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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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民国-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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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喊杀声一片,原本路边的行人见了这个架势都远远的躲到了两边的巷子里,抻着头准备看热闹,虽然法租界自打进来了不少难民之后就乱的很,可像这种数百人大规模的械斗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稀罕景怎么能错过呢?所以尽管都远远躲到巷子里可这脖子抻的直把那心都扔到大街上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进展可就没有他们预料般的那么好玩了,一阵爆豆般的声音急促炸响,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

“开……开枪了……竟……竟敢开枪?”

看热闹的人顿时鸡飞狗跳,一哄而散,开枪可就不得了啊,子弹不长眼睛谁知道那颗子弹万一不长眼睛,一不小心打到自己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热闹可看不起了。

挥着斧头气势汹汹的打手们咋听到枪响,先是一愣,随即有胆大的嚷道:“他们只敢朝天上开枪,看看兄弟们毛都没少一根,杀啊!”

原本有些阻滞的士气再度高涨,如果说法租界没有枪击事件,那是瞎扯,可那都是黑夜里背人的地方,就算巡捕房的人来了也抓不到现行。可现在是法租界的大街啊,巡捕房就子啊附近,他们是真不相信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枪。

可他们想错了,当第一遍枪响,警告无效之后,挥舞斧子的打手们再度向前冲时,警卫排长不再留情,挥手示意开枪。骤然间,冲在最前边的人便如被无形的一股力道狠狠的撞击了一般,身子猛地向后一滞,纷纷摔倒在地,飞溅的鲜血洒落了侥幸没有弹的打手们满身满脸。

气势如虹的喊杀声立时变成了尖厉的惨叫,原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久经战火锤炼的老兵面前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只片刻功夫,打手们丢了满地斧子与时机具尸体之后就跑的干干净净!

李泽军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界面挥手示意警卫们,马上清理街面。片刻功夫,尸体和斧头都被扔到路边整齐的摆好,小汽车缓缓驶过,车内的红发女子则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不远处警笛凄厉的响起,越来越近……

法租界一幢小洋楼内,一位面目清瘦招风大耳的年人放下手茶碗,刚才隐隐传来的密集枪声,让他悚然一惊。这可不是什么老洋炮汉阳造的声音,听声音至少得有几十条以上的驳壳枪齐射,他突然想到上午那位李师长曾急拖人来找他要了几十人的法租界通行证,心里咯噔一下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突然有手下慌慌张张进了屋,对着他咬了一阵耳朵。清瘦年人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并有越来越紧的趋势,猛地豁然起身,将桌上茶碗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胡闹!你们这帮蠢货,闯了大祸还不知道!”

第515章再见(五)

清瘦年人此前在与那索要通行证军官的只言片语隐约意识到,将有大人物潜行进入法租界,但是却没料到仅仅半天功夫手下人就给他捅了这等篓子。他到不是担心自己与那位大人物闹僵,大不了负荆请罪,只要没伤了重要人物一切都好说,而且从回报也是己方受伤者颇多。棘手的还是法租界公董局,这些洋人老爷们眼高于顶,平日里连上海市的市长吴铁城都不放在眼里,万一咬住那大人物,双方闹僵起来,可就是一场横祸啊。

在隐约,清瘦年人已经猜出了此番进入法租界的大人物十有**就是这次在淞沪战役击败日本人的吴上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吴上将身份何等显赫重要为何只身潜入法租界?他虽然对这等行为大惑不解,但也只能私下揣度此必有不可为外人道的原由。

想到这里他大踏步出了屋子,身后的门人紧随其后,他见了又是一阵怒骂:“早就警告过你们,离那些老毛子远点,如今惹下大祸,都准备哪人头抵罪吧!”

那门人到现在也没认为出了多大的事,见到师父大发雷霆,还单纯的认为不过是引发枪战,惊动了法租界巡捕房,处理起来难免请托人情,增加了麻烦而已。

但这个面子法租界是应当给的,且不说师父在法租界乃至整个上海滩的地位,就是淞沪和日本人大战他老人家也是出了大力的,这一点连国民政府都得给三分薄面呢,谁还敢找他自家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多数人都持了这个念头,才在上海滩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原本以为就是教训一下外乡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做了寓公的北方将军,谁知道竟还带着手枪队,将他们的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眼看事情闹大了,尽管师父一直叮嘱要低调行事,而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请他老人家来解围了。

门人挨了骂但心情还算轻松,跟着清瘦年人上了小汽车,直奔出事地点,法租界本来也不大,拐了几道街就见到前后都封了路,法租界竟然出动了大量的军警将整整一条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清瘦年人心陡然又是一沉,都对峙上了,还能有善了吗?

