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的囚锁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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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的囚锁拓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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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像印证他的预感似的,过了两天,篁苍昂的母亲再次偕同维德特子爵登门拜访。 
如果只是母亲要来探视分离许久的儿子的话,照理说是毋须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容的。 
就如同掷入池中的石子掀起阵阵的涟漪一般,这份控制不住、逐渐扩大的不安似乎即将引来他最恐惧的事。 
就在他眼前,维德特子爵道出瑟緁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 
「请务必将苍昂的卖身契卖给我们。」 
而这回,瑟緁无法像上次一样,将说着这句话的人赶出家门。 
「有什么好买卖的啊!」喝着清茶的玛茜夫人轻蹙眉心,「苍昂对我们来说就像家人,那张档只是为了应付法律上的需要,才不得不保留下来的。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把那张纸找出来,请个律师来处理所有程序。」 
「玛茜夫人……」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是这样的幸运,维德特夫人感谢也感动的掉下泪来,「谢谢您!」 
「我只是将心比心而已。」玛茜夫人微微一笑,递上一条丝巾,「更何况真要说,苍昂为我们做的比我们为他做的多太多了呢!」 
在玛茜夫人的心中,篁苍昂是她的另一个儿子,有哪个父母会以金钱来衡量自己的孩子?要不是今天恰好提起这事,她早忘了自家的柜子里还躺着那样东西。 
回过头,她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儿子,似乎没注意到他异常沉默所代表的意义。 
「瑟緁,档不是放在这里的保险柜中吗?」 
「文件?」对于母亲忽然转过头来的询问,瑟緁只是怔忡地重复着。 
「真是的!就是很久以前你父亲叫你要收好的,那张有关苍昂卖身契的文件啊!你都没在听我们说话吗?」玛茜夫人叹息的摇了摇头。 
对瑟緁来说,玛茜夫人的举动不过是证明他刚才在迷蒙中听见的并非只是恐怖的幻觉。 
「我……」 
「你到底是怎么了?」终于察觉到儿子压根儿没进入状况,玛茜夫人忍不住微微的发飙。 
看着自己的母亲,瑟緁几乎压抑不住想狂喊的冲动。 
他绝不准! 
绝对不切断和苍昂的那一点联系! 
那是仅剩的、让他有把握篁苍昂会留在自己身边的根据。 
他视若无睹地盯着母亲略带责备的神情,顿了两秒后,旋即又将视线转向坐在自己斜前方的篁苍昂。 
他几乎就要开口恳求那双担忧的凝视着自己的黑眸的主人不要离去,但…… 
他不能那样自私。 
篁苍昂好不容易才跟他的母亲相聚,在这种时刻,他实在不忍搬出那种会伤人的话题。 
他应该为篁苍昂感到高兴并祝福他的,不是吗? 
再说,篁苍昂也不会因此就离开他的。 
那张纸只不过是自己为求心安的一个卑劣手段而已,对篁苍昂来说,他会留在这里纯粹是出于自愿。 
篁苍昂已经给了他太多太多的东西,无论是他的人生还是感情,全都奉献在他的身上。 
让篁苍昂得到完全的自由不过是成人之美而已,比起他不管什么事都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的牺牲,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此刻,这是他至少应该为篁苍昂做的,不是吗? 
「档……」只有他自己晓得这几个字说起来有多伤人。「我这两天就会去找一找的。」 
完全无法体会儿子心情的玛茜夫人开心的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而已,就令瑟緁的喉咙干涩得几乎吐不出来。 
☆ ☆ ☆ 
就在篁苍昂的卖身契问题解决后没多久,十二月中旬,看得出几乎天天到休拉尔府报到的维德特夫人有多想念她的儿子,玛茜夫人于是建议篁苍昂提早随着生母到维德特的领地莫考,准备过圣诞节与新年。 
虽然往年与自己过年过节的人突然不在难免有些寂寞,但只要一想到篁苍昂是去与分离多年的母亲相聚,玛茜夫人也不由得为他感到高兴。 
而自从得知篁苍昂要在圣诞节前就离开的消息,瑟緁出人意料地表现得相当成熟与理性,甚至在篁苍昂收拾行李时还在一旁与他聊天。 
本以为这段时间里再三发生的事件会引起瑟緁的反弹,尤其是那天当论及自己的卖身契时,气氛实在有点吓人,篁苍昂着实担心瑟緁会控制不住地失言;但一切,却都进行得意外顺利与平和。 
就连前几天玛茜夫人提起要放他一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的长假,好让他能跟母亲一起过年时,瑟緁的反应都平静得教他吃惊。 
