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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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千岁-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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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毅是新郎,喜宴上自然少不得喝酒,虽然他是太子,普通官员也不敢过分,但是与他同龄的宗室子弟却没什么顾忌,一个劲地闹腾。即便赵容毅酒量不差,也喝了个精神恍惚,十分的量也到了七八分了。

此时正迷迷糊糊着,被童小言叫醒,眼睛也不睁开,道:“什么事。”

“春熙殿和淑媛殿都来了人,迎接殿下,奴才请示,殿下今夜去哪宫歇息呢?”

赵容毅其实并不是很清醒,一时想不起春熙殿和淑媛殿都住着谁,毕竟两个侧妃都是头一天入住。他只是心里想着拜堂时,常乐那被黑红色喜服笼罩着的身姿,窈窕又丰润,便顺着心意,随口道:“去常乐那儿……”

他自然是随口叫了常乐的名字,童小言便抿嘴一笑,扬声道:“去春熙殿!”

小铃铛顿时喜笑颜开。

银心心有不甘,说了一声:“童公公……”却被童小言抬手打断。

“银心姑娘,在下只是个奴才,太子已经说了要去春熙殿,银心姑娘就不要多事了。”童小言对抬肩舆的太监道,“还不快走。”

于是一行人便朝春熙殿方向而去,小铃铛还得意地回头看了银心一眼。

银心咬着嘴唇,看着那两个灯笼在黑暗中越走越远,寒风吹在脸上,冷在心里,最终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走人。

必须得提醒小姐,这个顾常乐心机实在深沉,简直就是咄咄逼人,小姐若想夺得太子的宠爱,必须用出点手段才成了。

144、彼此的唯一

  屋内静悄悄,红烛高烧,帐幔低垂,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已经沐浴过的赵容毅,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常乐趴在梳妆台上,手里还捏着一支花簪,已经卸掉浓妆的脸,清丽如梨花,眼角犹自挂着两行泪痕。

赵容毅原本喝得七八分醉意,沐浴过后,脑子已经清醒许多,身体深处却有种燥热在隐隐作祟。

静静地站在红烛影里,他伸出手,拨开垂在常乐颊边的一绺发丝,眼眸幽黯,用指背轻轻地摩挲她脸上嫩滑的肌肤。

被脸上的痒痒弄醒,常乐迷迷糊糊地睁眼。

“唔……你来了……”

她撑着桌面就站起来,却没想到趴着躺的姿势让她两条腿有些发麻,脚下一软,栽进了赵容毅怀里。

赵容毅胸膛震动,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这么心急?”

常乐没好气地捶他:“去你的。”

赵容毅将她的身体托了托,握住她的两条手臂环在自己脖子上,揽着她的腰,吐气道:“为什么哭?”

“嗯?”常乐有些莫名,用手指碰了碰眼角,才发现自己真的流过泪,不由有些怔忡。

赵容毅用指腹擦去她的泪痕,又问道:“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常乐有些心事重重。

赵容毅放在她后腰的手滑下去,在她圆润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常乐身子猛地一挺。

“当着我的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小心思,难道还能瞒得过我?”赵容毅眼神幽暗,嘴角有一抹笑意。

常乐故意道:“那你说,我为什么哭?”

赵容毅嘴角抽了抽,却不说话。

常乐追问道:“你不是说你知道吗?怎么不回答?”

赵容毅仍旧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放开她的身体,径直走到床前,成大字形往床上一倒。

常乐莫名其妙,追上去,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赵容毅就是不说话,闭着眼睛,不理她。

常乐有点生气:“话说半截,就把人扔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她哭。本来就是跟他有关,这个男人现在却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太叫人寒心了吧。

“好好好!你不说。你装哑巴!那我就告诉你,我哭就是因为你!”常乐提高声音,有点发泄式地大声嚷嚷。

赵容毅这才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她。

常乐胸中堵着一股怨气,不发泄不行。见他睁开眼睛一副早知道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时脱口而出道:“我就是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赵容毅坐起来,好整以暇道:“你不想让我跟哪个女人在一起?”

“任何一个!”

反正说都已经说了,常乐便打算光棍到底。她刚才一个人在屋子里纠结了半天,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一想到赵容毅可能会跟傅月环一起。做他跟她在一起做过的事,说他跟她在一起曾说过的甜言蜜语,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有种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心里面翻江倒海,根本就没办法冷静。

她还是做不到!

她做不到看着自己的男人拥有别的女人!

