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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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之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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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辉略有不同地呢喃:“亨,别离开我……别再离开我……要怎样才能完全抓住你、抓牢你呢……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看见什么?

好像洗澡时在辉的怀中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了床上,而且睡衣也换好了,但是,床上却只有自己,辉并不在。
“輝——”
亨拉开帘子,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女孩子漂亮的背影,他立刻吓得缩回到床里,放下了帘子。
“輝少爷不在,午餐准备好了。”
这个阿弟,好像永远只有一两句话。
亨不敢去看她,自然也不敢下床。
“少爷吩咐,要你把午饭都吃了,他回来要检查体重的……”
这样的事倒只有辉能想得出来。
亨整了整衣服,确定没问题了,才小心紧张地下了床,却听阿弟自言自语地道:“金丝笼是用来养金丝雀的,不是用来养蟑螂的。”顿时愣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阿弟转过身,对上了亨略有畏惧的眼睛,表情冰冷声音更冰冷:“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真喜欢辉少爷的话就不要惹他生气……”
“咦?”亨一怔。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不、要、惹、少、爷、生、气!”
她那种一字一顿冷若冰霜的语气让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正想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浑厚大气的笑声:“我说阿弟,你把人家吓坏了,叫人家怎么吃午饭……”
一个青年走进房间,冲着亨微笑着。
“你是……”亨又惊又奇地望着他。
“我叫阿虎,亨少爷……”和蔼可亲的青年向亨伸出了一只宽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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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还是和上回在秋哥的办公室见到时一样:一样的紧身皮衣,一样的笑语自如,一样的豪气大度。
“啊……你好……上次承蒙照顾……”亨突然被叫作“少爷”有些局促,咬着嘴唇嗫嚅半天,“那个——请不要那样叫我……我、我……”
青年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的话,微笑着,却与辉那种促狭的笑容不同,让亨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哼!莫名其妙!”阿弟一甩长袍,似乎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嘭”的一声门响,让亨的眼睛都闭了一下,惊慌不安地望着那道沉重的大门,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别担心,她不是生气……”阿虎的笑容和声音像是能把冰雪都融化的炽焰,一直能暖至心底,让亨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向他,“她一向就是那种样子,说话从来不留情面……除了对辉少爷……”
“阿弟和辉,认识很长时间了吧?”亨突然想起阿弟望向辉时的那种眼神,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一阵自卑。
这房间里没有镜子,几乎没有可以照见自己容貌的任何东西,但是不需要看亨也知道,自己如果和阿弟站在一起,就算有着奇怪的装束,谁是金丝雀谁是蟑螂绝对让人一目了然……
一只手指伸到眼角接下了涌出的第一滴泪,温和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好了,辉少爷现在喜欢的是你,别伤心了。要是他回来知道你哭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该倒霉了……”
“咦!倒霉?”亨吃惊之余忘了哭泣。
阳刚的脸庞,粗重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带着装出来的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亨,然后本来浑厚的嗓音又学着奇怪的语气,宽厚结实的肩膀不合适地耸了耸:“辉少爷生起气来是非常可怕的……”
那与外表一百八十度大颠倒的言行逗得亨笑起来,突然就像一道闸门被打开关不上了一般,捧腹笑得眼泪都被挤出了眼角。
“我能明白辉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亨、少爷……阿弟是看不见的……”阿虎又恢复了正常表情,在亨停不住的笑声中吻了吻夹紧的眼角……
“咦!”亨的笑声刹那而止,身体反射性地动了一下,但阿虎的嘴唇也是一触即离,没有做片刻停留。
“唔!”亨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甚至连骂声都没有:这还是离开天堂后,自己第一次被辉以外的男人碰触,在天堂时,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因此,他已经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也不清楚是该生气还是该说些别的……
只是,在阿虎碰到自己的瞬间,心里,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
——也许是因为和辉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让自己已经不习惯他人的碰触了。
“对不起,我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阿虎诚恳的致歉让亨更加说不出什么。“对不起亨少爷……还是先吃饭吧……辉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又开始局促不安的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坐到餐桌旁,一头扎进了餐盘中,半天都没敢抬头,可他清楚地感觉到阿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嗯,我吃完了……”亨放下筷子,仍然低着头看着餐桌,看着面前的餐盘被拿开。
阿虎的笑声还是那么爽快:“亨少爷一直都没有朋友吧……在那种地方……”他临走时随口问着,就像聊家常一般。
“嗯……朋友……有是有……算是朋友吧……”亨抬头看着他。
普通的闲聊在亨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小时候的父亲忙于店里的工作,而母亲每天也手脚不停,因为自己的关系,和邻居太太们的对话都只是不停在道歉。
——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想和我说话,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
——除了輝。
在天堂里,算同龄人的只有阿青,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连问好都是奢侈的,谁还会有闲情去聊天呢?就算能聊又能聊什么呢?
