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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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有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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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闻人非侧过身对赵昀抱拳道:“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赵昀最后瞄了我一眼,才对闻人非笑道:“那么我就着手去准备了,你放心吧。”
我仰头看闻人非,却只看到他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惟在闻人非背后扯我的袖子,我往回扯,怒瞪他。
“再扯就断袖了!”我用口型对他说。
结果我什么也没从赵拓口中问到,又绕回了闻人非眼皮底下。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鼎足而立,闻人非居内侧,我和姜惟分坐左右。
闻人非不语,姜惟却开口问道:“你与赵拓素来不和,怎么会去找他?”
“我本来是去找你的。”我想也没想就说,这一说,反而麻烦了,他挑了下眉,微笑起来,问道:“找我又是做什么?”
闻人非闭目养神,但显然耳朵没休息。
“你们要北伐是不是?”我小心翼翼问道,“胜算几何?”
姜惟笑道:“这世上无十成把握之事,但若无胜算,我们也不会北伐。”
我绞着袖子说:“其实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吗……蜀都也挺不错的……”
姜惟摇了摇头,“妇人之见。偏安一隅如何能叫好?天下本就是刘姓的天下,让人抢去岂有不夺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司马诏狼子野心,对曹氏政权势在必得,就算我们想偏安,他们也会不会放过西蜀。”
“可是蜀中无大将了。”我烦恼地揪着袖子,“这样不是很难打吗?会死人的……”
姜惟道:“这就不是你该烦恼的事了,好好呆在蜀都等我们捷报便是。”
“唉……”我长叹一声,不想说话了。
也是意料中的答案了,好不容易安定几年又要打仗。
马车在姜惟家门口停下,姜惟向闻人非鞠躬而后离开,马车又继续往闻人府上而去。
姜惟离开后,闻人非才睁开眼,静静看着我,片刻后问道:“你喜欢赵拓?”
我正想说不是,又一想,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人非道:“赵拓非良配。”
我心下一沉,问道:“你对北伐无必胜的把握?赵将军会有生命危险吗?”
闻人非轻轻摇头,“与北伐无关,只是赵拓为人流于轻浮,心智行事皆不成熟。”
我笑道:“谁没年轻过啊,说不定他日后一鸣惊人呢。”
闻人非淡淡道:“身在官宦之家,诸多不自由,不适合你。”
我摸摸下巴,皱眉看他:“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嫁东街米铺老板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给根黄瓜来个痛快
闻人非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或许也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又不是我爹,你管我!”
闻人非道:“你若有需要帮衬之处,尽管开口。”
这句倒还像人话。
我说:“你害我少了一对镶金玉如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闻人非淡笑不语,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不过片刻已到了府前。
直到我下车回到家,我都没弄清楚最初想要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死……
我拐去拜我亲爹的灵位,上了三炷香,当是给他加餐了。
我心里很愧疚,把另一个男人当爹,不知道我亲爹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我坐在亲爹灵位前,长长叹了口气,“谁让你死得那么早……”
六岁啊……
我对他都没什么记忆了,隐隐约约记得是个颇为和气的男人,也有一双温暖的手,脸孔五官却记不住了。他死的时候,刘背还没来西蜀,那时候正跟孙家那帮孙子打,战场上毒箭飞来飞去的,又不是主角中箭不死跳崖不死,他一个书生,莫名其妙就挂了,然后我们就成了孤儿寡母。
据说他把我们托付给闻人非,我常说没见着闻人非待我怎么好,但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就近照顾我们,我们大概也住不到这么好的宅子,与他比邻而居。我在宫里跟刘阿斗胡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真正找我茬,偶尔做长辈样训斥我几句,我耍赖起来,他也无可奈何。
好像也不能再怎么对我更好了,难道跟凤凤一样,趴他腿上让他爱抚?
啧……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他要真是我爹那还真不错……”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在蜀都横着走,他要打仗我也可以死皮赖脸拉着他不让他去,现在我有什么立场呢……
他要真死了还真就没人罩着我了。
嗯……刘阿斗真不能算是个人。
或许真该找个普通人嫁了,刘阿斗送给我的东西也够我舒舒服服活一辈子了。
怀抱着这样一个信念,我在母亲的带领下去茶楼和那个谁相亲。
我换上一身鹅黄色长裙,绾着蜀都时下最流行的少女发髻,淡扫蛾眉,轻抹胭脂,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虽然别扭,却也还算好看。
“陆仁贾?”我摸摸下巴,微笑道,“你这个名字,倒是与陈国历史上一位副将相同。”
对面这个男人,长得倒也算白净,不讨人厌,带着一副生意人的和气笑脸。听我这么说,他憨憨笑道:“这么荣幸?”
