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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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花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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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展不动声色地把她推开道:“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语罢,起身离开,身后的苏含笑双眼微眯,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1、2、3,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苏含笑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失了冷静的卫玄。
喘着粗气的声音,卫玄猛地拽起苏含笑,重重地把她压在墙上十指交合,苏含笑一只手被摁在墙上,另一只被在身后。
唇齿碰撞,卫玄喘着粗气,蛮横地夺取苏含笑嘴里的空气,一点一滴,直到她双腿无力,头晕目眩。卫玄送了手,捧起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双眼迷离。
空气中飘着迷人的味道。
卫玄把她轻轻搂在怀里,越揉越紧,似是心一横,打横把她抱到了床上。
苏含笑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心里一动,胳膊勾住卫玄的脖颈便吻了上去。卫玄闭上眼睛,感觉到花瓣一样温柔的唇的自己的唇上游走,忽的笑了,张开嘴温柔地迎合。
她看见男子嘴角噙了一枚笑,柔和的眉目略过自己的眉、目、鼻、唇,清凉的唇瓣略过自己的每一个感官,心中一片澄澈欢愉。他的唇渐渐游移到自己的颈,双手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带,一双大手略过腰肢,覆上自己的柔软,温柔地揉搓。她听见自己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嘤咛,卫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抬起埋在她脖颈的头,脸色潮红地说道:“要开始了。”说着便抬起她的一条腿。
苏含笑只觉一个灼热的物什抵在自己两腿之间,卫玄一个挺身进去,苏含笑疼得弓起身。
卫玄趴在她身上,迷离的双眼盯着她道:“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疼痛如排山倒海而来,苏含笑咬破了唇角,抬手勾上卫玄的肩,紧紧环住他的腰。卫玄一个闷哼,加快律动。快感渐渐代替了疼痛,苏含笑嘴里溢出零零散散的语句,“卫……玄……玄哥哥……”也不知是要他停下来,还是继续下去。
她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眼角一滴泪划过。不知过了多久,她盘在男子腰上的腿渐渐加紧,男子律动渐渐加快,越来越快,一个闷哼,紧紧地搂住苏含笑,两个人一起飘在了云间。
苏含笑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啜泣,慢慢地放声大哭。
她只听到卫玄嘴里不停地喊着“含笑”。
第46章 夜半打芭蕉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所幸昨夜风展屏退了众人,苏含笑醒来的时候,看到卫玄嘴角的那枚笑,笑眯眯地吻了上去。
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腿几乎动不了。她蠕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偎在卫玄的怀里。
卫玄的呼吸再次浓重起来,哑着嗓音说:“别动。”
苏含笑讶异地睁开眼睛道:“你醒了?”
卫玄双眼微眯,深呼吸,道:“你这么一动,不醒才怪。”
苏含笑笑眯眯地与他对视,伸出一只手描着他的眉眼,慢吞吞的问:“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
卫玄伸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怀里道:“对不起。”看着她如画的眉目继续道:“对不起知道你的真心还一直晾着你,对不起亲手把你送到这里来,对不起,我们错付的时光……”他低了头,唇角略过她的额头,把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对不起,现在才想通。”
苏含笑一怔,随即闷笑。
卫玄听闻笑声,把她箍得直喘不过气来。“昨天风展待在这里面的时候,我在外面如坐针毡。生平第一次怕失去什么,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让任何人拥有你。包括……容筠……”
苏含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着把我让给她吗?为何同意我嫁给风展,又为何,昨夜,跟疯了似的。”
卫玄喉结一动,“我知道你想嫁过来定是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可能为了他强你所难。至于昨夜,我突然想到,一个劲儿地把你推给别人,就不是强你所难吗?我是答应母妃要好好照顾他,可是,代价是你,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你。我、我再也不会把你推开了……对不起,含笑。”
苏含笑环了他的腰,甜甜地靠在他怀里。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我,不是想要报仇。”苏含笑抬头对上卫玄的眼睛,继续道:“我只是想查清真相。很早以前,我在皇宫给小公主伴读的时候就看到过那片含笑花海,又忆起小时候娘亲曾经跟我说,不管我爹爹是谁,我都要好好孝敬现在的爹爹。所以我觉得,我娘亲一直没死。”
卫玄深呼一口气道:“你知道风展有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你又如何肯定,他也知道?”
“你以为,最早的时候,那片含笑花海,是谁带我去的?”苏含笑俏皮地笑了笑继续道:“他从小就聪明,眼线埋得到处都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冒着被邵宗帝发现的危险带我去那里试探呢?”
