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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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穿了-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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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凌萝脑中浮现出一具具尸体被剥皮的画面,强忍住几欲作呕的冲动问道
“武林盟主,自然是为了除魔卫道”聂轻尘一脸坦然,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好一个任重而道远的武林盟主,除魔除到要取皇上而代之”凌萝把头撇向一边分外不屑

“卫国之大道,又有何不可?”他的声音充满朝气,眸中似有火光跳跃,“这皇位本就是属于我的,如果不是年氏和狗皇帝勾结,继承大统会轮的到他?!”
他一番话语在凌萝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聂轻尘的意思是…他是皇室血脉?荣登大统,他是密谋造反失败大皇子的儿子?!

“我要谢谢你,把我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钥匙送到了眼前”聂轻尘晃了晃手中的金钗,“再配上凌氏后人的血,血祭就要被解开了…”他的声音中有着难掩的兴奋

“你以为秦夜为什么要帮你?你知不知道你凌家为什么会灭门?我来告诉你,你爹凌霄是鬼谷逆命术的最后一代传人,是他帮狗皇帝逆道而行,改了命术,年氏一族未防走漏风声,灭了你凌家满门。”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秦夜要三番五次的救你?年府三少爷自幼被送入烈火教,从年氏族谱上除名,这是年家在赎罪,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大师傅和二师父就是年府以前的死士头领”
“秦夜真的以为我有麒麟甲?哈哈哈,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所谓的麒麟甲,就是你的心”

聂轻尘突然放声大笑,肆意而张狂,些许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他笑的纯粹,好似压抑在心中多年的阴霾终于喷薄而出,那笑容印在凌萝的瞳孔中,绵密的扎在她的心上。

整个世界一瞬间崩塌离析,一个古老而陈旧的故事浮现在眼前,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一场谎言,为了各自的私欲。

所谓的血祭,是凌霄怕当今皇上出尔反尔的所立下的咒术,只要集齐麒麟甲,凤凰血,紫金钗,便可开启,相传血祭乃是鬼谷至高秘术,一旦开启,毕现滔天大乱,山河可逆,江山易主。

“你已经操控了蟠龙卫,有连家给你做后盾,何必如此麻烦…”凌萝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声线几不可闻,有种频临边缘的绝望。

“年紫陪葬,年府必定要犯上作乱,千金谷勾结魔教,皇帝驾崩,莲妃殉情,连氏一族不足为惧,还有你,白浅浅,灵陨派圣女跟魔教少主私通…”
聂轻尘目光清冷,一点点慢慢的说着,他转过身逆着光,整个人陷入巨大的阴影之中,像是一座牢笼,把绫罗紧紧的锁在其中。

“有些事情要么就不做,要做,就永除后患。”
“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你没有能力,就只能沦为别人复仇的工具”
他的影子沉长的照在地上,猛地一下转过头来,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眼角飞扬,夙愿即将得逞的喜悦让他沸腾,终于可以不用再压抑,就用这张脸,这个身份,来迎接即将属于他的胜利。

“为什么!!!”
她无法忍受的冲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抓住聂轻尘的衣襟,目光中的恨意如炬,疯狂的蔓延开来,像是要把眼前之人烧光,把这整个大殿摧毁。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要为你父皇报仇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狗屁血祭跟我有什么关系,秦夜是不是年家三少爷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身子一寸一寸的滑落,最终缩成一团的跪坐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一切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毁掉了她所有的记忆。

“我需要一个在大殿之上能够指证所有人的证人,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聂轻尘走到凌萝身旁,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直视着他,一手握住她的颤抖的肩头,眸中露出一种侵略的光芒,迫不及待想要同化她的光芒。

“你做梦!”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道,声音犹如一把利剑般坚定,直直的竖立在诺大的华殿之中,绕梁不绝。

“你会答应的”
聂轻尘对她的挣扎不以为然,他起身抚平华缎上的皱褶,一派笃定之色,他拍了拍手,殿门应声而开,侍卫头领压着小胖子站在门外,随着聂轻尘的示意,进入了殿内。

“姐姐”小胖子一见到凌萝便想要扑过来,却被侍卫死死的抓在了手中动弹不得,胖乎乎的脸蛋上满是恨意的等着那侍卫,手脚不停的挣扎着。

“放了他”聂轻尘云淡风轻的吩咐着,小胖子一得到自由便像是出笼的小鸟般扑向了凌萝,“姐姐,我什么都没说”小胖子得意的对凌萝说道,满是戒备的看了聂轻尘一眼又道,“师兄会来就我们的!”他大声的朝着聂轻尘和侍卫的方向喊道。

