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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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妃倾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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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老人似乎洞悉了语柔的心事,声线中竟微微夹杂了一丝颤抖:“凤霄是你亲娘留给你的。”缓缓吐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你既能得我真传,除过你有天赋之外,也并不是什么机缘巧合造化使然了。而是因为你的母亲,曾经是我的小师妹。”

这一番话让语柔彻头彻尾的呆住了,从前只道师父是见自己天赋异禀这才将收入星宿宫。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桩往事夹杂其中。

然,心中又陡然一痛。那人灭了她家满门,那母亲必定……稳住声线才缓缓问道:“母亲她,也是葬身于……”说到此处竟不敢再说下去。

“不,你的母亲在生你之时,便难产死了。”

 第7章 同入魔宫骨血亲(下)

但这样一席话也不能让语柔好过半分,周遭景物似乎又模糊了起来。她不由自主的紧紧咬住下唇,等待着下文。未曾想到,没有听到师父与唐门门主之间的往事,却听到了另一桩过往。她的母亲与父亲的过往。

屋外风又大了几分,将门吹的吱呀作响。阳光一寸一寸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昏黄一片。

而无量老人却兀自不觉,似乎还沉浸在对昔日往事的回忆中:“你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像极了你的母亲,她那时,也是如你这一般的年纪。风华绝代,聪明伶俐,天真无邪。有一次我要下山去办事,她偏生要跟着。起初我不允,她就去找我的师父。师父又多疼着她些,就嘱咐我一路好生照看她。我虽然怕此行会有凶险,但师命不可违,也只能带着她。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在这偶然间的一次出行,她便初遇了你的父亲。”

绵长话语中除过对往事的无限怀念似乎还隐隐夹杂了一丝叹息:“当时依附于苍泽的小国叛乱,先皇便钦点了你父亲前去镇压。但没成想落入了敌人圈套,中了埋伏。他的属下侍卫拼死护了他逃出重围,但一路仍是遭受追杀。当然这也是事后我们才得知的。”讲到此处,声音不若先前的柔软,而是又紧了几分:“他身负重伤,不慎掉落河中。河水湍急,他拖着重伤的身躯一路被河水带着顺流而下,搁浅在浅滩旁。恰好遇到路过的我与你母亲。”

“你母亲素来心善,即便素不相识,但见那人生命垂危便不能不救。而我恰好诸事缠身,又不能多做停留。所以就将他带去周围村落的一户农家,我先行离去,只留你母亲照料他。当时我留下她一人,一方面是觉得他确实身负重伤需要人照顾,另一方面也顾念着她若是留下就不用让她跟着我以身犯险。”

原来,父亲与母亲是这般初识。语柔恍若能看到当年情景,一个素衣清丽的女子,坐在茅草屋中,轻轻擦拭榻上那昏迷不醒之人额上的薄汗。

“待月余后我再回去,你父亲早已转醒。我心知他就算伤的严重,事隔一月倒也不至于无法下床。但你母亲却不知是真的不知晓还是装作不知晓,仍是天天守在榻前。”

这样温婉可人的女子,想必是个男子就无法拒绝吧。

果然,无量老人的话音又再度响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瞧着你父亲看她的眼光很是不同,便心知他早已对她倾心。而你父亲又生的英气挺拔,多年征战沙场磨砺出的那份沉稳又岂是寻常之人能够比拟。待到你父亲伤势痊愈之后,便要邀了你母亲一同上京。”

尤记得那一日是五月春色,粼粼湖畔她的倒影柔软绵长。嘴角噙着笑,面颊上铺开绯红一如盛开的樱花:“师兄,我想与他一同上京。”

吕长风皱起眉头,但见她眼底溢满了期待,却不忍心开口阻拦。思量了半晌,才道:“你素来知晓师父的脾气,从不愿与朝廷有所瓜葛。你此番贸然上京,让师父知道了依着他老人家的脾气会如何做。你好好掂量掂量。”

这不轻不重的一番话让那本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忽的垮了下来,一张小脸满含了挣扎:“那……该当如何?”轻咬唇瓣,忽而又笑开,两朵梨涡乍现犹如明丽的花朵:“那我去求求师父,好不好?师父素来最疼我了。师兄,你也一起帮我说情好不好?我是真的对他……”后面那几个字却是说不出口,长长的羽睫盖住了那娇羞的眸色。

“我——”吕长风心中一紧,才刚开口,却已被一阵沉稳脚步打断。

二人回眸一看,却是一抹高大纤长的身影,分花拂柳而来。

“靖易。”雪珊紧走几步就扑入他怀中。这太过亲昵的动作让吕长风眉头皱的更紧。

而那相拥两人却浑然不觉。他伸手抚过靠在他胸前那人的墨色长发,声音轻柔:“雪珊,若是为难,那你可先上山与你师父说情,待我回京都后亲自上山去提亲。”

