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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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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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的模样也象宫中的管事太监,一定也是南成远的心腹。张公公和玉嫉嬷聚在废弃的宫室根本不是对食,而是在等南成远来,向他传递消息。南成远看到她躲在墙后,没直接进去,带她进去后,三人演了一场戏给她看。
这座废弃的宫殿是南成远的生母影妃殒命的地方,成亲王府的凉荷浦内供着他生母的牌位。而在这里却看不出南成远有丝毫伤神,他太善于伪装,而且性格深沉到阴暗。北野枫说南成远重情重义,现在她对这句话百分之一千的怀疑。
采摘的薄荷和线帕都不见了,她越想越气愤,狠狠抓着几把薄荷,沿着金果林内的小路向安宁宫走去。她来到角门外面,推了一下,发现角门锁死了口她刚打算绕到安宁宫的正门,却发现角门从里面打开,人影立于角门一旁。
“进来吧!别偷偷摸摸的。”
看到南成远站在门口,一臂撑着角门,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江雪无奈,只好从他手臂下钻进去。安宁宫的院子里没人,她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奇怪南成远比她先回安宁宫,而奇怪酥心散为什么还没发作。给北野枫和他配的药毒里都有酥心散,怎么今天单用就不发作了?再见竹玉,她一定要询问原因。
南成远关上角门,轻哼一声,冷漠寒凉的脸庞讥诮欲浓,“太后正在找你,你在宫里不安份,随处乱跑,有违宫规,会受重罚,还会牵连沐家。”
江雪暗哼一声,狡黠一笑,轻哼问:“依成亲王之见,小女该如何脱罪?”
“你可以说成戏诱本王,与本王私会,本王自会替你脱罪。”
“事关王爷的名节,小女能这样说吗?”
“当然能,本王允许。”
“哦!多谢王爷。”江雪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问:“王爷要小女如何报答?”
南成远很满意江雪的态度,随即问:“你想怎样给太后治疗失眠症?”
“用药呗!不过要看太后失眠的情况,小女现在还没有准确的想法。”
“好,不管你想怎么治,都要随时告知本王。”
“王爷忙于国事,不能天天进宫,不如找内线与我接头。”
“不用,本王自有办法。”
江雪淡漠一笑,看到有宫女出来,她拍了拍手,向偏殿走去。南成远冷哼,眼底闪过得意,不管关太后的失眠症能否治愈,他都要提前控制全局。
她进到暖阁,南成远也进来了。两个宫妃正陪关太后玩纸牌,玉撼嬷在一旁洗牌。她上前行礼告罪,关太后没说什么,脸色却不好看,玉嫉嬷直接逼问她去了何处。两个宫妃见状,忙放下纸牌,猜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她扫了南成远一眼,挑嘴一笑,深施一礼,说:“回太后,小女知沧王明日要巡查河道,给他送去了普通丸药和伤药。太后熟睡,玉嬷嬷操劳,小女不敢打扰,就私自离开了安宁宫,耽误了回来的时间,万望太后恕罪。”
“哦?你去给宇沧送药了?”关太后笑了笑,看着南成远,嗔怪叹气,“沐九小姐不是你府里的人了,事关女孩家的名节,什么私会、引诱,以后不许胡说。”
江雪暗暗咬牙,南成远竟然把替她脱罪的理由提前告诉了关太后。还好她急中生智,搬出南宇沧,否则还不知道关太后会怎样看她呢?
南成远没想到江雪另找借口,令他陷于被动,被关太后斥责,他俊脸微红,忙低头抱拳告罪,“儿臣知错,儿臣信口胡言,请母后恕罪。”
“你记住就行,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儿臣告退。”
与南成远四目相对,江雪触到他眼底冰冷的火光,毫不畏惧。她没用南成远编的理由,也不会受他摆布,还让他挨了训斥,总算小出了一口恶气。
两个宫妃告退之后,关太后谴走玉嬷嬷和随侍的宫女太监,向江雪询问自己的病情。关太后连身边的人都不信任,可见她心机深沉、生性多疑,这种人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能战胜恐惧。江雪说出自己设想的精神疗法,提出观察她的睡眠状况。关太后迟疑片刻,并未否决,也没说自己的病症和病情。
宫里晚膳时间很早,用过晚膳,江雪陪关太后到安宁宫的小花园散步,随便聊一些家常话题。关太后反映很快,善于倾诉、也善于倾听,而且毫不倨傲。人之初,性本善,没有哪一个人生下来就坏到了骨子里。人世间之所以会有好人、坏人、恶人、善人,恰恰是性相近、习相远所造成的。
宫禁的时间到了,宫女收拾好床榻,太监送来安神汤,请关太后喝下安歇。关太后轻叹一声,很无奈,似乎很不愿意走近寝殿,睡眠对于她来说不是享受,而是负担。可她午睡的时候并没有这种表现,难道她只是不喜欢夜里的睡眠吗?
