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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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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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那只是梦,我以为我在梦里,梦里只有我的如歌!”
  
  为金翅一吼,我急声辩驳,奈何今时,我此言他闻于耳中,竟是大笑不止,咏王神情复杂,不辨怒恨,当下却朝我道,“梦?现在你梦醒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竟仿似天天都在梦中!”
  
  这算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只道澜亲王继位前夕,夜深月浓,我于碾风山历尽难堪,此一夜与金翅纠缠,甚至于后来惊动碾风山守卫,众目睽睽下我可耻之态为人尽收眼底,尚不及暴怒,却未料那咏王心伤愤恨竟仿似远大过于我,最后,他一语不发,只在我面前催动烈焰,生生将自己那张如歌的俊美面庞悉数毁去,而我眼睁睁看他面上爬满烈焰灼烧之痕,大惊之下身体竟好似无法动弹,一时出口,不知该唤如歌还是该唤金翅,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真的不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咏王混乱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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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知道,有筒子会问,陛下面对咏王,怎么会这么混乱,这么弱?
 千般万般要怪咏王的身体就是如歌的啊,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
 其实刚开始,陛下被咏王逮到深更半夜,衣衫不整,本来陛下自己就像做贼了一样,他底气不足,于是一而再,再而三被质问;
 怪只怪陛下对如歌用情太深,以至于见到咏王,或多或少都有些“移情”,心理学上的移情反应,于是就这样,又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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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妨想一想,如果陛下为别人纠缠,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被如歌撞见,我看啊,陛下肯定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虽然咏王不是如歌,但陛下还是那啥了,唉。。。,当然,若真的是如歌,自然也不会这般反应,唉。。。,一切都是错,一切都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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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具的咏王,杯具的陛下,我也觉得杯具了,杯具就是美好的东西毁在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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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结束以往种种遗憾伤感,陛下要开始崭新的悲催了。。。。


162、至尊 。。。
  翌日风微澜登基典礼,咏王已先行离去,而一待典礼结束,我亦是迫不及待,几至于落荒而逃,当日暮色,风神都城门外太傅随我身侧,而我心下有意他不必跟随我同回泱都,此际方欲开口明言,实未料太傅注目于我,竟是一笑不知所谓,而我忽念起昨夜与咏王荒唐,惊动碾风山守卫,若非太傅及时赶至,将澜亲王阻于后山,只怕事端无解,我更要难堪,失尽颜面。。。
  
  今时我心绪繁杂,一想起昨夜种种,一想到咏王毁去锦绣容颜后,一语未留,展翅直往九天,当金光消逝于天际那一刹那,我竟不知为何有一种痛彻心扉之感,只好似当年如歌离去时,那一般的心痛,一般的惶惑。。。
  
  我大约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风神都外风声萧萧,而我本与太傅交谈,一时间竟不觉神游天外,好半晌回神过来,此际尚未及言语,太傅却抢先朝我道,他颇有些自嘲,只笑笑道,“陛下,微臣知晓你不愿我随你同回泱都,其实微臣久离朝堂,今时澜亲王又顺利登基,我早已决意隐居山野,江海余生,只不过实在有些事,微臣既然身为你的老师,却不得不告诫一二。”
  
  他言出待我表态,而我闻听只略略颔首,示意但说无妨,片刻沉默,太傅似在斟酌语辞,最终却朝我道,“龙衍,你继位千年,也该考虑立后了。。。”
  
  太傅顾及我颜面,故而说的隐晦,而我一听自然明白他意有所指,一时间不由又想起昨夜,我与咏王纠葛不清为他所见,我。。。,我怎么会丢脸到这等地步,竟然在有翼族皇家别苑,与前来观礼的咏王几番情亵之举,甚至到最后,还弄得澜亲王登基前夕,碾风山大乱不得安宁,我。。。,我简直就是该死!
  
  我当下愈想愈是心乱,不由的面上红白夹杂,片刻后,好容易平复心绪,只知闷闷答太傅道,“太傅教诲,朕记下了。”
  
  之后,太傅随我行至城外十里,转道西向而去,而我回首再看身后琼楼玉宇,华美城池高悬于海上,一时间感受到身侧道道风息,不由得几多叹惋,最终直至斜阳愈淡,我方收起无尽怅惘,终是化龙御风,回返泱都。。。
  
  云间穿行,我几度茫然,而途中经过羽都九天,我更是不自觉盘桓不止,此际俯瞰九天城繁花似锦,甚至总有一股落地一探的冲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探访如歌王旧居,还是想去拜会羽帝,抑或是,我更想去看看咏王,不知他面上灼痕,不知他到底如何了。。。
  
  九天之上我犹疑不决,而龙息久久停驻于此,险些要布雨行云,至此我方回神,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种种感情纠葛,也许我总不愿亏欠他人,总是当断不断,这才导致如今一塌糊涂,一身情债难偿。。。
  
  算了,反正我青龙衍本就无情,此际又何必妄作多情?
  
