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荒草半是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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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荒草半是苔-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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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候她已经心有所属,是他出现的太晚吗?可是那样漫长的岁月,他要出现的多早才能赶上那段他根本无法参与的过往呢?若想真的快乐,是不是永远不该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呢?
他没有办法再听下去,只能坐在草坪上看着远处的她,她挂了电话朝他走来,他恍然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无法愈合,只能木然的看着她,凄然无比。
依痕走近看到吴落呆呆的望着她,双眼无神,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挥过,笑着问他:“你怎么了,好像好像失了魂一样?”
“是,我是失了魂!”
“啊?难道是刚才有一个美女从你的旁边经过,把你的魂勾走了!”
他居然点了点头!
“真的呀,那快说是谁,我一定帮你去要号码,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得坚决打入敌人内部!”
“好啊!依痕,如果再看见她一定告诉你!”他看来万分认真,只是心底撕裂的痛楚让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依痕,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所以这是我留在你身边必须承受的痛楚,对吗?
她看著他,许下了一个承诺,“吴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我一定会是最高兴的一个,我拼死也要帮你追到她,因为你是我的知己!”
他也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依痕,记得,上大学了,不要再随便就对别人许下承诺了,哪怕是我也不要。”
“我很愿意对人许承诺吗?”
“是啊,而且你太守信用了,从来不是说说就算了,可是很多人却是这样的,他们说的不过是场面话而已,你被保护的太好,不了解这些,如果你遇到他们会受伤的,知道吗?这也是好好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依痕听了似懂非懂,然而当她逐渐走过大学生涯的时候,再回头看来时路,才发现,当年她被保护的多么好,同时回忆又让她深深的痛苦,她曾经无知无觉的伤害了一个多么好的人!
“依痕,以后要学会慢慢长大,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回过神来点点头,走到楼下他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军训的时候早上先是早操,然后有一段时间吃早饭才会正式开始训,记得一定要去吃早餐,而且吃多点,不然你会受不了,还有多带点水,这是中暑药,明天带着!”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来递给自己,依痕的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是这样的细心体贴,帮她准备好了一切,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合格哎,这些明明都是女生该注意的,居然都是他提醒自己,唉!吴落以为她又因为对药的抵触情绪而不想拿,连忙说道:“这个药不苦的,而且太阳一晒你容易头晕,一定要拿着!”
“好啦,我不是不想拿,知道了,明天会带的。”
“嗯,那快上去吧!早点睡。”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他以为又有什么疑问,结果她只说了五个字,就上去了,留下他怅然若失,她说:“谢谢你,吴落!”
依痕刚进寝室离晓就来电话了,结果电话里他几乎又把刚才吴落叮嘱的话重复了一遍,弄得依痕哭笑不得,她笑着问道:“离晓,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记得准备中暑药啊?”
“哎,对不错,你有这个意识真好!”
“我才没有这个意识呢?你刚说过的话啊吴落几乎说过一遍一样的,我还以为你们沟通过呢?”电话那面却是长长地沉默,
“离晓,你在听吗?”
“啊!在,依痕,他很照顾你吧!”他言语依然,仿佛没有任何改变,
“是啊!真是个好同桌!你呢?有没有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照顾,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嗯,离晓,我觉得明天的军训一定超级恐怖,就像高中一样,我该怎么办?”一想起高中军训的经历她就头疼,觉得历史的悲剧又要上演了!
“高中,高中怎么了?”
“对啊,你不知道,说起来就丢脸,我因为走正步的时候走神了被叫到前面单独走,结果天太热了居然晕倒了,而且…而且当时刚好有一队人走过来,我啊差点就变成了他们的脚下亡魂。”
“什么?”听着她玩笑的语气却把他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相像,那有多危险,不禁担忧的说:“依痕,明天千万别走神,知道吗?”
“你知道我当时走神在想什么吗?”
“嗯?想什么?”
“想你啊,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在军训!”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让他知道这些,其实当初的她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她的失神,她的心不在焉,她的魂不守舍都是因为他!
“依痕,现在我们都开始训了快一个星期了,你明天不要走神,要是想走的话就记得,我肯定会也在想你,那样我们就都分心了,就都该被罚了,所以你明天一定要专心啊!这样我才能专心知道吗?”其实高中时他又何尝不是天天想着她,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就定住了看好久,而现在他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牵挂她呢?她那么不会照顾自己!
