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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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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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丁门人只是奴才,威威家族、赫赫朝堂,有几人能把他们性命看在眼里?
南成远斜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闭目养神。他没有理由阻止南宇沧为沐家献计,也暗自庆章南宇沧提醒了他。此时,他的第一目的已达到,就等着看太子唱独角戏了。
看到南宇涣这般模样,皇上松一口气,随即又冷哼一声:“你做下此种罪孽,有辱皇家颜面不说,还犯了国法,罪不可赦,想死容易,来人,把他……”
“皇上,涣亲王武心恃过,让他把话说请楚,再处置也不晚。”
皇上看了替南宇涣说话的臣子一眼,阴沉的脸上闪过欣慰,他从御案上标出一叠奏析,扔到南宇涣面前,“说吧!把这些事都说请楚。”
御案上多数奏析都是弹劾南宇涣的,把他历年做下的有违国家法纪、有损皇室尊严的事情一一罗列,每一件都足以削爵鞭苔,今皇上震惊不已。若是按国法家规责查,南宇涣肯定是保不住了,沐家若转向支持太子,朝堂会有失平衡。皇上做为骨肉相残、阴谋诡计的幸存者,能胜出,不只是运气,更是心计和眼光。
当年,皇上在夺嫡中胜出,主要支持者是花氏家族,而沐家的主要支持者恰是他的对手前太子,他只是候补。他登基后,不但没有冷落沐家,反而晋爵赏赐,十几年来一直对沐容静女子思宠有加。沐氏家族一直如履薄冰,对他既感思戴德,又小心忠心,十几年暗流汹涌,朝局稳定,各派表面一直相安无事。南宇涣却侍宠生骄,在关键时刻做出这种蠢事,皇上早已看出,南宇涣难成大器。
“儿臣罪该万死,若能今父皇消气,儿臣愿以死谢罪,求父皇赐儿臣一死。”
南宇涣看着遍地都是弹劾他的奏本,件件重罪,早已吓得魂魄不全。沐乾柱示意他进殿请罪求死,他不明所以,又不敢不来。若皇上真准他所求,不用上刑场,他就会吓死。沐家和沐容静都安慰他说不会有事,他还是心惊不已。
“赐死也要有理由,联要让天下都明白,你究竟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
“儿臣、儿臣确实不知唐公公距慕容玖索要黄金之事,母妃一向纯良,在宫中颇有贤名,更不会纵奴枉法,有损皇室颜面,这都是……”
江雪冷厉的目光看着南宇涣,若不是那晚她在檐顶之上听到沐容静与唐公公和玉荷的对话,她或许会相信这是恶奴瞒主所为。她不想被人利用,又有沐家牵扯其中,这次放过沐容静,她跟煞神这笔无头帐稍后再算。
南宇涣相到江雪凌厉的眼神,不禁心里发抖,又哀告半天才说:“唐而旦和几个巡城卫头目还有唐公公确实是儿臣所杀,假扮西楚余孽的人也是死于儿臣之手。他们借主施威,惹下大祸,都是该死之人口儿臣先前不敢承认是怕父皇怪罪,看到父皇气怒交加,儿臣怕气坏了父皇,特来求死认罪,只求父皇消气。”
在殿之上响起悄声议论,以太子为首的花氏一派惊话不已,唐公公等人根本不是南宇涣所杀,他为什么要承认?朝堂风云变幻莫侧,一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成为风向大转的前兆,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转眼就有可能变成尸体。
他们个个在诡谲的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此时的变化也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太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惶的目光看向南成远,唐公公等人也不是他提意所杀。花氏一派要利用这件事,不过是想打压沐家,重惩南宇涣,掌控整个朝堂的局势。南宇涣突然承认,敢于承担自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辨驳,而花氏一派就会被当成无事生非、做乱朝廷者而受到惩罚,这一定是南成远的诡计。
“十五皇弟,你看……”
南城远坐直身体,有意无意地瞄了江雪一眼,沉声出语,慵懒随意的语气冷洌阴寒,“臣弟只想知道涣亲王为什么要杀他们,连院丁门人都不放过。”
“你一夜之间,掠走几条人命,其中不乏无辜才,你让朕……你接着说。”
“儿臣,儿臣……”南宇涣被南城远的语气震住了,早已编好的烂熟于心的理由此时也淡忘了许多。“唐公公叔侄狐假虎威,刁奴惑主,罪、罪该万死,假扮西楚余孽者都是死囚,院丁门人都、都是自杀,怕主人怪罪。”
就这么简单吗?那杀人者又何罪之有呢?照南宇涣所说,他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朝堂之上,是非曲直众多,却只有胜者之言,没有真正的公道公平。
江雪狠狠瞪了南宇涣一眼,他先是栽脏嫁祸,按下来主动请罪,此时又百般推,这一连串的事情有如一场闹剧。朝堂上像这样的闹剧比比皆是,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或许就能让人横尸法场,家破人亡。在这场闹剧中,她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她已经全身而退。
