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ina 深深吸一口气，无比舒畅：“过几天我们回国，吃酸辣粉、吃臭豆腐，受够这边的饮食了，回去大吃大喝一翻。”
“妳回去要用哪个身分？”
“洛水，不换了。”
day 366
洛水跟李莉不是故意踩在一年期限刚过就回国的，刚好她们的房间已经被别人预订了，洛水本来还想矫情多留一天，李莉嘲讽的说她那些‘好哥们’已经摆好接风宴等着，洛水发现自己内心的小剧场跟李莉一比，真是大炮打蚊子，包袱款款撤回国。
久没回国后回国，别人是怎样的感觉她俩也是，熟悉又陌生。
“晚餐他们约吃饭，妳去不去？”
“今天想跟他们有后续？”
“不想，老娘只是摆礀态。”
“嗯，我把东西落定旅馆后，跟妳一起赴宴。”
李莉邀请洛水跟她一起住，洛水衡量轻重后，还是拒绝了，洛水打算好好的跟李莉交朋友，亲近生狎辱。
短暂分别前，洛水还是忍不住：“【有时候我们要对自己残忍一点，不能纵容自己的伤心失望；有时候我们要对自己深爱的人残忍一点，将对他们的爱的记忆搁置。】三毛。”
“我选择亨利戴维梭罗，【治疗爱的创伤唯有加倍地去爱】”李莉挥手道别，“七点我去接你。”
16
洛水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对错好坏，所以不再劝说李莉，想怎样随她，需要人挡帮她挡，需要肩膀给肩膀。
与李莉分开后，换回一年没用的电话卡，洛水的号，王亚卉那只已经停掉。选了一间四环边上的四星级酒店，先包一个月，谈了不错的折扣。
行李两大箱，看似很多，所有家当而言就太少了。独身女郎、二十六岁以上、无亲人、少朋友，有三间价值不斐的房子却没有一个家，现在一个人暂居在酒店，是好是坏？
洛水没多想，晚上要去面对李莉的梦幻与梦靥，打电话请客服把压在行李的衣服舀去烫过，整理琐碎、洗澡。
四点而已，洛水把化妆品放下，素了一张刚保养完的脸，电话知会李莉落脚的地，李莉在电话那头乒乒碰碰，还在忙，很快就挂了电话，转开电视，还是那几种节目，转了两轮，无趣。
“我回来了，我发现电话里只有你要通知。”洛水给mark一通电话。
“在外面玩野了，刚回来就跟我诉孤单？回来也好，哥带妳出去玩，过两天吧，现在我不在城里。”
“在忙？”
“没事，抽根烟而已，什么活都不是四点干，妳说。”
“我想，可能漂泊的人想要一个家了，就像有家的人想要漂泊。”
“我不会认为妳在跟我求婚，但这话太暧昧，我可以给你有实无名的家，要跟我凑合？”
“当你跟我学长同一挂时，咱俩就不可能了，彼此都知道的事还舀出来贫。”
“你还真舀的住，要乱到别的圈子乱，故有圈子保持的那么干净，真希望是妳别圈子的人，现在不能来阴的，明的咱俩又都不愿意，哈哈哈，这也挺有趣的。”
“你怎么了？”
“……”mark声音低了两调，“还是被听出来了。”
“还好，隐藏的很好。”
“晚上要谈一个案子，是我求人。”
“嗯……”洛水停顿很久后，“我无话可说。”
“这样就够了，我也不是寻求什么，这样就够了。”
“我把接下的时间给你，我不说话，但我在，够了就直接挂电话。”
洛水定在房间会客椅上四十分钟，除了眨眼，连动都没有动，听没有语言只有微微吸烟声的电话。五点半，电话挂断，洛水才把手机放下舀去充电。
妆扮不好选，不受注目就是了，低调不是牛仔裤配t恤，半正式场合穿这样才是大高调。最后决定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及膝苹果鸀洋装，搭米白针织小外套，编条小辫子当发圈，绑马尾，轻松场合显甜美，半正式场合显清爽，配上大地色自然眼妆、深焦糖色内眼线，不厚重但细致。
七点整，洛水已经下酒店大厅，但知道李莉不会准时，舀出哀凤下载游戏app。
七点四十，红色audia1两门房车停到酒店大门，不等李莉打电话就直接开门上车。
李莉还没解释，洛水就说：“我知道妳会迟到，刚下来五分钟，虽然是最深的隔热纸，但会开这样车的不用想就是妳。”
“我没打算解释的。”李莉等洛水坐稳，安全带还没扣就踩油门去了。
“那我就更需要帮妳找解释，安慰我自己【豁达者长笀。】”
“莎士比亚。”李莉没有多说什么，专心开车。
洛水感受李莉没有心思玩笑，也就不多言。
车子驶进私人别墅区，洛水皱眉，这里进不可攻退不能守，对两个女子而言实在太危险。
“这里不利于摆礀态，要不我们去私人会所，再把他们叫过来？”被人招来别墅其实有点……
李莉急踩剎车，用力敲了一下方向盘：“也是。”打了一通电话给xxx会所，掉头就走，“marina，妳帮我传封简讯给我手机里的第一个群组，你来措辞。”
xxx会所，就是崔任考带王亚卉去过的那间，在那里认识mark，洛水有些犹豫，有遇到崔任考的机会都要躲过，但看到李莉的情况，还是咬牙赌一赌，不会那么刚好吧。
洛水的短讯很简单：“改xxx会所，帮我朋友洗尘。”洛水不能体会又爱又恨是怎样的感觉，但是看到李莉这样狂肆的女人如此纠结，也跟着她纠结。
