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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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之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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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輝……就像回到了那个黑暗潮湿只有一小盏油灯的底舱内,听着你讲着有趣的童话故事,听着你不厌其烦地说着“亨是最好的”,听着你认真地说着要教我画画……我知道你是真心希望我跟你回家,可是,我却不想让唯一的朋友厄运缠身……
——不管道多少次歉都于事无补,那么,每年唯一的生日愿望我会为你而许,每年唯一一次的许愿永远都不会改变:我愿意和你交换,用我的生命换回你的,代替你沉睡在冰冷黑暗的海底,代替你承受地狱之火的焚烧……
蜡油代替了几乎干涸的泪泉,一滴滴落在手背上,流进手掌中,长长的蜡烛烧了几个小时亨根本没有去考虑,自己的两只手早和蜡烛融为一体他也视而不见,仍是痴痴地盯着摇晃的火苗,哼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烛火中,仿佛出现了那个有着圆圆的小脸,星星般的双眼,嘴角边还有可爱酒窝的男孩子,正对着自己慧黠的笑着,说着略带捉弄的话语,看见自己局促不安时,便会笑嘻嘻地凑近,贴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磨蹭,像只善解人意的猫;因为个子矮,每次想亲自己时都会有点霸道地把自己的身子拉低,搂住自己的脖子,噘着小小的嘴唇亲过来……
——不讨厌,自己从来就没有讨厌过。
最后分别时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只是希望你安全离开,平安到家,谁知道却成了决别之言。
如果,因此被你怨恨,我也无话可说。
“生日快乐,あきら(輝)——生日快乐,とおる(亨)——”
亨在最后喃喃自语,两只手小心地并排,将两只即将燃尽的蜡烛合在一起,望着中间的蜡壁部分渐渐融化,蜡油连起来,使原本分离的两支形成了一只两芯的蜡烛。
他笑着,丝毫不顾所有的蜡都已融化,捧着透明的蜡油,那两支烛芯就仿佛是从自己手掌中生长出来的一般……
“生日快乐,輝——生日快乐,亨——”
他还是不停叨念着,似乎,真的已经疯了……

“砰”的一声门被什么震开,有人飓风般冲进浴室,直奔拐角,但一拐过去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亨尚存的意识让他转头、抬头,有些发傻地盯着那个穿着高档的黑色礼服,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怒气的青年:乌黑的短发显得精神又骄傲,梭角分明的脸庞宣告着男性的成熟,坚定的眼神下依旧星眸灿烂,刚毅的唇角,几道疤痕下的酒窝,为这张本该霸气十足的脸凭添了几分柔情……
青年的双眼在望见亨手中即将熄灭的烛芯时登时煞气全消,嘴角抖了抖,往前只迈了一步就生生停住:“亨……你、在做什么?”坚定的眼神正在被其他东西所替代……
“嗯……”亨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突然一笑,像十年前的今天一样,用孩子般的口吻冲着青年欢快说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生日快乐)……輝——”烛火尽灭,余下的蜡油全部撒在了亨的身上,黑暗中他却还吃吃笑着,继续着快乐的祝词:“……君もね(你也是),亨——”
青年狂叫一声,上前把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人声、机器的嘀嗒声又交织成一片,其间还有谁在怒骂、有谁在劝导、有谁又在安慰……
——好乱啊,輝,地狱就是这样的吗?好像市场一样热闹……
——傻瓜,地狱当然不是这样的……
——那么,这里是天堂了。
——这里也不是天堂……
——咦?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傻瓜,我又没死,干吗要去天堂还是地狱!
