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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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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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对荣若眨眼睛。
荣若便不动声色地收起耳环,抚着少腹道:“你瞧我这肚子,如今胖的像只猪,哪里好看了?二嫂尽会夸人……鸡汤就不喝了,先回去补个觉,肚子太大,腰酸得不行。”
搭着嬷嬷的手腕,懒懒的往院门口走。
陈妈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委实没可啥奇怪的,便也放下心来。
——*——*——
八月末的天气渐渐转凉,眨眼满月的日子就要到了。沈砚青每日忙得不见人影,到了天黑就往鸾枝床上一倒,一会儿拱拱鸾枝的香颈,一会儿捏捏孩子的小脸蛋,自得其乐死皮赖脸,任你打他捶他,反正就是不肯回自己那张小破床。
不大的卧房里软融融的,如意才吃饱,蹬着短短的小肥腿撒欢。沈砚青支着胳膊半卧在床沿,手上拿两颗琉璃球,一忽而左,一忽而右,只把她逗得咯咯笑不停。
鸾枝正在喂元宝吃奶,见状不由嗔恼:“刚喂了奶,别把孩子笑吐了。”
“娘亲的奶这样金贵,让人多吃一口都不舍得,宝贝儿怎么可以吐……如意你说是与不是?”沈砚青凤眸微眯,凉凉地凝了鸾枝一眼。
那一对儿雪白娇峰酥软,红艳艳小果儿在元宝小嘴里若隐若现,满室都是她浓郁的馨香……明明是自己耕耘成熟的美物,如今却与自己无份。只看得他心中酸涩难平,偏俯下腰继续逗如意笑。
气她,叫她存心冷落自己。
“咯咯~~呜……”
只才把如意粉团团的身子抱起,袖子却顿时湿却了好一片。吐了。
措不及防,下一刻连腰腹处的衣裳也湿——笑尿了。
“咯咯咯”,如意小手儿抚着爹爹清隽的脸庞,做了小坏事的她好不开心。
鸾枝连忙把元宝放回床上,揩着帕子擦拭如意的嘴角:“看把孩子弄的,活该。快滚回你自个的床上去,碍眼。”
一边说,瞅着沈砚青的狼狈,又忍不住抿起嘴角。凝着眉头装凶,不想被他看见了得意。
却忘了将胸前春光遮掩,那才喂过奶的红果儿上尚且沾着浓醇浆露,莹润又饱满,只看得沈砚青目光一滞,挪不动,渴望起她的味道。
“你帮我擦干净我就走。”沈砚青的嗓子忽然喑哑,把鸾枝执帕的手儿放在自己湿却的腰腹处。
硬邦邦顶着人,热烫灼烧手心……沈、砚、青,你还好意思?
鸾枝任由沈砚青把手儿放在那里,只是揪着帕子不肯动:“邓佩雯那事儿处理得怎样了?”
太狠,每一回想要与她温存,她便拿这桩旧账横在二人面前……偏偏那又是自己跨不过去的软肋。
沈砚青眼中的炙热微微一黯,却不死心,勾着嘴角逗鸾枝笑:“好好的又提她做甚?煞风景……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
“我前日见过她,说要回南边呢,以后不过来了。我就是奇怪,她那样厉害的人,你是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答应离开的?”鸾枝笑盈盈地凝着沈砚青,不错过他表情分毫。
那硬物在手下又大,晓得他正自难受,却偏不理不应。从前疼他,身子给不起,也会变着法儿的让他快乐,如今却不肯弄。一弄就想到他的那桩背叛。
沈砚青又如何不知,却奈何那里胀得硬痛,便把鸾枝腰儿在手中一紧:“兴许知难而退了,知道我不肯娶她……暂时还未同我谈及,等结果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结果其实已经出来,景祥的行号继续,所有盈利五五分,邓佩雯要个空头名分下个月回江广——完全出乎意料的选择。早先的时候心中尚存着一丝疑惑,以为自己或许未曾动过她,如此一来可以让她望而却步,万万没想到邓佩雯宁可守活寡也要名分。
可是说好的要对鸾枝隐瞒,她邓佩雯却违背了约定……居心叵测,逼自己动狠!
