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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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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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姨一味的点头,已焦急得流下老泪来。卜管家连跑带滚的走了,月姨只能伏在洛森的房门,听著瑰若的哀哭求救与痛苦的惨叫。

「不要,放手!」瑰若惊恐得只管痛哭哀求,「不要这样,求你!」

「瑰若是我的,谁也不能拿走!」他一再重复著,似失了心,那已不再是瑰若熟悉的、深爱著的洛森,面前的是个脸目狰狞的恶魔。

「不要!」她愈加反抗,他愈加野蛮,她的挣扎只换来更疯更叫她恐惧的狂笑与压迫。

「不要……求你……」他紧抓住瑰若一双修长的脚,她痛不欲生的尖叫呼救,她哀求恶魔能清醒过来,可是,洛森已沉浸於他无意识的快乐里,是个触手可及的梦,真实的感觉直把他的神经都拉紧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快乐的梦里游走。

「你是我的!」他彻底的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只跟随著梦里的瑰若走,世界再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了。

「不……」她在痛楚之中放弃了挣扎,只能在泪水中继续悲鸣,最後他也在梦瑞安静下来,安稳地甜甜的睡到真正的梦里。

她却在恶梦之中,在恶魔的鼾声中惊悸地睁眼,她的世界沉入了彻底的黑暗与死寂。她彷佛已经历了一生的时间,尝到了最大的磨难,她甩开被紧扣的手,擦拭著泪痕,方发觉那只是哭一场的时光,她却从人间掉进了地狱,而且再也没法离开他为她预备的苦难。除了哭之外,她只能作出的反应就是躲。她只想找个地洞葬身而下,就似她妈妈一样,只有那样,她不再需要痛哭,不再需要害怕,不再需要面对伤害,不再需要面对洛森。




12。2打破了的高脚杯

当卜管家气急败坏地跑回来的时候,瑰若的声音已完全的静止了。一道光线从门外照进洛森的房来,只见洛少爷死死的昏睡去,地下是瑰若被扯破的裙子,一声声的抽泣却从大衣柜中传来,月姨蹑手蹑脚的走向哭泣声,只见一个受惊的小女孩瑟缩其中,泪水冰凉了她颤抖的身体,那灿烂如玫瑰的美丽笑脸已彻底的消失了。

「噢,老天,他怎可以如此对你?」月姨在柜内扯了一件大袍子把受创的瑰若小心的包裹著,抱著她,一起的哭起来。

「月姨,你带她回房,给她一个热水浴,喝一杯热牛奶,让她好好休息去。」卜管家小心又温和地说,事实上,他的脑内已气得要炸开来了,心里在咒駡那没长脑袋的柏安琪,已急忙盘算著要如何向洛夫人交代及善後。他当了二十年的管家,现在竟发生如此丢脸的事,他究竟要怎麽处理此事?
 
翌日早晨的太阳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直射在洛森的眼帘来,加上一阵阵的敲门声,他终於醒来了。他甩了甩颈子,头颅内即传来似要裂开似的痛楚,他好不容易才撑起身来,却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身上满了指瓜留下的血痕,他不觉惊讶,脑内混乱一片。

「老天,发生什麽事?」他猛力地拍打著脑袋,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昨夜我干了些什麽吗?……瑰若?」他惊叫的跳起来,心里七上八落的,「天,冷静点,慢慢想,究竟昨晚发生过什麽事?」

他抱住头猛力的摇晃,实在痛,而他也真的什麽也记不起。但满身的血痕与狼藉的床单都叫他生出犯罪感来。门又在响了,他赶忙走去开门,是卜管家。

「瑰若在哪?」洛森一面穿衣一面紧张的追问著。

「洛小姐?」卜管家刻意地说,以住他也只以她的名字称呼,可是,今天她已是洛家的养女了,称呼也自然不同了。

「我是说瑰若!」洛森立即吼叫起来。

「刚才,小姐跟安琪小姐在少爷你的房门外碰过正著,她知道了安琪小姐昨夜在这过夜,之後便回学院去了。」管家清了清喉间的紧张,用平常恭敬的声音说。「小姐,上车之前著我向少爷传话。」