听出了他的担忧,她安慰他:“知道了,我明天一定小心又专心,好像有点晚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好!晚安!”
放下电话,离晓还是不能入睡,他实在担心她,想起依痕说的关于吴落的话也知道他很照顾她,只是他心知这样对吴落多么不公,天啊!为什么要出这个难题给他呢?




、尴尬的老乡会

(四)尴尬的老乡会
事实证明,依痕的军训生涯的确是惨不忍睹,她第一次觉得太阳升起的时刻就是如同是宣告死亡来临,每一天都变得度日如年,唯一快乐的时刻就是晚上向离晓大吐苦水的时候,无论她出口的是怎样的不可理喻,他永远不愠不火,
“离晓,我今天惨死了!”
“嗯,很累是不是啊,”
“是啊,你不知道那个教官有多变态!他居然要我们站着的时候眼睛都不能眨,谁要是眨了一下就要到前面一直眨下去,做了其他动作的话也要如此,所以今天有些人真是太可怜了!那个可恶的教官!”她谴责道,
“嗯,这样啊,那你没有惨遭毒手吧?”
“当然没有啊,我都是趁他去后面的时候偷偷眨眼睛的,哈哈!”
“…”
这样的对话要上演无数次,所以在两个星期的摧残终于结束之后,她终于得以解放,当天晚上,她第一件事就是告诉离晓她解放了,她兴奋地话语通过电话线传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笑着告诉他:“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终于结束了,”
“这样啊,那就好,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睡一觉吧!”
“嗯,离晓,你最近是不是很无奈啊?”
“无奈,怎么会?”
“每天都要听我这些抱怨,听我发牢骚一定烦死了吧?”
“当然没有了,其实我很开心听到你的每一句抱怨和牢骚!”
“啊?为什么?”
“嗯,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怎么行呢?我命令你,你必须说!”她想知道的事情即便是天机也得泄露!
“好吧,你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他实在太了解她了,
“这也是理由?”她顿时无语。
他没有回答她,事实上,这些天来,她参加军训就如同他也一起参与了一样,每个小细节他都知道,但依痕不了解的是这样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幸福,每天晚上不管什么时候,她的专属铃声响起,无论在忙什么他都微笑着接起,对他来说,能够听到她的小小抱怨,听她诉说每一个小情绪的波动是多么的快乐和难能可贵,他是这样感谢她军训的生活,自从高考录取结果下来以后,他看着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一躲两个月,即便后来也始终寡言少语,和以前的开朗活泼判若两人,看着这一切他表面上花尽心思逗她,内心却是心如刀绞,这样的她即便是当年他们分手他也未曾见过,上大学之后每天的电话里他都深怕会触动她的忧伤而时常言语隐晦,而军训这段时间她总是会主动打电话抱怨那些辛苦和劳累,还有南方的燥热,令人讨厌的拉练,每次都说好久,而且虽然是抱怨语气却是少有的轻松,仿佛又回到了初中,她扯着他的衣服央求不想去上体育课,眼中都是撒娇的亲昵,高中时她和他埋怨食堂的菜难吃,而他就像从前哄她吃药吃饭一样,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些抱怨在他听来都成了最美妙动听的话语,比任何一句情话还要能够温暖他的心。
放下电话,依痕就接到了吴落的电话,他提醒她该准备去老乡会了,她才惊觉终是忘到了脑后,忙说不好意思之后就赶到楼下与他会合,女生宿舍门口一向是情侣告别的地点,依依不舍的女生和不肯放手的男生,每次经过依痕总是目不斜视,而这次也不例外,她一下去就看见孤家寡人的吴落的站在几对话别的或是相约出去的情侣中间,扎眼无比。
她笑着上前,吴落回过头目光落定却呆住了,眼前的人笑靥如花,在这夕阳西下时刻浑身却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依痕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吴落问道,
“啊!没什么,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嗯,你发现了?当然了,再也不用军训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看起来阳光明媚的!”
“对了,今晚在哪呀!”
“今晚在怡江饭店,很好吃也很贵,每年都是大二的请客,大三的决定去哪里,据说去年的学长们被宰惨了,所以今年他们就秉承传统选了一个更贵的,”
“一届宰一届,明年不就是我们了,”
“是啊!所以今晚一定多吃点,明年就被宰了!”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嗯,这个嘛!那句话不是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就是学弟学妹无穷尽也!哎,到了,下车吧!”