  思至此,我一声长啸,云间回首,久久盘桓后终是御风而去,直往泱都。。。
  
  抵达泱都已是夜色朦胧,我收止灵息,一头扎进汲月潭,感受得漫漫水灵充溢全身,感受得深潭宁谧,寂静无声,一时心中回寰,不由得几度长叹,唉。。。
  
  一连数月,我于潭底清修,寸步未离,而水灵息几涨几落,正如我心头起落,不得平静,直至数月后群臣朝会,我方自汲月潭出,九渊浅处正巧见得碧螺引那鸿鸟潭边护养幼灵,幼灵为鱼魫兰拢于兰芯,灵息平稳,光华内蕴,此际鸿鸟见我远处行来,忙是低首行礼,而我见她言止得当,温婉端庄,一时竟不觉念起太傅所言立后一事,只不过自己想想终是一念而过,再回首只朝她淡淡一笑,转身即往泊光阁而去。
  
  且道风微澜登基后,有翼族与灵兽族交通往来骤减,倒是与羽族多年交恶渐渐好转,至于我水族与灵兽族相争僵持,嘉迎关不上不下,变化不大,但是随着时日渐久,灵兽长坐困莽原,灵兽族气势终有荏弱,想必久耗不起。
  
  不出意料,最后灵兽长终于服输,不得不低头,只不过彼时莽原发来停战协定,距当初开战整整历经二十八年,也就是说,在灵兽族孤立无援之际,麒麟又死扛了十余年,至于灵兽族到底有多大损失,我想他灵兽长只怕是牙打落了,也只好自己往肚子里吞吧。
  
  最后,麒麟并未亲来泱都请罪,而时日渐远,说实话,我也不想再见到他,因此,此一议并未强求,而他最终在莽原公开致歉,承认对五灵至尊不敬,罪有应得,之后,嘉迎关一分东西,以冰河阻绝,灵兽长收回了一半千疮百孔的往日雄关,并答应纳岁币,百年来朝。
  
  其实,东向嘉迎,我也并非有意侵占,只不过立时交还麒麟,这决计不可能,至少多年水灵运化,至少要改变嘉迎易守难攻之势,至少此一战,定要叫他灵兽族千万年再难起二心。
  
  至此,五灵界大局已定,既无羽族相争,又无灵兽族隐患,而幽魔族与有翼族亦是平定臣服,我水族至尊之位名副其实,仿似千万年来,历代龙帝所向往,竟然在我之手成为现实,甚至有臣下已然提请,希望我能于血王莲山封禅,祭天以感上苍恩德,以谢龙神眷顾。
  
  封禅?虚名,不过虚名。。。
  
  五灵至尊?至尊又何如?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从来都是名副其实的五灵至尊;
 水族的利益是陛下费劲心力守护,更是运筹帷幄争来的;
 历代龙帝所向往,唉,至尊又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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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仿似完满了,不过,他的大悲催已悄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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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终究没在九天停留,遗憾= =


163、百年 。。。
  历经波涛汹涌,平静的日子得来不易,只可惜我这个人生来无趣,无事时就真的无所事事,我铁定比不上九翼王擅丹青,通音律,雅韵风流,也不像羽帝喜歌舞,更不像灵兽长好畋猎,自然,万般不济还不至于如幽魔君主,喜怒无常,我至多是闲时品茗,偶尔也会与近臣对弈一二,只可惜如今锦鲤不在身侧,我仿似连对弈的兴趣也好像越来越淡了。。。
  
  是日,泊光阁内例行议事,议事毕我实在无聊,碧泱宫中一路缓行,竟不觉步至那清幽鸿苑,其时水鸿正在水暖阁描绣锦缎,我抵达初,她尚不及行礼,只被我一眼瞥得绣样精美,乃是一尾小白豚为鱼兰草环绕,自在嬉戏,而我近前方要再看仔细,水鸿不由稍有些讪讪道,“陛下,算来宝宝即将化形,臣妾只是在为他绣些随身物件。”
  
  是啊,不说我还没想到,那幼灵得龙息护佑,差不多已近百年,的确也该化形了,这么说来,我还天天慨叹无事,想不到时光如流水,倏忽即逝,自灵兽长臣服,竟又是数十年过往,想来白暨,想来如歌,他们都已经故去近百年了。。。
  
  唉,思至此我不觉又要叹息,片刻回神,忙岔开话题问水鸿道,“爱妃,这绣样图稿该是小白手笔吧?”
  
  我一问水鸿惊奇,她当即看我,略略点头,而我见她这般模样,不由一笑道,“爱妃何故如此看着朕,小白随朕身侧侍读多年,他的笔迹,朕又怎么可能不识?”
  