他刚想下车,手拉住了门把手却又犹豫了,事情都到了撕破脸的份子上,自己在出面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呢?看来明着出头已经是不行了,看来只能另想办法才是。

“调头,调头……”

清瘦年人一阵郁闷,今儿这巡捕房怎的动作这般快?如果是自己先到想必此时早就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位大人物也早就已经安然出了法租界。想到此处他认不出长叹一声,默念着,这可如何收场。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已经成了法国与国民政府之间的较量,以那位吴上将在对日战争的表现,是绝不对不会对洋人低头的,如果双方都不松口,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场血战。

他这位青帮大佬虽然在上海滩呼风唤雨,此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

吴孝良也没料到,来一趟法租界竟然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不过法租界巡捕房的出警效率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可既然事已至此,绝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他虽然在法租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是因为租界内治安混乱不堪,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但无论如何毕竟是他们开枪在先,先和对方交涉一下再说吧。他制止了准备命令全体警卫人员集体冲关的李泽军。

“谦亭,还是先礼后兵吧,引起国际争端不好!”

李泽军歪着头略一思索;表示赞同,可还是面带忧虑的说道:“只怕是咱们想低调解决,洋人不肯那!”

“哼!”

吴孝良一阵冷笑,“谦亭以为洋人如果用强,能把咱们留在法租界吗?”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洋人识相,自然是协商解决此问题,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如果这些洋人不识相,蹬鼻子上脸,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李泽军跟随吴孝良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了,早在绥东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对洋人不管是老毛子还是东洋人超乎常人的反感,今日对法国人能先礼后兵已经是保持了相当大的克制。

于是打开车门,一招手唤过了身着便装的警卫排长。尽管一身便装,仍旧掩饰不住军人的肃杀之气。一阵交代之后,警卫排长前去与包围了他们的巡捕房军警交涉。

远远的只见警卫排长逐渐激动,面色激动,肢体动作也变的夸张起来,吴孝良有种预感,看来今日想安安静静的撤出法租界是不可能了。

吴孝良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红发女子,都说西方女人老的快,但十年岁月却似乎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白皙的脸蛋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眉宇间却似多了些许忧愁。他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入手处一片冰凉。红发女子身子一震,却没有挣脱,看着车窗外却任由他捉着自己的手。

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等于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十年前的那个红发少女。四方顶上与之相处的那几个日夜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十多年来对于男女之事一贯看的很淡,直到今日再见到她似乎触动了心底的某个地方。

不过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上百的法租界军警将整条街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卫排长与他们的交涉看起来也失败了,

“啪!”

“啪啪!”

枪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车周围已经有警卫弹倒地,李泽军当即不再犹豫,果断命令开火。吴孝良的警卫排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所以法**警虽多,却手忙脚乱,开枪毫无章法各自为战。

倒是那带着铁帽子的巡捕房上尉,挥着手叽里呱啦在喊着什么。

是法语,吴孝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红发少女侧头倾听,却疑惑道:“他在阻止开枪?”

第516章再见(六)

不管那巡捕上尉喊的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既然已经开枪便如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打到底分出个胜负。不过就目前局势来看还是法租界巡捕房占了上风,几十个警卫扑通扑通不断有人接连倒地。

红发女子不时发出惊呼,纵然她冷静远超常人,却也不能对眼前接连倒下的血肉之躯无动于衷,相比之下李泽军一脸的平静,战阵十余年他早就对生死漠然,更让他如此镇定的是,就在法租界外围,整整一个团的精兵原地待命,此刻想必已经准备进入法租界接应他们了吧。

对于洋人的态度,李泽军受吴孝良影响很深,无论是在国人自己的地盘上还是在国外的土地上,只要稍有不和,他就毫不留情,这次虽然是在列强租界有吴孝良这个堂堂党国陆军上将撑腰,他一样是底气十足毫不畏惧。

法租界的军警在慌乱之下竟然进行了无差别射击,很多看热闹的市民因此遭到了池鱼之殃,来不及跑掉的市民身数弹,倒在大街上痛苦的**,吴孝良瞳孔突然缩紧,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在惊乱的人群冲击之下,竟被挤到了街上,看着前后左右虎视眈眈的枪口,好似吓傻了一般,茫然的愣在街上不知所措。

破空之声呼啸而过,吴孝良不忍继续再看,别过头去,等他在看向街心时那男孩已经倒毙于地,再无声息。如果两军之间对战,再怎么杀戮再怎么血腥吴孝良都不会带着私人感情进去,可这些军警竟然连半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又与禽兽何异?和那些禽兽不如的日军何异?