——阿青。
亨的心里又是一动:离开天堂这么久,再也没和阿青联系过,而且,自己被强行带走,秋哥一定十分怨恨,会不会迁怒到阿青身上?
“我……”
在阿虎即将开门时,亨突然出了声,却欲言又止:要是他们的话,应该有办法找得到阿青吧。可是,如果我拜托他,会不会太唐突……
“亨少爷有事要说吗?”
阿虎显然非常能善解人意,从亨那种吞吞吐吐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亨的想法。
“那个……我有件事,可不可以拜托你……”
“不用这么客气,有事就说啊。”
“我有个朋友,从天堂被放出去了,但是,肯定还有人在监视他……秋哥……也许会对他不利……能不能……”
他没说完阿虎就全部明悉般一笑,简单利索地道:“我去帮你查,金秋控制的地方,其实很有限。”
“谢谢。”
亨突然不敢去看他的脸,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哪里,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亨少爷。那么,失陪了。”说完大步离去。
——说不定,我到了一个挺好的地方,遇到了挺好的人。
亨盼着阿虎能打探到阿青的消息,也盼着阿青能平安无事。
——要是他也能像我一样,完全脱离天堂的控制就好了。

下午的阳光并不强烈,依旧灿烂地照着,亨躺在沙发上看着书,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他又像被惊醒一般突然睁眼,看看空空的手里,又望向沙发下……
——最近被辉照顾得开始会过糜烂的生活: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因为不想让辉担心,所以亨一直都按照他的要求又吃又喝,但有时候半夜被他抱住,在有力的双手摸到一身排骨后,辉便会叹着气去端夜霄,让亨吃了再接着睡。
亨苦笑:虽然这样,自己并没有长肉的现象,只会增加去厕所的次数。
不过去卫生间倒是件挺有意思的事,那十个造型各异颜色各异的马桶可以任意选,随着心情的变化每次变换着位置……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享受的方法都奇特得要死。
亨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身后,阳台上,有双眼睛正隔着帘子促狭地斜望着他的笑脸,眸子中闪着光芒,却是一团混沌的黑色光芒。
52
亨正要起身,一双手自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细微的呼吸在耳廓扫过,令他纤瘦的身体像是突遭寒风般颤抖起来,但随即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拥在怀中,然后还来不及说话便被抄起双腿横抱起来,竟然真的被掂了掂。
“輝……”亨有些不高兴地轻微噘起唇,但立刻就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为时已晚。
双唇又被辉攫取到,张狂地亲吻起来,掠夺走所有的呼吸和意识后,才被放到沙发上。
“亨……”
耳边有人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亨微微张开眼,望着那闪亮的眸子,什么气都没有了。
“你好像都不喜欢从门进来的……”亨瞪着他。
“嗯,以前翻墙爬房躲避家里的老头子和那些家庭教师,早就习惯了。虽然大了后他们都懒得管我了,可是这习惯有时还改不了,好像我爬房子比走大门快……”辉笑得像个得意炫耀自己本事的小孩子。
“辉真了不起……”亨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辉满是笑意的脸,抚在他脸颊那几道早已变淡的疤痕上,“这么帅这么聪明,还这么能干……比我……强上百倍……和你相比,我就像只生活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中的小虫子……”
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说出这些,但话一出口,就觉得辉的脸色变得很可怕,可怕到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但凌厉疯狂的眼神只是电光石火,刹那而逝。
辉一脸苦笑,拉过亨的手吻着:“求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听着让人不舒服……你觉得我嫌弃你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因为一点儿都没有,我才觉得不安……輝……”亨伸臂过去搂住了辉的头,被辉就势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辉的爸爸,就是那个‘黎叔’?”虽然辉一直没有明说,但亨早就猜出来了。
豪华的房间,身手不凡的下人,宛如王子般高贵的风度……
——自己和辉,原本就是天差地别。
“嗯。不过,在妈妈去世前,我一直都是和她生活在日本,很少见到老头子,因为还有个异母哥哥,所以老头子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
“大家都叫‘泽少’的那个人?”