下面的话被掩盖在温柔的吻中,头更晕了,连同身子都要飘起来……
“没死?怎么可能,明明亲眼看到的……”
“就说没死了,要怎么才能相信……”
敏感的地方突然被玩笑般重重咬了一下,“啊”——亨从床上惊坐起来,正好贴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鼻尖距离不足一毫米,正冲自己眨着眼:
“这儿是我家,从现在起,也是你家了,亨——”
“輝——”
亨的心在青年的笑容下陡然提了起来。
_
(注:あきら a…ki…la 輝 ; とおる to…o…lu 亨 )
后文中两个人的对话因为很多是日语,所以名字偶用字母表示。其他对话和描述都用“辉”,“亨”繁简体没有区分,所以不用。
这个是为了偶写文时的感觉,亲们不要见怪。
疯狂的D后妈敬上。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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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躺在床上,亨的泪腺又开始工作,眼泪倾刻便浸湿了身下的枕头,以至于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想伸手去擦眼泪,却被身前的人轻巧地捉住了手腕。
“傻瓜,你想干什么!想让眼睛也坏掉吗?”辉的声音又气又急,在亨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包成两支蟹钳时,柔软的嘴唇又贴上了他的脸颊,就像小时候一样,辉撒娇般地亲着亨,像温驯的小狗一样舔着咸咸的泪水。
这种感觉,亨一生也忘不了:这个人,的确是辉,是那个十年来自己一直认为是因自己的“背叛”而惨死海中的少年。
“輝……”
辉借着最后的尾音吻上了亨的唇,小心、温柔却又不遗余力地攻入了亨的口中……
“唔——”
带着咸咸味道的舌头像嬉戏般在口中翻腾着,细细地扫过口腔中每一个微小部位,就如巡视阵地的将军,一丝不苟地执行完任务,最后回到中央指挥部。
“a——ki——”亨接吻的经验并不多,之前的男人,都是觊觎他的身体,唯一几个真心想吻他的,与他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拨动心弦令人失神的吻,这还是第一次。
舌头被紧紧地吸住,无法自控,吮吸纠缠似乎要将灵魂从口中摄出,四肢的血液流动加速,如万马奔腾般冲入心脏,心跳加剧,快得感觉不到跳动时,忽又骤然转向全部涌向下身。
宛如洪水泛滥须臾冲垮大堤,波涛浪卷散进四肢百骸。
亨只觉自己一下子腾空飞起,随即又轻飘飘落下,懒洋洋晕乎乎却又美妙无伦的感觉,难以言喻……
耳边有人笑嘻嘻地轻语:“出来了……”
亨猛然睁眼,略带促狭的表情就在眼前,然后立刻感觉到腿间的湿滑,两手火辣辣的疼痛,发烫无知觉的却是自己的脸。
——竟然被吻就能高潮!
这副身子还真是叫人讨厌。
“輝,我……”
被他讨厌了吗?会被讨厌吗?这种淫荡的身体,一定会让他瞧不起吧。
亨紧张地望着辉,见他眉头紧皱,不由得心里又是一跳,干脆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咦?”亨急忙睁眼,却发现辉轻轻拉过自己的手,层层纱布上已经有血迹渗出。
“又让你把自己弄伤了……我去叫人来换药……”
看着辉准备下床,亨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衣服上都溅着浊液,万一有谁来看见……
“輝——”他慌乱地想坐起来,但两支蟹爪根本无法支撑身体。
辉看到他的表情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放心,没人敢上我的床……”掀帘出去。
——他的床?
亨又把这张夸张离谱儿的巨床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终于明白了:这里原来是辉住的房间。

门开了,随后有个亨听起来很耳熟声音响起:“少爷,您要的东西……还有,药也煎好了……”
“放到桌子上吧。”
亨正纳闷为什么这个声音那么耳熟时,辉已经掀帘上床,拿了件开身宽袖的睡袍要给亨换衣服。
“我自己来就可以……”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换,用嘴啊。”
辉不容分说脱下亨弄脏的睡衣随手替他擦了擦下身,然后把他抱起来换上干净的衣服,系好后将他抱出了床外。
“我的脚又没坏……自己可以走……”
亨想到帘子外还有其他人,看到这种场面一定会很难为情,只是辉的强硬容不得他反抗,只好乖乖地被抱到沙发上,低着头,不敢去看站在前方的人。
辉拉过亨出血的手,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然后清洗上药重新包裹上,虽然很慢,但是手法非常熟练。
他将换下的带血的纱布扔进桌上的一个铁盘中,最后放下所有工具,用白毛巾擦了擦手,也扔进盘中。
茶几那边的人立刻上前一步拉过铁盘将另一个餐盘推到辉近前,立刻又后退回原位,不发一声。
亨看着两只盘子快速在茶几上一来一回地移动,但餐盘中的一碗汤竟然丝毫未晃一分,不由得大奇,抬眼看向茶几那边的人……
“咦!”
站着的少女犹如石像一动不动,却还是穿着那身宽大的麻布袍,只是罩头的部分已经取下,露出的是光亮如新的头顶——竟然一根青丝都没有,就像尼姑,然而她低眉垂手也掩盖不住秀丽绝伦的风姿。
亨小时候见过和尚,但从没见过尼姑;就算见过,也绝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尼姑;就算有非常漂亮的尼姑,恐怕也没有打扮得这么古怪的尼姑。
女孩子的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
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把头发剃光,还打扮得如此简陋寒酸,让亨一阵诧异。

辉端起了面前的碗,那似黑似黄的汤散发出一种难闻的中药味。
“忘了说,她叫阿弟……”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药,所有的心思就只放到了亨一个人身上。他把碗又放了回去,转过身子把亨抱到了自己腿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亨唇边。
亨在被他抱起来时全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竟然在外人,而且还是在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做这种亲密举动,亨可是头一次。虽然在秋哥办公室里有时也会有警卫进来,但那里和这里不一样,自己与秋哥的关系和自己与辉的关系,也不一样。
“放我回去,我自己坐着……”
“没手怎么喝!我喂你……”
“坐着也能喂!”
