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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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涯我的海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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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思维涣散的时候,帅哥老师终于大赦天下了:“今天就到这吧!”
——哦!耶!
两个人同时下楼,借着夕阳的光辉,帅哥老师的形象无比的璀璨夺目。
“你太客气了,”他淡淡的说,“其实不用送我下来的。”
帅哥光芒太耀眼了,结果我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我不是送你下来的,我是去A单元的外婆家吃饭。”
……惨了!
帅哥老师居然没有生气,手一伸,“手机拿来?”
乖乖的递上去,任帅哥摆弄了一会,“我的号码给你了,以后如果有事就发信息给我。”
末了还加了一句:“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哦!”——哎呀,这不是让我胡思乱想么?
“那你要我的号码么?”讨好加谄媚的语气。
“你舅妈都给我了。”——真冷!
两人一路无言,等帅哥老师走远了,我才摸摸微汗的额头。
“美色害人呀!”我在心中悲鸣,乱了乱了全乱了,要是他没有那么帅就好了,要是他没有那么漂亮的手就好了,要是他没那么厉害的专业能力就好了,要是他不是我欣赏的类型就好了,结果他全是……算了……
“你发什么痴呢?人家都走了五分钟了,看看你的眼神——啧啧——都可以当X光了!”
“唉,表弟呀,看你肥头大耳英语文盲的样子,就准是嫉妒人家!”
“……我不是英语盲!”明显的底气不足。
“是呀,不是,英语月考78分的家伙。”(150分的卷,90及格)
“你——你——怎么知道的!”小破孩立刻慌了阵脚。
“嘿嘿,今天想跟你借十块钱的,结果不小心翻到了,哈哈!”
“……”
晚上惬意的躺在床上,盯着语法书,帅哥老师的形象又在我眼前晃呀晃呀。
忽然手机响了,居然帅哥老师的信息!——难道——人们在深夜的都特别的煽情特别的脆弱特别的冲动?——难道——真有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扑上去,顿时傻眼了。
帅哥的短信如下:“知道你正在无所事事,但是,我明天要检查今天我讲的语法结构,所以请你务必复习。”
立刻崩溃中……
偶遇
在帅哥老师天天催命似的威胁下,我的语法水平简直就是突飞猛进,这位老师的专业水平真不是吹的,我正在考虑课程结束后让老爷子写一帖“师说”送给他,尤其是那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渐渐的也跟他混熟了,每天课程结束后也不是沉默的无言,有时候会互相打击一下,聊聊自己的兴趣爱好,身边发生的好玩事情,我们的话题最多的是H中。
在陪文然走到公交站的路上,我生动的描绘着当年H中的传说。
“你知道吗?范晨,韩天源和你成了全校内外的女生的神话——那个疯狂劲呀!”
“我知道——”帅哥淡淡的回应,“——范晨他们现在都在B市,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天源开了一家画廊,正准备去法国深造。”
天哪!独家新闻——快点记下。
“但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很好奇,文然,为什么你放弃保送的机会转去文强,当时你不是全国物理竞赛的一等奖么?”
向前迈的步伐有了明显的一滞,路边的灯光打在他完美的脸廓上,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复杂——我不熟悉的文然,我不了解的文然过去的伤痛——让他情绪明显失控。
他无措的把手插进口袋,看到停下来的公交就一脚踏了上去,丢下一句“你永远不会明白的”话扬长而去。
寒风中,留下我一个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帅哥!你上错公交车了,这个是往火车站去的,跟你家方向是相反的——果然,帅哥也抓狂了。

与宁清去吃火锅,两个人都嗜辣无比,无辣不欢。
老北京的麻辣火锅一绝,涮锅用的是好早以前的黄铜大锅,特别有味道,纯正的大骨头汤配上特制的辣油、香料和酱料,未开锅就让人食欲大动;羊肉听说是千里迢迢从内蒙直接运过来的,羊肉味十足,同城中找不到第二家如此正宗的。从年前一直满客到现在,原来的那些雕花小单间非得身份预约。
两个人吃的大汗淋漓,一手筷一手纸巾,嘴里还不停叫嚣:“啊,辣死了!”“太爽了!”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全然达到了一人一锅一世界的境界。
“要不要来什么喝的?”我提议。
那厮正叼了一颗大白菜叶,筷子还在锅里不停的捣鼓,典型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讲不出话,遂狂点头。
“服务员!”我脆生生的喊到,“来两瓶啤酒!”
——“喝什么啤酒,来两瓶果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帅哥老师?不是吧?这种地方都能遇上。
今天下午他告诉我有事不能来了,原来是跑这儿腐败来了,我回瞪他:“干嘛管我呀!”