修长手指划弄着鸾枝软峰上的红晕,想要吃她,痴痴怨怨:“最近看起来好像大了很多,你看奶水溢得这样,总也吃不完。”
“呜哇~”见爹爹薄唇贴近娘亲的红果果,元宝顿时蹬着腿儿大哭起来,不肯给爹爹抢去自己的美味。
沈砚青凤眸冷冽,凉凉地眯了他一眼:小崽子,忘恩负义。
莫名的醋意,偏撩开衣襟要吃。这可是他自己的女人,旁人都靠边站。
“呜呜~~”元宝委屈的瘪着红红小嘴。
知难而退才怪,宁可一年见上几回也要得你的名分,可见对你有多上心?…都是女人,谁猜不透谁心思。鸾枝把帕子一甩,揩着胸口的盘扣不让沈砚青弄:“哦,那你好好商议,等结果出来了再来找我。”
早先的时候什么委屈都掖在心里不说,就怕四爷知道了为难他,如今被他骗了又骗,一颗心都冷了。不管他做是没做,便为着给自个孩子抬抬身价,也要给他沈家一个下马威……破釜沉舟,但愿四爷他肯来。她一天天算着日子等。
(2)去京城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数着。
沈砚青每日忙得昏天暗地,听下人们说他又从南边找了个绸缎庄,正在商议着入股景祥;本来说要回南方的邓佩雯忽然又不走了,布庄上的气氛略有些微妙,伙计们紧张兮兮。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鸾枝也懒得去问他,反正问也问不出实话。他既不肯坦诚,那么她也同他做戏就是。从前又不是没有做过。没必要吵,免得把孩子们吓着。
九月一到,北面的天气说冷就冷,眨眼满月的酒席就要开始张罗了。
沈家老宅忙碌起来,大灶上杀鸡宰羊,粗使的婆子们布桌子、摆碗筷,忙得不亦乐乎;院子里的戏台上又挂起了红灯笼,是沈砚青特地差人从徽州请来的戏班子,打下午才到,务必赶着天亮前把一切布置妥当……风风火火的,那一声声吆喝倒把宅子里的阴气冲散了不少。
北院上房,老太太心乱,大半夜的睡不着。
林嬷嬷伺候在一旁,眼睛里都是疲倦:“听陈妈说二爷明儿个都把老族长请来了,还请了县上一些知名的乡绅老板,看起来这抬举是免不了的了,老太太你看这事是出面不出面?”
老太太青黑着脸:“那邓佩雯怎么办?当初也是为了他考虑,才把邓佩雯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拖下水。如今答应给她的,什么都没给,倒把她害得进退两难。听说最近又弄了个什么新股东进来,他这是要把邓佩雯生生挤走呢……从前倒看不出来这小子恁狠的心!存心让我下不来台,这个面我不出。”
哎,二爷这招确实是狠了点。
林嬷嬷察言观色,晓得老太太原是抹不开面子,便又措辞道:“当初老太太也只是牵了一回线罢,留不留在二爷的房里,那可是邓小姐她自己做的主,说来也怪不到您头上……明天那么多的女眷客人来,老太太要是不出面,倒便宜二姨奶奶一个人风光了。奴才寻思着,既然她身份已定,您倒不如顺势给她个台阶下得了,也省得她日后真把孩子教得和您不亲。”
想到那一对儿粉团团的小姐弟,老太太心里就割肉一般的痛,她谢鸾枝多恶毒的心,自从砚青把孩子抱回去以后,竟当真让旺财把着院子,从此一面都不让自己见。
闷着烟斗不说话,很久了才皱着眉头吐出一口长气:“啧,也只能如此了,但愿佩雯能晓得我老人家的不易吧……当初就不该听信那算命瞎子的话,说什么胎儿不保、开始克夫,不然我何必整这么一出,平白和他们小两口闹僵?如今忽然贴过去,只怕她还以为我巴结她呢……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当真懒得管她们闲事!”
