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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午夜梦回
１７．多少次午夜梦回
齐子喻重重捶了一下床沿，“我嫉妒！你所说的话以及那个幸运儿。他竟可以打动你的心，这正是我一直无法给你的。”
“不！”她伸出手去阻止他的自我伤害，“是我对不起你，既然已有了你这么体贴温柔的未婚夫，而我却见异思迁，这全是我的不对。”
他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拉得紧紧的。她在他的面前闭上了眼睛，有一点憔悴，她的过于冷静令他感到不安。
“我不在乎你爱上了谁，或是爱过了谁，那都不重要。”他坚定有力地说：“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往后的日子，我都会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豁，我会爱你到老，伴你一生，懂了吗？”
她浑身一阵痉挛，因着他那似曾相识的言语和口吻，而今却变为锥心之痛。
“我不放心你，也不愿离开你，如果……如果，”他顿了一下，重见光明似地说：“你不愿回去，我可以上来陪你。”
“不。”她无力地说：“你不必为我着想，这根本是不值得的。”
“不要再贬低自己了。”他抱住了她微颤的身体，“让我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面对他的柔情，她不知如何才能令他死心。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情冲击已经令她想逃了。
“我们回去，不要留在这里独景伤情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些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说好不好？”他无限觉悟地悠然说道：“我们换过房子，住在你喜欢的湖边，随便你爱看多久的芦苇都可以，天湖连绵，说不尽的好景致，生活惬意无忧，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在嬉闹，可好？”他又把她拉向自己，轻声低问：“可好？”
她迷茫地望着他，像是在估量话中的诚意有多重。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你已经毫无血色了吗？你让我有多痛吗？”他扶住她躺下，“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却让你听这么多话，真是该死！”他深深地自责着，然后，细心地帮她收拾好散落的衣物，又替她盖好棉被。
“你好好休息，行李别忙着整理，我会叫王妈准备好，我们明天就离开。”他坚定地说，感觉到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我不会逼你结婚，一切都等你恢复了，有心情的时候再说，我保证自己所说过的话，不会反悔，你不会反对了吧？”
“我反对。”她伸手拉住了他，轻轻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像个空谷幽灵。“我们一回到家就结婚，而且要登报启示。”
“真的？”他不信任地蹲在床沿握住她的双手，他的声音因为意外之喜而颤抖，“你不是在骗我、在开我玩笑？还是安慰我？”
“我是认真的，十分认真。”她一脸的冷然。“我还要你在半年后发布我车祸丧生的消息，然后，我们到国外定居。”
夜色真的来临了，衬着晚风，慢慢袭的。
席欢娟站在那漂亮的柚质双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想将情绪放松，这是一次只许成功的出击。
她轻叩了门，里面传来一个男性的、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懒散的声调，“进来。”
她推门而入，眼前立即展现一片宽敞的空间。冷气孕育着它的宁谧，厚厚的纯羊毛地毯，一大面落地玻璃窗，整套真皮乳白沙发，墙上几幅简单的油彩画，角落里的水晶花瓶插着一大束百合，气派的办公桌上一个黑底金字的牌子上刻着：总经理温明浩。
这个总经理此时背对着她，坐在宽大的牛皮办公椅上，正缓缓地转过身来。她迎视着他，面带微笑，非常清晰地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席欢娟，应征总经理私人秘书，请您指教。”
他的心脏猛然抽动了一下，一瞬也不瞬地瞪视着她，脸色蓦然转白了，喉咙发紧，手心出汗。然后，她听到他带着沙哑的声音，仿佛用尽全部的感情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予欢！”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带着复杂但喜悦的情绪。
席欢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一贯淡然的笑容．“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麻烦您再复述一遍。”