“是啊,是明德年间的一个副将,在大司马大将军手下做事,他一辈子都只当他的副将。”我补充了一句,“但是他一生福禄寿三全,命数极好啊!”
陆仁贾听了更是开心。“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我能不能叫你笑笑?”
叫我笑笑的人太多了,也不多他一个。我点了点头。
“司马笑!”背后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去,这不是那谁,三天两头往茶馆跑的对门管家的侄子的邻居?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陆仁贾一眼,惊叹道:“前两天还跟赵将军的儿子游玩,今天又换了一个,你真成啊?被抛弃了,还是脚踏两条船?”
我捏着茶杯,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不知道真相别乱说好吗!我跟赵拓没一文钱关系!”
“哟!还是过河拆桥呢!”那个嘴贱的路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
陆仁贾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那位是……”
“路人甲。”我随口一答,看到对面那位脸色更复杂了,我忙改口道,“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就一路过的,你别往心里去。”
陆仁贾呵呵干笑两声,低头喝茶。
我觉得,这事估计得黄了……
主要也不是我的错,那媒婆对陆仁贾说我“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举止优雅,官宦人家,家底殷实,宜室宜家”。
如果陆仁贾想娶那样的女子,我觉得自己勉强还是办不到。
等那个路人一出场,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他对我的感觉估计就直接跌倒谷底了。我叹了口气,无所谓了,这个不成还有下个嘛。
“陆兄,你们家生意似乎做得挺远,有去过洛阳吗?”
这个话题他似乎感兴趣一点,眼睛一亮,滔滔不绝:“三年前去过一次,繁华富贵,远胜蜀都。”
“比蜀都好吗?”
他肯定地点头。
哦……
难怪他们都想北伐中原,那么大一块肥肉呢……
我支着下巴想,其实我也挺想去洛阳看一看的。
陆仁贾用了一个时辰向我描述洛阳如何美好,我意思意思地聆听了一番,偶尔说一句“是吗”“真好”,他便大受鼓舞地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的印象分就这么被救回来了。
离开茶馆的时候,他娇羞地说:“笑笑,你明天有空吗?”
我说:“应该有吧。”
“那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他颇有计划性地说,“明天应该不会下雨,我们去城外踏青如何?”
我意兴阑珊地说:“也可。”
这人挺让人乏味的啊……
回到家,母亲张口便问如何,我斟酌着给了个词:“还可以。”
“还可以就不错了。”母亲说,“这孩子我看着踏实,实在。人家怎么看你?”
我斟酌着又给了个词:“很好。”
母亲笑骂了一句:“你就得意吧你!”
我不得意……
我进了屋,长嚎一声,然后四肢大张向床上躺去。
“笑笑。”一双闪闪发亮的乌黑眼睛对着我笑,我这么倒着看,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转过身正对他。
“陛下……”我惊呆了,“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出宫的?太后知道吗?你来干什么?”
“我跟太后说出宫来找叔父,有侍卫陪我出来,我从隔壁翻墙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才发现他身上脸上确实都有尘土。
早晚,被他害得没蛋也疼……
我觉得这位陛下太神奇了。
说傻不傻说不傻又傻,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问:“所以陛下来做什么呢?”
“我给你送东西来。”说着,从怀里掏出镶金玉如意。
我愣愣接过玉如意,心想,果然不能以常理揣度之……我为之前埋怨他感到愧疚,他大概只是傻,没想到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但是说到底还是会保护我的——至少会想保护我,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客气地收起自己应得的东西,抹了抹眼角说:“陛下,你脸脏了,我打水给你擦脸。”
他嗯了一声,坐在我的床板上东张西望。
那张床还是第一次被雄性生物坐啊……
我打了水来,浸湿了手绢,拧干给他擦脸。还真是民脂民膏养的白里透红,脸如满月啊……
那手感好得让我忍不住想掐一把。
“笑笑。”他仰头看着我说,“你今天穿得好奇怪。”
其实这才是正常少女该有的装扮吧,平时我是穿着史官的官袍,他估计也没拿我当女人过。
“陛下觉得好看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说:“好看,比母后好看。”
我还真不想跟她比,毕竟我比她年轻多了……
我把闻人非当爹,这头有人拿我当娘,果然是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陛下,你知道闻人非要出征北伐了吧。”
刘阿斗点了点头,“他上过出师表了。”
我是没什么兴趣看了,无非是他整日里跟刘阿斗说的话,说的听不进去,看的还能看进去吗?
“陛下想去洛阳吗?”我问道。
刘阿斗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都可以啊。”
“陛下想收复中原吗?”