“是,老太太您宽宏大量。”
还嫌弃她妓院出身那一出不是……林嬷嬷默了默,没敢提醒老太太。
——*——*——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连天气都应景,满满的喜庆。
大概晓得今天是自己头一回出门,元宝如意竟也难得大清早的就清醒过来。尿了床,屁股底下双双湿却了好一大片。小拳头握进嘴里,咿咿呀呀、左看右看的寻找娘亲,想要讨娘亲的奶水喝。
娘亲却在梳妆打扮呢,哪里有闲功夫管你?
沈砚青着一袭玄色圆领缎面长袍,端坐在床沿亲自给他们换衣裳。金丝刺绣的火红斜襟小褂,搭着黑面花边儿小裤子,棉布的袜套将脚丫儿包裹,一对金童玉女便打扮出来。
“阿呃~~”红红小嘴吐着泡泡,见爹爹凤眸含笑,又高兴地蹬开小腿儿撒欢。
沈砚青满心柔软,忍不住挨个亲了一遍:“小东西,几时才能够叫爹爹?”
“还早着呢,你等着吧。”鸾枝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
对着铜镜梳妆画眉,脸颊儿轻抹胭脂,雕花小簪□□发鬓,整个人看起来便多了几分味道。
……胖了,已经再找不到一丝昔日少女的踪影。
沈砚青却满意这样的成绩,几步走过来,亲自替鸾枝把耳环戴上:“上一回没有看仔细,这一回一定要好好把你爱一回。”
鸾枝笑盈盈,纤柔的手指儿勾着沈砚青英挺的鼻梁:“那你可得看仔细了啊,怕看了这一次,这辈子都没得看了。”
分明笑容娇美,怎生得却一股道不出的笑里藏刀之味?
沈砚青微微蹙了蹙眉,把鸾枝指尖含进口中轻吮:“这辈子都没得看……你舍得对我这样狠心嚒?”
那薄唇噙一抹似笑非笑,分明不错过她表情分毫……他在试探她。
果然是只不好对付的狐狸啊。
鸾枝便恼了沈砚青一眼:“傻瓜,谁愿意三天两头和你扮新娘子,又不是过家家?”
沈砚青的心中却生出几许不安,昨夜梦入混沌,依稀又回到旧日光阴。那一尾花轿轻摇,里头少女十五六岁,戴一顶红艳盖头看不清脸;他亦是个少年,没有坐轮椅,在大门口柔声唤她下轿。她却不肯下,只把盖头忽然掀开,往他脸上盖住,然后咯咯笑着消失不见。
不吉之梦……怕徒生变故。
沈砚青擒着鸾枝下颌,面色冷肃下来:“阿桃,今日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面子可好?把这场规矩完整的办下来,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然后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鸾枝不应不答,见他薄唇贴近,连忙不着痕迹地挣开距离:“神经兮兮,谁不给你面子了?只怕是你心里有鬼,怕四爷凤萧寻你算账才是。”
魏五从院门外走进来:“爷,刚才老族长让人过来传话,说准备要出门了。”
“好。我这就上门去接他。”沈砚青便凝着眉头站起来。大清早的院子外头便已经阳光普照,他的背影在日头下有些恍惚,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鸾枝,你要在家里等我,照顾好孩子。”
“晓得了,你走就是,我还能去哪里?”鸾枝痴痴看着沈砚青清瘦的英俊面庞,挥挥手催促。这个自己第一次用了身心去爱的男人,你骗我这么多回,总须狠下心来也让你尝尝被骗的滋味。
那笑容怎么看还是有些假,沈砚青不放心。
“我……我前几日,确实答应了邓佩雯要给她名分。怕你多想,便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那却不是我的本意,我只当她会知难而退,却未料到她竟上门与你滋事。半个月、最迟一个月之内,我便会让你看到最满意的结果,你要相信我!”沈砚青勾着嘴角,一字一顿道。
“急什么,等你先有结果了再发誓。”鸾枝淡淡一笑,没应话……信誓旦旦太多,总有一天就贬值了,听多少遍都没有感觉。
沈砚青这才迟疑着转身走了。
巷道里没人,问魏五:“你与他二人说的是什么时间开宴?”