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骨子里就是现代女性,对爱情的要求就是唯一。这是属于现代人的感情洁癖。她没有办法做到古代女人那样,对丈夫三从四德。跟丈夫的女人们共处一室。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你去找傅月环,做不到忍受傅月环和我一样享受你的拥抱、你的疼惜,一想到这个,我的脑子都要炸了!”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五官都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这个问题长久以来压抑着常乐的心,她时而安慰自己,时而给自己打气,时而劝自己认命,时而又打算做一个强大的妒妇扫清一切敌人。这种情绪压抑得久了,总要爆发,没想到这个爆发的时候,竟会是她的新婚之夜。

赵容毅站起来,抱住了她。

“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别的女人那里,什么时候给过傅月环拥抱和疼惜?”

常乐抬起头,抓住他的胳膊:“可是你已经娶了她了呀!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摆设,你总会跟她……跟她圆房,跟她做你跟我做过的事……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啊,可是……可是刚才听到那个嬷嬷提起傅月环,听到小铃铛提起傅月环,我就不理智了……就好像有个魔鬼从我心里爬出来……”

常乐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心脏也要炸了,矛盾和挣扎几乎要让她发疯。

赵容毅的身体忽然压了过来。

湿润的嘴唇封住了她的唇瓣,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

常乐毫无防备,就像突然被猎豹扑倒的小兔子,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单薄的衣裳挡不住彼此肌肤的热量,呼吸交融,四臂纠缠,似乎要把自己嵌入对方的身体之中。

良久,唇分。

常乐仰着脸,眼里雾气迷蒙,略有些红肿的嘴唇微微张着。

赵容毅正色道:“常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都很羡慕我的父母。”

“什么?”常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出这句不相干的话。

“看来你是忘记了,你可还记得,那年冬至,皇上住在清平山行宫,我去送汤圆,皇上要给我和傅月环做媒。”

常乐当然记得,就在那一天,她误入枫露小馆流光池,被赵容毅几乎看光光。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回答皇上的一番话?”

常乐思绪放远,回想当日的情形。

“我记得,你说你羡慕父母鹣鲽情深,不愿做政治联姻,只想着娶一个心心相印的女子为妻。”

赵容毅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既然都记得,怎么却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止是希望与我的妻子心心相印,更希望,我与她都做彼此的唯一。”

“什么?!”

常乐惊呆了。

“怎么,这让你很惊讶么?”

常乐当然惊讶了,赵容毅是太子啊,是未来的皇帝啊,他居然说出什么?彼此的唯一?难道他竟然是个一夫一妻制的信徒吗?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连声音都发抖了,心里有种狂喜想要冒头,被硬生生地压住。

赵容毅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字道:“夫妇之道,贵在尊重。我的思想,或许与旁人不同。见惯了我父母的忠贞不渝,也见多了勋贵之家后宅不宁,连皇帝都被自己的女人接连祸害,女人多了又有什么好处,一夫一妻若能长久到老,不正是古语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放在现代,已经被人引用了无数次,普通得就像没滋没味的白开水。可是从赵容毅嘴里说出来,却是这么地心动,这么地甜蜜。

就像有股暖风吹开了蒙住她心灵的一层雾霾,瞬间,春暖花开。

“赵容毅!!!”

她突然间扑上去,跳到赵容毅身上,巨大的势能,将赵容毅直接冲倒在地上,即便以赵容毅这样高超的身手,都被她弄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若非地上的地毯足够厚软,只怕还要受伤。

“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你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想法!我爱死你了!”

常乐心里痛快极了,痛快地想要大喊。

而她也的确大喊了,她大喊着爱死你爱死你,却不知,她的话又给赵容毅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这么强烈直白的语言,赵容毅从来没有听见过,哪怕他的父母,那样忠贞不渝的爱情,有的也只是心有灵犀温情脉脉,从来没有像常乐这样,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宣之于口,毫无顾忌地喊出来。

爱!

这个字眼,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击中了他的心房,让这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男子,竟有一瞬间的手脚发软。

“你说什么?”

这回轮到赵容毅反问。

常乐的心已经被满满的狂喜给塞满了,浑然没有听出他这一句问话背后的激动。

“我说我爱死你了!我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你,捆住你,不放开你,任何女人,都不能从我手中抢走你!你是我的!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赵容毅双眸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他一个翻身,就将常乐压在了地毯上。

“这可是你说的!要把我抓在你的手里,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常乐高兴得已经忘记了危险,兴奋道:“什么本事?”