初闻她是星宿宫弟子之时也只是让他皱了皱眉,而后便轻轻一笑。大丈夫从来不拘这些小节,魔教又如何,妖女又怎样。她眼里只有他一人,就足够了。

吕长风无可奈何,但终究是拗不过他这小师妹,也只得暂且答允。

 第8章 决意下山泯恩仇(上)

果然刚回月皎山,不出五日。掌管山门的弟子便上山来传话,说提亲的队伍到了。因得月皎山机关重重,不敢贸然上山,特此来通传。

与雪珊的殷切期望截然相反,却是师父的震怒滔天。 师父素来性格怪诞,又疑心甚重,此番萧靖易贸然前来提亲更是气恼。然雪珊又是极为倔强之人,不听师父分毫劝告执意要嫁予他。

师父一怒之下放出狠话,只要她敢答允这门亲事,便再不用上这月皎山。

情爱总是让人冲昏头脑,雪珊虽心中万般不舍,但在师门和爱人之间,看似柔弱的她却毅然决然的选了后者。

事后吕长风才知晓,师父不是不允,着实是已经算出她若嫁去穆家必有一劫,是以万万不能点头应允。

然此实属天机,终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吕长风倒也偷摸下山瞧过她两回,想劝她回归师门。她虽也一心惦念,但念及师父临别前决绝的眼神,终于是垂头不应。

这一晃,就是八年。

八年之中,吕长风无一日不是心惊胆颤,生怕听闻山下传来什么噩耗。但这近三千余天始终没有半分波浪,吕长风倒也略略松口气。

虽然心知师父算卦从未有不准过,但也希望这次可能是老天午后打了个盹将这事忘了。

然他却忘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是静寂的不能在静寂的水面。一切,终究还是发生了。

第九年,雪珊终于怀有身孕。穆家上下无不欢呼雀跃,更是将雪珊当作孩童一般谨小慎微的好生照看。

但好景不长,她在诞下一名女婴之后,因太过虚弱而导致血崩,最终卒于那个黄叶满天初秋的寂寥傍晚。

“你母亲去世后,你父亲托人将这一柄剑送回星宿宫。他还带回话来,说你母亲虽然身在穆府,但仍是一心一意念着星宿宫。这剑乃是她的贴身之物,所以送还回来以做念想。”

语柔久久静默无话,未曾想,父亲与母亲之间还有这样一桩不同寻常的往事。

无量老人打量了半晌她的神色,才捋着白须又说道:“这凤霄,倒还有一段故事。”

见她好奇的抬眸,无量老人继续说道:“凤霄本是一把双生剑,此乃雌剑。与之对应还有一把,名唤冥莺,是把雄剑。”

语柔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那冥莺现下又在何处?是在……”说到此处神色微微一黯:“是在父亲那里么?”

但穆家已被灭门,哪怕是在父亲那里,又该去何处找寻?

无量老人缓缓摇头:“之前倒是你父亲一直用着,但之后去了哪里,却并不知晓了。”

果然如此。语柔怔怔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凤霄瞧着比寻常的剑要短了些。

一时间乌云密布更甚,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风呼啸而过,无量老人瞧瞧窗外的天色,语重心长道:“既是你母亲的遗物,那你便好生收着吧。也算留一个念想。”

语柔道一声是,缓缓起身。也许一辈子呆在星宿宫无忧无虑也好,但,总归是有比自己性命还要紧的事情。

“师父,其实语柔此番前来,是来向师父道别的。”

无量老人向上首的梨花木太师椅处踱了几步,并未回身,语气了然:“这才刚回来住了几日,便又要走么?”

片刻的沉寂之后,是清浅的声线叹息:“师父……”

“好了,你的个性,为师还不知道么?只不过闲来无事多回来瞧瞧我这个老头子就算你尽了孝心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师父对她向来疼爱有佳,堪比父亲。她瞥眸见师父的背影略微有些凄凉,眼中一热,却又忍了下来:“师父,语儿不孝。待大仇得报,语儿必定回来请罪。”

只怕越待下去心中越是不舍,索性大步跨出门槛,向山下走去。

棕红大门开启又关上,只在开启的那一瞬吹进许多冷风。吕长风定定的瞧着手中那一片陈旧的布帛,半晌,轻叹一声:“雪珊,那是你的劫。你又焉知,不是她的劫?”

天空中墨色云彩一片片压下来,本就高耸入云的月皎山更似是要被黑云压垮。眼瞧着就是一场狂风暴雨,语柔心中隐隐起了担忧,脚下的步子也紧了几分。若是不能在雨下起之前赶到山脚下找个地方避雨,只怕是要被困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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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马年快乐,马上有钱,万事如意。

七七食物中毒上吐下泻还发烧。。默默滚去睡觉了。。

 第8章 决意下山泯恩仇(下)

耳边隐隐有闷雷嘶吼,她也顾不得害怕,只是假装听不到雷声呼啸。一路疾行,终于在雨落下之时赶到山脚。

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身行。

十步开外的树旁一匹雪白无暇的骏马正不安的踏着前蹄,而那马背上施施然坐着一个人。暗紫长袍镶着银白衣边,修长眉眼似笑非笑。不是君骆白又是谁?