他原本以为瑟緁当场就会大力反对,但那双闪着银光的冰蓝色眸子只是冷冷的瞅着说得眉飞色舞的母亲。 
而在回房里之后,瑟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唯一能够感受到瑟緁确实有些动摇的,就是那双比往常更加抱紧自己的手臂,似乎不时会轻轻的颤抖。 
篁苍昂已经不确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瑟緁真正安心,所以只能选择更加热情地响应那贪求着自己的拥抱。 
即使在瑟緁轻诉爱语时也积极地响应他,但似乎也因为太过了解瑟緁所渴求的与自己所能付出的有相当的差别,让他无法从中获得抚慰。 
篁苍昂真的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那种令他看了心疼不已的表情从瑟緁的脸上抹去。 
在这种似乎有什么事情将一触即发,却又完全捉摸不到一丁点线索的气氛下,时间快速的飞逝了。 
到了出发的当天,在看着男佣替自己将行李扛出房门后,篁苍昂环顾了下自己好几个月来除了来取放东西、并没有真正使用的卧房。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过在瑟緁的房问睡了几个月,竟比这间自己已睡了数年的卧房还要来得有归属感。 
轻轻地搔了下头并喟叹了口气,他瞥了眼去年生日时瑟緁送的黑珍珠怀表,注意到起程的时问已快到了。 
提起脚步才刚走近门口,他被猛地闪过眼前的影子吓了一跳。 
就在他一个重心不稳失去平衡前,那道影子倏地攫住他的身子,并用力搂近他吻了上去。 
「唔……呜!」 
探入自己口中的舌既着急又不安,那彷佛想吞噬他的索求充满侵略性。 
又浓又烈的深吻,令篁苍昂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又深深地牵动他内心。 
「瑟緁……」 
这不是一个适合送行的吻。脑子仍处于缺氧状态的篁苍昂,只能以略微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我爱你。」 
伴随着听来有些令人心痛的语调的,是一个轻轻落在他眉上的吻。 
「我知道。」 
篁苍昂伸手捧住瑟緁的脸,顾不得门是开启的,在他略带讶异的神情中轻轻递上一个吻。 
「我也爱你。」 
瑟緁知道他的话并不虚假,只是这份感情……也许离他最渴求的那种还有一段距离就是。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连篁苍昂自己都惊奇不已的进步。 
而且,不仅是为了安抚瑟緁他才主动吻他的,而是他自己也想要。 
然而,会有这种心情连篁苍昂自己都讶异不已;在明明就非常想跟母亲一起过新年的同时,他却又万般不舍离开瑟緁的身边。 
「那,我走了。」 
他用手轻轻地抵住瑟緁的双肩,示意他出发的时问已到。 
搂抱住他身躯的双手先是突地一缩将他抱满怀后,才在他的轻推下不甘不愿地放手。 
看着瑟緁依依不舍想跟着自己走的神情,篁苍昂不忍极了! 
他敛起心中的悲伤,清了清喉咙道:「到节庆前这几天的工作我已交代……」 
「这个我知道。」瑟緁唐突地打断他。 
「那……」 
他真的该动身了,否则在楼下等着送行的玛茜夫人要是等得不耐烦,很有可能会自己上来找人。 
而且,纵使有再多的不舍,瑟緁紧紧抱住他的这一幕被任何人撞见都不是好事。 
「再等一下……就好了。」 
终究,篁苍昂还是败在瑟緁坚决的态度下。 
瑟緁正以彷佛欲吞噬人的目光紧盯着他看,教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那锐利的蓝眸似乎连衣服都看透了。 
然后,在感觉瑟緁放松手的力道后,他当这是他的首肯地轻轻抽离自己,转身往楼梯走去。 
「苍昂!」 
从背后传来的呼唤,再次令他止步回头。 
「嗯?」 
「新年结束……你就会回来?」 
「当然。」看着他脸上掩不住的焦虑神情,篁苍昂不禁失笑。 
然而瑟緁却彷佛连闹别扭的力气都没了似的,只是沉痛地凝视着他。 
「放心吧!」篁苍昂柔声地安抚着,「再来国会议事就快召开了,要是我不在的话,有谁能帮你呢?」 
☆ ☆ ☆ 
在耶诞夜来临的前两天,原本还算舒适的气候突然变得极度寒冷。 
就在圣诞夜当晚,原以为今年可能会缺席的雪花,开始缓缓飘落在伦敦市的各处。 
烧着温暖火光的屋内,佣人们来来去去的为耶诞大餐而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篁苍昂与维德特夫人母子相处的温情画面,让玛茜夫人兴起了想跟儿子好好聚聚的念头,因此婉拒所有上门的邀请函,想在一年只有一次的平安夜里,好好与许久未曾相聚的儿子促膝谈心。 
但今年的平安夜,瑟緁似乎特别的提不起劲。 
就算已经好久不见的老管家卡夫卡特意赶来陪伴,他还是整个人彷佛失了魂的模样。 
虽然瑟緁没说,但她猜也猜得到是因为篁苍昂不在他身边的关系。 
感情好固然不错,不过好到这种地步就有点…… 
再说…… 
「那个消息是真的吗?」接过卡夫卡端来加了牛奶的红茶,玛茜夫人轻轻啜了口后,忍不住的问道。 
在优闲的下午茶时间,一般来说是不适合谈论过分严肃的事情,但这件事可是跟自己……不,该说跟整个休拉尔家有相当关系的事。 
「可能性非常高,夫人。」 
「是吗?」玛茜夫人轻叹了下。 
「听说等他们一从莫考回来,维德特子爵就要宣布正式收养苍昂,并立他为继承人。」 
「维德特子爵没有子嗣吗?」 