  早年间一旦我与鸿鸟提及白暨,她难免总有些尴尬抵触,而如今近百年过往,我与她虽不经常见面,也远远谈不上熟稔,只不过水鸿待我温和有礼,我二人偶有交谈,大多也能尽兴,不曾想今时一提起白暨,她倒难得兴起,还能与我讲些他二人淮川生活。。。
  
  听她讲起淮川寂寥,静水深流,而月色下白暨总喜爱吹起竹笛,乐声于耳,悠远动人,的确也是,想当初我年少淮川清修,那才叫做真正无聊,不过,彼时我年少心性,就算是身在泱都,在碧泱宫内读书习字,我怕是也坐不住几日的。
  
  一念至此,我不觉摇首轻笑,回神过来手中水灵凝集,成形后化为一枝碧玉笛,而水鸿见我如此动作,一时惊讶,不由直问道,“陛下,这笛子?”
  
  而我见她惊异,当下只将玉笛置于唇边,笑言道,“爱妃,原本朕也略通音律,来,你听听这曲。。。”
  
  丹青音律俱是少时所习,自登基继位后,我还真是鲜少涉猎,除却朝中几次庆典大宴,即便是歌舞乐声我仿似也不曾再听过几回,而此际吹起碧玉笛,我倒真有些怕自己音准不佳,会在水鸿面前献丑,惹她笑话。
  
  尚好尚好,还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今时这一曲“流水”勉强还算悠远流畅,而一曲毕,水鸿抬首看我,她面上表情好生复杂,竟好似颇有些不可思议,片刻,鸿妃一笑直朝我道,“陛下,想不到你还如此多才多艺,这流水,原本小白也喜爱吹奏,臣妾原以为他于此曲造诣极高,想不到今日一闻陛下所奏,臣妾真没想到,陛下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哦?原来小白也爱这首曲子?
  
  此际听得鸿鸟夸赞,我但觉受宠若惊,一时低首失笑,忙摆手道,“爱妃,你如此大加赞赏,朕可要不好意思了,其实这流水一曲,原本就是朕教习白暨,也难怪今时你会有此一叹。”
  
  我言出水鸿轻声应下,一时间她神思渐远,半晌后只仿似了然一笑,而我见她如此,不知因何心中倒有些莫名不解,片刻后,我回神轻轻摇首,一手抚于那碧玉笛,又问道,“爱妃,你再来听一曲,听听朕吹奏有无错漏?”
  
  话音落,水鸿饶有兴致,而我仔细回想当初所闻音律,指间交叠,笛声跃动,不曾想此际尚未待曲终,水鸿竟更是讶然,她当下脱口问我道,“云雀?这曲可是云雀?”
  
  其实我也不知,这乐曲本是当初连云山落难,如歌送我至白牙前,他一路闲情,我一路忐忑之际,偶尔得闻,那时候我不明白他的心,哪怕是仙乐闻于耳中,大约也难解丝毫,而今天,如歌都已经故去近百年,我也早没有机会告诉他,事实上当年,唉,。。。
  
  一曲记不得完全,难免有些脱漏,而水鸿闻毕亦是感怀,她一时看我,淡淡笑道,“陛下,你怕是不知道,这云雀本是如歌王所记所谱,那时候九天城,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皇室公主做梦都想着如歌王能为她们吹奏一曲,如歌,唉,如歌去世都快一百年了。。。”
  
  提及如歌,水鸿见我神思恍惚,一时间我二人无话,良久她只小心翼翼岔开话题道,“陛下,这碧玉笛以往从未见你佩于身侧,此物。。。”
  
  听她问起,我知她是无话找话,当下一笑道,“爱妃有所不知,碧玉笛即是青芒剑啊,你别看它通体莹润,实则至寒,要不要摸一摸?”
  
  几番闲话,我与水鸿愈扯愈远,我一时问起她九天近况,实未料水鸿闻此,却起身引我直往水暖阁深处,她当下素手轻扬,而我顺她所指,但见那书案左右,信函堆积如山,片刻我尚未回神,却听得这鸿苑贵妃笑叹道,“陛下,当初臣妾在九天时,不见丹凤当我作阿姊一般亲厚,谁料想今时臣妾远嫁,他这书函倒来得急切,多的有些时候我都懒得回复”,她言至此,连连摇首,一时又道,“还有小咏,哦,就是咏王,按说他最不通文字,却不知何时也变得心思细腻起来,连九天城下了一场雨都要与我通报,真是。。。”
  
  水鸿言语间忍不住失笑,而我听她提及咏王,不觉又是一阵心头繁复,一时未作言语,而水鸿大约怕自己有何言语不妥,却忙朝我解释道,“陛下,其实九天阳炎,千年万年难见水息,一场雨的确罕见。。。”
  
  哦,莫不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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