“师兄?”语柔几步上前,仰起头满腹疑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君骆白勾起一边的嘴角,笑道:“自然是等你了。”

“等我?你如何知道我要离开?”

君骆白抬头看了看天色,再开口时语气稍稍凝重:“我虽没有预念之感,但好歹你我同门数年,你是何等脾性,我还不清楚么?”说罢冲身后扬了扬下巴:“你该不会要步行去姑苏吧?”

语柔这才看到君骆白身后还有一匹马,了然一笑,便走了过去翻身跨上马背。

君骆白微微皱眉:“怎的才一年未见,你这骑术也生疏了?”

语柔不服气道:“怎么会?我连踏雪都……”说到此处,倏的住了嘴,再开口时已是一副淡然模样:“快走罢,这天气,瞧着即刻便要下雨了。”

二人策马急奔,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黑沉天幕中便有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不过须臾就在天地之间连成了一片玉帘。此时自是无法赶路,只得就近找了处小镇上暂且避一避。并在镇上有且只有一间的客栈里歇脚。彼时距金陵城仍有半日的脚程。

月皎山下风雨大作,京都亦是黑云压城。就在这乌云密布一如人心的时候,陆枕浓踏入了轩王府的大门。

虽是应了秋景的寂寥,却从未见过轩王府上这般静谧的样子。侍女小厮都一个个拉拢着脑袋,无精打采又战战兢兢的模样。本就宽阔的宫道上更是一个姬妾都不曾见到。

陆枕浓皱了皱眉,一路向临华殿走去,走到殿门处却听小厮回禀说轩王并不在殿内。

说是在桃夭宫。

桃夭宫——那个印象中似乎只去过两次的宫殿,果然凤轩黎这几日的反常与桃夭宫的那位有关。

陆枕浓双手攥的更紧,又疾步向桃夭宫走去。

张德在桃夭宫正殿门前正来回踱着步,回身之际见到风尘仆仆的陆枕浓就犹如见到救星一般,面容好歹缓和了几分,但仍是焦虑不安。还未等他走近,已经躬身做揖道:“陆大人来的正好,去……快去劝一劝王爷吧。”

陆枕浓自打进了这死气沉沉的轩王府紧皱的剑眉就没有打开过,闻此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转身将厚重宫门推开,抬步走了进去。

本应是采光极好的殿中却不知是因着天气昏沉还是窗沿上垂下数道纱幔而显得一室寂寥。右脚刚跨过门槛就将眉头皱的更紧。

好大的酒味。

听闻轩王府出了桩大事,轩王更是十数日不见踪影,特特来寻了他。如今,竟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么?

又向殿中走了几步,忽闻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让他脚下的步伐一滞。

接着便听闻一个带着醉意沉怒嘶哑不成样子的嗓音喝到:“本王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进来么?滚出去!”

然这怒意却并未让陆枕浓退得半分,反而比先前更为迅捷的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一地的狼藉。

轩王素来好干净整洁,所以在近前伺候的仆人更是不敢怠慢。寝殿必要一日打扫一次才肯作罢。但这殿中显然是数日无人打扫过了,或者说,根本没人敢进来打扫。

踏过几个酒坛,就看到临窗而倚的美人塌上靠着一个昏昏沉沉的暗影。发髻略松,一身玄袍满是皱褶,却就这么浑然不觉的闭着眼靠在榻上。

脚下是一地四散的瓷渣,想必方才那一声就是这酒坛碎裂在地的声音。

“本王说话你听不懂么?滚!”凤轩黎兀自闭着眼睛,眉头皱的似乎从未松开过。一只手还拎着一个酒壶,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一个银白缎带。

陆枕浓冷冷一瞥,不知怎的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攥住他胸口衣襟欲将他拎起来:“你清醒些!”

凤轩黎这才抬起眼皮,猩红的双眸不知是因为几夜未睡还是因着太过伤痛。恍恍惚惚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眼前的三重影才合成一重,哦了一声:“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见他眼底流出的黯然,陆枕浓手中略略松了松,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似乎,从前从未见过他这般——颓然。仿佛是失去了最宝贝的东西一样。

 第9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上)

陆枕浓心中虽然觉得难受,却也不愿见他这般消沉:“凤轩黎,你若还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就别做这些……”

话未说完却被一声低笑打断,攥着他胸口的手兀的被一双手握住。陆枕浓抬眼,就对上了他眉眼中泛出的苦涩:“七尺男儿又如何?现在这样又如何了?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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