“哦?原来是这样,那涣亲王又何罪之有呀?”南成远的语调透着轻蔑,目光转向太子,“太子主管刑诉,涣亲王所犯何罪,还要问太子。”
没等皇上发问,太子就上前一步,说:“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要交刑部审理,连同慕容商会藏匿西楚余孽一案一并交到刑部,儿臣会督促刑部尽快办理。”
江雪一怔,太子要反扑,连她也要牵连其中,做为她动摇的惩罚。南成远、太子和南宇涣都是背景深厚的人,而她只是商人,混迹于他们的战争之中,稍不留心就要做炮灰。她必须表明态度,依靠南城远,还不能得罪太子。
她偷偷回头看了南成远一眼,南城远也正在看她。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嘴角挑起几丝讥诮,似乎有一种看热闹的神情,目光耐人寻味。江雪很明白,南成远在警告她,要想不做炮灰,就要听他的话。她趁众人不注意,冲南成远妩媚一笑,摆出一副你是主子,我唯命是从的神情,讨南成远欢心。
皇上相了太子一眼,轻哼一声:“慕容商会藏匿西楚余孽一案已有最佳解决办法,何必为刑部徒增负累?朕只问你唐公公等人被杀一事怎么处理。”
太子此时心如明镜,慕容玖上殿提出条件,紧接着南宇涣上殿请罪,好象都安排好了一样。似乎只是转眼之间,他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还会被皇上怪罪,背上搅乱朝局、残害骨肉的罪名。而这样的结局似乎早在别人的计划之中,他无可逃避,仿佛一开始整件事就是一张网,早已向他张开口“儿臣认为事有蹊跷。”
皇上一掌柏在龙案上,大殿因之一颤,“那你就去查,查明后一并上奏。”
“儿臣遵旨。”
皇上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爱憎过于明朗并不妥当,又对太子换了一副笑脸,说:“朕知道你做事一向认真谨慎,也难为你一片苦心孝心。”
“多谢父皇体谅,儿臣万死不辞。”
皇上摆了摆手,端正坐姿,问:“慕容玖,朕问你,你决定要撤回御状?”
“草民是经商之人,讲究和气生财。只要能还慕容商会清白,弥补草民的损失,草民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也是齐越三王子的意思。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草民不想让皇上再不此等小事烦心,还请皇上开思。”
“好,诸位爱卿可有疑议?”
沐氏一派当然皆大欢喜,惴惴不安的心思终于平静。花氏一派见太子被训,都垂头丧气。洛氏一派正蠢蠢欲动,见风向突变,他们只能见风使舵。
不属于三大派系的臣工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提心吊胆。
“臣等无疑议。”
皇上点了点头,“唐公公等人被杀一案,请位爱卿有何看法?”
沐氏一派怕有包庇之嫌,此时不敢上前求情。洛氏一派坐等热闹,等沐家和花家打得不可开交,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属于三派的臣子都是手无实权、人微言轻之人,更不敢表明态度,得罪三派任何一家。
“皇上,涣亲王不经刑部,和自杀唐公公等人,臣认为他有过并无罪。”
“皇上,涣亲王主动请罪,其志可表、其心可嘉,臣认为不当责罚。”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会儿功夫,就有十多位臣子为南宇涣开脱求情,认为他主动请死,有过无罪,而这十多位臣子多数都是依附花家的人。这些人反水令太子和花姓重臣惊诧,看到成亲王一副志得意满、天下尽在掌握中的神情,他们突然明白了。花氏一派和太子借唐公公等人被杀生事,在别人眼里不过走跳粱小丑的伎俩。
“既然请位爱卿都认为他有过无罪,怎么惩罚,十五皇弟,还是你说。”
“刑罚惩处都归太子,还是请皇上对裁、太子定夺。”
“好,朕自会重惩于他,召告天下。”
皇上并没有问太子的意见,直接让太监传旨,让沐家的人平身,回家休息。罚沐容静和南宇涣闭门思过十日,南宇涣赔付慕容居损失,罚奉半年。
“慕容玖,你敲圣听鼓,勇气可嘉,又颇为通情达理,体谅朕的辛苦,朕会赏你,你想要什么赏赐?哦,还有一事,慕容居丢失的十万两黄金,你既然有心借给户部,不如让成亲王给你立下自居,按据付息。毕竟十万两数额不小,南日皇朝还不会占臣民的便宜。十五皇弟,你来办这件事。”
“臣弟遵旨,下朝之后臣弟会和慕容公子协商。”
“皇上,草民……”
江雪发现南成远正在冲她笑,笑得很随意、很喜庆,却令她不由后背发冷。看样子,她若敢要这十万两黄金,南成远会把她满嘴的白牙一颗一颗拔下来,一边拔一边问:户部还欠你十万两黄金吗?直到她回答欠户部十万两黄金为止。
“慕容玖,你有何事?尽管直说。”
“呵呵,皇上圣明,多谢皇上为草民做主。草民虽是奸商贱民,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只要清白和五万两的损失,那十万两黄金草民不要成亲王的字据,也不会再提起。太子殿下做事严谨认真,为给草民公道,日夜辛苦,成亲王更是爱民如子,这都授皇上仁慈圣明感召,小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恩。”
“慕容公子真觉得本王爱民如子?你若想谢恩,本王倒有一计,不知……”
江雪吓了一跳,转眼看南成远笑脸如花,她的心却寒凉如冰。南成远阴损不亚于风三少,他会有好主意?不过是想借机敲诈她而已。
“王爷,成亲王,这都小事,私下商量,私下商量,皇上累了,草民……”
“好,十五皇弟,你就跟慕容公子私下商量,慕容玖,朕对你今有赏赐。”
“多谢皇上圣思,草民正想跟皇上求赏呢。”
“哦?你想要什么赏赐?”
