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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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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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言意在提醒龙溯,龙涟与他单灵一脉,若是他自己不想好好活着,那就尽管对亲妹妹下毒手,而龙溯闻言,自是明了其中含意,此际定域亲王恨得咬牙切齿,他一挥袖再掀重重浪,头也不回将龙涟拽走后,恶狠狠留下一句道,“你就看着羽帝死吧!”
  
  尚好丹凤有真火护佑,短时内灵麈等人根本无从近身,只是今时,他身陷澧水囚道,四围大水本已对炎灵有所损,更何况如今又有水毒入侵灵脉,时时刻刻俱在消减他真力。。。
  
  赤火骄阳,都是因为我,才会被这深水所围,而今时羽帝为保存实力,不得已已被逼入囚道深处水牢中,而我自囚室中远远望去,只见得丹凤四围火灵壁大盛,灵麈与身侧一众将士俱退于三丈之外,只敢远远对峙,只怕离的近了,阳炎炙烤,他等性命亦会不保。
  
  大战之后,我所处囚室内一片狼藉,原先囚室外灵壁破散不成形,而这澧水所驻侍卫只怕大多俱严阵以对羽帝,反倒是我身侧,今时无几名守卫,也许他们只当我为水灵锁所困,早就逃不出这方寸之地。
  
  是啊,我的确是被困死此处,就算如今真无一人守在我身侧,就算方才为龙涟撞开的水道不再被灵壁禁制,我竟也无从可去!不过现在,我逃不逃得出去已是次要,更重要的是丹凤,他为救我身陷险境,甚至今时,他就在离我几墙之隔的囚道深处,可是我,我除了呆呆坐在这囚室里,就连去见他一面都无能。。。
  
  再说,这水毒初时性缓,但随着灵脉游走扩散,会愈发加剧,如今丹凤真火灵尚盛,灵麈等无从奈何他,但是一旦今日黄昏过,阳炎减弱,水毒会不着痕迹深入他脏腑灵源,他这毒不解,要不了两三天,性命岌岌可危。。。,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在这儿等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有一毫差池。。。
  
  玄天族长一去,只要能将讯息顺利传与龙阁大学士,那不管大学士是否相信苍鹔所言,一旦他见得碧玉龙珠,无论如何总该入朝起兵,前来澧水一探,可是,我就怕这其中时间不够,又怕玄天族长途中再有何波折,羽帝他。。。,他一身炎灵,千万不能有长时所耗啊。。。
  
  数个时辰已过,虽说此地深水不辨晨昏,但莫名而来的寒凉愈盛,也许外面早已是黄昏日暮,而这数个时辰来,我不断尝试挣脱缚龙索,甚至为了脱身,直恨不得要剁了自己的脚!可是,可是今时这该死的水灵锁非但一毫不见松动,甚至随着我挣扎,因周身灵脉反噬,反叫我挣脱愈加困难,该死,该死透顶!
  
  我心底焦躁,双手缠握于缚龙索上,已经毫不得法,而那囚道中精兵侍卫仍死死守在水牢外数丈远,不敢离去,亦不敢近前,直至黄昏三刻,日暮沉霭,那方才为丹凤重伤的白鹿麈才敢略略退开。
  
  今时这平远将军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左肩,进的囚室就见我双手与右踝血痕淋漓,缚龙索交碰叮当作响,他当下大吃一惊,脱口即问道,“龙帝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明知道这水灵锁若没有定域亲王亲自催灵,是根本打不开的,你知不知道你掌心踝上都是血!”
  
  关他屁事!
  
  却说我本已是躁郁万分,今时听得他一语,竟忍不住暴跳如雷,一时更是高声喝道,“朕要见羽帝!”
  
  我一语出,白鹿显然一愣,今时他好似不认识我一般将我上下打量,片刻后,竟是好生古怪道,“龙帝陛下,羽帝周身有真火护佑,他的处境可比你好多了,你现在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呢。。。,其实,末将已经遣人去莽原传讯了,也许今夜,族长大人就会亲临澧水。”
  
  灵麈此一言不咸不淡,平板语气中总仿似带着几分酸意嘲讽,这该死的东西,他竟然迫不及待传讯与灵兽长?万一麒麟真的今夜赶来澧水,那凤百鸣岂非是必死无疑?!
  
  简直糟透了!
  
  如今那玄天族长一处还悬而未决,这处白鹿麈讯息已传,这可怎么办?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无从冷静,我想不出一毫办法,忧急时竟不觉朝这白鹿大喝道,灵麈,你怎么可以这般落井下石?!”
  
  此时此刻,我真是混乱到言语颠倒,却说白鹿这叫什么落井下石,其实以他立场,他不就是恨不得羽帝早死早好,恨不得我一辈子被灵兽长囚困,永世不得翻身么?我,我真想掐死这厮!
  
