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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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妃传-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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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还不走?是哪宫宫女?”那执事见苏月穿着品阶之服,虽有不悦之意,倒也不敢贸然发怒,便还是问询一番。

“奴婢是二品侍诏,现在在文德殿当差。”苏月微一福礼,才道。

那执事眼光不定,二品侍诏?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宫女?原来竟是这个人,清了清嗓子,那执事才道,“苏侍诏难道认得此人?”

“一面之缘,倒说过几句话而已。”苏月避重就轻的说道。

“下官现在要命人把尸体抬回掖庭,等仵作验尸后回禀皇后娘娘,苏侍诏还是请回吧?!”那执事一挥手,几名侍卫已将那尸体抬在草席中,便离开此处,苏月自是让到一旁,目送着那行人走远。

苏月见刚放尸体之处还流着一些水印,染意的死在苏月心中惊起惊涛骇浪,那太监说染意消失了一天,是与自己分别后就遇害了还是第二天就遭此,为何她会来到流光殿前?几大疑团搅得苏月心神不宁,为何在跌入池中一天都会未被发现?今日尸体才被发现?到处透着古怪,掖庭对此事是草草了之还是细心查探,不得而知,自己所知道的就是此事是否出自萧嫔之手?

是否因为她察觉到了染意的异常,才痛下杀手?!苏月决定先暂且抛下这纷乱的思绪,等待掖庭结果出来便知,皇后是后宫之主,自然此事要经过她手里。

苏月便心事忡忡的回到了文德殿,经历了此事,苏月心情自然沉重,一天都颇为恍神。宫中似乎有太多未解之谜,从前先皇在时,自己经历了诡异之事,现在还毫无头绪,何况宫中之事都是讳忌的,明哲保身是宫人生存之道,苏月自然也是明白的,过多的好奇只会在自己陷于危险的处境。

皇帝今日总算有些顺心了,也不知这小桂子像是开窍了一般,自己想做什么他都能及时跟上,待服侍近身,便传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开口道,“你涂抹了什么?朕怎么闻着颇为熟悉,好似在哪里闻过一般。”

那小桂子哪知自己身上什么味道,又不敢与皇帝提苏侍诏之事,只得说道,“奴才昨儿个磕破了头,去御医院求了点药膏抹上,怕是御前失仪,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皇帝微蹙眉头,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般,难怪如此,面上也没有过多苛责,“朕知道了。”复又批阅褶子了,只是不觉烦躁倒少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章 染意之死

“启禀圣上,皇后娘娘求见。”门口传来内监请示声。

“快传!”皇帝一听皇后来了,就放下手中笔,起身来到殿中旁椅上,面色倒也温和。

待皇后进殿内,规矩行了大礼后,皇帝才遣退众人,含笑道,“今日你怎么得空前来,见你皇后的模样倒是端正。”

凌雪月自进入皇宫以来,执掌六宫事宜,每日都有事情烦忧,已许久不见皇帝,皇帝闲时有空倒也常去坐坐,帝后相敬如宾,才是后宫典范,国之幸事。凌雪月见周围奴才退下了,才放松了神色,道,“宸哥哥,倒是笑话我。今日掖庭来报,在西殿发现一名宫女的尸体。说是不像是失足落水,我来询问宸哥哥的意思?”

周靖宸只有面对皇后时最为放松,她的脾气秉性自己是了解的,不争宠,心地纯良,此刻也微微一皱眉,“雪月,依你之见呢?”

“宸哥哥,既然不是失足落水,定是有人谋害。那宫女是长信宫萧嫔宫中的宫女,我想定涉后宫妃嫔之事,我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宸哥哥刚登基,实在不宜人心浮动,无论涉及到何人,都对宸哥哥有害而无一利。”凌雪月虽然心思单纯,可这些事哪里还不知道几分呢?

“所以,雪月甚知朕心,朕才会放心把后宫交给你,德妃虽有涉六宫之权,但也是协助你而已。这件事就明面上就此揭过吧!但是暗地里给掖庭旨意,让他彻查一番,朕的后宫容不下兴风作浪之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现在只是还不到时候而已。

“还有一事,听掖庭的人回禀道,二品苏侍诏好像也在场,看她的样子或许知情几分,我自然是知道苏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所以……”凌雪月话未说完,皇帝自然是清楚的。

“月儿?”语气不觉僵硬了几分,“此事怎么会关联她?”