“师兄?秦夜自以为能护你周全,可是凌萝,你觉得呢?”聂轻尘冷笑一声,“我不喜欢多费唇舌,他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

“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放了他”凌萝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不像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倒像是形容枯槁的老妪。
“喝下它,我就放了你们”侍卫端着一杯朱红的色的液体递到凌萝手边

凌萝看着那犹如鲜血一样的颜色,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方卓毅临死前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涌现,那日他也是端着一杯血,强迫她喝了下去,这身子早就已经千疮百毒,又有什么何以畏惧,她看向聂轻尘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端过酒樽一饮而尽。

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显得格外妖异,聂轻尘见她一饮而尽,满意的笑出了声,若有所思的看了小胖子一眼后,便拂袖而去。

“姐姐…”小胖子像是被她诡异的摸样吓到,小手不停的搅绕着衣衫下摆
“姐姐有点事要办,你乖乖的待着,不要乱跑。”凌萝抹了抹嘴角,笑着说完便朝着殿外走去。
小胖子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胖嘟嘟的小脸上一扫方才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持重。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杯东西,聂轻尘认为她逃不出升天了,是以一出殿门就瞧见侍卫头子站在门口等待着,像是一早预料到她会出来一般。
“主子吩咐了,姑娘若有想见之人,大可跟奴才说,奴才一定带您去见”他像是一个机器人版般说着机械化的语句。

“秦夜,带我去见秦夜”凌萝低眉敛目看不清表情,声音确实格外的清晰。
侍卫低头一笑,这答案一早就在预计之内,不再多言的带着凌萝往前走去。

那侍卫把绫罗带到金銮殿不远处的偏殿后便转身离去,凌萝抬头望去,只见秦夜正在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许易生坐在主位之上,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淡淡忧愁。

“秦夜”她抬脚跨过门栏便不再向前,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波澜,她静静的看向他,眸中有股说不出的苍凉一闪而过。

秦夜闻言猛地一下睁开了眸中,看见她的一瞬间眼中百感交集,似有失望,似有慌张,最多的确是无奈。
“你都知道了?”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头,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

“你说我离了你活不了,是因为你一早知道我是凌家后人”
“你护我周全,昭告天下说我是你未婚妻,不过是为了年家赎罪”

凌萝闭上双眼,往日幕幕像是利刃剖开她的心肺,一刀又一刀的划下印记,她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随着笑声一滴滴的滑落,她笑的凄厉,好像从未有过的开心。

“你问我信不信你,秦夜,你说说,我要怎么相信你?从头到尾,你可曾说过一句真话,可曾用过真心待我,可曾有…”
她像是想起什么般,声音戛然而止,伸手挥开搭在她肩头的手,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差一点点,我就要爱上你了。”
她转身朝外走去,用着只够自己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伸手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才发现竟然干干的,没有湿润的痕迹。

人死如灯灭,心死如行尸,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她不敢再停留,疯了一样的朝外跑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许易生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不到时候”秦夜走回座位上,颓然的往后一躺,语气里充满了隐忍,拳头紧紧的握成一团,琥珀色的眸子灿若寒星,面上满是倦意。

“差一点点,我就爱上你了。”
为什么你宁愿信他,也不肯信我。
凌萝话犹如一张铺满利刃的网,罩住了他的整个心房,嘴角噙着苦涩的微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杂家很是幽怨呐。。。



、结束了

金碧辉煌的鸾殿之上,以许易生为首的一干人等被押解在殿下,皇上神志不清的倚在龙椅之上,神色游离目光呆滞,面上隐隐透着青紫之色,完全不见往日硬朗。

“许卿家,朕收到密报,说你与魔教勾结,给朕的丹药里下毒,意图不轨,可有此事!”皇上的手高高的抬起,想要重重的拍下去,却还是力有不逮软绵绵的搭在了龙椅上。

“还望皇上明察”许易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色坚毅,他跟皇上不仅仅限于君臣,更多的是一个长辈对于小辈的提携,看那被强压下去的青紫之色,想必是服了药性刚烈的丹药。

“卫千”皇上轻咳了两声,对着群臣的末端摆了摆手,“你说”说完又椅子上一躺,似乎不多的言语已经耗费了太大的心力,疲意具现的老人闭着眼睛,像是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一名劲装男子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正是蟠龙卫的头领,不过此刻同样的面庞下,却早已换了个人,“臣在”聂轻尘垂眉敛目,背脊挺得笔直。