啧,娶个女人恁的辛苦,一连遭两个男人惦记!
魏五咋着舌,很是同情道:“奴才能那么傻么?肯定说的是大中午!”
沈砚青这才放下心来,凤眸里噙着冷光:“好。那么快去快回,赶在晌午之前,先把扶正之礼结束。”
即便鸾枝真的不肯和自己过,一旦她成了自己的正妻,只要自己不点头,不信他元承宇敢强拆人婚姻!
——*——*——
鸾枝目送着沈砚青的背影消失在巷尾,转了个身,开始整理行装。
赌一把四殿下他能来。
说来也是没用,没有邓佩雯雷厉的手段,也没有她恁多的见识,身上还挂着两个小拖油瓶,除却求人,只怕下辈子也出不了这座宅子。
把一块碎花小布摊开,三三两两的拾掇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他买的东西她都不拿走。一套成亲时候的小红袄子,两双绣花鞋儿,墙角里取出凤萧送的红玉坠子,似乎便没有其他了……哦,还有一面太后娘娘赏赐的红锦,怎么能忘了这个?平白被老太太轻看那么久,早该高高的挂出来给自己抬抬身价,真是糊涂。
问陈妈:“小姐和少爷呢?”
陈妈惴惴惶惶的,盯着鸾枝的包裹看:“丫头们抱去玩儿了……二奶奶、这是…这是要去哪里?”
“你去让人抱回来。”鸾枝不应,端着杯子坐在靠椅上等。
那言语不高不低,却偏生一抹矜贵让人不敢抗拒。
过了上午,日后就是正经二奶奶了。
陈妈不敢得罪,连忙颠着小脚出去。
少顷却急惶惶地空手跑进来:“抱不回来了。老、老太太不让抱。如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二奶奶快去看看吧。”
“不让抱,你不会抢吗?”鸾枝蓦地想起当日才分娩完,老太太狠心抢走孩子的那一幕不堪,眼里头都是恨。
没有什么比抢走一个母亲刚出生的孩子更残忍。
“奴才不、不敢抢,怕老太太又和先头一样,把如、如意摔着就不好了?”陈妈支支吾吾着。
“摔着?”鸾枝一愣,一瞬间只觉得气息上不来:“…老太太先头把谁摔着了?你再说一遍。”
啊!怎么就说漏嘴了?
“没、没摔呢,二爷给接住了。”陈妈连连煽着自己的大嘴巴,怎么着就是不肯重复。
鸾枝却不需要她多讲,揩着帕子几步迈出了院子。
难怪如意自小敏感惊慌,除却自己与沈砚青在旁,平日里几乎像个木头一般不动不笑……可恶的小脚老太,当日若非沈砚青接住,是不是自己此刻就已经看不到闺女了?
眼眶顿湿,心中恨起,边走边拭。
大院里正在唱戏,那戏台上青衣花旦依依呀呀,台下莺莺燕燕金钗粉面,好一片团花锦簇。
宴席还没开场,老太太和林嬷嬷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被一群夫人太太围在中间逗趣,这个说他的鼻子好看,那个说她额头贵气。如今沈家的地位与荣华日盛一日,那言语之间尽是褒赞,只怕不能够讨老太太更欢心。
老太太可高兴,暗自庆幸今天还是豁出老脸露面了,不然凭白错过这么好一个和孩子亲近的机会。一会儿揽揽如意、一会儿亲亲元宝,笑得眼睛都眯了,心里头的爱泛滥得就像蜜糖一样。
见元宝淡定的蠕着小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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