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天！”他说。“在某些方面，我视自己为科学家。工程师是非理性论的科学家。分数居然远低于医生及律师，嗯？”
她扮了个鬼脸。“我搞糊涂了。有人说，人比人，气死人。对不起，大鱼。”
“是子喻。”
“我一直把你想成一条大鱼。”
“这么说，你曾想到过我喽？是不是？”
“当然喽！”她好笑地看着子喻睁大的眼睛。“当你因这个婚姻游戏而大赚一笔时，我还指望你让我帮你买齐所有家具，好赚佣金呢！”她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好奇转为平常。
“残忍的女孩你让我白高兴一场；这只是纯粹的生意往来喽？”他用淡然的口气来掩饰认真的心情。
####在错误时间里的这段情
３７．在错误时间里的这段情
莎莎研究子喻半晌，想确定自己是否在遐想些什么然后她确定，他是绝对认真的。而且，她开始觉得与子喻的关系也许颇具潜力。如果她先欲擒故纵一番。
“也不完全是。你是个满有趣的人。我从没见过隐士。”
子喻摇摇头：“我并不是隐士，莎莎。也许我给了你错误的印象。只是，有时候生活真的很折磨人。”
“我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和他们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关系。其实，现在的你和当初在家里时的你，是一样优秀的。你并没有改变，只是环境变了。”
“我也一直试着这么告诉自己。但有时候，尤其是夜深人静，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时，我几乎无法相信这个说法。也许我们应该在婚姻游戏中，特别列入曾经受伤男子这一类。”
“也许你应设计成求爱的游戏，失恋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人。”
“但是，有兴趣的人，买得起吗”他问。
“其实，当我提议为女性设计一个非暴力游戏时，我一直想说的是逛街购物的游戏。
莎莎不理会他意外的神色，继续说：“逛街购物是我的本份。在这个游戏中，能打败其他抢购人潮的人，就能得分。说到抢购，我今天帮自己卖到一件便宜货。”
“是什么”他很好奇，想藉此了解她大致的生活型态。
“一件洋装，有着黑色蕾丝。实在太好看了。”
子喻只是讶异地眨着眼。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个略为男性化的女孩穿起黑色蕾丝洋装，会是什么模样
“噢，那很好。”他讪讪地接腔。
“而且很便宜。我是在卖二手货的商店买的。”
子喻突然笑了。他没有看错莎莎。她不像她曾提过的露依，是那类愚蠢而又被宠坏的女人；她只是一个穷苦、费力工作的女孩，只买得起二手洋装。
“我们出去为这件洋装庆祝一下。”他说。
“好啊，等你有客户时。”
“不管有没有客户，我们总得吃饭。订外卖好吗”
“可以，但要各付各的。”
“一个外卖我还买得起，莎莎。”
“我也是啊。而且我今天赚了不少。我坚持。”“不，真的不要。”
“现在可是九十年代，子喻。女人也能坚持自己的主张。”
他们终究还是各付各的。吃晚饭时，子喻又跟莎莎多谈了些他的工作。她则向他建议一些颇具潜力的本地客户，也许他可以去拜访一下。
“虽都是小客户，但是积少成多嘛！我听到丽晶大厦的管理员在抱怨，说他需要一部电脑，好追踪住户的请托。其中很多住户是富有的老人，一年到国外旅行好几个月，把家里所有的琐事都托人照顾。你知道的，就像星期一要浇花、某日有人要来油漆墙壁啦，还有，如果有信件，要打电话到哪里啦，这些琐碎的事。”
子喻专心听着。“那需要的程式很简单。谢谢你，莎莎，我会打电话试试。你刚刚说的是丽晶大厦，对吧”
“没错。在建设大道，过了步行街就到了。一旦你把程式设计好，就可以多拿去几栋大厦试试。”
“也许，我可以把程式卖给较大的软体商，”他沉思着。“在配销工作上，他们做的比较好。”
外卖吃完后，莎莎打算告退。“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还有一个好处，”她笑了笑：“不用洗碗。我原本只打算来喝杯咖啡的，但现在都九点了。谢谢你热情的招待。”
“哪里，我很高兴你来。真的，很高兴你来，莎莎。”
“不要鼓励我喔！”她开玩笑地说。“你曾好心提醒过我，不喜欢女人纠缠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告诉我你以前的生活时，记得吗”
“没什么印象，”他说。“最近已有好一阵子，没有类似的困扰了。”
“也许你该再玩玩橄榄球。”
