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 第1部分

　


莫言
作者：季浅裳


1、第一章　　　　暖苏

　　十字街道，昏暗的灯光。
　　傍晚时分，巷子里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
　　“在这里？”萧文刚下车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你丫的玩我吧？‘暖苏’会在这种乱七八糟又破破烂烂的地方？”
　　像是习惯了某人的大惊小怪，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的人罔若未闻，只是保持个人格调，优雅的下车，带上了车门，完全无视了瞎咋呼的人。
　　“把车开走，过两个小时再开过来。”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在黑夜里有说不出的魅惑。
　　“是。”司机恭恭敬敬的回答后便快速将车驶离。
　　而在风中被无视了几分钟的萧文只有冷眼看着，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啧啧，这么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混黑社会的啊？”萧文看着这领导架子十足的作风就不爽。
　　“喂喂，柳司灵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啊？瞧不起兄弟我啊？”
　　“你废话真多。”柳司灵淡淡的瞥了萧文一眼：“如果不想进去就自己打车回去。”
　　萧文立马乖乖闭嘴。
　　“另外，我瞧不起的只有你，没有‘兄弟’。”柳司灵又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萧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柳司灵的性子萧文是知道的。冷清，话少，无表情，对什么感觉都是淡淡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说话就可以把人气得半死。
　　“好了啦，开个玩笑，我们快去‘暖苏’吧！呵呵。”萧文无奈的打哈哈。自己求了柳司灵好久他才答应带自己来这家店。传说中的极品酒吧，还是比和眼前这个人打一架要有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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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请出示会员卡。”金碧辉煌的大厅外，穿着黑色西装的侍者拦住了想跨进去的萧文。
　　“他是和我一起的。”柳司灵在萧文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出声的时机也把握的恰到好处。
　　“啊，失礼了，原来是和柳先生一起的，请进。”
　　萧文有些郁闷的看着侍者态度发生的180度大转变，心底里暗自鄙视资产阶级剥削劳动人民还享受特权。
　　柳司灵直接无视萧文，径自走了进去。
　　内厅和大厅的格调完全不同。相较之大厅的明亮宽敞，内厅则是标准的阴暗狭窄。长长地过道中，萧文依然聒噪。
　　“他们怎么会认识你啊？你该不会真是黑社会的一员吧？我就说嘛，你也就和我一样二十几岁的青年，怎么可能会那么有钱嘛！”
　　柳司灵沉默不语。
　　萧文再接再厉：“你说你哪一天要是被抓起来了这钱可都得充公啊，你得趁现在多花花，要不兄弟我也出点力，帮你分担分担？”
　　柳司灵没有搭理他，几个拐弯就进了酒吧的内厅。
　　“嫉妒就直说。”
　　萧文：“……”
　　“我去你￥％&#…”（消音）
　　
　　柳司灵一进内厅就熟络的坐到一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视线则牢牢锁在吧台的某处。
　　吧台后，一个少年正在专心致志的调酒，前面围着数量不少的人，也不知道是在等待调酒还是在看热闹。
　　“啧啧，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啧啧，你早说嘛，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兄弟我这么开明，不会拿有色眼镜看你的。来来，说说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小男生？”
　　柳司灵的嘴角细微的抽搐了一下，不过目光仍旧锁定在吧台上。
　　“对了，伯母前几天还问我你女朋友有着落了没，幸好我当时没有夸下海口说什么‘包在我身上’之类的，不然我这个如同神级的红娘的名誉不就毁在你小子手上了么？”萧文越说越高兴。
　　柳司灵：“滚。”
　　一个字简洁明了，声线也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偏偏让萧文觉得充满了鄙视等多元负面信息。
　　“靠，你面瘫了不起啊！你……”
　　柳司灵十分淡定且驾轻就熟的伸出一只手，把萧文的嘴捂上。一直注视着那少年的视线也转移到了萧文的身上，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他现在的心情不能算好。
　　萧文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喂喂，不带这样的吧，这股杀气是怎么回事，不就开个玩笑吗？至于这么生气吗？搞什么啊！以为我怕你吗？…哎？…等一下，这么生气难不成我说的是……真的？　　　　　　　　　　　　　　　　　　　　　　　　


