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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烟萝笑笑道：“不，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我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范晓桐抽搐了一下，弱弱问道：“那……思考的结果是……？”陆烟萝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回一想到要分手，又会觉得，还是好爱他，不能想象跟他分开。”范晓桐一听，长舒了一口气道：“什么嘛，早说嘛，吓我一跳。”
陆烟萝被她逗乐了，笑着给她顺气，范晓桐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要求太高了，要我说啊，男女那点儿事儿，只要身体那方面契合了，宸少条件好又有钱，你就眼睛一闭，跟着他得了。”陆烟萝一下没反应过来她在
说什么，范晓桐拿手肘推了推她道：“诶，听说宸少练击剑的，身材特好吧？”
陆烟萝懵懂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呀，没见过。”她倒是被他看过好几次了，这么一想，陆烟萝又觉得不公平了。“啥？！”范晓桐简直是震惊地叫了一声，“你你你们……别跟我说，你们还没……那啥啊？”
“什么那啥？”听见陆烟萝居然问出这种话来，范晓桐简直要七窍生烟了：“陆烟萝……你几岁了？！”几乎是同时，陆烟萝已经明白她在说什么了，闹了个大红脸，轻斥道：“干什么呀？！就没有啊，不行啦？”
范晓桐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烟萝道：“怪我，不该问的，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个雏儿。”陆烟萝继续红脸：“干嘛呀，说话像个老鸨。”范晓桐摇了摇手指道：“我知道了，你跟褚哲宸最大的问题，肯定就在这里。”
“什么呀！”陆烟萝觉得范晓桐这是歪理邪说，她觉得身体上的问题，是男女间最不算问题的问题，范晓桐觉得陆烟萝不开窍，决心细细跟她解释：“我跟你说，你现在觉得跟褚哲宸啥啥啥精神不平等啦，啥啥啥这个问题那个问题啦，肯定就是因为你对他还没有归属感。”
“这跟归属感什么关系呀？”陆烟萝决定还是先听听范晓桐怎么讲好了，范晓桐继续道：“这个女人呀，一旦跟男朋友有了那种关系，就会觉得自己是属于对方的，不会再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陆烟萝狐疑地看看她道：“真的假的？”范晓桐自信地说：“当然是真的了。”随即她又上下打量了陆烟萝一遍道：“我说宸少他是不是身体有病啊，放着这么个大美人，那么久都没出手，我看你得赶紧试试，要是不行赶紧分手。”
陆烟萝简直被这限制级的话题弄得无地自容：“你能别那么露骨吗？”范晓桐收敛了一下神色，好歹严肃了一点才道：“我是说真的，你试试吧，说不定真对你这心理疾病有效果。”“要是没效果怎么办呢？”陆烟萝问道。
“没效果？”范晓桐哈哈了两声道：“没效果咱也不吃亏啊，不就是脱层皮嘛——不过你别说，脱那层皮的时候，还真有点疼。”陆烟萝脸红得快冒烟了：“是、是这样啊……”范晓桐最后总结了一句：“过后别忘了告诉我，宸少身材好不好啊。”
陆烟萝被范晓桐弄得太不好意思，借口说应婉如找她有事情，就想遁了，范晓桐想了想说道：“哦，就是你要给她做伴娘的那个人吧
，去吧去吧，别忘了宸少那事，你可得高效率点啊。”陆烟萝压根不敢回答，立即脚底抹油了。
其实今天不过是应婉如和白飞羽拍婚纱照，没有陆烟萝什么事，但是为了躲避范晓桐，陆烟萝决定还是去看看。到了拍摄地点正好是约定的时间，一行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工作，应婉如婚纱已经穿好，正在让化妆师化妆，陆烟萝环视一周笑道：“婉如姐，你这拍摄阵仗堪比明星呀。”
应婉如正举着脸让人化妆，笑笑道：“你来啦，找个地方坐。”陆烟萝在她边上坐下道：“怎么没看到新郎。”应婉如闭上眼睛上眼影：“他还没来，公司有事，会迟一点，让我先化妆。”陆烟萝嘀咕了一声：“怎么这样。”
应婉如好脾气地笑笑道：“没事的，我都打算好了我们不拍婚纱照呢，他居然愿意，我都挺意外的。”陆烟萝叹了口气道：“这个样子，干嘛要结这个婚。”应婉如低头呆了半饷才道：“不知道，总觉得，一切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这话忽然就让陆烟萝心有戚戚焉了，点头道：“婉如姐，你不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很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嘛，好像别人就一定得听他的，什么都得顺他们的意，他们才满意，不然就一副气压很低的样子，叫人好有压力，是不是从小颐指气使惯了。”应婉如迟疑地问：“他们……是指？”
