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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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老大-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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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轻松了,但白骥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尽管他想视而不见,但答案已经在那里了。他想逃避,再坚强,在地狱中面对天堂时总是会有一丝软弱,他暂时不想管汤妮的目的,反正本身也是一无所有,除了这幢别墅,其他东西都还有杜文的一份,不是那么容易被夺走的。

    只是,有些事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去洗个澡吧,休息下。”白骥拍了拍汤妮的背,“你也累了,飞机的经济舱你坐得下吗?”

    “坐是坐得下,不过腿都要断喽。”汤妮没有拒绝,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当那个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白骥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汤妮在假装对和他上床感兴趣。这个男人显然并不经常干这种事,尽管表情和说话掩饰得完美无缺,但身体反应还是出卖了一切。那么近的距离,他亲眼看见汤妮的脖子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这不可控制的反应完全泄露了内心的拒绝情绪。

    汤妮确实是直男,但是他所说的“不抗拒”却是假的,至于为什么撒谎,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但白骥不愿意去深想。他现在头很疼,不是心理上而是实质,他觉得这恐怕是一种病理反应,心理活动折射到生理上来。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哦,好像就是汤妮出现后。真他娘的。

    “怎么了?不舒服?”

    白骥猛然抬起头来,一眼看见汤妮站在眼前,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围了个浴巾。水滴从湿漉漉的发梢滴落,顺着腹肌上古铜色的皮肤滑下,像是故意让人欣赏一般。他怔了一下,瞬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个场景对GAY来说的诱惑力不下于魔鬼身材美女穿着比基尼在直男面前大跳艳舞。

    汤妮似乎对自己散发出的诱惑一无所觉,探过身来用手背试了试白骥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事啊。”

    “没事。”白骥有些烦躁的拨开汤妮的手,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只是有点……没什么,你去休息吧。”

    汤妮没说话,就这么在白骥身边坐了下来,侧着头盯着他看。这么个架势,他要是装作若无其事未免太刻意,只得也转过头无奈的看回去。

    有那么一两分钟他们谁也没说话,寂静像是美好的画面般徐徐铺展到整个房间。汤妮慢慢的靠近过来,直到白骥扭过头避让,一切都那么协调。

    汤妮的声音很温柔:“生气了?”

    “我知道你是直男。”许多话到了嘴边,白骥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改为更轻松的语调,“所以这方面不行也是难免的。”

    汤妮也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不知是洗澡过后的红晕还是羞红,显得有些孩子气:“抱歉,我会克服的。”

    “其实你没必要克服。”白骥思索片刻后道,“我们可以慢慢来,这方面我并不是太渴望。”

    “真的?”

    白骥违心的点了点头:“真的。”

    汤妮凑过来吻了下白骥的脸颊,这个动作他做的娴熟无比。

    如果不是刚才亲热时的发现,白骥现在可能真会觉得一切都是好的。然而,只是一瞬间,他那五彩斑斓的世界就重新变回了黑白色。当汤妮去睡了后,他坐在客厅里,看着照进来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挪动,一点一点的沉入地平线下,心也跟着一起恢复了冰冷。

    等到了太阳下山了,天黑了,他才翻出手机,拨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接通之后,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沉稳冷静。

    “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

    “没出事你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白骥猛然骂了一句“杜文我|操|你妈”,之后就把手机向着墙上扔了出去,砸了个四分五裂!

    真是够了!真他娘的受够了!

    “怎么了?”汤妮一脸严肃的奔了出来,光着脚,衣服都没套全手上却拎着枪,“你没事吧?”

    白骥用力揉着脑袋,大口喘气了片刻,慢慢平息了胸中的怒火,轻声道:“没事。”

    汤妮在他面前蹲下来,扶起他的脸观察了片刻,疑惑的问:“真没事?”