“哦,到头来,只有我自己瞎担心。”卫玄慢吞吞道。
“我的玄哥哥也会撒娇了。”语罢,在他怀里蹭了蹭。
卫玄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把她推开道:“我先起身。”顿了顿继续道,“再打盆水帮你收拾收拾。”
芸河的水常年清澈见底,岸边的桃花灼灼生生不息。谁曾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风骊宫里的桂花谢了又开,转眼,夏末秋初。
林子归看着含笑苑里的含笑花出了神。
忆起苏含笑额间那朵浓郁的花朵,他微微叹了口气。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到了今日,竟也看不懂他了。相见相望不相识,原以为只是戏本子里花好月圆前小夫妻闹的别扭,落到自己身上之后,才晓得个中滋味。
两个狗腿子正拱着花儿屁股撅在外面闹得欢腾,瞧在林子归眼里却又无端惹来了一阵烦闷。
“子归,怎得自己躲在这儿?该用晚膳了,四处都寻不到你。”
侧身而立,蓝衣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
林子归微笑地迎上前去,伸手环过女子的腰身道:“又跑出来了,不是说过要多休息吗?老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这么不听话,肚子里的孩子也该跟着不听话了。”
“哪有那么娇气。”风灵素微红了脸道,“又想起含儿了是吗?”杏眼微微带笑,“那个孩子也不是莽撞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何况,皇兄那么宠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林子归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道:“从来都不知道她原来跟大皇子那么熟,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喜好自由的性子,没想到这么窜着一股劲儿硬要嫁到宫里。倒是之前的这十五年我一直没将她看清了。”
风灵素轻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你在认识我之前,不也是喜欢含儿吗?”语罢抬手俏皮地刮了林子归的鼻子。
林子归一撇嘴道:“年少时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是整日腻在一起罢了。”他抬头望天,看着天边飘过的一丝薄云,缓缓道:“那么些个日日夜夜,倒是真的刻进骨子里了。我心里有一小块地方,永远装着父母和含儿,另外的地方,”他双眸转向风灵素,认认真真地继续道:“全部都是你和我们的孩子了。”
似是被雾蒙上了眼睛,风灵素在林子归怀里蹭了蹭道:“真是讨厌,一哭就影响食欲了。”
林子归环过她的腰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发,眸里一片柔和。
儿时每每练剑,总有个小丫头悄悄坐在旁边的石头笑眯眯地看着。起初他并未在意,直到那天飘雪,白色的雪花落到小丫头的眼角,鹅蛋脸,柳叶眉,卧蚕眼,小巧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更加好看。薄雪纷飞,小公子说:“你长得真好看,像是要开花。”小丫头便笑得更欢了。
要开花的小丫头,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开花的小丫头,你在想些什么?要开花的小丫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岁月如梦,我们经历过聚散离合。几许相聚,几许分离,我们年幼时何曾想过未来如此无情。风也萧萧,雨也萧萧,夜半打芭蕉;醒也无聊,醉也无聊,心中何处话寂寥。
第47章 我们但求无憾
八月十五月儿圆,邵宗帝大宴群臣及家眷。
富丽堂皇的锦和殿内一片喜气洋洋。龙椅高高在上,邵宗帝左边坐着皇后,右边坐着锦贵妃,相敬如宾。下了台阶,宫殿右侧以风展为首,左侧以林将军为首。群臣的座位按照地位依次排开,昭然若揭。
苏含笑静静地坐在风展的左侧,发丝垂下,遮住了额头的花朵,也遮住了明眸。
风展不动声色地夹过一个鸡翅膀,放在苏含笑的碗里。
发丝之下,苏含笑抿了嘴,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及笄宴。
物还在,人已非。
抬眸,不远处林子归独自坐在林将军的下侧,自斟自饮,些许颓废,些许忧思。苏含笑端起酒盏,走到林子归面前。
“久仰林少将军大名,依依敬少将军一杯。” 
林子归抬头,看见苏含笑静立在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枚笑,双眸深不见底。他冷哼了一声,举起酒杯对着苏含笑点了一点,仰头喝尽。
苏含笑但笑不语,抿了一口酒,转身回自己的座位,她听见林子归说:“对,你果真不是我的含儿了。”
苏含笑气定神闲地冲风展笑了笑,回身落座。
没有人注意,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对着邵宗帝耳语了几句,邵宗帝脸色大变。
中秋宴就在欢声笑语、杯酒言欢中结束了。
回到桃然殿,苏含笑倚在贵妃榻上,出了神。
“见到子归反而不开心了?”卫玄拿了件绿色披风,披到苏含笑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苏含笑双手交叉在胸前,抓住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玄哥哥,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怎的想起问这个了?”
