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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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妃倾心-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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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饿狼,外有猛虎。

如此内忧外患,饶是语柔也心惊胆颤。难不成,苍泽的一派太平之色,全是粉饰而成?

筱卉见语柔只是皱着眉暗暗寻思,以为她只是在思考方才自己随口所问之问题。声音沉稳又带着一丝得意:“饶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且告诉你,让你死也死的明白……”

语柔这才回过神来,眼下,只有先将她解决了,再腾出功夫想这些事情罢!

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面前这略带虚弱之人,只怕她暴起突然发难。

筱卉轻哼一声:“这名字的来历便是……”

忽闻身后木雕的大柱上隐隐有“咣当咣当”之声,极其细微,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细听便是如何也听得不到。

语柔大惊,赶忙回头,只见那本已牢牢钉在柱子上的银针竟未借任何人的力道轻轻震动起来。这,是为何?心中惊异之情更甚,却见那银针后的小孔中猛地射出一枚更细的银针,朝着自己的心窝处破空而来。

此时闪避已是不及,只得下意识举起匕首横于胸前格挡,只听“叮”的一声,一枚银针已簌簌落地,叮当作响。语柔虎口一阵酸麻,心中又惊又疑,这针古怪的很。速度之快,力道之猛,饶是自己都差点无法抵挡。

再回过头时,筱卉不知何时已双手握满极细的银针,泛过幽暗的光芒,仿佛每一根都是要一击毙命,见血封喉。

见语柔神色紧张的盯着自己,单手握紧匕首横在胸前,俨然一副戒备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冷声说道:“既然名为‘鸳鸯’,乃是每一根银针中都安有机阔。针中套针,哪怕一击不中,针柄中内藏的小针会再次弹射而出,让人无处遁形!”

说话间一双手已交叠而起,指尖处泛出星星点点的森然白光,看着语柔不住的冷笑:“轩王妃,素问你武艺高强,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躲开这杀人于无形的鸳鸯射月针!”

 第53章 尘埃落定又生变(上)

语柔还未言语,双眸中已映出了细细密密的片片寒光,转瞬便已飞至面前。瞳孔骤然缩紧,脑中已飞旋而转。胸前作为防具的匕首太过精巧,那银针无孔不入,哪怕运起十足的功力定也不能将其全部击落。忙将水袖若雄鹰振翅般挥起,欲将这些致命的银针挡开。

却不想只是挥落了十余枚银针,其余的针尖却是擦着自己的衣袍向身后飞去?

未射中么?

语柔一愣,转过头去向殿内看去,却见殿内数根朱红的门柱上细细密密的盯着数不尽的银针,而针尾的方向不一。竟像是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若是针中机阔发动,那必然将殿内穿成蜂窝,哪怕一只蚂蚁也是无处遁形了!

筱卉的冷笑伴着心头不住的微颤字字灌入耳中:“轩王妃,我倒要瞧瞧,你如何避开这针?”

隐隐听见无数机阔转动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声响宛如一曲地狱的颂歌。只觉手心已渗出细细的薄汗,一柄龙鳞几乎要拿不住。此番若是躲不过去,那便是要万针穿心了!

语柔紧紧咬住银牙,身形忽动,转瞬便掠到筱卉身后。

筱卉大惊,忙忙回身抬手就朝语柔胸口击去。掌风带着凌厉的气势,眼瞧着距语柔越来越近,掌风甚至已将胸口的衣襟震得抖动起来。

就在此时,语柔一把抓过距自己近在咫尺的手腕,猛地向侧方一拽,又将筱卉的身形倒转了回去。另一只手伸出两指直直扼住筱卉的咽喉,附耳轻声说道:“这阴险的手段究竟杀过多少人?如今,也让你瞧着这根银银针刺入自己身体中的滋味罢!”

筱卉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尚未回过神来,本以为此番轩王妃必死无疑,可此番竟一跃而起,用自己当了挡箭牌。顿时猛烈的挣扎起来,口中的喊声惊恐而凄厉:“你——不要!放……放开我!”

语柔冷笑一声,见她如此反应,便知这鸳鸯射月针的可怖了。

银针抖动的更加厉害,筱卉亦是满脸的惊恐之色。原先的不卑不亢和方才的沉稳嗜血都已寻不见踪影。

眼看着根根银针就要逃离束缚,在这本该祥和温暖的室内划出无数冷光。语柔这才带着筱卉急退到门口,忽的将大门打开,瞬间闪出门外,又将大门嘭的阖上。

飞身跃起就落于院中高高的树枝上。脚下才刚刚站稳,就已听屋内传来数声“咚咚”的声音,有的甚至“嗤”的刺穿了白绢窗,在院中飞行了不过数尺便已因力道不足跌落在地。

筱卉只觉脊梁上不住的有汗珠滚落,打透了薄薄的衣衫,方才在高度紧张之下紧紧绷住的身体此时才得放松,脚下不受控制的打着滑。若不是仍被语柔控制住,只怕一不留神就要掉下树去。