    他看着汤妮那张不似作伪的担忧神色,过了好久后才挤出个僵硬的微小笑容,轻声道:“亲我下。”

    汤妮怔了下,随即毫不犹豫的吻了上来。

 第56章 同枕

    汤妮吻得非常沉醉;可是白骥却在其中品出一丝熟练来,也许是心境变了,他现在看汤妮再也没有先前的那份舒坦,总感觉处处透着怀疑与蹊跷。他推开汤妮的脸,忍下那声叹息,笑着道:“今天就算了,我们还是先歇着吧;以后日子还长呢;你忙你的。”

    汤妮注视了白骥片刻,只是笑了笑便答应道:“好”。

    一如往常的简洁;似乎什么也没改变般。

    白骥没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烟。他过去受的伤太多,季雨严禁他喝酒抽烟以及吃一切刺激性食物,哪怕是吃肉都要考虑清楚,吃什么肉、什么时候吃,给他定的规矩足可以编一本养生学的书。为了不再生病他也一直尽力遵守,过的跟和尚差不多。

    可是,这时候他就是想抽一根烟。点燃了,含在嘴里,看青丝袅袅伸起,消散于空中,他心中的闷气和苦楚才能稍少消融些。汤妮这事与以前所受的痛完全不能相比,但是再这么来一次,他还是觉得难受得很。

    不是苦,他吃的苦太多,早已麻木;不是痛,无病无灾,他还真没有哪处痛的;不是绝望,他早把绝望吞进肚里,哪怕是希望在手,也不会一下子变成天真纯洁阳光灿烂的人。

    就是难受,说不出的难受憋屈。

    他想来想去,最后肯定自己上辈子作恶太多,孽障怎么也洗不清,所以才派了杜文下来给他折腾。杜文折腾完了,还有其他人,老张、冉晨,一个接一个他都闯过来了,最后栽在了汤妮手上。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心了,以后再来十个汤妮也不会再有一丝动心。

    他把那个砸成几片的手机又拼了回去,屏幕裂了,尾盖断了,居然还能开机。按下重拨键后,他就听见一片沙沙声中的杜文:“你没事吧?”

    “没事。”他吐了口气,沉默几秒后道,“汤妮你是什么时候找来的?”

    “你出事后一年。”杜文没有隐瞒,当即一五一十的答道,“他一直在公司里负责正路上的事,大清洗过后人手短缺才让他接触一些道上的事。后来你那边缺人,他学过护士,我才把他调去的。”

    “他主动要来的?”

    “不算。”杜文犹豫了下才道,“他简历上写的,我就调他去了。”

    白骥长久的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身家没问题?”

    “挺普通的身家。”

    “没点挣扎就上道了?”

    “据说老婆缺钱治病,后来病治好了,老婆不知道为什么跑了。”杜文慢慢的道,声音里带着喘音,“所以他和你好时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算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正常。”

    被异性伤狠了,转投同性怀抱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白骥也见过一两个,可他就是怀疑。怀疑的苗一旦种下,再怎么遏制都不行,还是噌噌的往上长。

    电话里久无声音,杜文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觉得他是那种为了出人头地愿意爬男人床的人吗?”

    杜文许久没有讲话,再开口声音已经镇定了许多:“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白骥叹了口气,“再说吧。”

    不听对面的回答,他已经挂断电话。盯着那破烂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一天剩下来的时候,他就这么和汤妮处在同一个屋中,只是气氛却不复先前的亲昵和睦,他连装样子都懒得,汤妮贴了几次热脸到冷屁|股上,也明白了有什么不妥,追问了几次没有答案只能算了。吃饭也是叫了外卖,一人一份,低头吃完了帐。如果闭上眼睛,这个屋子里能静得仿佛没人。

    临睡前,白骥一走进卧室,就看见汤妮坐在床边玩着手机,见他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又盯着手机去了。别墅的房间在母亲和白飞来时做了调整,他自然和杜文一间房,准备了一张大双人床,不要说两个男人,三个成年男人在上面都没问题。

    别墅里当然不止一个房子,房间那么多个,床也许多张。

    “干什么?”白骥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强得很,口气早已不复机场时的热情,这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世界,“有客房。”

    “我想和你睡。”汤妮放下手机,认真严肃的道,“今天下午是我对不起。”

    “这种事没什么对不对不起的。”白骥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床,坐得床直晃荡,“你最好不要和我睡,你不上我,我可没说不上你。”

    汤妮没声了,只是眼睛随着白骥的动作。

    白骥脱了鞋子换了睡衣一回头,发现汤妮还坐在床另一边盯过来。他不禁有些恼火,皱起眉头道:“你准备献身了?”