「是的,没有。」 
「这样啊……」在英国能真正得到头衔兼领地的贵族并不多,但维德特子爵是这几年从社交界淡去的爵士之一,因此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苍昂继承爵位也一定能将那边的事业处理得有声有色的。」 
「那当然。」 
对于自己用心栽培出的英才,卡夫卡虽然从没在口头上赞许过篁苍昂的成就,但私底下可是以他为傲。 
相同的,在教育篁苍昂上也付出不少努力的玛茜夫人更是心有同感。 
「但以后可就要寂寞了。」 
玛茜夫人不由得大大地叹了口气,放下骨瓷茶杯,走到窗边盯着窗外的积雪。 
身为子爵的继承人,对于篁苍昂而言绝对是件值得大肆庆祝的喜事,而她自然也替他高兴不已,但一想到以后就没法像这样想见就能见面,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出了远门不再回来似的。 
而且,才分开没几天,瑟緁就那副德行了,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他得知苍昂即将继承爵位,然后永远的离开这个家的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真不知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转身踱回桌边,玛茜夫人坐下来开始享用卡夫卡准备的甜点,但话题还是继续在篁苍昂身上打转。 
「说不定他不会回来了。」玛茜夫人叹了不晓得第几回的气。 
「不,我想以苍昂的个性,他一定会先将这里的事做个处理,才会去考虑那边的问题。」 
「的确。」玛茜夫人点头认同,而在稍稍停顿之后,她再度轻叹,「不过苍昂就算回来,也很快就会离开了吧!」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门外有一只原本举起打算敲门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原处,一直到房里的谈话转到某位伯爵新研发出来的玫瑰品种上,那人才离去。 
新年的第五天,位于英国南端的莫考并没有下雪。 


第八章 
早晨跟着母亲沿着海岸骑完马后,篁苍昂将她护送到维德特子爵身边,并委婉地拒绝子爵的午餐邀请。 
「我想在今天将那本书剩下的部分看完。」 
「这样啊!」 
喜欢到世界各国游走的维德特子爵收藏了不少外国书籍,而篁苍昂现在看的正是他从俄国带回来的……一本谈论政治制度对经济影响的书。 
对于这个完美得像是上帝特赐给他的继子,维德特子爵实在满意得不得了;他那比许多贵族更像贵族的仪态和风度,以及比一天到晚满口理论的教授更具实际的企管才干,加上长得一表人才,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这个继子的地方。 
但唯一令他头痛的是,到现在,这个继子还没松口愿意继承他的爵位。 
「那好,我们不打扰你了,午餐我会叫人送过去。」 
面对已经是成年人的篁苍昂,与其强扮他也完全陌生的父亲角色,不如以对等的态度相处,较能获得和谐。 
「谢谢您。」 
手上拎着骑马装的外套,篁苍昂微笑地告退。 
母亲虽是续弦,但从维德特子爵对待她的态度看来,他可以确信这个人能给母亲幸福。 
在经过这两个星期的相处,他看得出这位年近五十的子爵确实称得上绅士。 
看来,被海盗卖到匈牙利算是母亲命运中的劫数,同时也是幸运,要不然她不会有机会在那里遇上正在旅行的维德特子爵。 
不过这子爵也有个很令他头痛的地方,就是他一直坚持要自己当他的继承人。 
当这位绅士的儿子他并不介意,但要他做子爵的继承人,那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件事了。 
并不是他觉得爵位这种东西高不可攀或是是身分的问题,而是人总有想做跟不想做的事吧? 
再说,要是他成了子爵的继承人,那瑟緁该怎么办? 
而两人的感情…… 
只要他一点头应好,问题可能会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 
而且近来在一些事件的催化下,他已相当有自觉自己对瑟緁的感情,似乎不是自己原先所想的单纯无欲了。 
尤其在这短暂的分离后,他更是确定经常会在半夜梦见瑟緁的寂寞,绝非单纯只是离开家人的感觉。 
有哪个人会在想念家人时,竟因欲念焚身而失眠一整夜的? 
「少爷。」 
一道清脆娇嫩的女声在篁苍昂的头顶响起,打断了他严肃的思考。 
「我说过,拜托别这样叫我。」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可是……」侍女棕灰色的大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然后像是被他的笑容熏醉了,两抹红晕快速地飞上双颊。 
事实上,篁苍昂一点也不希望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可是从他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好几位年轻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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