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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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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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影无踪。

        该死的!

        幽魔无迹,龙溯几番杀招,幽无邪俱不与他正面交锋,然一旦这白龙帝灵息复拢欲往尊位,那幽魔索却如何也避让不过,直至最后,白龙溯暴跳如雷,片刻灵息大动,竟是唤起血王莲池潮水滚滚,白龙帝一甩袖大吼道,〃怎么?你们这是来会盟的,还是来挑事的?我可告诉你们,别以为当年我皇兄选择寂灭离世,那就都是我的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害他的你们都有份,都有份!〃

        龙溯此一语出,在场诸位一阵静默,却说羽帝本于火灵尊位冷眼相看,如今一听此言,竟不觉心头一凛,一时间丹凤修眉深锁,却朝幽无邪道,〃好了,幽魔君主,既是远来会盟,那我等不若先谈国事。〃

        羽帝一语,竟是在替白龙解围,而幽魔君主呢,其实这数百年来幽无邪早已是悔责当初自己一念犹疑,害的龙衍落难深渊步步远去,而近时他又得见那春宫卷上龙帝陛下脆弱几近绝望,楚楚撩人爱怜之态,此一时只怕更是心头繁复,万种情怀,于是,今时幽魔君主收止灵息,他下意识拢了拢袖中藏物,只冷哼了一声,未再作其他表态。

        可谁曾想此刻,羽帝与幽魔君主让一步后,那白龙帝倒火上头去,不可一世了,白龙溯不以为众人是看在青龙帝面上不计前嫌,他只当自己身在水族帝位,为人如此奚落羞辱实在是那羽帝与幽魔君主不把水族放在眼中。于是乎今时今刻,血王莲祭台上,龙溯未上尊位,竟是一咬牙非要强撑起五灵至尊的气派来,白龙帝挥袖唤来祭台四围水族亲卫,却道,〃此番会盟,重在连云修复一事,那为何不见灵兽长到场?既是要谈国事,却又不见麒麟,那今天不若不谈!〃

        到现在还无能踏足尊位的白龙溯一语泄愤,他以为今天灵兽长未曾现身血王莲山,就能叫他踩在脚下好让自己涨几分脸面,故此一语口无遮拦,而如今在场的羽帝幽魔君主与七翼王,一听这话七翼王心道白龙溯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而羽帝呢,说实话,凤百鸣心下一叹,止不住摇首连连,〃唉,龙衍怎么就会有这么个弟弟呢?〃

        至于幽魔君主,却说方才,幽无邪好容易收手不再发难,如今他一见龙溯摆出一副至尊之姿,发号施令,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瞬及,幽魔君主自尊位起,森森一笑道,〃哦,今时不谈何时谈?莫非白龙陛下是想等那与你狼狈为奸的灵兽长来了再谈么?!来人,去看看那灵兽族都来了些谁,还不与本尊带上来!〃

        幽魔君主冷声一令,实未料这一令出,那灵兽族代为汇禀连云灵场的驺虞未见前来祭台,众位猜怎的?此刻血王莲山巅,祭台外一阵喧哗,一时间诸族亲卫不见近前,竟真是那灵兽长,外界传闻自锁灵塚的麒麟鼎华,自莽原亲来。

        片刻,灵兽长踏上血王莲山巅,祭台下麒麟远望血王莲池,如今这五族尊位,凤百鸣、幽无邪与风微澜各在其位,而白龙溯立在一旁,神色不善,至于那中央水灵尊位,高高在上,空空落落,唉……

        灵兽长一笑苦涩,一叹怅惘,片刻不及有人出声,麒麟倒是一扬眉先自嘲道,〃四百年未见,不知诸位可还安好?其实今天本座来此不为会盟,若是诸位想知晓连云灵场诸事,稍后自可命驺虞前来汇禀,不过……〃

        麒麟话锋一转,这一〃不过〃,却是朝幽无邪轻笑道,〃幽魔君主,日前本座云澜殿中一样珍品可是流落于你手?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我尚需私下谈一谈?〃

        第二十章

        血王莲池五族尊长聚首,灵兽长一问,幽魔君主一愣,片刻,幽无邪反应过来自知事有蹊跷,血殇?莫不是那厮又出了什么状况?

        祭台上情势生变,祭台外群雄并起,若说今时这五族族长间是暗涛汹涌,那么血王莲山下,只怕更有多少心焦观望,繁复难解。此刻半山上,血祸一把拽过血殇,左护法语出急声,〃喂,你小子发的什么疯?血王莲山巅可是族长议事之所,你硬闯是想没命吗?〃

        事实上,自那夜右护法府邸一叙,血殇金翅与灵麈各有所思,无不星夜赶赴泱都,彼时右护法甫一听闻青鳞之赠,实在是心潮涌动,不平不休,当时他只恨不得能够立时寻见君上,立时讨要青鳞,那是龙帝陛下临终所赠,他没有忘了我,他还记得万年之约,龙衍他还记得我!