“启禀皇上,”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握在胸前,眸中似有火花跳跃,“属下在皇上的御膳里查出有骨陵之毒,此毒毒性绵延,随时间累积才会药性渐现,骨陵一花属性阴绵,需在地岩之地才可生长,乃是烈火教的圣花。”

他伸手指向站在许易生身侧的秦夜,目光清冷,“教主大人,我说的对么?”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哗然,有的愤怒,有的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去,看向秦夜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堂堂千金谷竟跟魔教勾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便是不要这条命,也定不让这魔教之徒肆虐朝堂之上!”
一名年轻男子昂首阔步的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着,一派正义凌然。

也许青年人的热血激昂了众人的斗志,噗通一声,百官齐齐跪地,大典上满是庄严肃穆之色。
“臣等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九五之尊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睡着了一般。

“各位大人真是国之栋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夜突然鼓起掌来,冷冽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了方才最先站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大人想如何处置我?”
他缓缓的站在那人面前,一袭白衣,像是临世的谪仙,偏偏一双眸子中染了凡尘,那是让人畏惧的杀意,没有半点的遮掩,似乎这殿内之物也不过是一指尘埃,弹指间便随风可散。

刚才还一脸正气的少年满脸惊恐往后退去,却被秦夜伸手一提,拎到了面前。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他提着浑身瘫软的少年走到聂轻尘面前停了下来,把人往聂轻尘面前一丢,“是吧,卫大人?”

一股湿意缓缓的从那人身下流出,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少年现下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爬到了聂轻尘脚边,“大人…”他抬头望去,伸手想要抱住聂轻尘的大腿,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却畏如蛇蝎的缩了回来。

“带上来!”聂轻尘的俊庞上总算染上了一丝怒意,他撇了撇瘫软在较旁的少年,眼神里寒意像是腊月里大雪。

殿外的蟠龙卫应声而至,身后跟着一位少女,那少女面色苍白,小脸上毫无表情,头埋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半弯的阴影,对周遭的事物都置若罔闻。

“教主的未婚妻乃是埋伏在灵陨派多年的圣女,真是好计谋”聂轻尘说的斩钉截铁,一字一句的落在殿内,落入众人耳中,他眉眼间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一步一步,都朝着他的梦想越来越近,所有都近在眼前,多年的蛰伏即将有个结果。

龙椅上的皇上依旧睡得一派安详,没有任何被打扰的摸样。

凌萝走到秦夜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复杂,好像有许多话想要说,她愣愣的望了许久,突然朝他一笑,像是一朵即将凋零花儿般,她踮起脚尖附上他的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直直的往前走去,噗通一声跪在金阶之上。

“皇上,民女有事要启奏”
“他,勾结莲妃,毒害皇上,杀害王爷,霍乱朝纲,密谋造反”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条条,一桩桩,全部娓娓道来,说完后纤手缓缓扬起,指向不远处的聂轻尘,满脸坚毅决绝。

为什么唯独是她跟小胖子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为什么恰恰是小胖子知道了秦夜的身份,一环环一扣扣,不过是有心人一早设计好的而已。
为什么凌萝会变成了白浅浅,凌家后人会变成了灵陨圣女,一件接着一件织成一张密密的网,让她无处挣扎。
可惜世事总是不能让人如意,这条命一早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方卓毅的毒血夜夜在她体内肆虐,那种疼痛随着她的骨髓遍布全身,令她日日都要领略生不如死的痛楚。
本想能坚持一日是一日,能陪他多一天是一天,他眉宇间日益浓郁的压抑,像是化不开的墨,滴在她的眼里。

她突然起身冲到聂轻尘面前,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暗淡的眼眸中扬起猩红的恨意,
“你说你会娶我的,你说你为王就有我为后的一天,都是骗我的…哈哈哈哈哈,都是骗我的,聂轻尘…”
她疯了一样的嘶吼着,泪水磅礴肆虐,猛的一下拔下头上银钗,朝着自己心窝插去,紫红色的血液一寸寸染红素白的衣裳,在众人的惊恐中显得分外妖冶。

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股暖意好像进入了血液里让心上的疼痛都那么疼了,她看见秦夜皱着眉看着她,眼神的怒火好像要把她吞噬一般,唔…对待将死之人怎么还是这么残暴。

“你敢给我死,我就让你渣都不剩!”
“你所谓的信我,就是这么个信法?”
秦夜的咆哮在耳边肆虐,凌萝很想捂住耳朵,可是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她想说这好歹是在金銮殿上,教主大人你还是收敛点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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