子喻陪着她去开车时，莎莎暗自猜想着他是否会吻她。他替她打开车门时，犹豫地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他应该怎么做。
莎莎却不认为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踮起脚，并在他嘴角上印上一吻。
“再见。”说完，便转身欲坐进车里。
但子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可以做得更好些。”他温柔地转过她的肩，并拥她入怀。
当化学作用产生时．大家总是心知肚明，莎莎知道她的心愈跳愈快，一股神奇的魔力正向她袭来。
她知道子喻也有相同的感觉。但她也知道他不是那种性急的男人，所以在热吻之后，他松开她时，她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失望。他静静地紧抱着她，脸颊依然贴着她的，几乎分不清那些不规则的呼吸是出自于谁。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
“我最好是现在就放你走。路上小心。”
“改天见。”她说，并滑进车内。
子喻站在路边，望着她驾车离去，她轻按喇叭并从车窗内伸出手挥别。他站了会，在她的车转弯之后才离去。如果莎莎在此刻看到他脸上沮丧的神情，一定会大感讶异。他看起来好似在生气，事实上他也的确很生气。
为什么在他毫无条件可展开恋曲时，偏偏遇上这个女人他没有再去爱女人的信心，甚至没有那样的欲望。他有的只是现实的生活，只有一个披萨，而他们还得坐在地板上吃，她甚至还出了一半的钱！莎莎虽然说过钱并不重要，但子喻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每个人都可享受一、两次简单的约会，散步或兜风，但是到头来，女人总会期望你带她去吃顿浪漫的晚餐，她不罕想去跳跳舞、听演唱会、或看电影。在错误的时机遇上合适的女人，实在是件遗憾事情。而莎莎看起来不像那种易于满足、一直在原地等他的人。而事实上，是她主动促成这段友谊的。她还暗示过可以约她；而她今天来访并主动吻他。一个像她这样外向又可爱的女人……
他边想着关于大厦管理程式的提议，也边想着莎莎，走进屋里。
莎莎喜欢为特殊的客人，做点额外的服务，其中一项便是：每四个月带苏太太的三只长毛狗上宠物美容院去。那会是她当天早上的第一件工作。而这一次，苏太太要莎莎利用等狗剪毛的空档，替她侄女挑件结婚礼物。
“她母亲建议我送寝具。我想，那种可以罩住整张床的床罩应该很理想，再配上成套的床单及枕头套。”
“好棒的礼物！如果是送我的就好了。你想要什么颜色”
“卧房是米白色的，所以她床鲜艳点，但不要太花俏。”
莎莎开出了大约的价格并问清床的尺寸。这是她所钟意的另一种形式的服务，有一笔款项可供花用，而且还可以自由选择。她不禁想到即将展开婚姻生活的新娘，并为自己至今未觅得如意郎君而感到遗憾。虽然她很喜欢她的工作，也有许多朋友，但每当她获知别人的喜讯时，总是感到些许的失落与徘徨。
她逛遍了寝具店及百货公司，终于找到一套淡蓝色花纹的床罩组。接着又去宠物店接回艾妃、蜜妮及米妮三只小狗。
####帅哥不错的打扮！
３８．帅哥，不错的打扮！
莎莎的下午可就没这么愉快了，她得帮一个挑剔的客人买台手动的打字机。好不容易总算尘埃落定，莎莎决定结束当天的工作，洗个泡泡澡，让紧绷的肌肉好好松弛一下。没想到露依却在此刻打电话来了。
“莎莎，谢天谢地，你竟然在家！我昨天跟你提过，今天有个晚宴，那个该死的外烩厨师，居然出麻疹！真是出的不是时候。他实在应该安排一名候补的主厨才对。现在，我有六位即将来吃晚饭的客人。我该怎么办”
“你何不带客人出去外面吃”莎莎一心想洗个泡泡澡。
“噢，不行。我把公寓用水仙花装饰得这么漂亮。而且我不能穿件晚礼服上餐馆去，看起来太夸张了。”
“那么，请人外送，好吗”
“好主意，可以多点几道菜，多一点选择。但是，点心呢”
“那好办。我到面包店帮你选些精致的点心。”
“你肯吗弄些真正别致的，以弥补这顿糟糕的晚饭，我会付你额外的服务佣金。”
露依终于满意了。莎莎常会接到露依要命的电话，然后得冲出去替她买只丝袜或一罐咖啡。这些东西的佣金与莎莎的不便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所以她会收取额外的服务费。而露依虽然麻烦，但出手却极大方。
莎莎对着她的浴缸说：“我马上回来！”
当莎莎捧着甜点，出现在露依面前时，露依才完全放心。然后她付给莎莎四十元。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露依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一共只花了十五元，露依，”她说。“帐单在盒子里。”