  其实自我被囚以来,这白鹿纵有些古怪,总还算温和守礼,而今时他被我几番迁怒大吼,面上不觉有些愠色,此际这厮见我情绪激动,竟是顾不及退去疗伤,他近前朝我一挑眉,嗤声直笑道,“龙帝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连话都不愿多说,想不到这一见了羽帝,整个人都好像变了,这生起气来,就跟当年在陌阳关一般”,白鹿言至此,语气益发尖酸刻薄,而我今时方听他提及陌阳关,尚未及发怒,却已被他扣住手腕,这厮大胆放肆,下一刻竟是一笑贴于我面前,意味深长道,“龙帝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身披朱羽凤纹袍闯入陌阳关,还非要在末将面前百般狡赖,说什么自己与羽帝一毫无关,呵呵,其实那时候就是老情人了吧?那时候,羽帝为了救你,一句不合当即纵火连云山,该死,好像当时他也是一剑钉在我左肩。。。”
  
  白鹿自言自语,一时竟仿似陷入当年回忆中,更可恶此际他愈加凑近,片刻后竟是放肆凑于我耳边,故作玄虚道,“当年羽帝没能救走你吧,最后你是被族长大人带回莽原的吧?哈哈,龙帝陛下,这还真不是末将放胆胡说,在我看来,你这次十有八九又要被族长大人带回莽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YY鹿就是一个酸狗腿= =
陛下对小鸟有愧,急的都恨不得剁自己的脚了TAT
禽兽长。。。,这BT马上又要来了= =

200、患难(中) 。。。
  灵麈一言轻佻得色,他手下放肆,初还是扣在我腕上,今时竟已然一把带过我腰身,张口又道,“龙帝陛下,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你现下处境,除了随族长去莽原,又还能如何?留下来日日遭定域亲王亵辱玩弄么?告诉你,就算你自己不在乎,就连末将我,我在外听得看得,都觉得好生难受,你知不知道?”
  
  这厮什么意思?今时境地,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难道还嫌我不够难堪,还嫌我不够窘迫么?
  
  一念至此,我不知何从而来的暴怒难忍,也许是因为这灵麈的暗讽调笑而起,抑或是我对我自己,我对自己的落魄无能早已不堪忍受,此际怒火起时,我更是无从冷静,当下强硬挣开所制,混乱中只一掌扇在他面上,“白鹿麈,你太放肆了!”
  
  灵麈为我一掌,稍有呆愣,片刻他反应过来,非但面上不见惧色,甚至还勾起一丝不知所谓的笑意,这厮。。。,这厮再一步而前,竟然俯下身来,一口舔在我唇上。。。
  
  放肆!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当我是什么?
  
  白鹿制住我双手,舌尖舔吻在我唇上,游移不定,而今时我羞愤恼怒无以述,脑中一片空白之际,不觉竟被他推在榻上。。。,这厮当下俯身看我,一双眸间端的是复杂难言,他在害怕?悔责?还是。。。,意犹未尽?
  
  片刻对视,我反应过来恼怒难堪,纵是想骂上几句都仿似无从开口,而白鹿亦是支吾难言,今时他一张苦瓜脸,不知是想解释还是想道歉,简直可恨可笑到极点!
  
  我当下气闷,面红耳赤,不觉间只知恼怒道,“还不退下!朕叫你退下!”
  
  至此,白鹿闻我怒声,这才好像回神,他离去时屡屡回头,满面不安之色中夹杂几分懊恼颓唐,最后还不忘又提醒我一句,“龙帝陛下,末将。。。,我。。。,今夜族长大人怕是真的会赶来。。。”
  
  够了,我知道了,够了,够了!
  
  白鹿离去后,囚室中除了我,空空如也,而囚室外纵有三五侍卫,也都是紧张看向囚道深处,今时众人戒备,就怕羽帝有何异动,而对我这么个废人,显然已无暇顾及,实不知,这可否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
  
  我自榻上坐起,远远望去,囚道深处赤芒微光,眼见日暮深寒,我只怕凤百鸣处境会愈加艰难,再低首,又见得自己踝上缚龙索寒光闪闪,彻骨冰凉,难道今时今地,我当真就已经无用到,只能坐困此处么?
  
  时间一刻一刻流逝,我死死盯着踝上水灵锁,半晌愣神,按说水灵同系,就算如今我一毫灵力皆无,但真元灵本尚在,若实在无法,就算今日要我损及灵本,也定要助羽帝脱身。。。
  
  念此,我忙是背转过身,尽量避开那囚室外守卫视线,而如今踝上冰寒,灵脉空落,我也必须强自静思凝神,唤起心脉灵本,灵本乃灵体根本,此际强动之剧痛涌上,竟是比龙角之痛还要剧烈几分。。。
  
  我死死咬住牙关,就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呼,从而惊动囚室外守卫,此际在剧烈疼痛所致的头晕目眩之中,我五指止不住发颤,只得艰难摘下靴子上螺纹短簪,狠狠于左腕上划出一道破口。。。
  
  所谓真龙之血,今时正沿我腕上蜿蜒而下,丝丝血流,青碧如蓝,呵呵,这即是真正的青龙血,俱由我心脉灵本所化,此际颗颗血珠掉落,方一触及踝上水灵锁,那三重白芒为碧血相融,即刻消散,而我踝上松动,按说本该行动自如,可现时心脉之血尚未止,我竟是如何也站不起身来。。。
  