“你前几天喝的还不够多?你胃吃的消么?”帅哥倒是很大方的拉个凳子坐下来,居然还坐的那么潇洒。
“吃坏了胃又不用你管,没看到我旁边有个医生。”顺眼望了望宁清。
这一望可真把我望傻了,那厮面对着如此极品帅哥内心正在对叼着的白菜叶做剧烈的挣扎,吞下去还是让它掉下来?
“啪!”还是掉下来了——
掉下来还不算,那厮居然镇定无比的拿出纸巾,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然后逐一的把十根爪子擦干净了,润了润嗓子,面带无限娇羞的对我撒娇:“小言,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见鬼了!那个狂放女居然也有今天,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跟你提过的,法语家教——文然。”等她的瞳孔放大再归回原处——这个表情,遇见帅哥的标志性条件反射——我知道等文然走了那个女人无疑的要大花一下了。
转过头,跟文然介绍:“我朋友,宁清,D大医学部,省中医院实习医生。”
文然倒是十分大方,点头:“你好!“
各自沉默了一会,我发现以那女人的花痴状态肯定已经丧失语言沟通能力了,文大帅哥又和她不熟,根本无法沟通,于是自找话题:“你一个人?”
他指指雕花小单间,“没有,我朋友过来玩,我做东的。”
见鬼,需要预订的小单间——等等,坐着一个标准大美女,大大美女,超级美女笑吟吟的响我们挥了挥手。
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朋友?”我嘀咕,“女朋友吧!——文老师你可别光顾着跟我们闲扯,把人家美女冷落在那里!”已经下了逐出令了,看你识不识相。
他居然心情大好,欢快的跟我们拜拜,款款走向美女。
“唉,帅哥呀,百年一见的帅哥呀,不愧是H中当年三大帅哥之一,果然名副其实!”那个花痴还沉浸在文大帅哥营造的鲜花和闪闪星星中。
“喂,女人,醒醒了,人都走了,你可以恢复正常了!”敲了她一记爆栗。
某女终于回神,用手托腮,十分郑重的和我道:“小言呀,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哦,你千万别喜欢上你老师哦!”
——顿时满头黑线!什么跟什么嘛!这才是我想对你这个花痴说的。
“我又不是没长脑的,我这样子很像小三么?快吃快吃!”运气真好,大片的羊肉。
“给我留一点!”某女抓狂!
火锅还是那么可口,辣的催人流涕,热腾腾的蒸的人脸发烫。
为什么我心里有点堵堵的感觉呢?
周围的欢颜笑语明明是那么快乐,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为什么觉得一切好陌生,这些快乐的情景与我无关呢?
看着文然和美女款款走出去的时候,发现美女姐姐身着Burberry的风衣,手拎Gucci的手袋,完美的脸,齐腰的卷发,两颗钻石小耳钉闪闪发亮——和文然看起来是多么的般配,绝对的金童玉女。
木然的和他们挥手作别,走了几步,美女姐姐却回头叵测的冲着我笑了笑,这么一笑,居然让我的脸红了。
这样的笑,真的是别有深意,但是对我这个低情商的人来说,想破脑袋都不可能猜到的。
有短信,低头一看,是文然的,“吃完了就回去看语法,明天我会多讲一点把今天的补上,你得跟的上进度。”
——崩溃!他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候破坏我的好心情!

一觉睡的极不踏实,醒了后发现自己冷汗涔涔,想起身喝口水,又无力的倒下,好烫,怎么觉得身体滚烫的?
一摸额头,傻眼了——发烧了——
当时脑中的只有两个反应:一是又要花钱求医生了,二是今天的课可以不上了……
果然是花钱消灾呀!
医院一行
马上挂电话给表姐,却得知她跑去扬州的婆家去了。
再按,挂给宁清,打了三遍才接通,还没有开口就被她劈头大骂——
“小样——我忙死了,医院来了个产妇大出血,都快疯掉了,你还有心情骚扰我,老娘不玩了,你快滚回去睡觉去。”“啪”的就把手机拍上了。
讪讪的收了手,只好拨到外婆家。
——唉,天要亡我!
“老弟,好弟弟,你姐姐都快不行了,你就过来扶我一下去医院好不好?”——小命当前,不得不向小鬼低头。
“不去!”拒绝的十分干脆。
“请你吃麦当劳?还是KFC?”——装可怜没用,那就来利诱。
那边半晌没有回话,估计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不陪我去我就告诉你爸你英语月考不及格!”最后的杀手锏甩出去了。
“一顿KFC加打包,另外不许告诉我爸成绩,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太平间!”
“成交!”

