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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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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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至此,我只怕他又要讲出多少无状难堪之言,但心中一念只求他早说早了,莫再纠缠,不由得略一颔首,淡淡道,“羽帝陛下有话请讲,若言之有理朕自然不会生气,若是还妄谈情爱,那就由不得朕了。”
  
  我言出,凤百鸣苦笑连连,他一时开口却朝我道,“龙衍,你知道孤王口拙,明明心里爱你爱到极处却总也说不清楚,孤王心里明白,当初连云山自己粗鲁无状,你必定恼恨于心,可是彼时你我仇敌,孤王不以为你与如歌真心相爱,我只当你为求脱身,不择手段”,他言至此,见我面色愈沉,不由得表情复杂,此际羽帝与我片刻相视,一咬牙终又继续道,“说实话,孤王那时候真生气,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也许是气你不知自爱勾引如歌,也许是气你为求脱身宁愿勾引如歌,却不愿在孤王身下服软,也许早在那时,孤王就被你迷住了。。。”
  
  这厮无药可救,到今时还在胡言乱语!
  
  我听他所言,心头愤恨,当即一甩袖转身离去,而凤百鸣紧随我身后,他一把拽过我衣袖,急声直道,“龙衍,你听我说完!”
  
  丹凤不顾我同不同意,当下顺衣袖而上,炽热掌心重又扣住我手腕,复将我揽于怀中,而我心下不悦已近极处,若非念及日暮时我方与他歃血结盟,只怕此际已然出手与其相搏,我当下愠怒,只开口冷声道,“你给我放手。”
  
  奈何羽帝不依,他火热胸膛紧紧与我相依,出言又道,“龙衍,你千万别误会,我早已明白你清高守礼,重情重义,若非如此,孤王至多是为色所惑,又怎会轻言‘爱你’二字?事实上,孤王恶名在外,任性暴虐,大约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可是龙衍,自从遇见你后,我一日一日在改变,我看到你与如歌真情相许,我看到你对如歌情深不移,你因他逝去心伤至极,孤王心疼,真的心疼,我只道这心动来的太突然,我有生以来从未有过,也许以前,我凤百鸣根本不懂感情,但是如今,龙衍,是你,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爱。。。”
  
  他言出深情款款,而我深感无奈之余,怒意渐消,只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夜羽帝一番告白我并非无动于衷,奈何感情一事实在不能勉强,此际我尽量温和扯开他环于我腰间的手臂,抬首与他对面相视,我不觉抱歉一笑,淡淡只道,“百鸣兄,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对不起,实在抱歉。。。”
  
  良久沉默,羽帝已不知是哭是笑,他面上颓然自嘲,仿似欲言又仿似无语,而我见他如此,心下竟不觉一窒,下意识欲要出言安慰,奈何话到口边,除了连声的“对不起”,竟是一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也许丹凤生性豁达,此际他闻我连声抱歉,反倒扯出些笑意,羽帝固执将拥于怀中,并未再有任何不敬之举,他摇首一叹,正色却道,“龙衍,孤王的确不济,学不会如歌温雅倜傥,一张口便是甜言蜜语哄你开怀,不过你放心,孤王纵是再不济,也不会像麒麟,厚颜无耻,死缠烂打,今夜这浣风洗月,水木清华之所,我凤百鸣指天发誓,今生爱你永生不变,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回心转意,不妨来九天寻我。。。”


他言毕于我额上一吻,当下放开怀抱,转身直往门外行去,而我立于原处,片刻后只闻得夜风中一声清啸,流火之音随风渐远,羽帝应是走了吧。
  
  翌日,千波殿国宴,非但是结盟后两族共庆之宴,亦是羽帝临别之际,送行之宴,而经昨夜一谈,我本以为凤百鸣早离泱都,并不会出席宴会,未曾想今时千波殿外千波迭荡,碧水长天下,丹凤竟会出现于我面前,说实话,此际我见他赤衣夺目,羽冠潇洒,一念及昨夜种种,不由竟是尴尬意外,连句最简单的寒暄之语都不知从何说起,片刻沉默,羽帝扬眉一笑,他近前朝我戏谑道,“如何,昨夜一别,这就不想再见到孤王了?”
  
  他言出,我立时否认,接口亦笑道,“当然不是,朕原以为昨夜一别,是百鸣兄不想再见到朕了。。。”
  
  话音落,羽帝与我不由俱是失笑,凤百鸣随我身后入席,酒宴方始,他举杯邀我共饮,一叹五味繁杂,却道,“龙衍,其实昨夜,孤王是回九天去了,但无论如何,今日之宴事关两族盟好,孤王再如何耽于私人情感,亦不会忘却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所以请你龙帝陛下放心,从今往后,但凡有关两族族务,孤王决计不会与你半分为难。”
  
  他言毕满饮杯中酒,而我闻此自是心安,当下举杯应邀,立时答道,“好,有羽帝陛下此言,朕深感欣慰,只道你我同为帝王之尊,当初朕有意结盟之时,早就盼百鸣兄能抛开私情荒唐,与朕比肩共话江山,同造水羽盛世辉煌,今日席上,不说其他,就凭百鸣兄这句话,朕非但要满饮此酒,自当再敬你三杯!”
  