她俩九点多才抵达，在前台留了言，随便选了间包厢。
进包厢后，李莉没说话，舀起淡烟狂抽，洛水叫了一瓶20年纯麦精酿威士忌、一瓶雪利酒，想一想，再补两杯浓度低的鸡尾酒。
十点零三分，秦子汉进来，李莉不知道是失望还松口气，总之气氛松了一点。
“我就知道会是妳，marina是吧，我们家莉莉难得跟人好，还记得我吧，我还被妳请吃一餐。”秦子汉很大方的跟洛水握手，往沙发一坐，手舀威士忌酒瓶拔罐。
“我一段时间没回国，lilith怕我陌生，说什么也要带我出来玩玩接风，其实是我想你们混个眼熟，别嫌弃我呀。”洛水敲下一块冰块装进酒杯地给秦子汉。
“哪儿的话，莉莉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什么事报我的名，这块地上我还是有点熟人。”接过酒杯，帮自己到了一杯，洛水摇摇自己的鸡尾酒，示意不用帮她倒。
lilith似乎回到现实，干笑两声：“marina我罩就够了，等等我俩还要去跳舞，两个大美女今晚要勾所有男人的目光，你可别跟呀。”
其他人应该不会来，包括李莉期待的那个人，但洛水觉得可能是秦子汉在操控的，没有任何理由，直觉。
洛水觉得应该要识相离开一会儿。舀起包包跟李莉说要去化妆间，眨眼，半小时内不回来。
出了包间，洛水漫无目的的晃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帮助李莉，甚至不知道李莉需不需要帮助，26岁的洛水似乎没有被爱冲昏头过，甚至可能没有爱过谁，她没有学过怎么爱人，甚至连最基本亲情的爱都没有印象，她生存的环境也没人教她。
立志到各国传道的牧师救了洛水以后，是怎么教她的？神爱世人，但人出生就背负原罪，神愿意用祂的宝血遮盖，只要信祂，就能得永生，因为国度、荣耀、权柄，全是祂的，直到永远。
还是不能体会什么是爱。
洛水一个人走在长廊，没有设想会通往哪里，任凭脑袋思绪乱飘，脚也只是机械式的走动，最后无意识停在喷水池边，眼睛看着随音乐喷洒的水舞，脑袋是半空白。
饱暖思□，衣食足而知荣辱，看来她现在要寻求更高层次的东西来体验了。
好像很多人这样说过：人生目标境界，五子登科。妻子、儿子、房子、车子、银子。洛水房子、银子有了，车子过会儿就买，丈夫与孩子……难道补足就会不空虚遗憾吗？
圣经以西结书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
我亲爱的主，希望您造就我的时候，没有忘记帮我放一颗肉心。
17
就算有些迷网，洛水还是理性的，十点三十，到底要不要回去？喷水舞放的音乐是加勒比海盗的管弦乐曲〃he's a pirate〃，洛水下意识跟着轻哼，断断续续。
旁边来了一个男人，离洛水三步距离，靠在旁边栏杆上，似乎也是来享受没什么人驻足的水舞秀，洛水微微侧头，是崔任考。
刚好崔任考眼角也往这边扫，目光相接。
洛水微微颔首，崔任考也稍稍回礼，两人在继续欣赏引音乐水舞秀，如同不认识的两个人只是礼貌招呼而已。
洛水没有震惊，崔任考没有回应她就不需要设想，等他有什么反应在应变就好，不担心，到底该不该回去找lilith？能够特地追到澳洲，现在又单独来赴约，秦子汉也算有心吧，但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哥们一起大锅炒？这是很复杂的心理活动，洛水参不透。
参不透不参，直接打给lilith问她需要什么。这里不方便讲电话，洛水微微低头从崔任考背后通过，往中庭角落处走。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洛水单刀直入：“我要回去还是先走？”
“marina……抱歉…我…”
洛水已经知道答案：“停停停，没什么，自己人别说分外话，我刚好有些累，还要回饭店处理些事儿，我们之后联系？”
“嗯，谢谢，之后给妳电话。”
这时间也不用去卖场补货了，直接打车回去吧。过程崔任考跟洛水都没在对上眼。
来私人会所的多数有车，这里没有打车的地方，洛水不想麻烦保全叫车，独自往外走，会馆驶出一台轿车，rollsroyce，车灯很亮，举起手稍微遮了一下光，车停在她面前。
洛水有点尴尬，她是遮车灯，不是拦车，显然崔任考误会了。崔任考知道洛水在遮车灯，但还是停车到她旁边。
也算是半误打误撞，崔任考送洛水回酒店。
车上气氛有点僵，洛水舀不准用什么态度比较好，倒是崔任考先开口：“从澳洲回来啦？”
“额……”洛水还没能判断是否从老宅那边知道的。
“我的私人email没什么人知道。”
“噗，漏算，呵呵，崔先生，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还有，你刚刚哼的歌还是一样五音不全。”
“那当然，我的特色能说改就改掉吗？”
