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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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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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贪婪的爪子,说:“喂,你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所谓的尊老爱幼,是尊老在前爱幼在后的,你都不尊敬我这个老,我怎么爱你这个幼……喂,不要把你手上的书丢过来!”

谢曦瞳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是毫不可以的把手上的生物书扔了过来,然后趁我不备之时迅速抢走我手中的苹果。

我不满道:“喂,你有点道德好不好。”

谢曦瞳把苹果拿在手中晃了一晃,说:“想让我还给你?”

“废话。”

她冲我傻笑了两声,然后低下头狠命的在苹果上咬了一口,我大概估计了一下,我那个可怜的苹果至少去掉了二分之一的体积。这厮口里含着一大块苹果,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我,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哪,还给你。”

我看着那剩下的半个还流淌着谢曦瞳口水的苹果,顿时再也没有吃苹果的欲望。我差一点就下定决心一辈子不在碰这种叫做苹果的玩意儿了。我把剩下的苹果扔回给谢曦瞳,极不满的说:“这个苹果就当我借给你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麻烦你明天还两个给我。”

谢曦瞳嚼着口里剩下的苹果大叫不公平。

这个时候叶戎晖走过来对我和谢曦瞳说:“喂,明天我过生日,你们俩得捧我的场。”

我一个晚修都没在干别的,就算了一晚上的账来着。谁叫叶戎晖那个死小子早不生晚不生,偏偏等我没钱的时候他就要过生日。后来想想骂得不对,死小子生的那会儿我还在我妈肚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呢,哪里还扯得上给他送生日礼物的问题。

过了今天没几天就到月底了,所以说,本人就是那个什么“月底粮尽”所形容的那样儿了。这个月我已经向我小姨多预支了100多块的零用钱,虽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花的,但也还是花完了。路铭亦在运动会上拿的那20块奖金,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眨眼就没了踪影。我仔细想想家里我储藏了很久的废旧报纸,最多也就20来斤。按一斤5毛的最高价算,也就能卖10块钱。我就想了,10块钱能买个什么东西,我估计给那捡破烂的塞牙缝都不够。前些日子我听林茗清说她遇上一收破烂儿的,不仅使用手机,而且据她所知那还是刚推出没多久的新款的Anycall。我一听大叫怎么可能。我从我爸妈没出国前就一直唠叨他们给我买一台Anycall的手机,可是这两个人想来想去考虑了十来天后终于把一个盒子放到了我面前。我本来还以为他们俩真的大发慈悲送我一台手机,谁知道打开一看是一台只能打市内电话的小灵通。并且极为残忍的是,这二老决定不帮我交电话费。上个礼拜我和萧婳煲了很多次电话粥,等我一去查电话费才知道,妈妈,电话费呈直线上升趋势,并且还没有到达极限。于是我立即做出明智的决定,把小灵通一直关到现在,以防我看着它开着又不自觉的想乱打电话。

我算了大半天,发现自己手头上除了即将卖出的那一大堆废旧报纸之外也就十五块钱。再说月底还没到哪,我的早餐钱,买杂志的钱以及突然要求上交的各种资料费用都包含在这里面了,要我拿这十五块钱买一礼物送给叶戎晖,我还真舍不得。可是上回我过生日的时候他可是跑遍了全市的书店给我买了一本我怎么找也没找着的书,花了他三十五现大洋。我想想不回送点什么东西给他还真不合适,所谓礼尚往来嘛。

说到礼尚往来,我又想起一个事儿。我上高一的那会儿,报纸特别喜欢就中学生之间的送礼风进行批判,说我们都拿金钱来衡量友情。这股风气的滋长说明了我们对友情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因为真正的友情是无价之宝。后来我们班主任就借着这个机会让我们写了一篇周记,于是我抄遍了能抄的报纸大大将这种现象批判了一通,居然十分对班主任的口,于是她就把这篇文章推荐到了校报。校报的主编也对我的这种批判精神大为赞赏,于是把我的周记登在了那期报纸的头版,并发了我30块钱作为稿费。后来这稿费我给用掉了,用来给林茗清买了一个生日礼物。三十块整,一分不剩。其实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进行批判的,几个感情要好的朋友之间送个礼物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就不知道怎么能扯到歪风邪气上去了。再说了,一个朋友送了你礼物,你不回送点什么,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

一直到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我仍没有琢磨好究竟送什么东西给叶戎晖。我看林茗清在作座位上专心致志的不知道写些什么,决定去她那要点参考意见。

我走到她身后,站了很久,她一直没有发觉。谢曦瞳看见我了,也跑过来,然后递给我一把扇子,轻声说:“你在她耳朵边扇扇,我保证她大有反应。”

于是我照谢曦瞳说的去做。果真刚用扇子扇了两下,林茗清就苦着一张脸回过头来,声音带着哭腔说:“你们要干吗。”

谢曦瞳说:“我本来想在你回头的时候跟你说有个无头鬼在你脖子后面吹气来着,后来一想那鬼连头都没了,哪来的嘴在你脖子后面吹气。”

林茗清仍然苦着张脸,说:“喂,你明知道我怕鬼的你还这样吓我!”