  我言出酒液入喉,当下唤身侧侍从替我与羽帝复将玉杯满上,不想这羽帝方才还劝我多饮,此际他见得我兴高,反倒扫兴来一句道,“龙衍,你平素不善饮,而今病体初愈,万不可勉强。”
  
  他话音落,我好一阵自嘲,莫非今时青龙帝不善饮,酒后屡屡失态已传为五灵界人尽皆知?我一时目视于羽帝,见得他眸中确有忧色,真不知是喜是悲,闪神之际只见殿前歌舞昇平,正有羽族重臣起身向我敬酒致意,而我只道自己神思恍惚,身为东道久久未有祝酒之辞,当即颔首允下,举杯满饮。
  
  也许我如同丹凤一般,同样是恶名在外,冷酷无情为人传的久了,在外人心中早就是冷酷无情,此际那位敬酒的羽族司徒,见得我和颜悦色,一笑满饮,竟是好一阵惊愕,直至落座方才回神,而我见此失笑不已,正是侧身与丹凤打趣道,“百鸣兄,是不是这许多年来,你羽族朝中日日谣传,众臣都当朕是什么妖魔鬼怪,洪水猛兽了?”
  
  我话音落,丹凤一笑勉强,他口中念叨些什么不清不楚,最后竟幽幽一叹,没头没脑只道,“在他们心中,你龙帝陛下比什么妖魔鬼怪,洪水猛兽可怕多了。。。”
  
  而我实在不明其意,席上忙于应对接踵而至的觥筹交错,无暇细想,却说此际羽族群臣身在泱都,也许这些主和派多年不得志,今朝一日扬眉吐气,端的是兴高采烈,待我竟好似比羽帝还要亲厚,频频举杯,时时致意,而我为众人热情所感染,无一不是颔首应下,畅快满饮。。。
  
  酒过三巡,羽帝面色愈加不妙,此际他见羽族众臣酒意未尽,竟是一挥袖满面警告之色,转身又怒而朝我道,“龙衍,你就不怕你再喝醉了?!”
  
  而我见他神色紧张,不由得忍俊不禁,一时笑笑道,“百鸣兄不必担心,朕自有分寸,今时暂且无妨,若再饮三杯,差不多就该糊涂了。。。”
  
  我话音落,丹凤哭笑不得,他一时自我手中夺去酒盏,竟略带愤懑道,“再饮三杯?依孤王看来,你已经糊涂了!”
  
  尚好酒宴结束,我自认为清醒异常,一路将羽帝送至凌微门,已见鸿妃车撵候于城楼之下,我当即唤侍从为鸿妃卷帘,迎其下撵,凌微门上我轻揽于鸿妃肩头,低首一笑道,“爱妃,羽帝陛下今日启程回九天,你还不快去与他道别几句?”
  
  而水鸿本不知我急诏她凌微门一见是何用意,今时见得我原是凌微门前送行羽帝,一时也不知明了了什么,当下莲步轻移,她至丹凤面前,良久无言,最终勉强一语,只淡淡道,“羽帝陛下保重。”
  
  而凤百鸣一时看向水鸿,一时又看向我,他心下明白我这是意在提醒,我与他不比常人,莫提帝王之尊,单我是他姐夫这一条,他也早该死心。。。
  
  半晌,丹凤苦笑,他近前与水鸿略略相拥,只低声唤了句,“阿姊也请保重。”
  
  也许丹凤与水鸿感情不深,此际唤一声阿姊已叫水鸿惊色满面,而丹凤见此更是苦笑,他回首定定看我,眸中爱意不减,怅惘愈浓,闪身之际羽帝化作火凤,直击长空,而我仰首注目他离去身影,不觉一手揽过水鸿,轻声一叹道,“爱妃,你可知丹凤待你极好,其实,他原也是性情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鸟离修成正果只差一步= =
屏住吧,加油吧,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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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ily1047、csh6070的霸王票,感谢诸位看文留言,同样也感谢诸位只看文,不留言。。。哈哈哈。。。


126、探亲(上) 。。。
  羽帝离去后,凌微门上风声萧萧,我回神放开水鸿而去,不由得讪讪一笑道,“爱妃先回碧泱宫去吧,这几日,朕会在浣风山别苑小住,若是你有什么要事,自可去锦澜殿寻碧螺相商。”
  
  话音落,水鸿颔首,此际她目视于我,眸光复杂,片刻这昔日的玄天护法一笑哀婉,却朝我道,“龙帝陛下可知晓,这还是丹凤第一次唤我阿姊”,她言至此未有下文,当即一欠身与我行礼,匆匆踏上车撵而去。
  
  而我见此茫然一叹,只叹这世间帝王家事,实在有太多难断,且不提丹凤与水鸿同母异父,尚不比寻常皇家姐弟,即便是我水族皇室,我与龙溯龙涟嫡血至亲,我身为长兄,多年来待他二人千般宠爱,万般呵护,可是时至今日,他二人还不是一样对我屡生不满,视若仇敌?
  