2、第二章　　　　江少

　　“你知道的太多了。”柳司灵的面瘫脸凑了过来，双眼直视着萧文。一股凉气嗖嗖的往萧文身上爬。
　　不过没等到萧文跪地大呼万岁，柳司灵就又移回身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盯着少年看。
　　“你不是想来很久了么？去别处走动，消费记在我账上。”柳司灵难得这么有人情味的补充了一句。
　　于是萧文充分显示了其无节操属性，忘记了刚刚是谁一直聒噪什么资本主义，什么同性恋，是谁被吓得就差跪地求饶了。
　　萧文美滋滋的盘算着要狠狠刮柳司灵一笔，一向灵敏的脑袋愣是没有发现这个酒吧的不寻常之处。直到接连被N个人搭讪后才后知后觉的疑惑。
　　“靠，怎么回事？女的就算了，男的跟我搭讪算什么回事？老子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吸引男人啊！”萧文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这该不会是……”
　　“不会的不会的，这里有男有女，应该不是那样的。”萧文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呆滞的看着不远处两个长相甜美，身材火辣的美女忘我的拥吻。
　　没什么可说的了，绝对正宗的同性恋酒吧。
　　“啊咧，几天没注意，我眼镜的度数又涨了吗？都幻视了啊！”萧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震撼，默默地决定还是不要溜达的太远，回柳司灵旁边坐着得了。
　　灰溜溜的低下头往回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人。萧文刚想道歉，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兴奋的声音。
　　“萧文！怎么是你？”
　　难道我竟然在这种地方遇见熟人了？萧文僵硬的缓慢的抬起头。
　　“江少宇？”萧文吃惊的忘记了一时的尴尬：“你不是移民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读了博士后决定还是回国发展，怎么？不欢迎我这个老朋友？”
　　江少宇深邃的五官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竟显得无比暧昧。
　　“没有，怎么会？”萧文微微的笑了一下。
　　“既然遇见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吧。”江少宇拉着萧文坐到了旁边。
　　
　　萧文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江少宇，这个高中临毕业就举家出国，多年未联系的好友好像自那以后就没有变化过。：“啧啧啧，几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帅啊，真是让人嫉妒，我如果也像你长的这么高，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喜欢的。说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靠，该不会有两米了吧？”江少宇是个混血，母亲是个法国人，父亲则是地道的中国人，他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从小就长的格外出色。
　　江少宇有些无奈的看着萧文。
　　“你还是老样子啊，长的这么斯文清秀，书卷味十足，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你还说我，当年你还不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学人家组建帮派被学校的小混混尊称‘江少’什么的吗？”
　　“额。”萧文的话似乎有些刺激到了江少宇，他不自在的转移了下目光，接着转移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少宇目光灼灼的看向萧文。
　　“哎？”这次轮到萧文哑口无言了。
　　“呵呵，我一个朋友带我来的。”萧文含糊其辞的打着哈哈。
　　“朋友？什么朋友，他…”江少宇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个清冷的男声插了进来：“萧文，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司灵顶着一张面瘫的脸，无声无息的靠在萧文旁边。
　　“啊！我说兄弟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想吓死兄弟我啊？”萧文受惊的拍拍胸口，完全无视了此时有些僵硬的气氛。
　　柳司灵淡淡的扫了江少宇一眼：“走了。”
　　“他是谁啊？”柳司灵一转身，江少宇就问道。
　　江少宇本能的排斥柳司灵，几乎是在柳司灵刚出现的时候江少宇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江少宇很不情愿的承认柳司灵无论是在外型或者是气质上都绝不会输给自己。
　　“啊，刚刚忘了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了，真是的，那小子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啊！你别介意，他就是一个孤僻的人，除了我就没其他朋友了，我是真可怜他才和他做朋友。”萧文罗嗦一大堆就是没有说到重点：“总之那个人很不好相处你还是不认识的好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它过几天联系我我们再聊哈就这样我先走了不然没车回去了……”一口气说完，萧文一阵风似地追着柳司灵跑了出去，没有注意到江少宇黑了一张脸看着手中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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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真的把车开走了？”萧文奔出去，发现一辆车子的影子都没有。“柳司灵，柳大爷，我错了，你别走啊。”
　　依然没有回音。
　　萧文怒了。
　　“柳司灵，我揉你大爷的！”
　　头部猛然受到了撞击，萧文踉踉跄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闹够了？”柳司灵一手抓住萧文，让他避免和地相撞的悲惨命运，另一只手则拿着刚刚砸萧文头的凶器，一个貌似是调酒用的杯子。
　　“下次再说脏话我就把你捆起来扔到河里喂鱼。”
　　“靠，你就用这个打我啊！算你狠！”萧文蹬着他，敢怒不敢多言。
　　“不是回去了吗？车呢？”
　　“还没来。”
　　“没来？”萧文疑惑：“没来你急着出来干嘛？”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柳司灵从口袋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优雅的点上“怎么，你想待在里面？”
　　萧文皱了皱眉头。
　　“柳司灵你丫今天抽风吗？没事抽什么烟啊？再说你什么时候学的？”
　　“烦。”柳司灵吸了几口烟：“闭嘴。”
　　萧文是真的被惹怒了。
　　“靠，你神经病啊！懒得理你！你自己在这里吹冷风吧！”萧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3、第三章　　　　伊始