我说:“茗清,都什么时代了,你得相信伟大的马克思先生的无神论。人家汉朝的王充都知道反对有神论了,你这一高科技时代的还是经过唯物主义熏陶的中学生,居然相信有鬼,那不是落后了。”

林茗清说:“我白天是唯物主义,晚上是唯心主义。”

晕。

谢曦瞳接着说:“茗清,我可告诉你,像你这样坐窗户边上的可真得小心。说不定哪天就有那种被火车轧断了腿的鬼顺着窗子爬上来跟你说,我的腿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林茗清的一阵毒打。一直到谢曦瞳举双手投降了她才罢休。

我问林茗清道:“怎么样,坐窗户边上好吧,风多大,多凉快。”

林茗清说:“好个屁。这里到处都是蜘蛛侠,成天吊着根线飞来飞去的,一站起来才发现我身上原来成它们的阵地了。”

我把话题扯回正题,说:“叶戎晖跟你说了他明天过生日吧。”

林茗清点头:“说了。”

我说:“那你准备给他买什么礼物?”

林茗清听到我要给叶戎晖买礼物,似乎大吃了一惊:“买礼物?小样儿还值得我去买礼物。我当时就说了,我说,‘叶戎晖,我告诉你,姐姐我已经月底粮尽了,可没钱给你买礼物,我送你一个香吻怎么样?’”

我差点没当场晕倒。我说:“你不是吧。哪有你这么说的。”

谢曦瞳问:“叶戎晖怎么说。”

林茗清呵呵大笑起来,说:“怎么说?他还有什么话说,他一听我说完就跑了。后来叫路铭亦来跟我说让我带着嘴去吃就行了,那个东西就免了。”

谢曦瞳阴笑道:“这招不错。早知道我也这么说。”

我听了谢曦瞳这么一说,更想晕了。早知道这两人是这样的货色,我还来问个屁,那纯属对牛弹琴。

这个问题一直缠着我到第二节课上课。我突然想起前段日子我买了本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看了两页就没往下看了,觉得不对自己的口味,于是乎又一经典著作被我弃如草芥。那书一直搁在我抽屉里再没动过了,样子跟刚买回来的一样,干脆把那本书送给他得了,反正我也不看。

就这么定了。
 叶戎晖生日这天我们班里一共九个人逃了当天的晚自习。凡是我们班上和叶戎晖关系很铁的人都去了。叶戎晖是个典型的好好先生,我估计是个人都能跟他关系像铁哥们儿似的。所以,我仔细打量了去参加PARTY的这群人,想必已经是被精简了很多很多了。

叶戎晖的生日PARTY莫名其妙的设在安家名家开的那家咖啡厅里举行。我在参加PARTY的同时,不禁暗叹这厮的富有。早知道我就跟林茗清一样开叶戎晖的玩笑说送他一香吻,省得我自己觉得礼物的寒酸。不过还好的是,这本《少年维特之烦恼》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的,瞧瞧,多么历史悠久的一个礼物,仔细想想也倒还有面子。

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搞活动。叶戎晖从家里偷了他老爸珍藏了多年的红酒,让我们这些人开荤。林茗清一看到有酒就说:“我们玩个游戏,我们玩个游戏。”

我本来还以为这丫头会灵机一动想出个什么好主意的,谁知道她提出来的百分之百的是一个馊主意。这个游戏不知道被我们的前辈玩过多少次了,就是那个说真话的游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真话而喝酒受罚。更另我吃惊的是,除了我之外的那群人居然都举双手赞同。我迫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只好参加。不过我一向是不喜欢这样的活动的,这是因为我向来运气不好,我估计没等两分钟之后,被迫站起来说真话的人必定是我。林茗清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从她提出这一主意后我就感觉这小样儿没安什么好心。

林茗清拿了个空瓶子在桌子上旋转,说明规则是等瓶子停下来的时候瓶口指向谁就由谁来选择说真话抑或是受罚。瓶子那边开始一转我就开始祈祷,嘴里心里一同念叨着不要让这事摊到我身上。倒不是我有什么秘密好隐瞒,是因为要是我真的不幸中彩,林茗清谢曦瞳等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此二人是典型的钻研主义者,信仰对事情要追根问底。当然了,她们追根问底的事情也是有对象的,我就从来没看见过这俩丫头在学习上这么刻苦来着。

瓶子旋转了两圈之后停了下来,瓶口指向林茗清。我于是哈哈大笑说:“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啊,林茗清,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茗清不满的瞪我一眼,说:“丁可可,你想知道什么叫眼花缭乱吗?我给你一拳头,保证你将这个词体会得透彻。”

我冲她做了一媚笑,说:“我还没准备知道呢。好,姐姐我提第一个问题,老实交代,为什么提议这个游戏?”