“今天子归哥哥对我说,我果真不是他的含儿了。”
卫玄沉默少顷,轻笑一声道:“我们但求无憾。”
“但求无憾?”苏含笑转身,依偎在卫玄的怀里,轻轻重复了一遍,“我们但求无憾。”
接到燕周与祁越合力攻打锦国的消息时,卫玄亦接到卫笙的一句话:“心之所向,唯玄儿同蒋环两人尔。”
竟是如此。
所以,谋权篡位;所以,再次攻打锦国。
所以,苏含笑有必胜的把握。
只是,事到如今,锦国灭了又能怎样?从此祁越和燕周两分天下又能如何?得到了天下,卫笙能得到蒋环的心吗?灭了锦国,苏含笑能回到苏丞相的身边吗?
是只剩下恨了吗?
卫玄站在桃然殿前,冷峻的眉目没有一丝情绪。一阵风吹过,飘落的花瓣拂过他的眼,亦拂过他的心。他不停地问自己,到底什么叫无憾。
殿内,风展悠然地端着茶盏,不时抿上一口。苏含笑静坐窗前,亦是不言不语。
片刻,风展悠悠出了声:“如此这般,你便不恨了吗?”
苏含笑依旧不言不语。
风展自嘲地轻笑一声:“我以为,这么些年下来,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含儿。”
他清清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来,只在“含儿”两个字前面微微顿了一顿。
苏含笑抬眸,直直地看着风展道:“你在我心中,确实有些地位。”
“只是没有重要到让你放下仇恨吧。”
“我喊了那么些年的爹爹,我想念了那么些年的娘亲,原来,一个不是我亲爹,一个不是值得我喊声娘亲的人。”
“诚然,你娘亲不值得。”
“可是呢,虽然不是我的亲爹爹,可他养了我这么些年,时时刻刻顺我的心,顺我的意。所以,……”
“所以,你要承他的意,覆灭锦国。”风展起身,“含儿,明日辰时我要亲征,你……来送送我吧。”语罢,头也不回地出了桃然殿。
听见脚步声,卫玄回身,微微颔首,淡然地看着风展,无半点胜利者的姿态。也确实,他算什么胜利者,不过是为了顺着苏含笑的心意。
风展微微一笑,错身而过时,轻飘飘地说了句:“卫玄,你是我唯一佩服过的人。”是了,雷霆手段的卫玄,拥有多少君王梦寐以求的天赋异禀。只是当英雄碰到美人,所有的坚持瞬间沦为焦土。
是夜,月上枝头。
卫玄骑一匹黑色骏马出了城。
第二天,祁越撤兵,随即燕周撤兵。三国又呈鼎立之姿。
沁洲城里,两个好看的公子走在临街的江边。
“玄哥哥,你看,夕阳就要落山了,鸟儿也要回巢了。”小公子指着天边的飞鸟道。
“是啊,我们也该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落脚了。”高个公子爱怜地将小公子的额带扶正,悠悠道。
“玄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呢?”小公子看着高个公子直嘿嘿乐。
“咱们,寻个山头,种满桃花吧?”高个公子瞧着江水清清淡淡地问道。
“嗯,好啊好啊,咱们住在桃树林里,做桃花仙。”小公子牵着高个公子的手,颠颠地沿着江边走向远方。
十年之后,永宁城的望月楼里来了个说书先生,名曰茗未,来自那不远处的燕周燕城。
说书先生说了一个段子。
说十年之前,联合攻打锦国的祁越、燕周两国原是因了一段家事,只是这家事兹事体大,涉及锦国当朝重臣,暂且不表。
这平了天下,免了三国军民死伤的人,乃是燕周的前王上,姓卫名玄。
说是卫玄与祁越二皇子秦容筠实乃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卫玄同燕周新王卫笙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便是他,劝退了自家的两个兄弟,使得这天下江山,免于沦为焦土。
听书的人自然不信,说茗未先生故弄玄虚。
这茗未先生也不为自己辩解,淡笑两声。
便有好事者追问,这卫玄为何要管锦国的闲事。
茗未先生捋捋胡须端起一盏茶,喝了一口之后悠悠地说:“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虽说这卫玄与三国征战着实无太大的关系,但挑起事端的人却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人呢,想必大家也不陌生,乃十多年前卫玄还在位时寻回的自家妹子,桃歌公主。”
至于桃歌公主为何挑起这样的事端,卫玄又是如何劝退两国,这便堙没于红尘滚滚当中,除却当事人,再无人知了。
再没有人知道,风展出征的前一夜,苏含笑独自来到含笑花海,突然哭了。
再没有人知道,卫玄看着哭泣的苏含笑,默默无言地给她披上披风,骑马出了城。
便是说书先生出现在永宁城的这一年,卫玄带着苏含笑出现在了永宁城的竹韵客栈。两人住下之后,双双至了望月楼,在二楼临街处寻了个位置,点了一壶茶。
过了没一会儿,来了三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人。
七个人皆皆长得天怒人怨,引得周遭的茶客直嘶嘶吸气。
七个人也不言语,一人斟了一杯茶,听了一会儿茗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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