        一路疾行,血殇心绪无一刻能平静,直至临近泱都,直至血王莲山为水族亲卫拦下问询,右护法这才仿似如梦初醒,糟糕,好像会盟前君上曾交代过他不得擅离九幽境……

        该死的,天知道这是为什么?!

        其实话说开了去,以如今之境,明明没什么要务防务须右护法掌管,反正左右掌灯使各司其职,反正五百年归来,幽魔君主原本也不希望能让右护法再有多少实权、是的,幽无邪性本多疑,对于血殇曾经因龙帝陛下几番违逆失职,这幽魔君主心有芥蒂实属必然,是的,这一切右护法心知肚明,这一切血殇都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那青鳞,为什么君上他不告诉我有青鳞一事,他到底想要瞒我多久?!

        血王莲山下,右护法呆立良久,其实他不想违逆幽魔君主,真的不想再一次违逆幽魔君主,可是今时今地,无论这右护法怎样去克制自己,他就是放不下青鳞一事,说真的,当时情境,血殇心中真可谓天人交战,他想着也许该等盟会结束,也许该等君上回抵九幽后再议此事。可是,若真的在九幽,君上他又怎么可能会将青鳞还给我,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承认有此一事!

        右护法焦灼,担忧,同时又无比渴望能够拥有青鳞,血殇喃喃自语,〃哪怕只是先让我看一眼,就让我看一眼那青鳞到底是怎样的,那可是龙衍额上所有,那该是怎样的美玉温润,龙息沁人啊……〃

        良久思绪纷乱,直至随后抵达的金翅现身血王莲山,血殇方才算勉强回神。而此番会盟,羽帝本无心叫咏王随行前来,奈何如今状况,丹凤尚不知金翅一探连云,竟会探出如此一番枝节,故此今时,这咏王忽抵会盟之所,羽族上下亦难免一阵惊愕骚乱。

        眼见咏王抵达,右护法心中愈沉,当然,咏王还远不是最糟糕的存在,因为未有片时,不见意料中的灵麈现身,来的竟是那灵兽长本尊?!糟糕,这真是万分糟糕,那灵兽长来此做甚?自锁灵塚的灵兽长亲临血王莲山,莫不是为了取回流落在外的丽色画卷?

        灵兽长亲临,君上尚不知?

        血殇方才满心俱是青鳞玉,直至此刻他才忆起春宫卷,按说那画卷下落,自己本该一口咬定已经毁了,可是前夜屋脊上,右护法一听闻龙帝陛下临终所赠,竟然会真的按实所叙,他竟然会讲出那画卷如今为幽魔君主所有,这……,这下君上肯定要恨死我了!

        血殇心中忐忑,万千交杂,他一时无底,只想尽快面见幽魔君主,奈何此刻,右护法催灵方及半山上,即被左护法一把拦下,要知道这血王莲池祭台,历届盟会以来,非一族之首俱难以踏足,任谁何人,但凭何事,擅闯者只怕都会是一个〃死〃字。

        五百年前会盟时,龙帝陛下坐镇血王莲山,彼时五灵形势瞬息万变,风云诡谲,然山上山下水族亲卫层层列列,五族内乱的内乱,外争的外争,却无一不慑于天威,不得不相安无事,而如今的五百年后,虽说五族利益制衡,根本谈不上人心散乱,抑或者各自为政,可今天的血王莲山,种种轻慢焦躁,种种繁杂难断,倒好似一场说不出的纷乱即将而至。

        也许吧。

        祭台下一触即发,而祭台上,麒麟一问,尚不及幽无邪作答,反倒是那白龙帝见着了灵兽长,只仿似见着了救星一般,此时此刻龙溯当即抢白,〃灵兽长,而今血王莲池会盟,五族族长议事,你那云澜珍品且延后再议,此番朕有一事,实在是想先提请诸位评评理。〃

        龙溯能有何事?

        无非是想让羽帝首肯,送还鸿妃与鱼兰公主,可是水鸿是丹凤的亲姊,鱼兰又并非龙衍血脉,说到底,她母女二人于水族名分是真,亲缘是假,这叫羽帝如何安心,又如何首肯?

        旧事重提,白龙溯这就忘了刚刚才被凤百鸣教训的毫无招架之力,而今他只当麒麟在此,莫名其妙就长了几分胆气,他倒是自信的很,因为不管如何,就算只是为了名义上皇兄身后妻、子不至流落外族,灵兽长也该相助一臂之力吧?

        灵兽长助不助一臂之力,无人能料,只是而今祭台上,白龙帝这一番前后态度对比,实在是叫羽帝动了真怒,至于灵兽长的反应,应该说大大出乎龙溯意料之外,事实上今时的麒麟并未有一分表态,他只道鸿妃一事分属水羽两族皇家内务,他麒麟鼎华实在是不便插手多言。

        显然,灵兽长只惦记着那幅春宫丽色,只惦记着那幅他爱不释手的龙帝陛下裸身画卷,于是此刻,麒麟一言轻描淡写推去争端,只一言又对幽无邪道,〃幽魔君主,本座方才问话,你还没应个上下,如何?莫非是想抵赖,还是想怎样?〃

        幽魔君主心头暗沉,如今他面上不动声色,腹中却是连叫不妙,恨只恨那画卷此刻正藏于他幽无邪袖中,若就在这祭台上为麒麟勘破,那岂非是珍物不保,徒惹一身事端?