一下子烧到了38度多,接近39度,浑浑僵僵的走下楼梯,一不留神差点直接从楼上滚下去,吓得平时聒噪的小鬼顿时噤言,小心翼翼的把我半拉半扶的塞进出租车,才松了口气。
后来在我吊针的时候,他很诚恳的对我说:“姐,我当时真应该叫112的,打车多贵,你看你一病糊涂了把我也传染上了。”
挂号,排队折腾到12点多,挂的是专家号,专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留下一票人干等,医院永远不会是顾客是上帝的地方,医生才是上帝!
想起小表弟中饭都没有吃,马上让他去买面包先垫点,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间候诊大厅安静的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好容易等到我诊视,专家很和蔼的问我哪不舒服,我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高烧38度6,估计着凉了,扁桃体化脓,无呕吐,无腹泻,无药物过敏史,您就酌情给我用点先锋加地米之类的,最好先来一针安乃近,我快烧死了!”
专家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估计他也没见过几个自己开处方的病人,为了显示他的专业水平,硬是给扳开我的嘴,瞧了我扁桃体半天,然后郑重的在并病历上写上“扁桃体化脓”。
末了还加了一句,“给你开个单子去查下血象,然后再看。”
——还要查血象!我彻底的欲哭无泪!
我大学学的专业十分奇怪——医学英语,通俗点就是医学和英语,医学课程和临床本科课程一样,而且绩点高的可以申请实习下临床,英语课程跟其外语院校的英语课程一样,所以——我完全不是一个医学盲。
为什么怕查血象?我在学临床检验的时候,有一个实验就是验血象,全体人员拿自己做活体,在无名指上扎针,然后出白细胞、红细胞之类的数值。结束时候每个人手上都只有一个小洞,而我却有四个,第一个是老师拿我做示范扎的,第二个是我自己扎的,没出血,第三个出血了,第四个是被其余人强行扎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很好奇O型血是什么样的,整个班50多人只有我是O型的。
从此以后,我连针都不敢碰了……

此时的我正在检验科外面嚎啕大哭,小表弟对我束手无策,看他那幅无奈样,我哭的更大声了,“我不要查血象,我被戳怕了!”一副泼皮样。
手机铃声响起,无视,继续大哭。
抽泣中听见小表弟拿了我的手机接起,隐隐约约的听见什么“她病了,在医院里呢”,“第一人民医院”“哭着呢,不肯查血,搞得人头大”“好,好,谢谢哥哥”。
哭累了,开始默默的抽泣,这一闹头晕的厉害,意识半醒半睡——
听见有人在我身边催眠我,“不怕,不怕,就一下——一下而已——我保证——”右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拉起来,泪眼朦胧中,咦,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帅哥老师,没等大脑做出什么反应,右手的无名指就被戳了一下,很轻的,不是很痛,随即就被按上了棉签。
冷静下来,才发现真的又被戳了,而且是右手。
其实非常想吼出来,“你丫的戳我右手干嘛!”,但是实在是浑身无力,只好眼泪婆娑的巴巴望着他,“为什么给我戳了右手,我怎么吃饭写字洗澡打电玩呀……”
帅哥老师居然咬起薄唇,皱起眉头,十分委屈的道歉:“我心急就没管那么多,直接拉了你就……放心,这几天都不要你看书了可好?”
后来就是交钱打针,居然在打针的时候遇到了叶林的妈妈——我小时候的御用护士现任小儿科主任护师,带着一帮人在隔壁的小儿输液室巡查。
她看到我和小表弟并不意外,并高度赞扬了我扁桃体的频发率和小表弟的体重,倒是对文然十分好奇,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眯起那双狐狸眼看看他再看看我。
我瞬时明白了,恶狠狠的瞪回去,意思是“不是那关系,您别乱想”。
她还是一脸玩味的盯着我,直到我脸终于红了,一脸乞求的望着她。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要八卦点什么的时候,已经有护士长催她去住院部巡查了,她还不死心,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丢下一句:“小言,啥时候去我家玩,我家那宝贝儿子可惦记你了!”——这个女人,存心就是来玩我的!
回神却发现文然冷冷的望着我,小表弟无比的哀怨的站在健康秤前咒骂。
——拜托!我才是病人!
小表弟下午要去补习,塞给他一百块钱也不留他陪我了,那小孩如释重负,还十分义气的拍了拍文然的肩膀,叮嘱一句“大哥保重,我那白痴姐姐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小心点,她会发花痴的!”——顿时气结。
气氛有点尴尬,总想找点什么话题打破沉寂。
“那个阿姨的儿子跟你什么关系?”文然居然问那么直接,语气却是淡淡的、似有若无。
“我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S大,哥们,算起来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因为气氛太冷了,所以什么都能作为话题。”
——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相视大笑。
文然笑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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