温明浩早已激动地站起来，他绕过桌角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接着，他就紧紧地拉住她了。他搓揉着她的发，他需要抓住一点真实的感觉，这不是老天在开他的玩笑，他的予欢终于回来了，这漫长的等待究竟给了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多少的午夜梦回，弧寂的苦候都成过去了！
在惊喜忘我之际，他充满感情地喃喃低语：“予欢，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你终于愿意回来了！你知道我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在等待这一刻吗？。我没有一天能将你忘记，你真的吓坏我了，你让我度过一生中最不知所措的一段岁月，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知道我有多悲痛、多后悔、多不甘心吗？”你早已深植在我心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碍，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随着你的远走而柘燥无味，你怎么可以一去就是几年，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不，不……如果你知道我有我爱你，你就不会舍下我了！”
他的呓语连续着，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他的力量似乎可以将她吞没，他的胸膛是温暖厚实的，他干净的衬衫混合着皂香和男性的气息，她的耳边听到如此强烈的告白，身处在如此温暖的怀抱，她感到一阵晕眩，……当她感觉到他的目光炽热，她蓦的将他用力推开，旋即恢复清醒，冷冷地开了口。
“总经理，我想您认错了人了。”
他愕然地站在原地一语不发，那眼底仍然充满了感情。
她忽然对他有了一丝同情，但她的理智很快战胜了感情，她提醒他：“请维持您的风度，看看清楚我。”
他呆呆地望着她，似乎清醒了一点，神智也渐渐恢复，虽然他还紧紧握住她的手，但神智不再那么恍惚了。
她那微卷的长发就和予欢截然不同，脸庞甜蜜而温柔，她的眸子澄静如水，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没有那反叛的倔傲，她根本没有予欢的影子。
她穿了一套灰色衣裙，端庄的西装外套、膝的窄裙、鹅黄小毛衣配着深蓝真丝领巾，黑色高跟鞋，就像任何一个精品橱窗里所展示的女性套装般，不需要任何脑筋去搭配协调，虽然没有一点个人风格却落落大方。
他彻底失望了。
####她究竟是不是我的所爱
１８．她究竟是不是我的所爱
温明浩悲哀地看着她，努力维持那不安定的情绪，这不是予欢，予欢不会穿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也不会穿高跟鞋，更不会做这么正式又拘束的打扮，他的予欢是自在又潇洒的。
他整理了紊乱的情绪，稍稍有了思考的能力，眼前这个女子充其量不过是长得像予欢罢了！尽管她那双眼眸还有那微翘的长睫毛多么酷似予欢，她毕竟不是予欢呀！他的予欢早和他是两个世界、阴阳相隔的人了！连死她都是别人的妻子，哪里会到他的眼前来？她没有给他一个寻找她的机会，又怎么会站在他的跟前和他说话呢？自己真是被相思弄糊涂了！
他的苦涩重新涌上心头，先前的惊喜早已消逝，幻灭使他的神色阴郁起来，心里在无言地叹息，这是一项多么残忍的酷刑。
他希望没有吓着眼前这位小姐，“非常抱歉，哦……你刚才说你叫……”他尴尬地望着她。
“席欢娟。”她善解人意地接口，笑吟吟地不带一点压力。“宴席的席，欢乐的欢，娟秀的娟。”
“是的，席欢娟。”他重复地说，试图把这个全新的名字灌进杂乱的脑海里。“你可以原谅我的失态吗？”
“当然。”她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这个拥抱可以增加我录取的机会，有何不可？”
她的幽默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露出笑容，走到沙发旁，“我们坐下来谈。”
他又看了她一眼，直接导入主题，犀利地问：“席小姐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曾于贸易公司任职一年，具有非常丰富的行政、外贸经验，外语能力绝佳，先后任职于一流的大企业，是什么动机促使你想投身和你所学有天壤之别的广告界？”
她微微调整了姿势，流利地回答他的问话，“人总不能生活在一成不变之中，您所举例的这些大企业，我怕能做的不过是执行附议等等，年轻的激情那种环境之下已被消磨殆尽，而广告界的灵活多变是一般传统企业所望尘莫及的。”
他颔首点头，丝毫不松懈地问：“据资料显示，你曾任一些重要职务，以你的年龄实属难得，对于过去努力换来的肯定，你不觉得可惜？”
“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这句话，您一定听过。”她笑了笑。“每一个阶段在于自己都有不同的努力方向和目标，完全的拘泥不求进取并非好事。我不愿怠惰自己，也可以说不想亏待自己，总要给自己一个更好的评价、更多的看重和拥戴，但是我同时也希望自己的能力在越过鸿沟之后能峰回路转，有更杰出的表现。”
听着她那紧凑的言语以及说话时发光的双眸，这和予欢是多么不同。
“秘书工作是很繁琐的，你对这一点一定要先有心理准备。”他正色地说。
