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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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帝后-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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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流筝缓缓抬起头,里面的痛苦与不安之色已经悄然隐去,只剩下一片淡然,随之点点头:“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保护皇太女殿下。”

雅静叹了口气,刚准备说回宫的时候,突然天色一暗,就连原先的月光都消失了,而人群中此事再次传来一阵惊呼。

雅静抬头,正见原本巨大的满月一点一点的被蚕食。

这,就是所谓的天狗食月吗?

耳边的惊呼声不止,不停的传来祈祷之声。更有甚者跪在地上仰天祷告,祈求灾祸不要降临。

雅静心中苦涩的厉害,在月亮再次落出光辉之时就再也忍不住甩袖离开。

司徒流筝自是知晓雅静此刻的心境如何,也没多加阻拦,只是示意站在一侧的宫女们可以跟着雅静离开。

雅静一回到皇宫就让跟在自己身后的过高宫女们统统都退离,在这个时候,她需要好好的安静一下,然后整理一下自己情绪,想想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明智的选择,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损失降到最低点,或许怎么做才可以不要牵涉的更广。

抬头看着明亮依旧的满月,雅静的眼神闪过了一道坚决的痕迹:看来,是该找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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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女皇陛下让你过去的,你再这样拖拖拉拉的可就是抗旨不尊了!”司徒流筝掀开茶盏,拂去上面的叶沫,淡淡的斜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冷笑的男子。

打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已发生,无师天晓就恨透了眼前这个依旧痞笑不变的司徒流筝。

他真是没有想到,在那个时候,所谓的好友非但没有上前拉他一把,反而还不顾道义的将权易真一脚踢下深渊。简直就是和那个不要脸的、良心被狗给吃了的女皇一模一样。

唯利是图,奸诈小人,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这种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司徒流筝和那个女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权易真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到最后居然被关押在天牢,不论他用什么手段,始终没有办法见他一面。

真是气死人了!

一群没良心的畜生!

该死的,现在居然还有脸让他进宫?

呵呵,真是可笑!进宫?进宫做什么?准备斩草除根吗?而这个司徒流筝居然还好意思到他的府邸来喝茶,真应该在茶里面放点砒霜进去,最好毒死他!

司徒流筝只是一抬头就知道无师天晓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了: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这厮是不会原谅雅静了。

“天晓,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子的。”司徒流筝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有很多东西既然发生了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很多人都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知道的,实则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女皇她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我就不信她女皇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无师天晓冷哼一声,道:“我所看到的苦衷就是一大群士兵拿着铁链将权易真给捆到天牢里去了!看到的就是你们伟大的女皇陛下在上面厉声指责那些因为她而发生的蠢事!看到的就是那些愚民大喊着要匡扶社稷!也不看看,现在的盛世是谁缔造出来的?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他们带来的!是那个只会搬弄是非的女皇吗?还是那些坐在那里吃闲饭的大臣?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

“虽然我常年不在帝都,但我在将军府中的下人口中也得知了。易真他经常会为了朝政上的琐碎杂物,以及新政改革制度夜不能寐。他筹划了大鸿的一切,也是他攻打下了裴龙皇宫!那些自诩为志士仁人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那里大放厥词!还有那个女皇,她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皇位?如果不是易真,她早就已经在先皇驾崩的时候送入后宫关一辈子了,那里还有现在的风光?”

无师天晓越说越气,而另一边司徒流筝也是越听越上火,最后忍不住反驳道:“好,天晓,你倒是说得好,字字说得透彻,可是你不在帝都的这几年你知道帝都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你又知道女皇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她也会经常夙夜忧叹,夜不能寐吗?你知道议政殿的烛火通常都会亮一个晚上不能息吗?你又可知女皇在龙椅上昏厥多次,次次都是隐瞒不告诉任何人?那你又可知……可知作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举剑杀了自己孩子时的那种心痛和苦涩吗?”

“天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才是那些所谓的愚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大放厥词!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这段事情的始末,只是看见最后的结果你就在那里说东道西,你说那些人有什么资格指责这一切,那我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雅静的不是?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有你最崇敬的权易真!”