    “我就想抱着你睡一夜。”汤妮还是那句话,说得认真极了,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就一晚。”

    白骥想骂人,但是到嘴的脏话百转千回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他往床上一躺,道:“随便你,贞操不保不要怪我。”

    汤妮没说什么,跟着躺了下来,和白骥居然睡了个脸对脸。

    这场面实在太古怪,白骥再怎么沉稳内敛也有些受不了,干脆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没想到,不一会儿,身后伸过来一只胳膊揽在他的腰上,逐渐收拢抱紧,一付缠绵的模样。他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体温,还有人类结实的身躯,再过不久居然能感觉到起伏的胸膛。

    这得贴多紧啊?

    就算是以前的杜文也顶多和他四肢交缠,并不会出现这种明显的拥抱睡姿。至于那些一夜情,无论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都是完事后直接赶去客房,各睡各床。

    白骥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很有心翻身把汤妮给奸了算了,就算不成也能逼出对方的真实目的,成了更好,不管是为什么不付点代价怎么能成?只是,一会儿后他开始意识模糊,想了些杂七杂八的事,一不小心就滑进了梦乡。

    再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汤妮的睡脸,近在咫尺。

 第57章 机会

    汤妮的长相很阳刚;看上去就像一肩扛起一个家的那种男人;沉着稳定;别有一番坚实风情。眼下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唇,看起来全无防备,如婴儿般可爱和谐。

    白骥看了许久;仍旧看不够似的,心中的烦恼与欢喜全都搅和起来,令他是真的头皮隐隐跳动发疼。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去轻抚汤妮的脸颊,从耳上一直到脖子里,仿若恋恋不舍般流连不去。

    当汤妮睁开眼微微一笑时,他也是那样悠闲淡定的微微一笑;道:“谁派你来的?”

    汤妮的笑容没变,似乎还未清醒的眼睛眨了眨,显出几分迷糊来。

    白骥的笑容凝固着,像是海边被海浪扑得沆沆洼洼的岩石,声调不变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汤妮的笑容这才慢慢消失了,没有了笑,他那张脸上就多出了几分沧桑和冷酷。这一次,他只是紧紧抿着嘴,一语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骥也不说话,手轻轻按到脖子的动脉上,仿若无力的搭着。

    “你怎么看出来的?”汤妮终于开口了。

    “摸出来的。”白骥的手指尖敲了下汤妮的脖子,“你的脖子这儿有芯片。”

    汤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可怖极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嗓音有些艰涩:“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白骥的手无意识的摩梭着那片皮肤,在这片皮肤下,一小块芯片正在不断把位置发送出去。他垂下眼帘,有些嘲弄的道:“原来你是条子。”

    汤妮侧睡的姿势仍旧没有变,只是身体却放松了下来,翻个身看向房顶。过了一会儿他又似乎忍不住了,扭头有些郁闷的问道:“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还问一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道上的不会这么问,他们会一边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一边扑上来。”白骥冷淡而残忍的道,一字一句全是无形的刀锋,“只有条子才会觉得我是正常人,会因为感情下不了手,道上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由己推人,他们动手的比谁都快。”

    汤妮那份郁气似乎散去了,躺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就是人。”

    “所以利用我的感情吗?”

    “不是!”汤妮的语气第一次急促了起来,翻身撑在白骥身上,附视着他道,“白骥,白老大,白爷,我求你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白骥露出几分好笑的神情,道:“你在说什么呢?该是我求你给一个宽大的机会吧?”

    “不,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求你。”汤妮讲的又急又快,显然是真急了,“所有的罪都可以让杜文去背,你自从上次被陷害后就一直和警方合作,你可以当线人。”

    “我还有以前的罪……”

    “可以缓刑,我看过档案了,经济犯罪比较多,可以缓刑的!”汤妮跪坐起来,两只手却按着白骥的胸口,似乎生怕他跑掉般,“顶多十年,中间还可以减刑!”

    白骥把脑袋在枕头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我碰过什么事吧?全道上都知道我是GAY而且还是雌的,我进监狱,那不是要变烂菊花了吗?”

    “我认识人,保证你单间,保证你的安全!怎么进去怎么出来,没人敢碰你一根毫毛!”那个把任何事都处理得圆满无比的汤妮,此刻却是一脸眼巴巴的表情,额头上都浸出汗来了,“你自首吧!你自首好不好?”

    讲到后来,声音里居然都有了几分可怜。

    白骥心里狠狠刺痛了一下,平时那个镇定自若的汤妮此刻却像个讨饭的,求他去自首。

    “你其实结婚了是吧?”

    汤妮紧紧揪着他睡衣领的手一下子松了,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答应。

    “但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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