辉一撇嘴:“黎泽,泽少爷,比我大八岁……哼,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个疯子。”
看他的神情,兄弟两个的关系一定不好,所以亨没有再多问。
“他的妈妈是白道大亨的女儿,等同于当家,而我的妈妈,是日本数一数二的黑道世家的独女……妈妈说,她是真是崇拜那个老头子才愿意跟他的,其实他们相遇时妈妈才刚初中毕业……不过,老头子是不是真的喜欢我那个头脑天真完全可以当女儿的妈妈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因为这场婚姻,他得到了控制整个黑帮的权力……妈妈很年轻就病故了,只是她活着时,一直都很幸福……”辉凝视起亨,“一个人一生中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足以含笑九泉了……亨,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一起,永远、一直到生命不能再延续的时刻……”
就像是求婚般的言语,听得亨心底又是一阵发颤,却无言以答。
“亨,答应我啊……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去环游世界好不好……可以说好几国的语言,到哪儿都方便……然后找一个我们都喜欢的地方住下,不高兴的话还可以再换……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这样拥抱着你、抓住你的手……到哪儿都无所谓,亨……”
本来还兴奋畅想的辉,话到最后突然语带呜咽,让亨的心都提了起来。
“輝……”
突然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睡衣被扯下,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虽然时经多日,但多年来在身体上残留的伤痕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辉望着瘦弱躯体上斑驳如影的淡淡青紫痕迹,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了亨,用力地,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一般搂着,直到亨发出微弱的声音“好疼”,才不甘心地松了松手臂。
将头架在仿佛连羽毛都经不住的肩膀上,辉在亨耳边低低而语,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亨:“你会爱我吗?”
“嗯?我吗?”
那一瞬间,亨觉得,辉并不是在问自己,但是,辉却“嗯”了一声。
“我……”似乎是简单很显而易见的答案,亨竟然说不出口。喉咙中像卡了什么一般,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关系。”辉大度地道,“我……不勉强你……”
“噢。”
——我不喜欢辉吗?为什么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像背负着一座大山一般,那么沉重呢?
有什么东西又开始从亨黑暗的心底浮起,因为这段时间的甜蜜,让亨完全忘却了的东西。
爱啊?我可以得到爱吗?
——我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靠在亨怀中的辉竟然打起了盹儿,随后亨也慢慢闭上了眼睛,等被声音唤醒,天已经黑了,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是辉笑意昂然的脸。
“有件重要的事都忘了……”
“什么事?”亨看着晶莹的眸子,现在的辉,又像以前那个笼子里不惊不乱的孩子了,一脸狡黠。
“吃完饭再说。”
他不容分说替亨穿好衣服,抱他下床,放到餐桌旁。
“被你这样抱来抱去饭后都消化不了……”亨抱怨。
“你才用不着消化,你只要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存在身体就行了……”
“我又不是骆驼。”
难得和辉一起吃饭,接下来的时光两个人都只是沉默地动着餐具,偶尔抬头目光相接,辉有种狡猾的笑容,而亨则是红透了脸。
等人来收拾了餐桌,两个人又坐到沙发上,辉才柔声道:“上回生日时你还没醒,没准备你的礼物……现在补给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
“輝觉得好的话,我也会喜欢的。”
生日礼物对亨来说只是一个单词,多少年来,他从没奢望过得到生日礼物。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这个是为你买的,也是为我买的……”辉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亨的手里。
亨看了看,打开取出来,是个小玻璃瓶:“香水吗?”
“嗯,其实我也不懂什么牌子好,只是闻到这种味道,觉得喷在亨的身上一定很好闻……亨的身体干净得什么味道都没有,所以……”他取过瓶子打开盖子,往亨的胸口轻轻喷了一些,淡淡的味道立刻弥漫在两人周围。“这样的话,会让我很兴奋……”辉放下瓶子,凑近亨的耳畔轻语,手却开始慢慢拉下睡衣的带子。
亨觉得自己的脸在瞬间滚烫:“すげべい(色鬼)。”他也轻语着。
“唔。”辉在亨的胸前用力吸着,“没办法,谁叫我那么喜欢你,亨……”

温馨的夜晚比之前都要狂乱,却还是没有天昏地暗。
亨在辉的肆意爱抚下轻易地呻吟、兴奋,而辉只是把亲吻从上移到下,在挺立的分身处婉转流连,引得不堪挑逗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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