镇魂 第十二章罪不容诛(3)

“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都是不对的,我所说的也都是不对的?”无师天晓冷笑一声:“不错!我是不知道雅静背后藏着掖着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但是我相信我所看见的,我相信那个被关在天牢里的人正等着我把人去就出来。”

“司徒,我话也不瞒着你说了。”无师天晓沉声说道:“就算你是站在女皇那一边的,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会去救他,并且在此前来的时候一定会拿女皇的血来祭天。”

司徒流筝紧闭上眼,显然是不想再和无师天晓争吵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冷下自己的心绪,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废话,你还是自己去见女皇陛下吧!我想你见了他之后你就不会再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废话了。”

无师天晓也舒了口气,看了一眼司徒流筝,道:“好,好,我这就去!我倒是要看看了,那个女皇究竟有什么手段让你都背叛易真!”

就像没有听出无师天晓口中讥讽的之色,司徒流筝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的怒火中烧的模样。

无师天晓见状,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花厅。

——

微风清徐,水波粼粼。虽然快要近隆冬,但是御花园中依旧飘荡着阵阵花香,梅香清洌。

一盏清茶,氤氲袅袅盘旋而上,最总消散在空中。

“陛下,幕州太守天晓来了。”香寒站在凉亭外躬身回禀道。

“带他过来吧!”雅静放下茶壶,淡淡的说道。

“是。”香寒领命,退开。

不过多时,香寒就带着无师天晓来到了凉亭,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

无师天晓见到雅静正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沏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人却跟着行了一礼:“幕州太守无师天晓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

“够了,别行礼了。”雅静淡淡的扫了跪在地上的无师天晓:“朕还不需要一个恨朕要死的人在这里口是心非。”

听雅静这么说,天晓也不做作了,既然表面上的那层皮都已经被扯开来了,继续装腔作势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来!

转眸,就见在自己说了话之后天晓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直接都不来隐藏了。

雅静微垂下眼眸,起身,背过身子看着平静的湖面:“今夜子午交替之时,守在天牢外头的士兵会离开一炷香的时间。朕命你,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救出权易真,带他前往汝州。”

救出权易真?

天晓错愕的抬头看这原本自己不屑为之的女子,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话音徐徐慢慢,平静无波如同死去。

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他一旦救出了权易真,就是她的死期吗?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难道是想要引自己上钩,这所说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可是脑中又腾然间响起司徒流筝的话——“陛下这么做,是有她的苦衷的。”

想到此处,天晓再次忍不住倒了口凉气: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如司徒流筝所说的一般,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最后的结果将会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做什么?

“汝州,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那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是他的死士。你带他去,就算是没有兵符也是可以调动那里的三十万大军。”雅静声音依旧平淡。

而此时的天晓却难以平静下来。

三十万大军!什么概念!

那是大鸿一半以上的兵力啊!

大鸿总军只有五十万人,若是抽走了三十万人,等于抽走了大鸿一般的江山!

她,疯了吗?

“你掌管幕州已经十五年有余,囤积的军粮已经足够三十万大军一年的军粮。并且幕州幅员辽阔,百姓富足,你身为那里的太守这几年一定积攒了不少的钱财。你可以用这些钱财住他整军。”说着,雅静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转过身,冷眼看着满脸错愕的天晓:“这是打开蓟州宝库的信物。在一个多月前,朕就偷偷让人把国库里的一般资产转移到了蓟州。而蓟州正处在幕州与汝州的中间位置。你可以让权易真率兵前往蓟州,拿了东西,再去幕州取粮。如此算来,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们就会再次相见了。”

说着,雅静把紫玉雕刻而成的凤簪放在了石桌上,没有理会天晓错愕的神色,淡然的举步准备离开:“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去准备一下了。你出了皇宫之后,权易真原先的影卫残念会在外头接你们一起离开帝都。马车什么的朕都已经大点妥当了,所有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明年的今日,朕希望能够看见他好好的活着。天晓,切莫让朕失望。”

最后的话淡淡的还凝留在耳边回荡,如此的轻,又如此的飘渺,若不好好抓住,只怕会永久的消散在了世界中。

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原本他以为忘恩负义的女皇,那个原本他以为过河拆桥的女皇,居然……居然为他们布置好了一切!