“这就是我担忧之事,怕苏姐姐与这件事有何牵扯?”凌雪月难免有些担忧。

“那就让月儿远离这一切,雪月此事你斟酌着办!朕一向不爱这些后宫阴谋争斗,只觉得厌烦无比。”皇帝难掩厌恶之色。

“嗯,宸哥哥,不必忧心,我会办好此事的。”凌雪月似宽慰道。“那我就先退下了。”

皇帝对她点头一笑,两人相处从来就是如此愉快,丝毫没有芥蒂,皇帝对她向来都是宠溺的,私下无人时,都是随她怎样就怎样。

苏月第二日听到宫女们窃窃私语,说是掖庭说了染意是自己失足落水溺死,至于怎么一天才发现,也没有给个结论,听说皇后娘娘下令,宫中严禁乱猜测此事,扰乱人心,以免惹得皇上不悦,前朝之事已够繁琐。

皇后虽是如此下令,可是宫人难免不胡乱猜测,那个样子怎么会是自己失足?明显就是有人残害死的,一时宫中人心惶惶。唯恐自己也被谋害,毕竟是奴才,贱命一条,哪里会惹得主子主子重视呢。死了也就是丢弃在乱葬岗,好不凄惨。

苏月也不知为何皇后如此处理这件事,颇为有点草菅人命之意。何况,指鹿为马一直是位高权重者的惯用伎俩。难道宫女之命就如此不值得调查一番才下定论?!

苏月心中有不忿之意,也照旧做着手中之事,整理古籍,正认真的一笔一划记下,看着样子,一年半载都可以花费在此事上,他当真是苦心了。

殿门口想起王安的声音,“不知公公来文德殿有何旨意。”

“苏侍诏可在?”似年岁较老的太监之声。

“在,在里面呢!公公稍等,奴才就就把苏侍诏叫出来。”王安很是客气。

苏月已经听到声音,来到了门殿,“王公公,这是?”

“苏侍诏,还请跪下接皇后娘娘懿旨吧!”王安稍稍示意,苏月已依礼跪于殿前。

“宣二品侍诏苏月觐见皇后。”那太监看了苏月一眼,传完口喻便等着苏月一起回永寿宫覆命。

皇后凌雪月?苏月猜不透她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宣自己觐见,自己与她并无半分瓜葛,何况心中对她处置染意之事也颇有微词,这是为了何事召见自己。面上倒也沉稳,随着那太监前去了。

永寿宫内,皇后凌雪月着正装坐于殿前,苏月深知宫中规矩,对她行了跪拜大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安康万福。”

“免礼!”皇后的声音合宜的响起。

苏月才起身,悄然环顾殿内,燃着的桃花香料丝丝缭绕殿间,顿时让苏月疲累减轻了不少,颇有在桃园中的错觉,煞是清怡,就如凌雪月此人,自己看着她那么多年,的确无法让人忘怀,更无法厌烦与她,她本就是至纯之人。

好比今日,自己依然与她牵扯不清,但是她眼神清冽动人,半分多余的杂质也没有,让人不禁可望不可及,苏月自知与她的距离,面上还是沉稳谦卑,恪守本分之举。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与苏,苏侍诏说。”凌雪月因皇后的身份,自然是比从前威严了几分,一时间,一干奴仆撤的一干二净,大殿只留下两人。

凌雪月见苏月神色不清,不觉才微微一笑,“姐姐不必害怕,我今日只是问询姐姐几句。”凌雪月不由来了几分亲切之意,倒教苏月不敢接话了,她位居皇后,却不以本宫自称,着实令苏月吃了一惊,自己何时与她如此亲密了?

“皇后娘娘,奴婢……”苏月倒有不解之意,只是规矩自是不敢忘的,还是如旧称呼,“奴婢哪里担得起皇后娘娘称一声姐姐,倒真是折煞奴婢了,娘娘如果已是亲厚,苏月倒不敢忘了规矩,叫奴婢苏月也可。”

凌雪月也不与她争辩,道,“我听闻掖庭来报说,你或许知道染意之死的一二,所以特意问问你。”

啊,原是如此,苏月倒也恭敬,“奴婢只是前几日夜里见过染意,见她在后花园哭的颇为厉害。”

“为何?”凌雪月接着道。

“此事奴婢也拿捏不准她话中真假,只是心中有了疑虑,何况后宫之事奴婢不敢乱语。”苏月还是谦逊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宫迷影

“但说无妨。”凌雪月也含了一丝凝重之色,“她对你说了什么话?”

“这……”苏月还犹豫了片刻,道,“她也只是听到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不足以为凭据,皇后娘娘不是已下了决断,何苦又来问奴婢。”

“苏姐姐,那不过是为了安抚后宫众人,何况皇上才继位之初,前朝事多,现在幽王联合林之言叛军谋反,实在不宜搞得人心惶惶,此事皇上的意思也是私底下处理即可。”凌雪月还是解释了一番,怎会听不出苏月话中所指。

“染意只是说无意间听到说听到主子议论庆夫人此次命不长久之类的话,那天还怀疑萧嫔会在手镯中作手脚,其实并没有,所以,染意突然死了,更死无对证,何况,此事越来越诡异。”苏月才不由说出心中担忧。