「嗯,她说什麽?」洛森紧张得在大清早也冒出一身汗了,「快说!」

「是。小姐说……,」管家装出一点犹豫,「小姐似乎有点不高兴,她请少爷不要打电话给她。」

「她……她叫我不要打电话找她?」洛森坐到床上,十指抓向欲裂的头,他真想撞墙去。

「是的,她说的是──此後!」管家补充说。

「可是,安琪在这过夜……这……」洛森犹豫地问,「她,干麽留在红园?」

「这个我不清楚,少爷。我只知道安琪小姐昨晚整晚都跟你在一起,你们在房中干什麽,我们并不清楚。」管家报告似的说。

「什麽?」洛森的疑问因为受到严重的惊吓而完全走了调,他咽下喉间的馀悸,仍然不肯相信的再问,「你,你肯定昨晚的是安琪。」

「这是少爷的私事,管家从不会过问。但安琪小姐刚才走的时候,她像哭过。」卜管家狡猾地作出暗示性的谎言,这叫洛森完全地中计了。

「不!怎会……是她?」洛森这次是真的想撞墙死,他苦脑地喊叫,怎会的?怎会是她?」

「安琪小姐借了你的开篷跑车,说迟点还你。」卜管家继续报告,「她说要回家休息,可能不能送你机,请你万事小心。」

「天,怎会这样的?是安琪?」他努力地想,希望记起昨晚的事,那不是瑰若,竟是安琪?他好像安心了点,却又有另一种烦恼袭来,「怎会这样的?」

卜管家继续说,「少爷,航班提早了在十一时,所以,少爷是时候起程了。但夫人请你先去见见她。」

「老天,究竟是什麽事了,我究竟干了些什麽?」他只觉得头痛得想死了,他用尽了十只手指往头颅猛力的摇,他一面拖著脚走向母亲的房间,脑内与耳边不住地响起回忆之中的声音,「我是安琪,不是瑰若。」

安琪的话是如此的响起,可是,明明另一把熟悉的声音,她在痛哭,那声音却又不似安琪。他仍然不摆休的问,「瑰若,她真的回了学院?她不送我机?」

「是的,少爷。小姐已回学院了,或且,一会儿你可以再问问月姨的。」卜管家再次提醒的说,「夫人在等你。」

洛森捧住欲烈的头,看见保安主管,沙达打楼梯走过,便拉著他问著瑰若来。

「瑰若小姐?刚才好像看见她出门了。」沙达搔著头说。

洛森彷佛松了口气却又很是失望,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因为那代表自己真的干错了事,而且同时开罪了两个女人。这是天大的麻烦。

他踏入洛夫人的书房来,两人都心事重重的。

「森,卜管家说柏小姐昨晚跟你在一起。」洛夫人叹气的说,「我们洛家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妈,现在的年代不同了。」洛森不想谈这个问题。

「那麽人家的父母跟我追究,那我怎办?」看见儿子沉默了,洛夫人好像有点安心似的,「我会建议你先跟安琪小姐订婚,那算是一点责任,也得向人家交代,毕竟都是个有头有面的大家族千金。」

「不,不可以!」他的态度跟作晚在宾客面前的吵闹时完全一样,强硬又决绝,这叫洛夫人的怒气又重燃了。

「你说不可以?那你昨晚干了些什麽了?」她的眉锁成了一字似的,洛森也不知如何应对好了。

「这事,迟点待我回来再说吧,我要赶飞机。」他只好用此藉口逃了,唯恐迟了一步便要被押去柏家提亲了。

只见儿子的落荒而逃似的溜去,活像老鼠见猫般滑稽,可是,洛夫人没有半一点笑的心情。她拍著仍在刺痛的额头,心里在痛恨自己的欺瞒行为,她痛恨自己竟如此对待瑰若,可是,这就是富裕人家的不自由。

「人总是要有付出,才能得著更多。相信森将来是会明白我今天为他的好的用心。」洛夫人望出阳台外明媚的阳光,却禁不住叹气,「可是,我又对得起别人的孩子吗?」




13。1玩偶

玩偶

瑰若用尽全身的力坐在行李箱上勉强地将之锁上,毕竟住在红园已有多年,她还以为这儿就是她的家,却原来全都是一场误会,是建立在错误情感上的误会。她还以为这儿的人都真心待她,即使她只是一位琴师的女儿,却原来……

「我只是这个红园的玩偶!」她强忍著的泪水终於缺堤的流下,「……太过份!为什麽要那样待我?我错了吗?是我的错吗?」

想起刚才洛夫人跟她说的话,叫她太伤心了。夫人的说话分明是把责任都推在瑰若身上,什麽为之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不适当的地方?

夫人的意思是那夜发生的事,不是洛家少爷的错,却是错在自己这个妄想嫁入豪门的蠢女孩,在不适当的时候以不适当的衣著出现在洛森的面前,更错在自己平日对少爷百般的勾引所致!