“那样我不顺手。”
不管亨怎么抗议,辉就是不妥协,最后,还是亨无奈地放弃了。
——就和那时一样,自己再怎么说“不”,这个任性的家伙还是会不管不顾。但说实在的,自己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说“不”的。
亨一边一口一口地喝着苦得让人想呕吐的汤药,一边偷眼注意着对面的女孩子——幸好她一直低着眼,仿佛是个装饰品。
辉吹一下便喂亨一勺,看着亨张嘴喝着,他的眼中映出的只有亨,就连低头吹气时,也从那一勺汤中望着亨的影子。
亨在他去舀汤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叫阿弟的女孩子,吃惊地发现那个女孩子正抬眼看着自己这边——只是,她眼中映出的,只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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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再不专心吃药……”辉突然端起碗将剩下的汤一口气喝进嘴里,然后搂过亨的头,在他惊异得双手乱晃双脚乱踢时堵上了他的嘴……“果然很苦……”辉将亨压在沙发上,看着他瞪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汤,又是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像搂大洋娃娃似的搂着他,又将头贴上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一脸满足。
亨只能用手肘用力撑起上身,急红了脸:“喂,有人看着呢……”
“没关系,她不会看的。”
亨不明白辉为什么这么肯定,扭头望向阿弟,她虽然直直盯着沙发,但眼中的确什么都没有。
——好奇怪的女孩子!
亨在纳闷时,辉又轻松地说出一句让他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来的话:“阿弟,去把床单换了。”
“咦——”亨看着女孩子走向大床,掀开了床边的帘子……
——那上面可是……
他忙低声对辉道:“那个,不太好吧……让她做这种事……”
“她就是做这种事的呀。”辉完全不去看阿弟如何收拾清理床铺,他的眼中映出的,又是亨,“亨——”他俯下身,小心地避开亨受伤的手,吻上了他的唇,将他所有的害羞慌张都盖在了这个吻下。
无可奈何的亨已经完全败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挥来挥去的双臂渐渐停了下来,轻轻放在身上的人后背上。
虽然手被包着,可胳膊也能感觉到辉坚实的后背。
那时候的辉个子比自己还小,身上胖乎乎的真的像只小宠物,而十年过后,辉已经完全改观,从小宠物变成了一只大狼犬。
——不变的还是自己,个子没长高多少,样子也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
“亨在想什么?”辉抬头凝视着他。
“輝真的变成大人了,又帅又成熟……”亨忽然觉得一阵欣慰,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又盈满了眼眶,只是两支“钳子”太讨厌,完全没办法去擦。
“这是在夸我吗?我可是会骄傲的……亨也是一样啊,还是那么可爱……”
“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的生日,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看起来怎么会可爱……”
“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在我看来,亨是最美最可爱的……”
别人对他说这种话时,亨从来都会生气、质疑,怀疑他们在开恶劣的玩笑,只有辉,辉说这话的时候,亨顿时有种幸福得想立刻死掉的感觉。
望着他泪如泉涌的双眼,辉又狡黠地笑起来:“别哭了,再哭我可就要……”话说到一半就被亨搂住了头,笑容渐渐平淡下去,“亨……”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看见你被扔进海里,还真以为你死了……都是我的错……”亨在辉的耳畔啜泣自责着。
“傻瓜,这话该我说啊……”辉自脖子上轻轻拉开亨的双臂,凝视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抓到你了……那个时候真不该大意放了你的手,如果一起跳进海里,就算死我也会让你活下来……而不是,让你孤独地进入那个活生生的地狱,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该道歉的是我……”
“不是的、不是的……”辉安慰的话只会让亨更想哭。

“輝少爷……”阿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完毕,站在了一旁,对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恍若视而不见,声音依旧冰冷,“床已经收拾完毕,还有什么吩咐?”
“嗯,没了,你先下去吧……”
“那么,打扰了。”
她的日语说得流利且地道,要不是语气和声音都带着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亨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地道的日本女孩子。
不过,问题并不在这儿。
“她、她听、听得懂日语!”
辉一脸奇怪:“对啊,她能听会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们刚才的话都被她听见了!”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被几百人围着听他们谈情说爱一般。
“她的耳朵非常灵,说听不见那是假的。”辉又在捉弄人,看着亨像只熟了的大虾害羞得蜷成一团,他反而笑得更得意,“她听得见也看得见,不过,都进不到她的脑子里……好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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