陆烟萝有点不自然地扭捏道：“就……就白飞羽……他们啦。”应婉如真的很想笑，但是因为在化妆只能忍住道：“小姑娘谈恋爱有问题？”陆烟萝低头弄衣角：“没有啊……”虽然她很想拿范晓桐的建议来咨询一下应婉如的，但是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何况她还是倾向于不要相信这种听上去就不靠谱的建议。
应婉如想了想道：“他们通常给人压迫感呢，我觉得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气质就是那样，所以有时候你不必那么敏感，觉得他就是在向你显示优越感，也许他们根本没那么想呢？”陆烟萝讪讪地说：“其实我也知道，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觉得有距离感，婉如姐，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你不会有这种感觉吗？”
“当然会有啊，你是没见过飞羽，他那个冷冽气度，全身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讯息。”应婉如戴好了一边的假睫毛，冲陆烟萝眨了眨这半边眼睛。陆烟萝有点吃惊道：“那……怎么办呀？”应婉如开始戴第二层假睫毛：“能怎么办呀，既然不想分手，那就慢慢适应呗，我跟你说呀，近朱者赤，你跟他在一
块久了，见识到他们那个层级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见怪不怪了。”
陆烟萝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远处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西装款款而来，他的样子让陆烟萝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冰雕作品，俊美而冰冷，陆烟萝觉得他走动之处都能带起一股寒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走近看了一眼应婉如，皱眉道：“怎么还没化好？”
他的语调也像能把人冻住似的严厉，那化妆师分明手抖了一下，连声道：“白先生，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陆烟萝暗暗擦了把冷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白飞羽先生真真是从西伯利亚刚回来的，这么一比较，她家褚哲宸简直是三月春风般和煦可人呀。
应婉如尴尬地笑了笑：“你比预计结束得早，是我让他们慢慢来的。”白飞羽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道：“我去那边等你。”说着大踏步往摄影师那边而去。陆烟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人是快要结婚的样子吗？正想安慰应婉如几句，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居然是秦永河，极其紧张地走到另一边接起来。
“陆小姐，今天晚上我要跟这边一个帮派的二把手打台球，你有兴趣过来吗？”秦永河的声调有些轻佻，让陆烟萝不舒服，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道：“好的，你告诉我时间地点。”
第三十四章 无间（2）
晚上秦永河来接陆烟萝，一下车就看到黄锦夕：“这……这位先生也要一起去吗？”黄锦夕警惕地看看他说道：“当然了。”秦永河有些怕黄锦夕，赔笑道：“这个……恐怕不方便吧，他们通常不见陌生人的。”
陆烟萝觉得秦永河的样子怎么都透着一股叫人无法信任的感觉，穿得也像是要跟她约会，哪里是去见什么黑社会老大。心里有点打鼓道：“黄……先生他是一定要去的，到了再说吧，不能进去的话……”陆烟萝原本想说“黄警官”，硬生生临时换了称谓。
早先陆烟萝跟黄锦夕通电话，黄锦夕心里就很是惴惴，虽说领导叫他做陆烟萝的保镖，但是他可没想过还有第二次，况且这下还是瞒着领导出来的，陆烟萝不让他告诉杜有薪，而且这事的来龙去脉他也还有很多被蒙在鼓里，能心安理得才怪。
秦永河开车载着他们俩，越开越郊区，陆烟萝有点不安道：“这是去哪里？”秦永河笑笑道：“打台球的地方。”终于到了一座很大的建筑物门口，四周都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在哪里，陆烟萝看看这建筑物独门独户，而且极为庞大，比一般别墅都还大上一倍，情不自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秦永河方向盘一打，进入了停车区：“就是个打台球的俱乐部，位置偏远了一点而已。”三个人下车，在草坪上走了一会儿才走到俱乐部的门口，秦永河向门口的人出示了会员卡，两个门卫看看陆烟萝和黄锦夕：“这两位是……？”
秦永河打了个哈哈道：“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至于先生，厄……保镖保镖。”门卫表情很严肃：“我们里面治安很好，不需要保镖，也不想发生不必要的争端，所以请秦先生您把保镖留在外面。”