赵容毅邪恶一笑。

“当然是勾引男人、迷惑男人的本事!”

他说完这句,再不给她任何喘息之机,俯身下去,再次攫住了那张喋喋不休、频频吐出惊人之语的小嘴。

这一次,他的侵略,也得到常乐激烈的回应。

他们就像一对肉搏的宿敌,用力地勒紧彼此的身体,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他们在地毯上翻滚,连撞到桌子,碰倒了红烛,也毫不理会。

赵容毅身手矫健,翻滚之中,竟也将常乐抛到了大床之上,然后一个俯冲,将她压入软如云絮的被褥之中。

夜还很长,有情人,做快乐事,才刚刚开始。

145、桃花弄水色

  “小姐,奴婢早就说过,那顾常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才新婚第一天,她就派丫头把太子引了去,可见她的心机!”

淑媛殿中,银心正在愤愤不平地向傅月环进言。

银心年纪不大,性子却有些乖戾,嘴里说着顾常乐的是非,却忘了自己这边也做了跟对方一样的事情。

得知赵容毅去了春熙殿,傅月环的心情便一下子低沉起来,由着丫头们给她卸妆,闷闷地不说一句话。

顾常乐,她之前也见过几次,早就知道赵容毅跟她有感情。那日顾常乐中毒,赵容毅亲自送她去清平山就医。他当时的着急担忧,傅月环都曾看在眼里。

在嫁过来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的。

她知道赵容毅之所以肯娶他,并不是顾忌皇上的赐婚,而是因为她的父亲,在逆党谋反一案中出了大力立了大功。赵容毅娶她,是为了拉拢安抚傅家,并不是冲着她这个人。

她早就知道。

可是,事到如今,才新婚第一天就被冷落,傅月环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啊!

当年太后寿宴,她对赵容毅一见钟情,便一直默默地爱他,等候他。知道他有重孝在身,不能谈婚论嫁,她甘愿等三年;知道他不愿接受皇上的指婚,她甘愿不逼迫他,而是选择继续耐心等待,细心靠近;她等了又等,最后等来的却是他把感情交付给了另一个女人。

傅月环眼角涌出两颗泪珠。

“小姐!”银心抬高了声音,“小姐你别哭呀!咱们又不是怕了顾常乐。她是侧妃,小姐你也是侧妃,就算今天让她拔了头筹,可太子总也要到咱们淑媛殿来的。小姐你这么好,对太子一片真心。太子不会感觉不到。小姐……”

“别说了!”傅月环打断了她,烦恼地扭过头去。

她不想听这些烦心的话。

银心知道自己的话又让她伤心了,懊恼不已,心中对顾常乐和小铃铛的怨恨却更重了。

******************

月光如清辉,笼罩大地。

春熙殿中,倒地的红烛已经被烛泪浇熄,单薄的衣裳凌乱地扔在地上,粉红色的帐子以一种奇妙的规律微微摇晃,越来越快速,直到最后。在床板的吟哦声中停止。

一只小麦色肌肤的手臂伸出来,从地上胡乱抓了衣裳,缩回帐子里。

过了一会儿。赵容毅拨开帐子,抱着常乐走了下来。

“准备热汤!”

他朗声说道。

常乐吃惊地抬头:“你在跟谁说话?”

却听床后面吱呀一声,然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哗啦的水声。

常乐整张脸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了,咬着赵容毅的耳朵:“怎么有人?”

赵容毅好笑:“怎么会没人。”

这丫头有时候真是迷糊得可爱。堂堂太子和侧妃,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伺候的人,即便他们欢好之时,也有人在外面等候,以备召唤。只不过皇宫的建筑都很有讲究,主子不想让下人听到的声音。下人是决计听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又远去了。

常乐缩在赵容毅怀里,鹌鹑一样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里。羞得不敢见人。赵容毅失笑之余,干脆将她横抱起来,转过大床,用脚踢开隐藏在床后的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浴室另有一道小门。可供下人进入,方才宫女们已经将沐浴的热汤拎进来。灌入硕大的浴桶之中,原木色的浴桶在烛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泽,加了牛乳的浴汤呈现暖暖的乳白色,上面还漂浮着玫瑰花瓣。

赵容毅随手便去揭开常乐身上单薄的寝衣。

“别……”常乐害羞地躲开,手忙脚乱地踩入浴盆之中,蹲下去将整个身子都缩入浴汤之中,才在水里脱掉寝衣,湿漉漉地扔出来,落在地上,然后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又警惕地看着赵容毅。

“又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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