  我死死将螺纹簪攥在掌心,正好腕上血痕化开短簪,那隐石之力立时助我隐去踪迹,而此际囚室外灵壁因方才之战破坏殆尽,如今之机,我必须尽快赶至那囚道水牢,不论如何,我必须先见羽帝一面。
  
  我撕开衣袖将左腕处伤口略作包扎,一手撑在榻上,好容易方才跌跌撞撞起身,沿着囚道愈往前行,而今时重重精兵依旧退守于羽帝三丈之外,愈往近前,炎火力愈盛,甚至一丈之内,已有横七竖八若干尸体,他等大约受阳炎炙烤,灵散魂灭,但是身体却因为这深水阴寒,反倒得以保存。
  
  囚道内气氛紧张,赤炎为寒水所围,再加上尸横几处,更叫人心惊胆战,不敢妄动,而今时我借隐石之力,艰难穿行于重重精兵之中,远远望去,羽帝受困于水牢内,他周身三道火灵壁,阳炎尚盛,不幸万幸,他至少还保留得七成真力。。。
  
  愈往羽帝近处,精兵渐次稀少,而我方才刺破龙脉,虽说因损及灵本,双目不清,神虚无力,然而有碧血痕溢在体表,反倒免了阳炎所侵,正好让我得以进入第一道火灵壁之内。。。
  
  因隐石之力,羽帝不见我行踪,不过此际,他已然察觉灵壁异动,忙是自静思中睁开双目,而我当下收起隐石,再见时四目相对,丹凤不知是惊是喜,他一时方欲开口,然而一见得我腕上踝上血迹斑斑,忙是唤道,“龙衍,你。。。”
  
  不及答话,囚室内大约已有人发现我不见踪影,片刻间,这澧水囚牢,兵士们大呼小叫,而龙溯手下近卫,那泃螟方才看丢了龙涟,今时又看丢了我,正是直往这水牢急闯,直呼道,“陛下不见了,陛下不见了!”
  
  囚道内精兵哗然,纵是那平远将军方才退去疗伤,此际亦不知从何急冲而来,这白鹿倒也不傻,他一见我不在囚室,忙是赶往这水牢处,甚至不顾阳炎之势,率众在火灵壁外,大吼道,“龙帝陛下,你给我出来,我告诉你,族长大人马上就到了,你出来,出来啊!”
  
  白鹿嘶吼,羽帝一听当即火冒三丈,今时他起身挥袖,阳炎上扬,水牢外火灵壁愈盛,直逼得平远将军等又退去数步之远,而此际不待牢外再有反应,丹凤一时转身面对于我,他张口欲言又止,却苦笑道,“龙衍,孤王。。。,你可是又要责怪我鲁莽?”
  
  唉。。。
  
  他再鲁莽,也俱是因我而起,今时再如何,我又怎会责怪于他?
  
  片刻不见我答话,羽帝近前又欲询问,而我抬首不觉微弯眉角,只淡淡笑道,“百鸣兄,不必自责,我明白,我都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白鹿,一切都在不言中。。。(YY鹿,你好囧= =)
陛下和小鸟在水牢内再相逢,好,小鸟都知道,陛下都明白,好吧,你们到底明白了啥?


201、患难(下) 。。。
  水牢内逼仄阴暗,此际羽帝反掌燃起火灵灯,他步至我身侧,尚不及开口,我即抢先问道,“百鸣兄,如今我水族朝内形势如何了?”
  
  我一问出,神虚目眩之际,不由得背倚牢墙,略作喘息,而凤百鸣近前一手扶在我臂上,只一笑叹道,“静水无波,有条不紊。。。”
  
  羽帝轻叹,我闻言略有安心,一时正是微微颔首,却不想双腿发软,不觉间身体下滑,差点就要跌坐于冰冷的水牢中,尚好今时丹凤迅疾,他当即一手捞过我腰身,温热的掌心相抵,直唤道,“龙衍,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无妨无妨,朝内安好即最好,对了,百鸣兄,龙溯他可是污蔑水鸿不贞,你此次前来泱都,我水族朝内可有人对你不敬?”
  
  今时我问起朝中局势,实未料羽帝闻言倒不觉敛眉轻叹,他祭起炎灵替我理气的同时,出言忙道,“龙衍,说到你水族朝内局势,说到你青龙帝为政,孤王还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怨你,你知不知道,现而今你龙帝陛下数月不朝,水族朝内各部各司,无一处错漏,就算是麒麟兴兵嘉迎关,定域亲王代传圣旨,那守将依旧御外有度,当然,这些都好,可是唯一糟糕的是,孤王亲来拜会,初还是婉言希求能见你一面,就盼你族中臣下能够警醒,知晓寻觅你行踪,哪料到你治下那些枢密院群臣只道你汲月潭清修,无一人胆敢擅扰,呵呵,龙衍,孤王有时候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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