“总经理的资料上应该很清楚地显示，我曾进修过三次工商秘书课程，对于秘书职掌，我绝对能胜任。”
温明浩不禁重新打量这位充满自信又落落大方的女子，人事部的档案写着二十七岁，那么年轻，而且她的才华、她的谈吐、她的典雅出色，都是她吸引人的原因。
这是他今天面试的第三个人了，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他几乎立即就决定录用她了。
“席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班？”
“三周后。”她答得果断。
“人事部没有告诉你吗？方秘书十五天后就要离职，而且远嫁外地，日后不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可以交待。”
“我知道。”她肯定地说：“我需要时间办妥我关系的交接，负责任一向是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相信您不会反对，另一方面，我计划利用新旧工作交替之际去看望我的父母，如果您已决定录用我，我将用今天的时间向方小姐学习及交接清楚。”
他抬抬眉毛，不置可否地瞪视着她。好狂妄的口气。
“相信我。”她胸有成竹，并且自信十足，“我的能力将帮助您在事业上有更高的发展。”
“愿如人所言。”他按了桌上的内线，方秘书很快地敲门而入。梅晓阳已经在两年前因继续深造而离职，失去了她这个得力助手，温明浩虽然感到诸多不便，但还是诚心地为她祝福。
“方秘书，工作移交以及席小姐的报到任用手续，今天之内必须办妥。”他直接对方秘书下达命令，又对席欢娟笑了笑。
“是的。”方秘书看了欢娟一眼，那眼光满含轻蔑。
席欢娟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伸出了右手。“往后合作愉快，谢谢您。”
温明浩握住她的纤手，只感觉一阵异样，那份柔软的情绪又回来了。他不禁深深地凝视她的眼眸，那双像予欢的眼，但眼里的端丽娴雅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她，席欢娟，虽然带给他意外的冲击，但毕竟还是一名陌生女子。
屏幕上的字样出现，伴随着如雷掌声。灯光一打开，温明浩马上自席欢娟手中接过一份整齐清晰又条理分明的记录。
这是一个化妆品广告创意研讨会，企化处人员正在向公司作简报，只要温明浩一点头，接下来就要看业务部人员如何让消费者信服度用，以及行销组如何使它打入各个消费阶层。
温明浩耳边听到众人窃窃私语，企划处副经理姚明玫正侃侃而谈：“这个广告片所针对的对象是二十岁至三十五岁之间的时尚女性，清爽利落是它的代名词，强调用最少的时间给予消费者最美白的肌肤。我们以一位在高级商业大楼上班的女郎的一天，来表达全新的意识，多片段分画面来带动节奏感，配合轻快的音乐，强调不管是应酬、聚会、约会、休闲等等，它都是女性的最佳伴侣。
“它给予女性一种舒适不油腻的感觉，卸妆容易，不会占用宝贵的时间又能彻底清洁。它的标准广告词是：‘它使我不再成为迟到的惯例，却使我成为美丽白的永远情人，用你的时间，换得全部的眼光，你也可以明媚照人。”
“这句广告词将是宣传重点，通俗易记，请各位主管指教，谢谢大家。”掌声又热烈地响起。
姚明玫坐下后，直视着温明浩，她急欲知道最后的结果，才好展开长达三个月的第一期宣传。
####没忘记你初见我时热情
１９．没忘记你初见我时热情
温明浩清了清喉咙，环顾全场，他笑了笑。“对于企划构思方面，我没有意思，场景方面则可称至外地拍摄，至于宣传的重点则改为‘舒丽是你不能缺少的爱情养分’，就这样决定，席秘书请记录下来，一周后看样片。”
欢娟注意到姚明玫的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看，温明浩却不理会她们，径自走出讨论室，她也只得快速地跟进总经理办公室。
温明浩斜坐在皮椅里，等待她的发言，而她对刚才的事一句不提，逐项的报告了下午及明天的行程，正当她要推门而出时，他颇有兴味地把她留住。“你不想知道你的创作为何能被我采用？”
“想。”她露齿一笑，风姿俱佳。“我想知道我可以获得多少版权费？”
“你真介意吗？”他简直不想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我可以请你晚餐作为报酬。”
“不，我要现金。”她玩皮地捣蛋。“给我一千元，现在已不时兴报恩这回事了，还是金钱可靠。”
“你的随手涂鸭可抵我企划部门那些高级专员们的脑袋。”他不理会她的言语，睁着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下去，“不愧是一流大企业的首级主管人物出身，也只有你这么灵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生花妙笔，你让我另眼相看，并且感到作为我的秘书实在埋没了你。”
“好了。”她迅速地打断他。“你让我觉得我该改掉这随笔乱写的坏习惯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看了她一眼，得意地笑着。“除非你否认自己的才华或者就是……故意掩饰你的才华。”
她的脸蓦然红了，恼怒地抬高了下巴，“我没有刻意表现些什么，我也没有答应采用那句广告词，我不渴望得到些什么实质上的东西，请别用你的眼光来衡量我的人格。”
“哦——”他把玩着笔。“可惜，凡是在我公司所出现的灵感，我一律视为自己的财产。‘视如己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