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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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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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李彦可以随时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马啸啸不明白,那他之前救她是因为顺便吗?还是留着她,等着实现以后更大的利用价值?
她想着想着,觉得在这里似乎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能依靠。
那墨子昂呢?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问。
马啸啸摇了摇头。她心里其实十分明白墨子昂待她不错,至少他救了她,还带她上路。
虽然一直吵着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若没有自己的麻烦,他或许就不会陷入那些险境。
可是墨子昂是个怪人,马啸啸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能相信一个怪人,就像不能相信一个神经病一样,因为他们发起疯来,也会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入府的狗尾巴草

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从她的脚边开始蔓延,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一直绵延到天涯海角。
马啸啸欣喜若狂,在这一簇簇一蓬蓬的狗尾巴草中,欢快地跑着欢快地跳着,高兴地哭了起来。
正当马啸啸抱着一丛丛狗尾巴草兴高采烈地哭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清幽的笛声,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耳熟,伸长了耳朵去听,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
她好像看见远远地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吹着一枝碧绿色的笛子。她像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呆呆地看着他,耳边熟悉的笛声越来越清晰,忽然之间,那人向她慢慢地走过来,她看见他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青色的衣衫,如墨的长发,捏着绿笛的手,隐隐可见青色隆起的细小血管,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那张脸都模糊不清。
马啸啸没来由地紧张,手里拽着狗尾巴草,越捏越紧,她看见它们悉数化作粉末,从她的指缝间滑了出去,脚下的狗尾巴草渐渐消失,她怕极了,想要去抓,却被人硬生生扳过脸去,那人模糊不清的脸突然伸到她的眼前,扬起一个模糊的笑。
说道:“马啸啸,你死定了!”转眼间,就是李彦的样子。
吓得马啸啸挥开他的手,起身就跑。
她猛地伸腿,脚撞到了床柱上,疼得她“唉哟”叫了一声,彻底从梦境中醒来。
马啸啸抓着身旁的棉被,怅然若失,眼睛直勾勾望着床顶发愣。不知哪一处传来的笛声,断断续续地萦绕耳旁。
马啸啸低咒了一声,拿被子盖住头接着睡。
墨子昂放下手中的笛子,细细地收好。桌上放着的两杯茶早都凉透了。
他和那个人起初并不认识,所以当他抱着那药箱寻到他的时候,墨子昂很吃惊。
那药箱他找了许久,都未能如愿。如今却被陌生人抱了来,他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打开药箱给墨子昂看,只余一位空格。他说:“倘若公子愿意助在下一臂之力,这药箱必定完璧奉上。”
墨子昂没有别的选择。他要这一匣子的药。
他给了他一张地图,抱着药箱走了。
一路上,有人阻截,他认出是官制的兵器,却刀刀致命。一拨又一拨人涌了上来,他在猜想他们是护谁或者杀谁。仆从们拖住着黑衣的官军,墨子昂一人乘着马车往前奔突。身后有一骑紧紧跟随,墨子昂摸着通体碧绿的笛子,吹奏起来,一声又一声尖利的长啸,他听见身后马蹄声凌乱起来,忽听一声铁器声破空而来,墨子昂只觉背后一僵,外面再没了声响,他用手拔出那根极细的长针,针尖粘着紫黑的血迹。他迅速运息调理,扼住毒气内窜。
刚停下不久,他便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他听见有人呼喊:“救命啊!”一声叠着一声,他认得这声音。他似乎忽然明白那人给他地图的意味了。
他救了马啸啸。那人却一直没有再出现,只将药匣送了来。墨子昂猜他其实是周宁衍,不过这不干他的事,他自然不愿插手。
他答应帮马啸啸打探镇天玉的下落,很快知晓李彦这样一个人。
前些日子,墨子昂在这间客栈的门口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一身黑衣站在暗影里,笑着说:“公子好兴致,对李彦如此上心,李彦惶恐。还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墨子昂亦笑:“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望周公子见谅。”
他看见他的笑容渐渐扩大,开口道:“鄙人从皇城而来,亦受人之托,打探一人下落。平阳公主就快从南苑回城,在下时间也所剩无多了。”
李彦满意地看见墨子昂面色微变,笑了,说道:“公子还是保重身体,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说罢,转身要走。
墨子昂开口问道:“公子不带上马姑娘吗?”
暗里,他看见他身形一顿,却什么都没答。
墨子昂今日带着马啸啸识破李彦的身份,一来是想助马啸啸早日找到她想要的狗尾巴草,别的什么原因,他也答不上来。
晚上回到房间,房里忽然多了一个人时,墨子昂却并没有多少惊讶。
李彦坐在桌边看着他,似笑非笑。
墨子昂问道:“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李彦抬手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地说道:“听说这里的玉螺茶极好,在下慕名而来,不知公子肯不肯赏一口茶喝?”