关太后睡下之后,江雪回到厢房,躺在床上小憩。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寝殿值夜的大宫女玉绸来喊江雪,让她过去看关太后。她刚起来穿好衣服,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絮絮叨叨的梦呓声传来,仔细听时,却一句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江雪来到关太后的玉榻旁,看到关太后紧闭双眼,脸上肌肉抽成一团,脸上冷汗淋漓,双手挥舞着,唠唠叨叨,好象在梦中跟人激烈地争吵。玉嬷嬷坐在玉榻一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哼着儿歌安慰,也不能缓解她的恐惧和紧张。
“叫醒。”
“不能叫醒,叫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乎时刚过,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叫醒她就不能再入睡,可她这样也不是处于睡眠休息之中,比醒着更累,而且伺候她的人也恐惧。
“这样睡着不如醒着,叫醒她。”
关太后睁开眼睛看了她们一眼,又慢慢闭上了,靠在玉榻上,喘着粗气。她平静了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谴退了玉嬷嬷和宫女太监,只留下了江雪。
江雪泡了一杯安神,服侍关太后喝下,问:“太后,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关太后摇了摇头,沉声说:“我根本就没睡,那些安神汤对我毫无作用,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只是睁不开眼睛。”
“没睡怎么会睁不开眼睛呢?”
“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能看到好多人,活着的,死了的,以前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会交涉争吵。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就都不见了。”
“是魇梦吧?”
“魇梦也是梦,一个醒着的人怎么做会梦呢?”
江雪微微点头,“太后,我在你床边守着,你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夜越深越要睁着眼睛。”
关太后这种情况令江雪很迷茫,失眠症是想睡却因为紧张或是恐惧导致精神越来越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关太后根本就不是睡着与睡不着的问题,她醒着就会被魇梦困扰,这说明她失眠不是来去精神,而是来自于外界。她陪关太后聊天,说了很多话,实在撑不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天蒙蒙泛亮,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玉榻一角,关太后靠坐在玉榻上,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立于寝殿中间,四下张望,寝殿里除了铜鼎里的安神香燃尽了,其它毫无变化。她轻哼一声,拿银勺从铜鼎装了些灰烬,拿出外面仔细观察。
“玉绸姐姐,铜鼎里的安神香都是谁来点?”
“谁当夜谁点,昨晚是我点的。”
“这些安神香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这些安神香是御用贡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江雪冲玉绸点头道谢,回到厢房,感觉浑身乏力,倒在床上,又睡着了。玉绸进到厢房说关太后请她到偏殿,她强撑倦累起来,简单梳洗之后,来到偏殿。她到偏殿请安之后,陪关太后聊些家常闲话,早膳送来,关太后让她到花厅一同用膳口关太后精神很好,好象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江雪松了口气。关太后是个谨慎且好强的女人,她的夜晚这么难熬,白天精神奕奕不用耗费心力的硬撑罢了。
到了晚上,她不让关太后再喝安神茶,等关太后安歇以后,她借口想看关太后的睡眠状态,让玉绸陪她去寝殿,趁玉绸不注意,她浇灭了安神香。她回到厢房,打着长长的哈欠倒在床上,睡得正香,就被吵闹声惊醒了。她来到关太后寝殿,发现关太后的情况跟昨晚一样,可见问题不走出在安神汤和安神香上。她留在寝殿陪关太后,等她撑不住睡着了,天亮时她再醒来,看到关太后睡得正香。第三天晚上,她让宫女给关太后熬了浓浓的夜交藤,并用药渣兑水泡了脚,情况毫无改善。第四天晚上,她提前跟关太后约定好,等安歇后,避开伺候的众多宫女太监,换到别的宫室去睡,情况照旧出现。
江雪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强烈安神的夜交藤也用上了,状况毫无改善。她昏头躁脑,心烦如麻,关太后摇头叹气,也失去了耐性。她闷在厢房半天,把她两世听到的、见到的又有关于失眠症的情况都想了一遍,仍毫无头绪。她沉静了半晌,决定不放弃,一定要攻克这个问题,越是困难,她越斗志昂扬。
第五天,她陪关太后用过午膳,喝了一杯夜交藤泡的水,一觉睡到了天黑口宫女嫉嫉们服侍关太后安歇之后,除了守夜伺候的,其他都回房休息了。江雪跟玉绸说了一声,让冷香把她的铺盖搬到关太后的寝殿,打地铺彻夜观察。
