”
少女刚一抬头,便看见一袭墨玉色从府中走出,轻快地跨上一匹鬃毛乌黑的马径直离开,那一袭墨玉色好像一片冰雪间优雅开出的一朵淡雅墨梅,风骨清秀,清丽脱俗,黑发随着黑衣飘扬而起,完美的容颜好像皓月当空,清冷洒落迷人的光彩,那惊心动魄的美一下子震慑住魂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只一眼就让自己无法自拔地追寻着那个身影,有一种冲动很想上前将他拦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少女怔怔无言,眼中惟剩一片苍茫雪色,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马蹄踏破积雪的声音,好像心头百花徐徐绽开的声音,温软抖颤着自己的心房,忽然按住身边婢女的手腕,声音忽然嘶哑地好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含翠,你刚才看见那个人了吗?”
身边许久也没有声音,转头看见含翠已经目光痴呆地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嘴角浮起一抹艳丽娇柔的笑,丽色顿生,一张俏脸在油纸伞下好像骄傲盛开的芍药,艳丽不可方物。
忽然旋身提着裙子跑进府,背后含翠刚回过神来,跟着追了上来,”小姐,你怎么了?干嘛跑那么快,小心地滑!”
红色的斗篷在风中飞扬,混着雪花,仿若风中落红。
脚步匆匆,夹着心跳砰砰直跳,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第039章 司马昭之心
李璟琬牵着杨宁岚的手来到书房,那青袍的老夫子一个人坐在岸边执着一本书看,扭头一看见李璟琬目光闪现惊喜,站起身迎上来,“小少爷,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说着便伸手要去牵李璟琬。
李璟琬吓得浑身一缩,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下子躲在杨宁岚身后,只露出半边小脑袋,小手紧紧抓着杨宁岚的衣裳,“岚姐姐,他便是我夫子。”说完就连剩下的半个脑袋也缩回去了。
杨宁岚嬉皮笑脸上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小女子见过夫子。”
老夫子不知道为何,看见女子就显露出厌恶跟不屑,不由蹙眉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拂袖叹息。
杨宁岚却是不急不恼,柔柔一笑,好像春雨绵绵,“听夫子所言,似乎对女子颇有成见。原以夫子博学多才也定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想今日一见,却是让人大失所望,原本还想带着小弟来向夫子认错,但是如今看夫子如此刻板迂腐,倒是要让小弟尽快离开你,另觅良师。”说着一撑书桌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愕然的夫子道:“如此迂腐的人也配为人师表吗?还不如回家种田,省的在这误人子弟。”
李璟琬看杨宁岚上来就来了个回马枪将自己的夫子气的连话都说不出不由大是崇拜,只捂着嘴窃笑地对杨宁岚翘起了大拇指,站在一边看着夫子已然变化莫测的面色。
青袍老者不屑冷哼,横眉竖眼道:“你个女娃娃不好好在屋子里绣花跑出来做什么,足见圣人所言非虚,女子大都无用,善妒无知。”
杨宁岚冷冷一嗤,“既然夫子如此说,那就说明男子定比女子厉害,那么我们就来场比试如何,小女子这里有一道题,夫子若能解答出来,小女子就输的心服口服,如若不然,还请夫子告老还乡,你看如何?”
老夫子胸有成竹,抚了抚胡须道:“请出题吧。”
“小女子才疏学浅,平日好吃懒做也无心向学,说起大道理自然是没有你厉害,那么我就出一个十分简陋的问题,没什么高深的哲学。”杨宁岚嘴角浮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现在有木头,上下粗细都一样,请问该如何分辨出哪端是头,哪端是尾?”
不仅仅是老夫子听了蹙眉苦思,连李璟琬听了也忍不住挠着头沉思着,不知其中奥秘,这样过了半响,青袍老夫子踱着步在房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圈还是没有想出来,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布满皱纹的脸好像因这苦思而更显苍老灰败。
杨宁岚等了一会,便起身告辞道:“夫子慢慢想吧!等你想到了就告诉我吧!”说完就冲李璟琬眨眨眼,牵着他的手走出书房。
李璟琬不解地问道:“岚姐姐,夫子真的会知难而退吗?”
杨宁岚淡笑不语,一副悠闲姿态,一切已尽在她掌握之中。这个老夫子,一看便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但凡有点才气的人都有一个通病,眼高于顶,自命不凡,自然不屑与女子为伍。从李璟琬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可以知道他是个十分严谨认真的人,这种人一般认死理,又是十分固执。争对他的弱点,如此心高气傲的人要是输在一个女娃娃手下,是让他无法忍受的,他也就更加不愿意失信于人,肯定会遵守承诺乖乖走入的。
他其实是个难得的好夫子,错就错在他使用了错误的方式让李璟琬对他产生反感,一个巴掌拍不响,李璟琬想都不想看见他,就算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也是无济于事。其实若是认真观察,老夫子对他其实是慈爱有加,也许有些东西,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让这个小孩子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吧。
果然,还没走出多远,老夫子便追了上来,无奈叹息道:“小女娃,老夫愿赌服输,从今日起便不会再出来教书了。”
李璟琬一听,霎时心花怒放,激动地握紧了杨宁岚的手,眼神满是崇敬:“岚姐姐,你好厉害啊!真的把夫子赶走了!这下我就脱离苦海了!”说完抱着杨宁岚的脸“吧唧”吸了一口。
估计是心里有阴影,杨宁岚赶紧推开了对方腻乎的身体。
老夫子听见李璟琬这么说,苍老的容颜浮现伤感的苦笑,但还是对李璟琬招了招手,“小少爷,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璟琬虽然不大情愿,但想他好歹也马上要走了,便乖乖上前。
老夫子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草编的大蛐蛐递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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