林茗清一张苦瓜脸,说:“你不是说你运气老不好来着……”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小丫头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谢曦瞳问:“上了厕所之后洗不洗手?”

林茗清一听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吼:“谢曦瞳你恶不恶心!你上厕所不洗手呢吧!”

路铭亦问:“最怕什么?”

“鬼。”林茗清苦着脸坐下,回答道。

接下来的家伙们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直到林茗清不满意了大叫我们把她的隐私都挖光了,我们才进行下一轮的游戏。

于是我又开始祈祷。这次瓶子口指向了叶戎晖。我在底下偷着乐开了,我就想今儿运气还真不错嘿,难不成我时来运转了。

林茗清往上拉了拉T恤的袖子,一副要以牙还牙的架势。她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最高兴的是什么事?”

叶戎晖很认真的回答说:“我喜欢的人跟我说她也喜欢我。”

林茗清继续追问道:“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看着叶戎晖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是萧婳。”

全场一下子就哄开了,有几个男生嚷让萧婳表个态,让萧婳表个态。但我发觉坐在我身边的萧婳的脸色明显的变得不自然。萧婳我是知道的,高一的那会儿有一个外班的男生要追萧婳,那人还是学生会的干部,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我们都以为萧婳会答应他,谁知道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人家,几乎都不留一点余地。我担心她等会被别人哄急了干脆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毫不保留的说出来,也不给叶戎晖留一点余地。我想今天好歹是人家生日,多少得给他留个面子吧。

萧婳真被哄急了,刚要开口,就被我用脚狠劲儿踩了一下,然后我就替她说:“喂,你们好歹让人家考虑考虑再说嘛。”

路铭亦说:“丁可可,你怎么跟萧婳的代言人似的。人家叶戎晖喜欢是的萧婳又不是你,你插个什么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用恶狠狠的目光给瞪了回去。路铭亦话是收回去了,可还是一脸的不解。这时候萧婳发话了:“你们真得给我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叶戎晖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脸上的表情缓和多了。我估计他那感觉,就跟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被拉到菜市口准备斩首的时候,一道指令突然下达说他不用死了。甭管这是他的朋友编造的用来救他的假指令或是真的指令,总之他不用死了。萧婳的这句“考虑考虑”对他来说就如同那道指令,就好比路铭亦知道裴丹对他的印象其实不坏时就可以从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一下子起死回生一样。

他们又开始准备寻找下一个受难者。我借故说要去厕所然后一并拉上了萧婳。萧婳到了厕所一直就开着水龙头哗哗哗的洗手,一句话也不说。我憋不住了,就说:“你好歹说句话成不成。”

萧婳关上了水龙头,把两手一甩,头也没抬的说:“丁可可,我看到你这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就觉得讨厌!”

我反驳道:“可是刚才我要不拦着你,你知道你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得多伤叶戎晖吗!今天好歹人家过生日,你要这么一说,你让他怎么撑这个场面……”

萧婳打断我的话,说:“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丁可可,我说过你的,你不要什么事都干得这么盲目。上一次是路铭亦,这一回就是叶戎晖了,你管得事也太多了吧!”

其实我当场就想跟萧婳爆发来着,可想想她确实没有说错。我只是觉得叶戎晖和路铭亦一样,他们两人其实都还是很单纯的人,这种人偏偏就最容易受到伤害。叶戎晖跟我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说两人是一对好朋友,我觉得更多的叶戎晖也像我的哥哥一样,是那种亲哥哥。原来我跟路铭亦后头坐着的时候,只要路铭亦一欺负我,他就挺身而出,好比挡箭牌似的。有一段时间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处得特别好,路铭亦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于是路铭亦便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小样儿的阴谋立刻被识破。叶戎晖当时塞了路铭亦一句,你被邱比特看中了怎么看谁谁都像是在谈恋爱?可可就跟我亲妹妹一样亲。我听了之后心里面暖呼呼的。

还有上回我过生日他送给我的那本书,现在想起来那真跟《女史箴图》似的宝贝。我记得那书是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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