　　萧文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柳司灵那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就一精神科重病患者，要不怎么会沦落的就自己这么一个朋友。和他较真的人才是傻子。
　　“靠，怎么回事啊？虽然的确是有毛病的人，但是今天更不正常了，没事面瘫就算了还学人家暴躁干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啊！”萧文还是忍不住向天吼了起来。
　　他奶奶个腿儿的，又是抽烟又是吹冷风，还拿瓶子砸老子！
　　萧文绝对不承认自己太小心眼。
　　“靠，这里哪里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萧文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靠，路痴容易吗？像我这种在工作道路上都会迷路的极品路痴，你丫的居然真让老子自己上路了，柳司灵，你真是个奸诈的人，你绝对早就料到了是不是？老子看错你了……”
　　“你的嘴巴该洗洗了。”一直隐在萧文后面的柳司灵最终还是现身了。
　　“你就这么想骂我吗？”柳司灵叼着不知道是第几根的烟，神态自若的向萧文走来。
　　萧文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柳司灵：“你怎么跟过来了？”
　　“就像你自己说的，极品路痴，我不跟着你，你能找到路吗？”柳司灵左手拿着烟，右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是少有的白痴。”
　　“你你你……”萧文被这笑容惊到了，不同于往日的讥笑嘲笑哂笑…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你刚刚不是还很暴躁，现在怎么这么高兴的样子？”你脑子没坏吧？萧文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光打量柳司灵。
　　“你安静下好吗？”柳司灵恢复了一贯面瘫的表情，“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不累吗？”
　　“靠，你以为是谁害…”萧文的嘴又一次被捂上了。
　　“你不闭嘴就只有我强制了。”柳司灵站在萧文左边，右手搭在他的右肩上，顺势捂住了萧文的嘴，“就这样散步回去吧。”
　　萧文挣扎了一路，无奈因为身材和力量的悬殊过大导致最终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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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唇贴在手心的触感让柳司灵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别扭的感觉。以前都是警告、一下就放开，像这样紧紧捂着不放还是第一次。
　　不自觉的松开了手，萧文立即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靠，你这人有病啊！我说话碍着你了啊！……”
　　想让眼前这个话唠住口看来暂时是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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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司灵开始频繁的去暖苏。
　　“小文啊，你知道灵儿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吗？”柳司灵的妈妈王韶和女士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家庭主妇。此刻，她正和萧文进行着每周例行的畅想会议。当然，主题一般都是围绕着他的面瘫儿子柳司灵。
　　“这个嘛，王姨，灵儿都是大人了，我也不能整天问他啊，他会嫌我烦。”
　　靠，等等，这话说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萧文来不及思考王姨就凑近了：“你知道‘暖苏’么？那是个什么地方啊？”
　　“哎？”
　　“我最近听张道说看见他总往那去。”
　　“哎？”张道这个臭小子是卧底吗？
　　“难不成，‘暖苏’真的是…”
　　“额…”萧文紧张的看着王姨“什么？”
　　“是蛋糕房？”王姨得出结论。
　　萧文：“这是张道说的？”
　　“没啊，我问他他就支支吾吾，‘暖苏’这地方还是我那天套他话问出来的。”
　　“是吗？”萧文默默地擦了把汗，张道离死不远了。
　　“小文啊，看你这样子，你是不是知道‘暖苏’啊？”
　　“啊？”萧文背后汗如雨下。果然和真正的妈妈级人物比起来，自己的话唠水平根本就施展不开啊。
　　“呵呵，什么‘暖苏’啊，就是普通的酒吧啦，食物味道还不错…”萧文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