怡江饭店果然是金碧辉煌,看来那些学长一定被宰的不轻啊!他们一下车就有一个学长上来迎接了,他看着他们笑着解释道:“我是你们大二的学长,姓刘,由于各个学院基本上都这几天举行老乡会,所以呀,估计你们自己肯定找不到,我们在三楼,基本上都到了。”他憨厚的笑着,依痕一看就觉得很亲切,不由好感倍增,问道:
“学长你是那个市的呀?”
“我啊,我是G市的,”
“真的,我们离得很近哎,我们是C市,”
“哎,是啊,以后可以一起回家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包间,一进去依痕就开始头大,东北人一聚会必有的就是喝酒,而且是猛喝酒,她酒量完全有待验证,因为以前的朋友很少让她喝酒,初中同学的聚会离晓就守在她旁边只给她果汁,但凡来敬酒的他一律半路拦截,所以倒是练就了他相当不错的酒量,她看着眼前根本数不过来箱数的啤酒已经觉得眼前好多小星星了,吴落看着她的表情就有几分明了,悄悄的问她,“依痕,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吧?”
“嗯,没怎么喝过。”
“别担心,有我呢!啊!”
那位刘学长带他们入席之后就去主持聚会了,同桌的人都是大一的,其中一个看见他们就走了过来打招呼,
“你们是泽尚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依痕惊讶道,
“校友啊,怎么不眼熟吗?我是十六班的,”
“啊,理科生。”她记起离晓说他们来了三个人,连忙热情的招呼,他看起来很爽朗,一看就像是学理的。
“我叫周云风,幸会!”
“你好,我叫吴落,她叫廖依痕,”吴落也能大方的伸出手,
“我早知道咱们学校来了三个,一直没找到你们,不过你们好像是约好了一起考来的吧!真是幸福啊!”
听他的语气明显是误会了,依痕刚想解释那位刘学长就已经去前面讲话打断了他们的聊天,他象征性的说了一些话就宣布老乡会开始,但是与其说是聚餐还不如说是酒会,因为基本上还没吃上什么菜第一波的敬酒就开始了,依痕正看着前面的酒杯就听到吴落的悄悄话,“记得喝的时候不要都喝了,喝一小口就好了,我帮你遮掩。”她感激的看着他点点头,但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很快大家集体举杯了几次之后,单独的敬酒就开始了,而X大其实说起来还是理工类专业更多一点,因此为数不多的女生成了热门的被敬对象,依痕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但是很明显上帝睡着了,不知谁建议,
“来,让我们敬我们这桌的女生一杯,”依痕和这桌的另外三个女生对望了一眼,无奈的举杯站了起来,但是她刚要喝就被吴落拿下了杯子,她吃惊的望着他,因为他已经喝了很多了,他解释道:
“依痕她很少喝酒,这杯就由我来代她喝吧!”说着已经仰头喝了下去,那一瞬间,依痕感受到周围女生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但是下一秒钟就有人问道:“难道今天所有敬她的酒你都能代喝吗?”
“没错,都可以!”仿佛非要证明一般,居然好多人都来敬依痕酒,于是他就一杯一杯的开始喝个不停,很快几乎他和每个人都要喝遍了。
“哇!这么贴心,一定是男女朋友吧?”
“废话,不是能这么护着吗? ”
“好羡慕啊,”
“对啊,我男朋友不在这里,就算想来救场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周围传来阵阵议论,吴落却没有解释,他只是拿起酒杯开始喝,不过大家似乎并没打算放过依痕,有人说道:“这不行,咱们东北的女生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你怎么自己也得喝几杯,来来来!”
说话间酒杯就已经端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就接了过来,没等吴落拦着就喝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喝下去一整杯酒,吴落惊讶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蓦地一笑,说道:“其实好像也没那么难喝!”
他苦笑着说道:“喝多了对胃不好!”
“吴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依痕喝的多豪爽啊,不能太护着女朋友知道不,你不能永远替她喝呀是吧!来,依痕我再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学长我帮忙,随传随到!”依痕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他们的关系正在犹豫中结果吴落却开口道:“你们别这么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依痕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去下洗手间。”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什么,你们不是,谁信啊!”他们将视线移向依痕,但她的答案也是如此,
“我们真的不是。”似乎很难让人相信,也是自从来了他们已经数次被误会是一对了,她常觉得对不起他,这种愧疚之情来自何方连她也说不清楚,不过也许等他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再有人误会了吧!他一路为自己挡酒,怎么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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