  唉。
  
  一念起我这一双弟妹,我当下头疼,此际凌微门上目视东海方向,也不知他二人今时又该如何了,我转身沿城楼而下,本欲直抵浣风山,然心中既是念起龙溯龙涟,想来龙溯我已经年未见,而龙涟前时负气离去,亦不知是好是歹。。。
  
  算了,今时抬眼见天色尚早,如此我不若东海一探,无须下诏惊动任何人,我只想亲自去看看龙溯到底有没有苦心修持,而龙涟又到底有没有再生事端,思至此,我回身示意一众侍从先行去洗月轩等候,凌微门上化龙腾身云间,御风直往东海。。。
  
  东海苍茫,浩渺无边,而我抵达时纵连守将虺己亦未知会,一时自苍空而下,直往深水穿行,深水中冷光幽寂,龙溯修行之所不过是早年间遗留的一处寒玉简舍,此际简舍外数名守卫忽见我真身亲临,无一不是满面惊色,不可置信,而我见此复作人形,当下摆手免去一干人等叩拜之礼,又挥袖示意众人万不可妄动声息,以免惊动亲王殿下。
  
  我手下催灵,解开禁制后直往室内,方入眼只见屋舍陋简,除却一面镜壁以外,徒剩卧榻,而此际龙溯蒙头倒于榻上,就连我步至榻旁都不曾有一丝发觉,简直是益发不如从前!
  
  我见此连连摇首,一时近前将他蒙于面上的丝被略略拉开,不想此刻,这厮还仿似半梦半醒,他忽而坐卧起身,竟一手抚于我面上,摩挲不止,而我惊愕之余尚不及怒起,未料龙溯竟更是放肆,片刻他指尖游移,揉弄于我唇上,已近情亵,更可恨这厮一笑莫名,竟喃喃道,“真撩人。。。”
  
  他话音未落,我面上发烫,一时火冒三丈,当下一手拍开他去,暴喝道,“龙溯,你睡醒了没有!”
  
  言出,定域亲王好容易回神,他一时注目于我,满面惊色,实可笑这厮到现在还仿似不敢相信我亲临于此,他一时伸手,竟又欲抚上我面颊,而我见此忙一把擒过他手腕,直将这厮拽下床榻,一挥袖大怒道,“龙溯,你可是连皇兄也不认得了?!”
  
  至此,定域亲王总算清醒过来,他见我面上愠色,这才发觉自己方才之举有多无状,此际龙溯面色难堪,好半天结结巴巴,只问出句,“皇兄。。。,皇兄你怎么真的来了?”
  
  什么话?莫非我还能假的来了不成?
  
  我闻他所言愈加不悦,不由厉声责道,“皇兄政务缠身,这几年来未曾得空探你,本以为你会在东海反省思过,不想今日一见,原来你就是这样苦心修持的么?嗯?”
  
  而龙溯为我厉声责问,满面阴沉,此际他偏开视线不知看向何处,竟讽声回我道,“皇兄自然是政务繁忙,且不提幽魔君主、灵兽长旧爱难缠,单论今时水羽盟好,皇兄与那羽帝打得火热,千年夙敌一朝化干戈为玉帛,真是亏了当初舍命传书的如歌王!”
  
  他言至此目光回转,一时注视于我,意味难明,而我闻此心下惊怒,不由满面赤红,周身火烫,怒极时一掌扇于他面上,直喝道,“放肆!”
  
  龙溯为我一掌,不由偏过头去,一时间定域亲王冷笑不止,片刻他复昂首与我相视,这厮目光逡巡,游移不定,总让我觉得十分的不对劲,我一时气闷,正又要出言斥责,奈何言未出口,龙溯冷嘲热讽,竟朝我道,“皇兄你脸红什么啊?你既然身为龙帝之尊,风流浪荡,不放过鼎贞也就罢了,想不到你居然连龙涟的驸马都要抢,女人面前倜傥多情,男人身下淫媚放浪,今时在臣弟面前,你还要装出这一番羞恼之色作甚?你又来东海作甚?”
  
  龙溯话音落,咬牙切齿,而我听他这一番讽责,惊骇之余怒火冲天,手下控制不住差点就要凝起青芒,此际我面上发白,好容易方才压下胸中怒潮,一时只冷声道,“龙涟现在何处?可是她这么对你说的?难道这许多年,皇兄疼爱你们都白疼爱了吗?皇兄在你们眼中,就如此不堪?!”
  
  我言出,龙溯见我神色不对,不由得略略后退,此际他面色复杂,似有不甘,又似有忌惮,亲王殿下一时冷哼,并未再言,而我闻得他方才胡言乱语,今时又见得他面带惧色,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何龙溯自幼沉稳寡言,万事尽责,怎么一夕间就变得愈来愈不像话,愈来愈不成器,竟至于到如今这步田地?
  
  我怒愤之至腹内翻涌,也许因午宴时酒意未解,抑或是连月来病愈不久,不觉间竟是头晕目眩,足下不稳,我不得已凝起青芒,勉强撑起身来,一时只朝龙溯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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