“啊?!她居然如此大胆,谋害皇子之母?戕害嫔妃是重罪。”凌雪月不由吃惊,这个萧嫔如此狠毒。

“这只是染意所说,无凭无据,何况,现在已死,更口说无凭?”苏月陈述着事实。

“这件事我会让掖庭好好彻查一番,只不过明面上不会大肆宣扬罢了。你那晚即是在长信宫外遇到她,为何又尸沉未央宫,实在是凶手的障眼之法?”凌雪月不由道出心中所想。

“那如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就退下了。”苏月行过大礼,准备离开此处,既然话已传达给皇后,接下来自然与自己无关,自己也不用去烦忧此事了。

“姐姐,你……”似乎有些话想说出,却见凌雪月轻微咬了咬下唇,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略为关怀的看了看苏月,颔首应允。

待苏月出了永寿宫,鼻尖那宜人的桃花香才渐渐散去,苏月不知为何与凌雪月单独相处时,总会萦绕他曾经的那番话,凤凰与乌鸦如何相较?的确字字诛心。自己并不想与她作比较,只是时至今日,苏月不得不艳羡她的一切,在她眼前,低到尘埃之处。

待回了文德殿,果然还是书墨之香适合自己,自己渐渐静心下来,随手拿起一本古籍,竟翻看起来,一时间倒忘记了种种不快,及积压在心上的沉重,沉浸在书海中。

苏月不意在晚上见到一位一面之缘的人,自己还未进别院,就听的粗重的喘息声及夹杂着略为痛苦的呻吟,苏月太过清楚是什么情况。

本不想搭理此事,不料一抹冰冷的冷意就横放在脖间。苏月不免略微一叹气,自己居然十分熟悉此场景,一点没有意外心惊之感。

“你倒是不害怕?”那人说道。

“有什么可害怕的,你的气息如此紊乱,相必受伤不轻吧?!”苏月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杀了你易如反掌,在我倒下之前。”那人的声音,苏月觉得在何处听过,自己为何如此熟悉?

“那你也活不了,我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相必是追踪你的吧!”苏月暗暗皱眉。

“开门!”那人下令道。脖子上的剑又多了几分力道,苏月稍稍吃痛。手上还是麻利的开了宫门,待进了院门,身后的门随着关上。

感觉脖子间的凉意才离开了,苏月也不由好奇,转身一看。

虽然他换了一身装扮,可是苏月却猛然记起眼前之人是谁。“是你?!”

“看来你还记得我!”那人苦笑了一番。

“你如若不是今夜出现,我还以为那夜只是我的幻觉而已。你到底受何人指使?那疯女人又是谁?”苏月不禁问出口,这人正是那晚自称冷宫的侍卫。

“我的事与你无关!这些你何必关心,我也不会对你透露半分。”那人不打算与苏月再继续说下去,只就地打坐以调整内息。

苏月这才见他一身太监服饰,可是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只是喘息紊乱,应该是受了内伤,脸色有些隐隐发青。

见他专心调理内息,苏月索性回了屋里。今夜自己还发现了一事,玄影已然调离了这里,他不会被迁怒吧?!心中有着隐隐不安。

还有门外的这个人看来一直在宫中,他到底是谁的人?和贵妃?该是庆嫔?然而新帝已立,这些人在宫中难免不会做出何事,自己还是该提醒他一声?

苏月起身开了房门,心中还有一事要问询他,不管他愿不愿意说,自己一直对此事悬挂于心。

他好似在平复内息,也不嫌地上的寒凉,一直在运作内力。过了许久,才见他睁眼,见到苏月在此不觉有丝不耐之意,“你怎么还在此?”

“福如你还记得?”苏月开门见山,不想与他周旋。

那人脸色有一丝微妙,轻挑眉道,“我不认识。”

苏月轻笑一声,“无论你认识与否,她失了孩子,却不知孩子父亲是谁?当真可怜。”

那人又闭上了眼,似乎怕是泄露了眼中的情绪一般,“你回房吧!我只是借你的地方调息片刻,并不会伤害你,你再如此咄咄逼人,可别怪我不客气。”那人面色一沉,威胁之意明显。

“你既不认识,又何须在意,恐怕是做贼心虚?”苏月可不怕他,不知为何。

那人身体轻微一动,到底没有回答苏月的话。

苏月总觉得此人身上太多的秘密,背负着过多的沉重,他今夜是被谁所伤?为何在此地。

苏月有太多的疑问想在他身上得到答案,无奈他却不会配合自己,更不说给予自己答案。

或许试探?苏月才道,“那晚是和贵妃派你们来的?还是庆嫔?你可知和贵妃已是阶下囚,庆太嫔也是自身难保。你还受她驱使?未免太蠢了吧?!不如对皇上坦诚,或许还能饶过性命。”

暗暗观察他的反应,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不免有些心急。

“哼,”正在苏月不免气馁之时,又听的他一声冷哼,“是与不是又如何?你既然说她们是阶下囚,那你则完全不必忧虑我了。”那人此刻猛的起身,用手紧紧掐住苏月的脖子。

苏月猛的后退一步,脖子被遏止住的疼痛瞬间让苏月想逃开。

“你若动手,我就让她死在此地!”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苏月因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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