语柔瞥了一眼筱卉,才冷冷开口:“我方才说过,想死,没那么容易。”带着她落在地上,以掌化刀击于她后颈之上。

筱卉在双眼阖上之前只隐隐听到一句:“你若这般轻易死了,还如何能得知你身后之人?”却因的颈后的重击,深深陷入昏迷之中。

轩王府地牢。

“王妃娘娘,此地着实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

语柔头也未回,双足立于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冷冷的看着面前被吊起的人。她衣衫狼狈,低垂着头,俨然是还未苏醒。

“将她浇醒!”一旁的狱卒见语柔疾言厉色,登时不敢再多言语,只得唯唯诺诺拿了冷水,猛浇到筱卉身上。

“嗯……”筱卉口中轻轻呼痛,只觉后颈酸痛异常,想伸手去揉。可手腕一动便传来铁链咣当的声响。

心中大惊,豁然睁开眼,却是一片模糊昏暗的景象。定了定神,方才看清面前站的人。环视了一圈,又抬头看向将自己双手紧紧绑住的铁链,不由得又剧烈挣扎起来。

“醒了?”语柔的声音又回到那副淡薄。

“轩王妃,你也是个爽快人!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磨我!”

“放肆,在王妃面前不自称奴婢,什么你啊我啊的!”

语柔抬手拦住身后正欲发作的之瑶,轻轻笑出了声。可在这几乎无半点光明的地牢中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想要个痛快?好啊,只要你告诉本宫,你是受谁人指使。”

声音本是极淡,可说到最后逐渐变成清冷的语气。这绵里藏针的话犹如冬日的万丈冰雪,让筱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兀自强撑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你勿要牵扯旁人!”

 第53章 尘埃落定又生变(下)

“本宫虽然相信你有此心机,但却是不信你有此能力。”声音清脆而淡薄,宛如一只刚刚睡醒的猫,已迫不及待的伸出利爪。慵懒的瞥了筱卉一眼,转头对一旁的狱卒说道:“给本宫好好‘照顾’这位姑娘,若是三天之内还未能吐出真话,那么你们便在这陪她罢。”

那狱卒心中一凛,赶忙低头应着。语柔只觉这一室阴寒,之瑶身体才大病初愈,只怕呆久了身体不适,也不欲多留。扶了之瑶的手就向外走去。忽闻一道尖利的喝声在室内久久回荡。

“阮语柔!你夺了别人的东西,你会遭报应的!”

这声音凄厉异常,竟似午夜时分形同鬼魅的哭号,让语柔已行至门口的步子不觉得一顿。

报应么?这两个字激荡在心头,倒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不由得哂笑出声:“我早已不怕报应了,一分的报应与十分的报应又有何区别?”

口中呢喃,而脚步停下的地方正巧是地牢与院内明暗的接缝处。进一步艳阳高照,退一步阴森恐怖。语柔轻轻阖上眼睛,缓缓踏出右足,只一步之差便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午后的阳光细细密密落在身上,让方才暴露在湿冷空气中的雪白肌肤渐渐恢复了温度。这光明来的干净纯粹,身与心都甘愿默默驻足。

在阴暗的地方呆久了,那自己,会不会也被层层浸染?

轻轻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之瑶说道:“走吧,去临华殿。”

语柔盈盈立于殿堂中央,将自己的揣测发现到坐实事无巨细的讲与座上那人。

凤轩黎一手执笔,只是垂首静静的听着,待语柔说完,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本王知道了。”声音平淡的如二月的湖水。

从入府时便细细筹划,到前几日自己与之瑶的差点葬身于火海,如今,竟只换来这轻轻浅浅的五个字。

知道了。

只是这样而已?

心不由得跳错了几拍,紧咬住下唇,只觉丝丝疼痛方才兀自松了口。可仍是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那王爷作何打算?”

凤轩黎这才将手中的笔搁在一旁的笔搁上,抬眼向面前这人瞧去,却是只是不经意般极快的一瞥,复又垂下眼睑:“王妃已将她压入地牢之中,还有何不满?”

语柔一时语塞,只怔怔的看着座上那面无表情的人:“可幕后主使还未查出——”

“这件事,便交由本王罢,王妃以后无需在过问了。”

夕阳的余晖似血,却照不暖这一身雪白。为何,他会这般待自己?自己的性命,他难道就分毫都不在意么。那为何自己险些葬身火海之时还要舍命去救了自己。

退一步讲,即便自己无关紧要,可此事毕竟出在轩王府中,且更是扯上了楼兰的国教。凤轩黎眼中向来揉不得沙子,怎会这般轻易姑息。

难道——

他知晓是谁人指使?

