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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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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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人在哪里,也知道她们很安全,我不担心她们的安危,却担心我自己这微妙的处境。我要兴师动众去找,还要报到官府,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慕容玖的娘被人劫持了口明天,我要开出十万两的赏银寻人,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好,这十万两的赏银非本王莫属,你想把事情闹大,本王就陪你把京城翻一个底朝天。日子过得太枯躁,也该有点热闹看了,为了银子,本王奉陪到底。”
江雪冲南成远挑了挑眼角,唇边勾起冷笑,说:“一言为定。”
“当然一言为定。”
沐家控制了柳姨娘,逼她就范,还要阻止明天订婚,用意明显。他们想以柳姨娘做把柄,无论是想警告还是想示好,都暂时不会危害柳姨娘的安全。此时,不能急着去救柳姨娘,沐家设下圈套等她自投罗网,她一不小心,就会自乱方寸。
她寻思片刻,喊来几个管事掌柜,让他们带人分头去找,寻人的声势越大越好。又吩咐罗掌柜先去官府报案,明天一早就贴出重赏寻人的告示。
楚易回来,告诉她事情办妥,当着南成远,不方便回禀细节。听说柳姨娘被抓,楚易很着急,不顾安危,就要去沐家救人,被江雪拦住。楚易能为柳姨娘不惜赴险,江雪很欣慰,老娘终身有靠,也减去了她的后顾之忧。
南成远唯恐天下不乱,正想看热闹,保护柳姨娘安全的差事就交给他。至于赏银,他一文钱也拿不到,那五十万担粮食已经让他拣了很大便宜。
“封我为江河郡主、合亲北梁的圣旨什么时候能下?”
“只要你同意,圣旨随时可下,本王会考虑你的时间安排。”
江雪忖度半晌,梳理思绪,在脑海中把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大致安排妥当口无形之中,沐家给她创造了机会,她要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把南日皇朝第一家族的颜面踩于脚下,以报沐家对她们母女的侮辱与冷落。
“圣旨下到沐家,若沐九小姐不接圣旨、拒绝合亲,会有什么后果?”
“沐氏一族罪同欺君。”
“沐家要想无罪,还要无限荣光就只能来求我,所以才绑了我娘做筹码。
“你娘绝对安全,你还可以借此机会跟沐家谈条件。”
“那还用你说?”
“本王确实多此一言,想必你早有谋划。”
南成远心里暗笑,沐乾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头来,自吞苦果,又能怨谁?他对身份低微的孙女看走了眼,却放不下强权的架子和族长的威严。
串通户部利用族籍典法加以逼迫,又抓了柳姨娘,如此一来,等同火上浇油,使原本僵化的关系一触即发。沐氏不管是支持南宇涣,还是同叶家合谋,妄图对付慕容玖,都以失败告终。事到如今,仍然抹不开面子,使出了这么愚蠢的招术。
眼前的小女子既是他衷爱欣赏的人,又是他的财神奶奶,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于情于理,他都要保护她,陪她演好这场戏,何况这其中有他想看的热闹。三在家族无论哪一家败势、丢人,甚至覆灭,都是他乐于看到的。
“三天以后再下圣旨,明天的订婚先取消,我要隆重无比地嫁我娘。”
“没问题,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呵呵,接下来我想先吃午饭,吃完饭睡一觉,边睡边想怎么做。”
南在远贴到她后背上,眼含挑逗,在她脸上吹着温香的热气,声音微带嘶哑略含磁性,低声说:“本王可以陪你吃午饭,你睡觉本王也可以勉为其难陪你睡。”
江雪面含挑衅,冲他耸了耸鼻子,说:“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可以留下来吃午饭,至于其它,你若不想影响庄园的收成,一粒粮食也拿不到的话,只管随便。”
南成远微微一怔,身体很自然地弹开了,脸上的笑意充满狡黠的蛊惑。此时,对于他来说,拿到粮、拿到钱比揽佳人在怀、一解牵念相思更重要。
他相信忍耐是暂时的,他必须忍过这段时日,而且也想利用这段时间,大展魅力,培养感情。慕容玖不把他九珠亲王的通天权势放在眼里,对他这张老妇少女通杀的脸免疫力也极高。他只好另觅终南捷径,一举攻破她最后的防线。
吃完饭,南成远离开慕容居之前召来影卫,吩咐他们去探查柳姨娘关身之所,暗中保护,不要冒然出手,有结果之后,将柳姨娘的情况直接报给江雪,又留下几名影卫供江雪调谴。南成远处处为她着想,事无巨细,考虑周到,江雪很感动。
送走南成远,江雪又跟楚易商量了一些细节小事,两人互相安慰,很象一家人。她思虑片刻,来到前厅,给慕容居的掌柜管事做了详细分工,吩咐众人各司其职。众人离开之后,她又留下楚易和罗掌柜,询问商量。
“罗掌柜,京城的商会有多少黄金可供调用?”