“都可以啊。”他说。
人家刘家皇帝都可以了,他们这些阿猫阿狗瞎忙什么呢……
刘阿斗又说:“父皇是想收复中原的。不过父皇一开始也只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吧,现在百姓不是过得很好吗,收不收复中原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天下是你们刘家的啊,曹氏司马氏是乱臣贼子,抢了你们刘家的天下。”
刘阿斗憨憨一笑:“可是这天下也是高祖从嬴家手里抢来的。谁有本事谁抢去,关姓曹姓刘什么事。”
我愣了一下,讷讷道:“好像挺有道理的哦……”
我被一个傻子忽悠了?
“那你不这么跟闻人非说?”
刘阿斗说:“我说了啊。”
“他又怎么说?”
“他说……”刘阿斗神色一正,模仿闻人非,悠悠一叹,“陛下,你还小……”
我沉默了。
“笑笑,你懂吗?”刘阿斗仰头望着我。
“我……也还小……吧……”我谦虚地说。
“是啊……”刘阿斗支着下巴,苦恼地说,“可是母后又说,我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
“太后说得对。”
“然后她让几个宫女服侍我。”
我淡定地说:“哦。”
“她们还脱衣服。”
我淡定地说:“哦。”
“她们又脱我的衣服。”
我淡定地说:“哦。”
“我跑了,她们脱不着,嘿嘿!”
我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好悲哀……
估计太后都躲在宫里抹眼泪。
你说这江山就算夺回来又有什么用,皇帝都这样子,唉……
我帮刘阿斗整理好衣衫说:“陛下,你该回宫了。”
他凑上前来,鼻子在我胸前一嗅说:“笑笑,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要换其他人我肯定一巴掌过去,但是他是刘阿斗啊……这么天真无邪的,我只能欲哭无泪。
我不能再让他翻墙过去了,趁着母亲在厨房,我把他偷偷从门口送了出去,几个侍卫目瞪口呆迎回圣驾。
当天晚上吃过饭,宫里就传来太后懿旨,召我入宫。
我心想死定了死定了,赶忙跑隔壁找闻人非求救,银剑哥哥说:“大人去了赵将军府上还没回来。”
我红着眼睛说:“你帮我跟大人说一声,太后召我入宫,救人如救火啊银剑哥哥!”
他神情肃然道:“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
那边公公等得不耐烦了,催着我上马车。
进了宫,我也没见着太后,直接被几个中老年宫女押着去了一个热气氤氲的地方,不出我所料,让我沐浴更衣。
我只盼望着等多洗一会儿拖延时间,没想到她们动作那么快又那么粗暴,几乎磨下我一层皮。几个中年宫女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折磨我,仿佛我不是个人就是件耐磨耐操的衣服……这洗浴还是洗衣服啊!
好不容易熬过了蜕皮的折磨,穿好衣服被推了出来,那老嬷嬷上下打量我两眼,笑道:“看不出来,皮肤倒是细腻光滑,腰身袅娜,胸大臀大好生养。”
我听了简直想泪奔。
另一个嬷嬷说了:“陛下对其他女人没兴趣,太后说了,让你教导陛下合欢之事,今夜若不见落红,明日落的就是你的人头了。”
我是一个史官……
我是有屎以来最悲剧的屎官!
不知道司马千有没有服侍过武帝陛下,为什么我们史官拿着微薄的俸禄却要兼总管、侍卫之职,现在还要侍寝!
我卖艺,不卖身的……
而且……这也不是我单方面想怎样就怎样,刘阿斗他,根本就不懂!
落红……
落你七舅老爷啊!
给根黄瓜痛快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你这么屌
我像刚出炉的烤猪那样香喷喷地送进皇帝的寝宫。
这个情节若在我的笔下,那自然是玉体横陈,春满乾坤,桃花初绽香含露,玉龙百战浅深出……
但事实是,对象是,刘阿斗。
那嬷嬷把我推进寝宫,最后威胁了我一句:“不落红,就落头!”
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威胁太有信心,她们竟然没有让我吃点助兴的春药,这种药在我笔下出现的次数仅少于嗯啊的次数。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几乎可以透视的蝉衣啊,有穿跟没穿似的。
“诶?你是谁?”身后传来刘阿斗的声音,我硬着头皮,转过身去看他。
刘阿斗沉默了片刻,用不怎么肯定的语气说:“笑笑?”
我叹了口气,拜倒:“陛下。”
他惊喜地上前来,“笑笑,母后放你进宫了吗?”他顿了下,又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面不改色地说:“刚刚掉御花园的池子里了,所以找宫女借了套衣服来穿。”
“是嘛。”刘阿斗一点也没有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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