陆烟萝怒瞪了秦永河一眼，他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黄锦夕进到里面去，她回头没辙地看着黄锦夕，黄锦夕悄声道：“没事，我外面等着，要是你一个小时都还没出来，我就闯进去。”陆烟萝压低声音道：“别开玩笑了，里面是黑社会，我要是一个小时没出来，你就报警好了，通知杜有薪。”
黄锦夕沉重地点了点头，陆烟萝转身跟着秦永河走了进去，黄锦夕被赶出来，只能在外面草坪上逡巡，这天可真冷，黄锦夕默默抱怨，怎么就卷入这么个事情了呢，根本没义务要帮这个小姑娘，算了，人民警、察保护人民吧。
整个会所富丽堂皇，黄锦夕一不在，秦永河就肆无忌惮了，不过还是不敢太造次，只是拿手搂住了陆烟萝的肩膀，陆烟萝怒道：“你干什么？”秦永河嘿嘿笑道：“刚才说了你是我女伴了，我们得演得像一点，不然你也会被赶出去的。”
陆烟萝怒目瞪着他，由他搂着上了二楼，俱乐部里面是木制的旋转楼梯，两人进了二楼一个大房间，光线不亮，摆着好几张很大的台球桌子，看起来是正宗的斯诺克比赛用的那种，张张价值不菲，五六个人正围着一桌打球，一见秦永河进来了，穿着大红衬衫的高个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秦少，来得挺早啊。”
秦永河寒暄道：“洪哥你邀请，能不早点到吗？”这洪哥眯了眯眼道：“这小妞挺漂亮，新货？”秦永河松开搂着陆烟萝的手道：“不是，女大学生呢，说是好奇，跟过来看看。”这洪哥猥琐地看了秦永河一眼：“行啊你，女大学生都不放过。”
秦永河一面跟洪哥嘿嘿地笑，一面想着，这小妞还没到手呢，今晚得努把力了，洪哥回头继续打球，他的手下把竿子递了一根给秦永河，洪哥说道：“怎么，一起玩一局吧？”秦永河讪讪地笑：“洪哥你这高级玩意儿我哪行啊，你要我打打花式九球，在小妞们面前耍耍帅还行，糊弄糊弄一点都不懂的小姑娘，要我打斯诺克，跟您可怎么比呀。”
洪哥被奉承得挺开心，拍了拍秦永河的肩膀道：“别这么说，我也没练多久，大家切磋切磋嘛。”接着两人就打起球来了，秦永河一连输了好几局，陆烟萝一看才知，原来这比赛是有赌注的，秦永河这一下就输了好几十万，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一个劲还是给洪哥叫好。陆烟萝默默冷笑。
打了一阵，这洪哥大约也有些累了，就把桌子交给手下，跟秦永河走到了一边，洪哥叼了根烟，秦永河急忙给他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洪哥才道：“怎么样？你妹妹回家没什么问题吧？”秦永河头点得急切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最近给她心理医生换了好几个，都不管用呀。”
陆烟萝心里一惊，秦乐乐已经回家了？那张义斐他们呢？洪哥又吸了口烟道：“我说呀，我们混黑道的，最重要是什么？就是跟白道打好关系，尤其是跟达官贵人，决不能惹！”秦永河使劲附和道：“是的是的。”
洪哥拍了怕秦永河的肩膀道：“像秦少这样的家族，惹到你们头上来，不是自寻死路嘛，更别说那帮太子党了，前阵子，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找上褚家小公子的，居然妄想绑架小公子，捞赎金，这不是嫌命长吗？”
陆烟萝听得惊疑未定，秦永河说道：“就是就是，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褚家的大公子宸少带着军队去的，小公子没被绑架几个小时，那些绑匪就已经全部落网了。”洪哥吞吐着烟圈道：“这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换了叶家或者钱家你试试，他们不走白道，直接给你上重型军火，你还没整明白自己怎么死的，就已经被
打爆头了。”
秦永河认同道：“不错，叶家和钱家有黑道背景，更加难惹。”洪哥忽然省起道：“说起来，叶家和钱家的公子也经常来这里的，刚才好像还看到他们了，我得过去打个招呼。”洪哥一走，陆烟萝就问道：“原来秦乐乐已经回家了，那张义斐他们呢？”
秦永河摸不准陆烟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今天我专程过来谢谢洪哥帮忙的，要不等一下你自己问他？”过了一会儿，洪哥又回来了，有些疑惑地摸着头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他们了啊，就在隔壁房间，怎么这下过去，就没人了呢？”
陆烟萝对洪哥要去找什么人根本没兴趣，只是满肚子在想怎么才能问到父亲的下落，莫不是被他们杀了吧？听洪哥的语气，像是惹了达官贵人就绝没有好下场的意思，但是就算死，她也希望能知道一个确信。
控制室里有监控录像，陆烟萝他们房间的情况亦是尽收眼底，钱挥烛对着电视屏幕正在发脾气：“慕风，你干嘛拉着我？！这女人到这种地方来，能有什么好事？！看我过去把她揪出来，还有奸、夫，立刻丢到渤海去！”
叶慕风安抚道：“你冷静点，别动不动就丢渤海好不好？渤海里都是被你丢进去的人了！”钱挥烛还在踱来踱去：“我怎么冷静啊！阿宸头上的绿帽子都亮得发光了，不行，我先把那搂住这女人的咸猪手砍了。”
叶慕风赶紧拉住道：“跟你说了，再看看，别这么冲动。”钱挥烛跳脚道：“这都看得下去？慕风，我可佩服死你了！”叶慕风突然有些好笑道：“挥烛，你自己跟女朋友交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