“噢，亲爱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跟你谈谈巴黎之旅。到时候我会需要一些东西。噢，你介意回家前先到楼下雷妮家去一趟吗她要你拿那个台灯去换，你知道那个意大利台灯。配她的客厅太暗了。我早跟她说过，那与她的装潢不搭配，她决定要换那座白色的了。灯饰店可能愿意让她换，但他们只在星期三、五两天送货，而且她坚持今晚就要，因为她要打桥牌。”
“好，我去雷太太那儿，但这些实在太多了，露依。”她对着四十元皱眉。
露依说：“噢，只是一点钱罢了，请收下吧。这样我的良心才会好过些，因为我太麻烦你了。”
莎莎下楼到雷太太的公寓。她早知道那个意大利台灯迟早会被换掉。雷太太从未对首次的选择满意过。
雷太太并不在家，托佣人把台灯转交给莎莎。她把它推进电梯，到达一楼时，她听到子喻的声音，他在和管理员芮德谈话。
她几乎认不出子喻。他的运动服及牛仔裤，被白衬衫和领带所取代。他头发梳理得很整齐，提着一个公事包，看起来像成功商人的模样。
“子喻！”她跑向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莎莎！”他看起来惊讶多于高兴，且露出灿烂的微笑欢迎她。
管理员也认出莎莎，因为她是丽晶大厦的常客。露依为她拉到不少客户。
“齐先生刚告诉我使用电脑的主意，”芮德说。“现在只差说服大厦的物业管理委员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因为听起来满管用的。我会再跟你联络，齐先生，我觉得你的构想很好，你不知道我得协助多少住户，每个人都有一大串委托事项。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操作电脑，但是你让它听起来好像十分简单。”
“本来就不难，”子喻说。“我很乐意再来这里，告诉你如何操作。”
“到时候再联络。”芮德说完再见便走了。
莎莎转向子喻。“好家伙，你真会把握时间。”
“昨晚你走后，我就开始设计程式，今天早上就完成了。我想生意应该可以谈成了。我们应该去庆祝一下吗”
“恭喜你，”她指指台灯：“很不幸的，我也在忙着，我得把台灯拿去换。”
“我跟你去。我来拿。”
当她把车子停在灯饰店门口时才对他说，“你看起来颇有架势，子喻，不错的打扮！”
“谢了。当你去要饭时，总不能穿得像个要饭的。人总要注意服装仪容。穿旧牛仔裤和——”他尴尬地打住，因为他注意到莎莎正穿着牛仔裤。
她发现到他的尴尬，很快解释：“没有关系，我并不是在要饭。而我总是这么打扮。今天我送三只卷毛狗去宠物美容院，总不能穿高跟鞋和窄裙去做这种事吧”
子喻不禁同情起莎莎。可怜的莎莎，似乎注定要做这种出卖劳力的工作。送送狗啊，或是提着台灯四处跑。
他清清喉咙劝道：“你说在大学时用过电脑。我想你大概是用来做文书处理，写些报告什么的。只要再一点点练习，便可重拾你的技能，找到个固定的工作。”
“我不太喜欢做文书处理。”她回答。
“我可以教你输入资料。这种工作很好找。”
她苦笑：“饶了我吧．，子喻。我喜欢这份工作。这并不只是换换东西、跑跑腿而已。我喜欢做不同的事。我痛恨整天都粘在办公桌后。我坐不住的。”
子喻注意到，她看起来又热又累，不管她怎么说，这都是份辛苦的工作，而且他痛恨看见她的工作情形。她是独立的，或许她不要任何人帮忙或为她感到难过。但他坚持帮她把台灯提进那家精致的进品商店。
店员不屑地看着莎莎：“对不起，小姐，我们不接受换货。”
“是丽晶大厦的雷太太要换的，”莎莎说。“我来帮她买的时候，另一位店员向我保证可以换货。如果你们不遵守诺言，我想你们会失去很多客人。”
“噢，雷太太呀！当然，当然。我想起来了。我马上去拿那个意大利的石膏台灯。”
“谢谢你。”莎莎客气地说。店员走开后，她偷偷对子喻说：“势利眼的浑蛋！”
这个小插曲，使子喻更加肯定莎莎的生活必是一连串庸俗的对话。意大利石膏台灯装在两个大箱子里，如果她单独来换，一定非常吃力。
“莎莎，你确定你喜欢这份工作”把台灯搬上车后，他问莎莎。
“也许年纪大一点时，我会不喜欢，但现在它很适合我。”
“你必须为前途打算。”他很乐意帮她找些她喜欢的工作，而且是有前途的工作。
返回丽晶大厦时，雷太太已经回来了。
“噢，台灯还没有组合起来，”雷太太盯着两个箱子皱眉。“莎莎，你能帮我吗”
她对着莎莎说话，但她无助的眼神，却投向那位英俊的年轻男子。
“当然。”莎莎说完便想开始打开箱子。
子喻帮莎莎割开箱子，并问雷太太要把台灯摆在哪里。
####相处的非常有味道
３９．相处的非常有味道
雷太太受宠若惊地娇笑着：“试试看摆那儿吧，沙发旁的角落。天哪，屋里有个强壮的男人真好。莎莎，是你请的助手吗你还没有介绍我们认识。”
“这位是齐子喻。子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