这种种的猜测犹如一只利剑,直直刺入心房,鲜血淋漓。喉管似是被谁扼住一般,竟说不出话来。

“若是查出幕后主使,不论是谁,王爷都会严惩么?”声线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自己最后一丝希冀,也带着自己最后一分自尊。

凤轩黎又重新执了笔,一双凤眸只盯在案上薄薄的竹纸上,语气轻柔,却听不出分毫感情:“王妃累了一天,早些回宫歇息罢。”

宛如寒冬腊月小心翼翼的行在结冰的湖面上,一个不小心却将冰踩碎,掉入湖底。湖水太过冰冷,渐渐将身子冻僵,哪怕水性再好,想游上岸去,已是不能了。只得不断下沉,下沉,耗尽肺中最后一丝空气,落入沉寂的湖底。

“语柔,告退。”

他的话,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生生浇灭。凤轩黎,你既如此,我又何必要在有所顾忌?

之瑶见语柔走出殿外,忙迎上前去:“主子,王爷如何说?”

语柔哂笑一声,望向被残阳染得血红的云卷云舒,只怕自己是做不到宠辱不惊了。让自己舍了一切去求那人的宠爱么?可我阮语柔素来心高气傲,自尊岂能容他人这般随意践踏。

“他不愿彻查,我也有我的法子。”眼见临华殿飞起的屋檐渐行渐远,琉璃瓦映照出的片片光晕刺得双眸生疼。语柔早已恢复了面上的云淡风清,可心中的痛楚,又有谁人知?

“今夜,我要上凤鸣山!”

欲杀自己而后快之人,自己又有何理由让她活的那般轻快?

我阮语柔,向来锱铢必报!

 第54章 云卷云舒往事空(上)

今夜占星结果却差强人意,山顶云雾缭绕,并未看得真切。

语柔躺在榻上,轻轻叹了口气,如此,也是天意么?心中愈觉急躁,可却无甚办法。桃夭宫失火,筱卉会武功,和那人在殿上冷漠的身形,无一不激荡着本就不堪负荷的内心。

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探寻那惨不忍睹的真相,还是因为那人的不肯告知才率性而为?

无数的问题却都寻不到答案,语柔紧紧攥住胸口,只盼那强烈的压迫感可以稍稍平复嘭嘭而跳的内心。

罢了,再着急亦是枉然。只得明日再上趟凤鸣山罢。

第二日,照旧是阖府姬妾前来问安,与此前有所不同,今早,卫双儿竟也前来。

语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觉她以手扶着小腹的动作甚是刺眼。到如今怀有身孕也不过才不足三月,这样的动作倒像是七八个月有余了。

姬妾们按着品阶的高低,依次落座,语柔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卫双儿红润的脸上,想必是照料的极好,连人都丰腴了一圈。

“近日诸事繁忙,本宫还未曾去给妹妹贺喜,妹妹可不要怪姐姐。”

卫双儿掩嘴轻笑,却也盖不住那得意的神色:“姐姐哪里的话,原是妹妹该请罪才是。本来这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姐妹们都应遵守,只是——”说到此处,特意顿了顿。就着手边的茶盏品了一口,面上得意之色更甚:“只是王爷特意嘱咐了,有孕前三月均得小心为上,才未能按时来请安……”

一听“王爷特意嘱咐”这六个字,众人面上的神色均变了一变,嫉妒,怨恨,羡慕万般神色一个不落的被语柔看在眼中。唇边微笑,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下去。

卫双儿对自己所说之话激起的波澜也甚是满意:“王爷至今膝下还无子嗣,对这个孩子自然看的也就重要了些。毕竟规矩也是人定的,姐姐不会怪罪吧。”

“既然是王爷的意思,姐姐又怎会怪罪?”语柔一手撑着扶手,缓缓起身。鎏金的步摇轻轻晃动,发出轻响:“本宫虽未生养过,可本宫却也听过这孕初头三个月是极为重要的,妹妹定要好生注意着,切莫动了胎气。否则——”已转回身去向内殿走去,口中的话语渐行渐远,可即便如此,仍旧是让众人身上激起一阵颤栗:“否则只怕稍有差池,这孩子就难保了。”

拖着纯白的雪色步步生莲,只消一个转角便消失不见。语柔浅笑的面容逐渐变得清冷,当真是没空与她多费唇舌。这几日不得不再防着那人暗出杀招,而那身后之人仍旧是半分头绪都无。

自己来府中时日不长,更与众人无甚交集。就怕这轩王府中卧虎藏龙,日日对着自己躬身微笑之人,也可能变成一剂最致命的毒药。

用指尖轻轻揉着额头,连着几夜未曾睡好,又得强打起精神应对这些……

转头向之瑶问道:“那筱卉,招了没有?”

见之瑶轻轻摇头,语柔如水的双眸微微眯起,已经是第二日了,待到明日,哪怕她不招,估计也扛不住这残酷的刑法了。

只希望,今夜天朗气清罢。

凤鸣山。

斗转星移的点点光明映入语柔迷茫的眼际,如同桃花节那日水波中的一盏盏河灯。

口中只反复呢喃着七个字:贪、巨、禄、文、廉、武、破……恍若灵魂出窍一般,周遭是黑蒙蒙的一片,只余那星光耀目不住的放大……放大……

忽的眼前一黑,语柔本就坐着的身子歪向一边,口中竟涌出一股腥甜。胸腔中不住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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