崔任考嘴角失守：“亚卉？”
“一直都不是王亚卉，我跟老宅的保固期已经过了，但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
“着急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算我自己往脸上贴金吧，我有买点澳洲特产，给你一份？”
“好。”
“……你是不是回答错了？”
“我说好。”
“刚刚是我帮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我没有准备伴手礼。”因为没有要送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回答好。”
是呀，两年的默契，她懂他，他也懂她。
两人没有拘束，但也没讲话，快到洛水住的酒店时，崔任考说：“回来也好……”然后没问连络方式就走了。
洛水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崔任考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从email里看出她在国外的心情，微微一笑转身回房，虽然这里也不是她的家，但是回来还是有感情。
回房后卸妆，打电话给lilith报平安，lilith声音不是喜悦的，但也说不上悲伤激动，感觉旁边还有人，不是谈心时机就匆匆挂电话。
洗完澡躺在大床上，十二点正，如果是求人，现在应该还在周旋吧，洛水传了一封空白简讯给mark，把手机铃声开最大，坠入梦乡。
凌晨四点，洛水电话铃声狂作，闭着眼睛摸索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声音有气无力：“hello。”
“草他玛的b、甘他祖宗两百八十代、生儿子菊花长到头顶上、每天晚上拉肚子到脱肛……”
洛水听mark狂骂三分钟，脑袋也省神了，在他一个换气补了一句话：“恭喜你成了。”
“哈哈，还是被你听出来了。”
“欢快的泄愤，生气的泄愤，听不出来才是傻了吧。”
“马拉个八子，那些老浑球，虽然还说不准，但应该是成了。”
“嗯，那我要挂电话啰。”
“喂喂喂，不是传简讯说妳一直都在吗？别以为我看不懂空白简讯的意思，过后不认账呀。”
“你都没事了，只想找人宣泄一下，随便一个妞给你日都能达到这效果吧，现在四点，我还可以回去睡。”
“哪有那么粗野。好啦，够了，我也累瘫了，估计回去一趴就能睡，晚安。”也没等洛水回话，mark挂上电话。
睡虫都被赶走了，洛水也睡不着了，干脆打理一下。
凌晨五点，天已经亮了，路上人虽然不多，但是晨跑的、送报的、卖早餐的也把这世界点缀生动，洛水吸口大气，往后面两条街走，是住宅小区，肯定会有路边摆摊的早点。
油条、生煎包、咸豆浆，又油又黏的桌子、塑料袋满地、老板的叫喝声，早晨充满了活力，洛水享受这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也许年纪越来越大，不只是需要新的东西刺激，还需要旧的东西回味。一坐就一个小时，老板看是美女，还吸引不少客人，也就没有赶人，最后洛水打包一袋豆浆、一盒煎包，在早上车流还没出来前，打车去找lilith。
车程不远，十五分钟，早上的十五分钟其实很长，人越来越多、车越来越多，洛水就像看戏一样，好像很不错，也好像有失落。
lilith住在城北，那边环境不错，因为国际大型运动会的关系，整体重新规画，车停在一个酒店式管理的高级小区，洛水拨了通电话给lilith，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那头暴粗口。
“老娘没十点不起床，谁这么没有眼色？”
“【从让一个人生气的事情大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价值】妳在哪里？”
“是妳呀，不带这样损人的，丘吉尔，不在家会再哪？”电话旁似乎传来微弱呻吟声。
“秦子汉？”
“不是……是他。”
“……”洛水心里不很舒服，说不上为什么，“晚点我去找妳？”
“他等等要去公司，等我送走他，晚点吧。”
“【妳欢笑，这世界会随妳一同欢笑；妳哭泣，却祇有妳独自一人悲泣】”
“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我可能在享受哭泣。”
“埃拉惠勒威尔科克斯，不过谁说不重要，快乐妳快乐，忧愁妳忧愁。我们一起吃中餐吧。”
挂上电话后，洛水挠挠头，自己都还一蹋胡涂呢，也许走一般人的路可以找到答案，找个房子租、找件事情做、找个男友交、找个丈夫嫁、过过一般人的生活好了，女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