起初,关太后闭着眼睛,虽然没睡着,却很平静。子时一过,关太后渐渐焦躁起来,嘴里嘟嚷着,双手用力挥舞着,好象在阻挡什么人靠近。江雪想去叫醒关太后,突然她眼前一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关太后玉榻前。她刚要喊,突然四周一片漆黑,影子转过身,她立即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后背冒出冷森森人凉汗。
关桑柔伸着手慢慢靠近她,一会儿是大婚时的一身红装,玉颜娇俏,一会儿又换成一副疯狂的模样冲她抓来,一会儿又变成被冰冷的被污水泡成青白的尸体。江雪尖叫一声,向后退去,身后又有影子晃动,却是沐云露,一副哀怨凄狠的模样,多张面孔、多身打扮不停变幻,突然就挥舞着双手向她抓来。
“幻觉、幻觉,都是幻觉,你们都是鬼,那我是什么?”她挥动着双臂,拼尽全力,努力阻挡她们靠近。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就在转眼之间,她身边多了许多影子,都是死了的人。有的要找她讨命,有的要跟她说什么事,有的跟她争吵,四周冷气森凉、杂乱喧嚣。她残存的意识尚在支撑,清醒无畏与昏沉恐惧强烈冲突,她有脑海无限膨胀,乱成一团。
“你们活着斗不过我,命不长,死了我就会怕你们吗?你们都给我滚开,否则我挖棺掘墓,把你们鞭尸焚,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江雪伟岸伫立、傲然冷笑,清醒无畏,她喊出这番话,所有影子慑于她的威力,慢慢淡化,她的脑海渐渐清明。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诸多的影子再一次包围了她。她竭尽全力跟影子搏斗,影子虚无飘渺,而死去的人在她眼前欲加清晰。她感觉自己筋疲力尽,恐惧惊惶无边漫延,就要被这些影子吞噬了。
“沐九小姐,沐九小姐,醒醒,快醒醒。”
“九小姐,你怎么了?九小姐。”
江雪感觉有人抱着她,又听到有人叫她以及冷香的哭声,她眼皮抬了抬,眼前的光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平静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看到关太后已经醒了,寝殿里站满了人。她全身匮乏无力,好象虚脱一样,身体一歪,栽倒了。
“把她扶到玉榻上。”
两个宫女扶着她坐到玉榻上,给她拿来靠枕,让她半躺在玉榻一角口江雪长吁几口气,回忆刚才的事,不由一身冷汗。她听到关太后喊叫,想叫醒关太后,她记着自己根本就没睡着。这确实不是魇梦,可这又是什么?她和关太后的症状一样,难道这寝殿不干净?可她前几次睡在安宁宫没事,今晚才出这样的状况。她仔细回忆着幻觉中的每一张面孔,心度颤抖,全身冒出冷汗。第一天晚上关太后出现这种情况,玉嬷嬷不让叫醒,怕再也睡不着。其实遇到这种情况,必须醒来,否则真会被折磨而死,可以想像关太后那时候多么希望清醒口象她意志这么强的人,遇到这种事,不通过外界干扰也不能清醒,关太后也一样。
关太后谴退宫女嬷嫉,冲她笑了笑,说:“丫头,你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
江雪掐着前额,冲关太后抱歉一笑,低声问:“什么话?你们能听到?
“能听到,你说你们活着斗不过我,命不长,死了我就会怕你们吗?”关太后昂起头,冷哼一声,说:“不管他们怎么死,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活着我没怕他们,死了我更不怕他们。不怕归不怕,这种情况你也经历了,是不是很难受。”
“是,太后,我看到关桑柔了,她来找我索命,还有沐云露,我的亲姐。
“各人有各人造化,她们不死,要死的可能就是你,别内疚。你才活了多大?能有几个人在你眼拼死去,我呢?在我眼前晃动的影子要比你多千万倍。”
江雪松了口气,却不由寒心,没想到关太后对关桑柔的死竟然说成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还劝她不要内疚。在关太后心中,生活的环境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亲情友爱。深宫四十多年,经历了三代帝王,杀伐决断无数,从腥风血雨中走过。后宫朝堂的龙椅凤榻之下,又有多少屈死冤魂又无名枯骨?
“太后,你再睡一会儿吧?”
“我想睡,却不敢闭眼,他们是我的手下败将,可我还是怕他们。”
江雪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她的眼皮沉如磐石,眨眼之间,眼前一片漆黑,几个黑影飘过来,抓挠着靠近她。她挥动双手拼命抵挡,听到关太后喊人,她想睁开眼,眼皮却抬不起来。玉绸摇晃着喊她,她才猛然惊醒,今晚她居然犯了两次,难道真要象关太后一样睁着眼睛坐到天明再睡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从袖袋里掏出一粒安神丸,放到嘴里含着,与关太后面对面坐在玉榻上,尽量讲一些开心的事。一会儿功夫,她又睡着了,这次睡得很安稳,直到天亮连梦也没做。天微微明亮,她睁开眼睛,看到关太后睡得正香。她轻叹一声,走出寝殿,觉得头昏脑沉,全身无力。她回到厢房,一头扎在床上,又睡着了,梦境很美,她睡得也很安稳。冷香叫醒她,说关太后请她去用早膳,起床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回想昨晚,她还是心惊不已。
江雪来到膳殿,关太后便谴退了所有嬷嬷、宫女和太监,让她布菜盛粥。两人边吃边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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