江雪和了口气,忙说:“慕容商会后天要办名菊柏卖会,草民有三株,不,两株名菊,想请皇上给名菊赐名赐宇,名菊拍卖所得,一半用于上交税赋。”
“这是好事,朕素喜菊花,众人皆知,无奈国事繁忙,不能出宫一见,真是遗憾。朕会给名菊赐名、赐字,明日让人送到慕容居。”
“多谢皇上。”
“慕容公子,本宫记得你有三株名菊,分别是三十三朵线菊、六十六朵丝菊和九十九瓣菊,怎么剩两株了?呵呵,难不成怕皇上跟你讨要一株?”
太子突然发问,不过是想让她说实话,再给南宇涣加一重罪。她若不说实话,为这点小事引起龙心不悦、臣子怀疑,她也得不偿失。
没等江雪开口,南宇涣又哭泣哀告:“儿臣死罪,儿臣死罪……”
皇上皱了皱眉头,喝问:“你又怎么了?”
“唐而旦带巡城卫拈查慕容居,烧毁慕容商会一株名菊,儿臣……”
太子轻哼一声,笑问:“巡城卫烧毁名菊与涣亲王何干?涣亲王何必请罪?”
皇上素爱名菊,天下皆知,唐而旦等人能不知道吗?却烧毁名菊,这不是给皇上填堵吗?巡城卫本由南宇涣辖制,手下奴才犯罪,主子难逃教下不严之罪。若这件事闹出来,南宇涣又要另加一重罪名,太子还真是不依不饶。
“慕容玖,此事当真?”
江雪瞪了南宇涣一眼,沐容静母子重罪虽免,小罪多加一重也够他们受了。
“回皇上,巡城卫烧毁三十三朵线菊一珠,线菊花瓣如丝线一般细密,花以淡青色底色,又有多达六七种颜色为浮色,取三十三重天之意,是难得的稀品。草民原打算把这株名菊送给皇后娘娘,养在御花国供皇家观赏,无奈……”
皇上一巴掌拍到龙案上,轻哼一声,说:“自今日起,巡城卫由刑部监理,太子亲自辖管,太子要多费些心思,严厉管制,若在扰民生事,严惩不怠。”
太子冲江雪投来感激的目光,忙下跪谢恩,“多谢父皇,儿臣定会竭尽全力。”
南日皇朝巡城卫共三万编制,宜责京城安防,教与太子辖管,等于给他增加了三万兵士。这是皇上对太子的奖励,对于花氏一派来说这也是一件大事。而根源却是因为巡城卫烧毁慕容商会一株名菊,太子自然要感激她。
以前,江雪很佩服自己,两世加起来还不过四十,就有自己都数不清的银子,还有慕容商会上下数万人口栽赃嫁祸拉近了她跟朝堂的距离,接触之下,才知道混迹朝廷的人多数心机计谋不逊于她。只不过他们经营的是心计和人性,而她经营的是物品和银钱。当然,南宇涣这样的少数蠢货除外。沐家之所以在朝堂上脚踩两只船,就是已经看透了南宇涣,只不过有亲缘联系其中。皇上一人要把握这么多人的心思,这差事可真不是谁都能干的,至少她干不了。
一场惊动天下的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几个欢喜几人沮丧。最赚的是太子,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没扳倒南宇涣,却增加了兵权。南成远没赚到实际的东西,目的也达到了。至于她,赚了钱、赚了人情,也赚了板子,算起来也不亏。沐容静和南宇涣自做孽、不可活,这次就先放他们一马。
江雪不想再跟他们虚与委蛇,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慕容商会后天举办名菊拍卖会,草民恭迎请位驾临,敢问皇上可否对草民还有教诲?”
皇上挥了挥,“你跪安吧!名菊柏卖会就让成亲王代朕去看看。”
“多谢皇上隆思,皇上圣明。”江雪下跪行礼,起身又向南成远施礼,“草民后天洒水泼街,恭候成亲王大驾。”
南成远冲她挥了挥手,没说话,慕容商会早就给他递了名菊拍卖会请贴,他不去怎能有热闹?慕容玖承诺拍卖所得的一半用做户部税赋,有一大笔银子等着他拿,他能不去吗?江雪后退几步,冲他点头陪笑,求你看在我辛苦提城的份上,你可一定要来。你不来,我去敲诈的银子?户部的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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