“从账面看,还有三十万两金票,不够可以用银票兑换,公子想用多少?”
“我不用金票,我要用份量大小都一样的足赤金条,至少备下十万两,越多越好,还要十万两银锭。现在通知钱庄去准备,需要多长时间能备齐?
罗掌柜想了想,回答说:“十万两银锭三天就能备齐,金条稀缺,哪家钱庄也不会留存太多,多长时间能备齐十万两,要问过钱庄才知道。”
“好,罗掌柜,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到京城各大钱庄问明金条的情况。京城不够,可在中州、盛州等地调借,我会提高金银兑换的比例,你让他们尽快准备。”
罗掌柜不明白她的用意,又不便多问,只好连声答应,“是,属下这就去。”
楚易不明所以,问:“公子,准备金条和银锭有何妙用?”
江雪微微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情安排妥当,江雪回到臣卧房,简单洗漱收拾之后,倒在床上。她要抓紧时间睡一会儿,睡醒了,攒足精力,去户部拜访南宇沧,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南宇沧的身影。她驱赶回避,努力想用南成远和北野枫兄弟替代,可依旧心乱如麻,不能平复混乱的情绪。她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她跟南宇沧已经结束,而且今后也会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曾经的快乐和悲伤仍充斥脑海,久久也挥之不去。她有过前世受伤的经历,对于爱情,她很理智,爱上一个人很难,一旦爱上,想忘记又谈何容易。好不容易睡着,却昏梦连连,一觉醒来,头昏脑胀,浑身无力,比不睡还累。本想睡醒之后,去找南宇沧“背水一泼。”以泄心头之愤,在表明自决心的同时,还要对沐家和南宇沧冷嘲热讽一番。可此时的精神状态,一旦去了,输多赢少。于是,她劝慰自己暂时忍耐,不去触碰她心中有关南宇沧的最敏感的心弦。她喊来冷香,抄写南成远弄来的慕容玖的身份证明,她亲自写了一份陈情的折子。弄好之后,她让人送到户部,没特别注明给南宇沧,她想看看他的反映。她不怕南宇沧被沐家利用,却怕他有意而为之,那样的话,彼此的心结会更重。
影卫回报,柳姨娘和暖香在青芷院中,没有被关押,只是被限制了出入的自由。沐家在青芷院周围布置了大批死士,他们去探望,没人阻拦,要想把人救出来很难。影卫已经派人混入死士和下人之中,时刻保护,预防沐家狗急跳墙。
南成远虑事周到,江雪很感动。她让影卫把这个消息转给南成远,想听听他的看法。他是局外人,没有身在其中的慌乱,手段又高明,对事情全局有总体把握,有他支持帮助,江雪感觉心有底气,很安会。
对一个人的信赖和依靠会成为习惯,就象现在她对南成远一样。自到达齐越,又同路回京,这习惯已经形成。这些年,她独立承担了太多,现在,她想松心。
罗掌柜匆忙跑来回报,他已经跑遍了京城的大小钱庄,要想备齐十万两黄金至少需要七天。各家都可以准备,但必须由慕容玖亲自拿金票或银票去兑现,还要签订契约,以防慕容商会返悔,大批金条滞手,会影响钱庄的生意。
江雪吩咐罗掌柜去准备金票、银票和契约,去户部的计划取消,她心中隐痛,脑海如浆,趁去钱庄办正事的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她叫来慕容居的管事,询问:“一辆车可以装多少份量大小等同的金条?”
“敢问公子是用马车装吗?”