墨子昂不答,李彦茶也倒好了。他递上一杯放到墨子昂面前。墨子昂道:“玉螺茶极苦,公子少饮为妙。
李彦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笑道:“这里的玉螺果真比我料想得还要苦上几分。”
墨子昂没有接话,他这么深夜来访,单同他聊玉螺,岂不可笑。
李彦把手上的杯子放下,嘴角扯出一丝笑,问道:“公子这些日子派人跟着李彦去了好些地方,今日为何亲自出马,让李某着实受宠若惊。”
墨子昂答道:“马公子一心想寻一件稀罕物件,成日苦闷。李公子想必也有所耳闻,在下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
李彦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公子竟然如此挂心,不过,李某实在爱莫能助。”
墨子昂道:“何以见得?我听闻公子那枚镇天玉背后的图案就是那稀罕的物件。”
李彦看着墨子昂,面上敛了表情,一双眼只牢牢地盯住他。墨子昂直直地看回去,在静默中对峙。
“那玉……”李彦顿了顿,说,“我初次见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可是,之前我从未在府中见过那样的物件。”
墨子昂没有接话,只问:“你可知道马啸啸的来历?”
李彦摇了摇头,“我只听乞丐们说,是在街上发现她的,那时她浑身是伤。”
两个人沉默,他们事事谨慎,自然查过马啸啸的来历,可是一无所获。
李彦将桌上的茶杯推远,语调沉着,“李某无意相争,烦请公子带马公子尽快离开镇天府,此处乃是是非之地。”
墨子昂道:“在下自会离开,只是马公子是去是留,理当全凭他自己做主。”
李彦没有再说话,他可以带马啸啸走,可是他不能不顾她的死活。虽然,墨子昂亦非良木。
他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了。
隔天一早,墨子昂差人去叫马啸啸,却听说她不见踪影。墨子昂沉吟片刻,开口道:“派人去找。”
彼时的马啸啸躲在装满白菜的竹筐里,准备由东侧门混进镇天府禁城。她算是想明白了,李彦靠不住,墨子昂太古怪,只有靠她自己,艰苦拼搏,自力更生。无论找不找得到,她都要去镇天府里探一探,不然她绝不甘心。
马啸啸被白菜簇拥着,一再鼓足勇气,坚定信念。她之前打探到的入城运菜路线,今早天还没亮,她就潜入菜农车中,将自己埋在白菜,提心吊胆地听他们出门后在耳旁寒暄。她缩在里面听见车轮忽然停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今天怎么这么多?”
运菜的大叔答道:“这几日,厨房要新制腌菜,便命我们运些尚好的白菜来。喏,你看!”
马啸啸忽听身旁极近的“哗啦”响声,猜想是旁边的竹筐被掀了开来,连忙又伏低了身子。
外面没有了声响,隔了一会儿,那年轻声音说道:“进去吧。”
马啸啸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车轮碾过石板咕噜作响,与马啸啸空空的肚子交相辉映。她很饿,真的很饿,恨不得扒过生白菜咬上几口。不过话说回来,无污染的白菜就是味道好啊。马啸啸嚼着一片菜叶想。
“吱呀”一扇门打开,马啸啸定了定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等到车子稳稳停下的时候,她开始屏住呼吸,脑中飞速转着,脱身的办法。光线很暗,马啸啸猜测是在室内,两位运菜的大叔合力将她旁边的几个竹筐抬下了车,两双手已经搭上了马啸啸在的那一只竹筐。她汗流浃背。
一人抬着哼了两声:“这框子怎么这么沉?”
落地之后,筐盖被掀开,那声音又说:“家里那婆娘也真不会装,这么个大的都堆一筐,抬得费力!”接着又嘟囔了几句。好在光线暗,白菜多,马啸啸缩在下面,大气也不敢出。筐盖复又盖上。两人的声音渐远,马啸啸微微直了直身子,头上的几颗白菜滚了两下。外面没有声音,她大着胆子直起身子,顶开一头的白菜和筐盖。几颗白菜滚下地去。顺着那咚咚声,马啸啸看到了那几个腌菜的大缸,黑漆漆地立在那里,像人一样。
她哆嗦了两下,跨步从筐里出来,把白菜一一捡回框中放好,盖上筐盖。
她伏门听了一会儿,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她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瞧,没人,很好。马啸啸飞快拉开大门窜了出去,合上门,“吱呀”声未及发出。
她转身一看,一条不宽的石板路往前延伸,两面立着高高的红墙。她往两侧细看,见着两步之外的右侧开着一道小门。她立在原地想了片刻,便拐进右侧小门。
一个不大的小院,三面立着房间,门窗紧锁。马啸啸走近其中一间,透过门缝往里张望。床铺,小桌,布置极简单。马啸啸猜,肯定都是小人物的住处。她扫了两眼,未见特别之处,便转身,立即愣在原处,一簇鲜绿隔着两三米皱眉看她。
她开口,语气不善:“你是哪处院子来的?”