        思及此,幽无邪倒也不否认那画卷为己所有,面对灵兽长连连逼问,幽魔君主故作坦然,只笑道,〃不错,日前本尊是有幸得一珍品,大约即是灵兽长口中云澜所藏,好啊,既然今天你麒麟鼎华有心收回,那不妨改日来九幽境寻本尊一叙?〃

        九幽境一叙,灵兽长若是能要回画卷,只怕是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而今时麒麟之所以匆匆赶至泱都,还不就是想乘早阻下幽无邪,要的回即要,要不回即抢!

        片刻,祭台上一团糟糕,羽帝动了真怒,炎火剑再出早非是点到即止,而灵兽长与幽魔君主相争,幽无邪闪躲避让,万般只不想叫袖中藏物露出一毫端倪,奈何麒麟紧逼不已,随着拆招渐长,这灵兽长益发肯定,说不定此刻,那画卷就在他幽魔君主身上!

        好一番恶斗,好一番混乱,唯七翼王在旁左劝不是,右劝亦不是,鸿妃鱼兰,乃青龙帝身后孤儿寡母,而云澜珍藏,肯定又与龙帝陛下脱不了干系,天知道这世间事,但凡一牵扯青龙衍,大家就好像都发了疯一样,唉!

        未几,丹凤与白龙相争,龙溯落于下风,屡战屡败,他自知无能强逼羽帝首肯,一时只得运水灵于白龙锏上,堪堪抵过炎火剑,此时此刻,龙溯一语出,若说是在嘶吼,莫若说是在哀求,他声声只道,〃凤百鸣,我皇兄他是龙神,他不会死的,他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这么多年来,他只是生气了,这么多年来,我替他守着碧泱宫,那宫阁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皇兄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变,凤百鸣,你就让我皇嫂和鱼兰回来,你就让她们回水族,说不定我皇兄他高兴了,他会回来的,他真的会回来的!〃

        一提及龙衍,龙溯言至此状若癫狂,今时这白龙陛下抬首仰望羽帝,眸间哀恳之意溢于言表,而凤百鸣一闻此语,不觉微愣,此刻这边厢尚不及羽帝表态,那边厢灵兽长与幽魔君主相争亦至白热化,麒麟唤灵壁处处相阻幽魔息,而幽无邪无心与其正面冲突,只想保的袖中画卷不现形,可如今一听白龙帝之语,一听说什么龙衍还会回来,这一时间,在场诸位无一不驻足停手,蓦然间就听见灵兽长一声问道,〃白龙溯,你说什么?你皇兄真的还会回来?〃

        言出半刻静默,忽然只闻〃啪〃的一声,竟是羽帝一掌扇在白龙面上,此刻丹凤收回炎火剑,怒目只道,〃现在再想你皇兄有什么用?!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早知今天,当初你为什么要拔他的龙角,为什么要囚他辱他,那时候澧水下你到底是怎么对他的?!〃

        澧水下龙衍到底经受过怎样的折磨污辱,时至如今,龙溯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而今时血王莲池旁,羽帝厉声斥责白龙溯,一旁灵兽长闻听心中,几多哀悔,其实当年,暂不论这冲动糊涂定域亲王,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麒麟鼎华一手做成,都是他麒麟鼎华一厢情愿,肆意辱没。

        无尽的悔,无尽的伤,现时的灵兽长甚至都已经心痛到无法去面对,好半晌静默,好半晌,麒麟回过神来只朝幽无邪道,〃幽魔君主,你把东西还给我,本座这一生早已意决自锁灵塚,坐守终老,只求你把那画卷还给我,还给我!〃

        语声落地,血王莲池忽而浪涛翻迭,水流激荡,突如其来的水灵壁流散,突如其来的血王莲花放,突如其来的谁也不知因何……

        第二十一章

        血王莲山山巅众人惊诧,无不目不转睛注视血王莲花,而此刻血王莲花放,灼灼其华映照青空,四围无声,唯血王莲池中流水之音潺潺,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白龙溯所言无虚,莫非苍龙神不灭,莫非真是龙衍他回来了?

        当然不是。

        祭台上无声,祭台下纷乱,今时远来水灵息大盛,不是青龙衍复生,却是玄龙帝驾临,没错,是玄龙洎。事实上,这四百年来,玄龙久居汲月潭,不理一事,而如今会盟之际,白龙帝曾几度九渊请示,龙溯知晓此番五灵会盟,必生波澜,他心中无底,只得面见父亲,以求相助。可是一旦汲月潭下父子相对,白龙溯却有许多话,话到口边无从说起,他该说什么?该说皇兄与这五灵界诸位族长个个牵扯不清,还是该说当年他白龙溯丧心病狂,逆伦罔上,如今实在是怕人打击报复?

        龙溯支吾不清,他原本是想提起鸿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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