江雪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用马车,马匹太占地方,要用人力推拉车。”
“庄园里收害庄稼的推拉车可以装三百斤,两人推可以多装些。”
“知道了,一个人推,装三百斤即可。”
一斤十六两,三百斤即是四百八十两,十万两需要二百辆车。她初步计算了一下,吩咐管事准备推拉车,调集人手备用,六天之内务必备齐。
今天是九月九,一个总能让她一生记忆的日子。这今日子会以掠夺之势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在她惊惶慌乱之际,马上又给她一个新生。
这一天,她曾丢掉寒窗十几栽苦读、用母亲的血汗钱换来的工作,可她认识了程远,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高朋满座的婚礼,她幸福无边,转瞬间血染婚纱,她来到异世,积累了巨额财富,创造中天大陆的神话。
及笄礼日,她没通过及笄考试,是不幸,也是万幸。如果她通过及笄考试,就会成为沐家的棋子,也会得到沐家的宠爱,凭她这种知恩图报的性子,早把身份公开了。现在,虽说受了冷落,却看清了沐家的嘴脸,她并不觉得委屈。
再过七天,是南宇沧娶花纺婵的喜日,她要给京城制造更多的欢喜惊奇,让所有人叹为观止,以巨额金钱蔑视朝堂,比皇子娶侧妃更具轰动牲。
跟罗掌柜转遍了京城大小钱庄,金票银票兑好,契约签定,向这些钱庄展示慕容玖浑厚惊人的风采。回到慕容居,她疲累不堪,天色不早,她平复心绪,准备休息。刚坐下,就听管事回报说胡公公派一个小太监来说话,一定要面见她。她让楚易通知胡公公下午来慕容居,他没亲自来,这时候派人来,肯定有要事。她来到花厅,小太监神色匆忙凑过来,附在她耳边,告诉她关太后的事情不妙,病得很重。胡公公宫内侍候,实在脱不开身,只要宫内有消息,会及时通报。江雪让人打赏了小太监,又写了一封信让小太监带给胡公公。
前几天,胡公公到慕容居求药,说关太后不分黑夜白天,总见到先皇,导致疑神疑鬼,现在又病得很重,估计快要去见先皇了。太后重病,需要一个做采买的太监宫中侍候吗?为什么南成远不进宫?还有时间悠哉神闲地帮她出谋划策。她给南成远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慕容商会已大致安排妥当,圣旨可以按计划日期颁下,她还想借他那顶三十二人抬大轿子一用。那顶轿子是有人送给南成远的,正好配在仪仗中,并不是皇家的御用之物,她稍做收拾,便可使用。
沐家会提前得知下圣旨的吉日,如果她不亲自去接旨,沐家和她都罪同欺君。所以,只要吉日确定,她不用去救柳姨娘,沐家就会带着柳姨娘来跟她谈条伴。
诸事安排妥当,她心绪慢慢平静,现在只需安心等待,事情就会朝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等沐家上门之后,她会提出她的条件,令所有人跌破眼睛。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到前院暖阁,边处理商会的杂事边等消息。直到天黑,沐家没人上门,南成远也没给她回音,她给户部写了信,出具了证明,南宇沧也没有反映。江雪心里奇怪,派人去打听,也没有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天黑之后,胡公公派一个小太监传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关太后已死”。江雪更加奇怪,一国太后身死,宫里没敲响丧钟,也没有哀乐,朝堂陷入沉寂,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昨天重病,今日身死,皇宫密不发丧,可见另有隐情。
江雪一声长叹,关太后出身寒微,经历三朝帝王,在深宫之中挣扎四十多年,其中的艰难险阻,每走一步的心惊肉跳,不身在其中,很难体会。她精于谋划,忍字当头,久经锤炼,练就了狠辣恶毒的雷霆手段。为自己谋夺太后之位,只想安于荣华富贵,求得康乐晚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可见并非善终。
面对南宇沧、与沐家对战、合亲北梁,她已经做好了全盘计划。关太后的死在她的计划之外,不知会给这伴事带来怎样的转机和变化。她现在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即使她不身在朝掌,朝廷的变化也会影响她的计划。
即使与北梁开战,短时间内,北梁也不可能攻入京城。相比朝堂你死我活的争斗,近在眼前的血腥,与北梁是战是和,似乎变得并不重要。皇室的变化牵动三大家族,一招不慎,即是荣辱,沐家没有消息,同样在观望朝廷的局势。
民间都以为南成远是关太后所出,母子亲和,实际南成远则恨关太后入骨。关太后迅速死去,南成远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江雪知道南成远心机深沉,运筹帷幄,不管多大风浪,他立于不败之地,可她却不由替他担心。
江雪让南成远给她三天时间,等她安排妥当,再下圣旨。合亲之事会不会因关太后之死而有所变故?她不得而知,心里焦虑。人同此心,她为此事担心,沐家除了让她合亲的事,还有朝堂利益的牵扯,也不会好过。所以,她现在只需坚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就能从心理上战胜沐家。
杂事塞脑,一夜转转难眠,天蒙蒙泛亮,她才迷迷糊糊睡着。睡得正香,就听到冷香喊她,声音中满含欣喜,江雪以为柳姨娘回来了,忙睁开眼。
“九小姐,四皇子来了。”
“谁来了?”江雪腾得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一脸惊奇地问。
“四皇子,奴婢请他到前厅等你。”
“他来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我不见,就说我卧病在床,需要休养。”
户部签发了如此无理的文书,让她们母女归族,还把沐家欲图霸占慕容商会财产的卑鄙手段合法化。南宇沧不是主谋,却在明知是非因由的情况下助纣为虐,也难逃帮凶之嫌。她本想去找他决战,一再耽误,不成想他却找上门来了。冷香面露讪色,垂手低头立于门口,并不出去回话。江雪扫了她一眼,不想多说,倒在床上,薄毯蒙头,枕头压在头上,装睡。
“九小姐,奴婢不知道你怎么想,奴婢一直认为不管是封王还是指婚,四皇子都没错。你也知道他无法拒绝,又何必难为他呢?”
“你是在教训我吗?出去,换凝香绽香来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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