马啸啸胡乱用手往后胡乱虚指了一下。心想,要不再走两步,把她打晕了,就跑。马啸啸想着超前迈步,那绿衣闻到她身上的白菜味,怒目道:“好你个小厮,日上三竿,你还不去厨房当差,在这里偷懒,当心管事打你!”
马啸啸定住脚步,脸上裂出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道:“好姐姐,你行个方便,别告诉管事好么,我这立马去厨房!”
那绿衣哼了一声,细细看了马啸啸一会儿,忽然问:“你的衣服呢?”
马啸啸立马低头看,这不穿得好好的吗?虽然有点菜印。她见绿衣脸上浮出疑惑之色,心下一个激灵,答道:“我的衣服还未拿到。”脸上一派理所当然。
那绿衣问:“你是本月新近的么?”
马啸啸巴巴得点了点头。
绿衣又怒道:“别人都领了,你还不去领,偷懒至此,府里也容不下你这样的闲人!”
马啸啸立马来了精神,扑向绿衣,跪在她跟前,抓住裙角,哭诉道:“姐姐,我从小无父无母,好不容易进了王府,谋个生计,不至漂泊在外,孤苦无依。如今,倘若你要撵我,我便如漂泊的浮萍,早晚死在外面啊……”说着,擤一把鼻涕,似要拉扯绿色的衣角。那绿衣连忙闪过一边,隔马啸啸几步之远。
这头马啸啸捶地嚎哭,一刻不停:“天啊,地啊,姐啊……”十足赖皮相。
绿衣连忙摆手:“你别闹了,快起来,我带你去领新制的衣服便是,可是日后你自当勤勉才是。”
马啸啸抽噎两声,止住哭泣。
分发衣物的老头看他半晌,又看了看名册,只余一人未作标记,抬眼问马啸啸道:“你可是高强?”
马啸啸笑脸一扬:“正是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获的狗尾巴草

镇天府膳食讲究,马啸啸一无技艺,二无资历,进不得厨房,上不得厅堂,只管挑水洗碗。马啸啸对天发誓,洗碗,绝对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没有洗洁精,虽然他们的吃食也不是那么油汪汪,可是总有一些油脂腻在碗上,薄薄一层,她摇头叹气再摇头叹气,若不是每天发下来的碗筷都有数目,她真想随便扔几个,要么打烂几个,可是要她自己掏腰包赔钱,更何况她也赔不起,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洗。
碗被摞作几堆,马啸啸成天堆在那颗皂荚树下洗碗,她甚至不像以往那般盼着吃饭了,一旦吃完饭,就是她工作的开始,她就闹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吃三顿呢,还有那数不清的点心碟子,她很郁闷,很不开心,控诉封建资产阶级之腐朽。每天洗完三顿碗,马啸啸就像骨头散架般躺在床上,和小厮们一起睡通铺,她想洗澡快想疯了,只是不能和众人一起去澡堂。屋子不甚宽敞,弥漫肉味、菜味、汗味,马啸啸捂着鼻子,用嘴呼吸,万分怀念与墨子昂在一起的日子。
马啸啸很想趁夜深,出外四处找找狗尾巴草的蛛丝马迹,可惜,她实在太累了,每每一觉睡到大天亮。每天,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一棵参天的皂荚树。她有时洗碗累了,抬头看树叶,光线太过刺眼,她微眯了眼,总看见狗尾巴草特有的细小绒毛在光里跳跃,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皂荚树的叶子随风摇曳。
马啸啸见到周宁麒那一天,是进入镇天府大院第一个月又十三天。
那天天没亮,马啸啸就被最初碰到的那个绿衣女侍叫去,吩咐她暂时前往马厩当差,原本喂马的小厮因病被遣走了。马啸啸想到可以不用洗碗,浑身充满了力量,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人就走。洗碗那块地、毗邻厨房那块地、睡觉那块地,她都看得差不多了,丝毫没有狗尾巴草的痕迹。如今再换一块新地,正合她心意。她想了想,先是微笑,但又一想,换一块新地,真TM晦气,嘴里连忙“呸呸”两声。领路的小厮转头疑惑地看了马啸啸一眼,马啸啸扯出一抹谄笑,小厮不再理会她。
还没到马厩,马啸啸就闻到空气里漂浮着的甘草的味道以及马屎味,像是从前开过袋子却没勇气吃的薯片味道。几步路之外,转过一个拐角,两排茅草顶的马厩呈现在马啸啸眼前。面前的小厮转过身来,向马啸啸絮絮地念叨,何时填草料喂马,何时提水,以及如何把外出马匹记档。马啸啸听着,不时点头。小厮说罢,马啸啸走进马厩看马,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能和她的名字有关,她想,再者和孙大圣同行,自己不枉古代走一遭啊。
健硕的马腿扬起两下,马啸啸站远两分,第一天来,她要谨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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