瑰若实没办法把夫人的道理听下去,她现在才清楚的看见这位说要收养自己的慈祥长者的真脸目来。也终於明白到月姨一直向她说明的事──这就是有钱人!当你威协到他们的利益之时,他们即会不择手段的保护自己。
「我不想此事被张扬,也希望你不会以为告上法庭是威胁洛家的好方法,那只会让你无地置容。」洛夫人从未曾用那样冰冷的态度跟她说话,瑰若这天才真正看清楚夫人的脸。

「拿了这支票,离开红园,不要再跟森见面,我保证没有人知道那晚的事。也说真的一句,森那晚是误服了些药物……」就只有这一句,瑰若终於抬起头来,夫人也不慎地闪过一个愧疚又心痛的神情,「森,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跟你干过什麽,也就是说,他根本什麽也不知道,因为他记不起。」

瑰若说过不可以在洛夫人面前哭的,她不要同情,只是听见这样的事实,她的泪即无声的滑下。

她心里激动得想立即死掉,事实竟是如此残忍。

夫人所说竟然跟事实不远,那晚的事,完全是自己的不幸、纯属意外。

她是在不适当的时候遇见处於不适当状况的洛森,所以所有出现的不适当行为、不适当的结果,都不应归咎於不清醒、不知情的洛森,而只能归咎於瑰若自己的倒楣,谁叫她自动走去照顾一个酒醉者?

「你在学院的所有费用,我已全数支付,你可以一心一意的跳舞,将来也一样可以有所成就,你也不要记住森了,他一直都想去开油田,男人就是那样,工作、理想才是第一的,很快,他就会忘了你,就像他爸一样,他基本上忘了自己有个家在这。而且,你知道,洛家要找门当户对的媳妇……」

瑰若没有把夫人的话听下去,她转身离去,再也不想看见这位她跟妈妈都感恩非常的洛夫人。她连再见也没有的便走了。

瑰若想起刚离世的妈妈,为什麽妈不在,她便遇上这样的不幸?洛森说过会用一生爱她,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孤单,可是,现在,他全都对著来干!她没法原谅这人,绝对地不可原谅!

但她可以怎样?她可以走去打他一顿吗?他已飞到不知名的地界去开创他的梦,他根本不会想起自己,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干过些什麽来!

她拿著那个手提电脑,心里有载不动的愤恨,她没法想像自己还可以用这东西再次脸对洛森。

但他仍会找自己吗?如果他什麽也不知道,那他又错了什麽?

可是,几天下来,他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也许,就如洛夫人所说,洛森的心已走到那片油田的深处。
他仍然会想起自己吗?或许某天,他仍是会想起吧?他不是曾经说会爱她一生一世,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孤单、害怕的吗?




13。2玩偶

「没可能!他说谎!他……才不会想起我!」她怨恨地非常,「我根本从小都只是他的玩伴而已,现在,他什麽也玩够了!他什麽也玩过了!他……他才不会再想起我这玩偶!」 

她狠狠地把那全新而且价格绝不平的手提电脑扔在垃圾桶,指尖猛地擦了眼角的泪,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小巧精致、供一个玩偶居住了多年的小房间。

她以为即使没有洛森,她仍可以活的好好的,她却没想过痛苦的日子还很长呢!

她拖著行李,路过每一个垃圾箱都忍不住要向箱子里看,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从里面找到什麽,是自己抛弃掉的旧有生活吗?是被抛弃的感情?是被欺侮玩弄得凋零的尊严?还是,被她恨恨扔去的手提电脑?

自己究竟舍不得扔弃,想从垃圾箱找回来的,究竟是些什麽?她也不了解;她开始摸不著自己思绪与感情。

「他……仍会找我吗?」她呆呆的站在校园里,一个空的垃圾箱前,一脸苍白憔悴,神情落幕,完全失去了往日有如玫瑰般的娇媚。

她拿住耶诞节时,洛森送她的手提电话,想著,「若果他真的打电话来,我要跟他说什麽?」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可以跟他再说些什麽。要骂他吗?还是,如实的告诉他?

也许可以轻描淡写又若无奇事似地说说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人生中最黑暗的五天!

那个晚上,她是如何从他的身体下爬出来,那时,她多麽想找一个洞钻。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惊慌的躲在衣柜内,生怕那变成了恶魔的洛森会再次起来侵袭她。她躲在暗色的衣柜内彷佛过了一生似的时间,终於看见月姨的泪容,那刻她却只想死!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立即冲入浴室,她要把自已彻底地清洗,那一身的酒味和洛森遗留在她身体的气味与秽物都叫她憎厌!她拚命的用毛巾不停的擦,他的味道却始终挥之不去,仍存在她的发肤之间!

冷水从上而下的打在她身上流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跟他那狂暴的手一样,她彷佛仍被他紧紧的捉住,她只有惊慌狂哭,拼命地哭,因为只有哭声可以告诉自己,那已经过去!

她紧合两腿两手紧抱坐自己,似个人球一样躲在水花之中;一种撕心的痛楚却从身体深处传来,血水如她的泪般流出,她知道她最深的深处受伤了,那是她的心;是被洛森狠狠刺伤了。

她不敢告诉月姨自己淌血的状况,她怕月姨要她看医生,她根本不想看见任何的人,包括镜中的自己。也不想再提起那事,她只想忘记,彻底的忘记!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忘记所有,包括洛森,还有她自己。

月姨说只要好好睡一觉,什麽也会忘了。可是,她睡不好,因洛森最兽性的脸孔总要走进她的梦,她一直在努力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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