“谦亭都别畏首畏尾了,给我往死里打,什么都不必顾忌,租界外接应的人该动手了吧。”

李泽军嘿嘿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司令法眼,说到就到!”

果真,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响起步兵炮爆炸的声音,李泽军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

“这帮兔崽子还算准时,司令你就稳坐小汽车里,外面这些杂兵完全不够看的。”

红发女人暗暗吃惊,十年不见他们竟彪悍到这种程度,在法国人的地盘上,被数百法**警围捕,团团围住,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何等的自信。

但等步兵炮声响起,她便恍然大悟,原来外面早就埋伏好了接应部队。但又一个疑问涌了上来,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法租界遇到麻烦的?但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吴他们来法租界应该是有其他的事,只是正好凑巧遇到了自己,所以外面预备的这些接应军队才派上了用场,只是因为自己到让他耽误了正事。

红发女人不禁满是歉意的望向吴孝良,只见他虽然谈笑风生,眉头却紧锁着,似乎是在想着其他事情。

的确,吴孝良并不为眼前的战斗担忧,法国人的军警在他久经战火考验的军队面前就是土鸡瓦狗,西瓜白菜,收拾他们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红发女人心想,他在为和法国人交火之后如何收拾残局而担忧吧,无论如何他这么做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所以她才不再装作不认识他。而实际上她此前装作不认识吴孝良,甚至在十年前不辞而别,都是不想把麻烦带给他,她或许不想让自己这份埋在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夹杂上了其他的颜色与味道。

不过,她如果知道了吴孝良此刻内心所想,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吴孝良根本就没有为这次冲突之后,如何与法国人交涉而犯愁,国际上的争端自有蒋正去替他背这个黑锅,他完全不必担心,大不了卷铺盖回山东,谁又能耐他何?洋人在国人的土地上嚣张了近百年也该给他们点教训尝尝了。

他所忧虑的,是这些遍布国各大城市的租界何时才能自列强手收回。所有租界,相比之下法国人还算厚道,倒是那些时时刻刻自诩绅士的英国人才是最无耻最自私的,如果有机会教训教训那些既虚伪又自私的英国人他将十分乐意。

还有一点,吴孝良之所以不畏惧和西方列强闹翻,是他笃定西方列强正陷于严重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之,根本无力出兵国,更何况西方列强自欧战之后实力大损,东方各国也相继开化,现在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十九世纪随便在东方海岸上摆几尊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

现在的国人包括那些政府的高层们,之所以畏惧洋人如虎,都是百年来积累下来的惯性。实际上现在的西方列强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看着吓人,如果真有人敢于去捅他一个窟窿,这些纸老虎说不定就会原形毕露。所以,既然事已至此,他吴孝良就下定决心去做这第一个捅窟窿的人吧。

车外一片骚乱,法租界的军警们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开始节节败退,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吴孝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法国人的脸打也就打了,就怕蒋正先打了怵,顶不住压力抽自己的脸,那他吴孝良这个纸老虎可就白捅了。不过,这刚刚撵走日本人,又惹上法国人,想必他吴某人在国际上的声望快和独裁军阀划等号了吧。

想到这里,嘴角边缘那抹冷笑又成了苦笑,现在的国想痛痛快快做一件事竟然是各种掣肘。车身一阵晃动,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小汽车开始缓缓前进。车身两侧跟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整只队伍缓缓向法租界外开去。至于那些法租界的军警,在枪林弹雨的打击之下早就跑的没有了踪影。

公董局办公大楼内,总董梅纳气急败坏,“那些国人疯了吗?居然敢派军队进入法租界,我们的舰队在哪里?一定要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一名公董局警务处督办就在梅纳身旁,他对这位总董的火气很不以为然,如今法兰西在东方的水面舰艇很有限,而且国内经济危机正在加剧,政府也不可能批准对国动武;但威逼那个蒋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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