从逃生的时间,地点,人员的安排,以及今后的住所,军队的钱粮都已经帮他们筹划好了!

这就是那个家伙看中的女人吗?

好生厉害!

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偷运出国库一般的钱财。

这种程度的手段,这种细心且大胆的规划,绕是他被称为“博古通今,无师天晓”也难以企及。

镇魂 第十二章罪不容诛(4)

若非在朝廷中权易真久居高位、独霸一方,若非此刻的雅静是女儿之身,只怕今时今日这天下归于雅静那就是实至名归了!

猛然间,无师天晓觉得雅静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暗夜里的鹰。要么不动,一动必然是雷霆一击。就算是心思缜密的权易真,最后也会被她心甘情愿的关进天牢之中。

这女子,当真是可怕的!

只是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而司徒口中所说的苦衷,又是什么?

无师天晓恍然,他觉得在这场戏剧中,他早就处于茫茫的迷雾之中,看不见过去,亦看不透未来。

不过为了未来的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迷惘下去,看来有必要找司徒好好谈谈了!

趁,现在还有些时间。

——

等无师天晓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司徒流筝依旧坐在他家的花厅里喝着茶,闭着眼,似乎等待自己的到来。

这厮,该不会找就料到自己还回来找他的吧!

见人回来了,眼中也没有煞气腾腾的怒意,司徒流筝就知道定是雅静做了安排了,揶揄道:“唷!某人现在的心情好像没有杀气啦!是不是被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一盆水给浇灭了?啧啧,还说最是看不起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说自己永远也不会于这种人为伍,如今看来,难咯!”

天晓拿过司徒放在一边的茶盏,仰头一口喝尽,冷哼一声:“司徒,你就得瑟吧!你就不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噎死!”

“嘿嘿……我怕我没有被噎死,有人的心里跟猫爪子闹死的不好受!”司徒流筝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怎么样?被好奇心噎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要本丞相给你解惑啊!”

闻言,天晓冷睇着司徒流筝:“你似乎知道的很清楚嘛!”

司徒流筝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高深的说道:“那是自然。”

“既然你知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还得我去宫里碰了一鼻子灰!你这家伙,明明就是故意的!”天晓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想到雅静那双淡漠无痕的眼睛,更是对自己的子女工委鄙夷万分,后悔的要死。

但看见眼前这个悠哉游哉的家伙,天晓很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一怒之下直接把人给活剐了!

随即司徒流筝脸上笑容一凝,对着天晓勾起一丝冷笑:“你现在就不好受了,被人冤枉的女皇心里现在比你不好受得多了。我,也只不过想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天晓被司徒流筝的话一滞,最终只有讪讪的坐到对面等着司徒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

司徒流筝随即给自己倒了杯水,摇着折扇不急不缓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还要从群臣进贡那个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各地群臣进贡男子入宫,我想你作为幕州太守肯定不会不知道的。只是你可知各地进宫上来这么多男子,为何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司徒流筝小啜了一口茶水,朝着天晓问道。

天晓蹙起眉,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女皇陛下把这件事情推给了平阳公,难道这件事情都是和他有关?”

“何止是有关啊!这一阵件事情都是他做的!”司徒流筝叹了口气说道,而天晓却震惊的看着司徒流筝:“怎么会!”

“难道你认为不会吗?”司徒流筝苦笑:“就凭权易真对雅静的占有欲,怎么可能让别人一起分享雅静!”

此时,天晓默然了。

“也就是因为权易真残忍的杀害了所有各地进贡上来的男子,而这件事情恰巧又是在雅静眼前发生的,所以两个人的矛盾从那个时候又爆发了。”司徒流筝对此也极为无奈:“原本两个人的问题因为在十年之前的朝廷斗争中有所缓和,没想到十年之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这整件事情,雅静确实没有冤枉他。”

“再后来,雅静确实是找到了自己十年前交给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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