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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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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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可能我会分不出手来保护你,”我低声对她说,“所以请你自己保护好自己。”
  “哦不,希斯维尔,你别走,”她却更慌张地抓紧了我,“我会死的,我害怕。”
  此刻我无端烦躁起来,其他人差不多都逃到了席上,任父亲与那个不现身的破坏者战斗。父亲已经张开了防护结界。但显然他也没有从魔法流窜的线路判断出术者本体的所在,可见那位刺客是将整个房间控制在结界内,然后在外部对结界内空间施加影响。能够在洛丝罗林这么做并且不被父亲和我发现,足以证明刺客身手不凡。但是没有任何人受伤,他不但伤不到父亲,连那些宾客们也毫发无损。
  “作为温斯顿的继承人,这点把戏碰不了你。”我果断地让她退后,她愕然地向后跌了两步。
  我取出常年佩带的怀表。已经不能再耽搁,必须想办法解除结界。不然这间宴会厅就将继续充当一种令人作呕的刑具,四壁上满是小孔。行刑者以近乎游戏的心态将一根根针通过孔扎进来,欣赏被关在其中的罪犯闪躲逃避的模样。
  我恍惚想起自己已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启动过「Time Slayer」了。
  
  血统再优越的魔法师也必定有一个训练的过程。开始时所有的魔法都要经过转换阵或咏唱咒文,因为魔法是将其他次元的“力”通过魔法师自身的意志进行再改造,所以需要对这部分意志进行强化。随强化的程度逐渐升高,魔法的使用就更加得心应手。魔法师先天的差距在于意志的起始程度不同,但往往也是决定性的不同。
  通常一个魔法熟练之后就可以摆脱转换阵或咏唱而经由自身意志使用,越高级的魔法熟练的过程就越漫长。一般人修炼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了。只有极少数有天赋的魔法师能够上升到更高一个层次。
  「契约」,即是一种不属于某个通用魔法,而是由特定魔法师按自己灵魂的样式打造,只有这一人能够应用的力量集合体,需要非常高的精神力才可控制。因为这种法术一般被认为是肉体与灵魂在更高层面上的互相约束,所以得名。它通常依附于某件与本人关系十分密切的物品上。对我而言父亲送的怀表非常合适。
  虽然这是立于魔法顶点的能力,梅利弗伦的孩子却大多能在相当年轻的时候就独创出属于自己的,定型的成熟契约。拥有名字往往是契约形成的标志,父亲曾说“时间处决者”这个词组太激烈,不适合我。但我的契约的确就叫了这样的名字。
  对时间的控制是我的最大强项,甚至超越了雷格勒斯那几乎在一切领域登峰造极的成就。以此为基础能形成的法术自然变化多端。
  
  例如现在,两根巴洛克装饰纹的黑色指针向相反的方向开始高速旋转,表链断裂并延伸,立即缠住了一根试图偷袭父亲的触手,它随即被从当下的时间中隔离开来,通过时间停滞的轨道我便可以找出结界的源头。
  不行,距离太远,而且结界的对内抑制作用很强。这个家伙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却是制作结界的高手。
  待到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危险中然后再一次被解救。断成几截的棘刺躺在地上,两张扑克悬在空中,看似只是薄薄的纸片,但我知道必要时它们能强化到金刚钻般坚硬而锐利。
  “你不要紧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歉,导师,我也希望我知道。”
  那两张纸牌是洛克尔导师的契约,然而情况没有丝毫好转。我们这边并没有增加战斗力的必要,因为对手无法打伤我们任何人。但如果不解除结界,只是空耗罢了,而用武力强行破坏结界很可能无法保证这些贵宾不受损伤。
  扑克开始围绕我旋转,加拉哈德在硬将弗兰特按在椅子上后跳了下来。于是我安下心,继续集中精力索敌。
  然后闹剧般的战斗出人意料地结 
 8、黑暗中的舞者 。。。 
 
 
  束了。
  父亲忽然摆脱所有纠缠移动到我身边,随即世界重复光明。而我也明确感到了力的消失,时间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逆转回来。
  父亲已经重新将宴会厅的灯光点亮,他身上不见丝毫狼狈的痕迹,金发被靡艳的六角灯晕染成玛格丽特式的澹澹流彩。碎了一地的玻璃器皿,容颜折射其中,光怪陆离。
  看来刺客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再继续下去会被发现。结界悄无声息地解除了,一如猫的脚步声般出现并消失。
  “您有没有受伤?”
  “没事。”他仍是姿态旖旎地站在血红蔷薇盛开的彼岸,没有什么力量可撼动的爱与威严完整结合。我触不到他,他却握住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主要参考自奈须きのこ老师的作品,主要是《Fate》系列(你根本没看过空境和月姬吧喂)。以及钢炼,浮士德(为什么这个也在这里…),CLAMP系,D…Grey Man(?)和北欧及凯尔特神话。MINA能理解则理解,不能就当我口胡吧…契约其实就是和礼装差不多的一种个人武装。大家的契约以后应该会一个个华丽登场的吧~'自PIA
》Time Slayer:即“时间处决者”。Slay的本意是谋杀。
》法语中雏菊音为玛格丽特。
》黑暗中的舞者:《Dancer In The Dark》,Bjork的一部电影,推荐。


9、回廊 。。。 
 
 
  梦,又是梦。
  浅滩的色泽逐渐过渡向深海式的钴蓝,天空绵延一色,仿佛洒了一捧颜料,只一种湛蓝分两处各得其色。
  谁…是谁呢……
  港外的蛋白色光辉缓慢地晕开,我再次向后坠下,云开见日。
  
  被梦魇中坠落的眩晕感弄醒,我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那种腹腔反酸的不快感甩出去。
  完全清醒过来后我才意识到已经下午了。我慌忙想站起身,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天那…你究竟是怎么了?”
  迟暮的深红日光被窗帘筛成片状,尘埃在暖醺中不自觉地舞动。懒洋洋的暖意铺在阳光势力范围内的皮肤和衣物上,燥热得发烫。落地窗框的影子呈层次分明的棱角,将木地面分割成几块格子。难得的午后光景。空气中有大团的白蜡馨香。
  我心下哑然,顺着一条光带延伸的方向,终于找到了声响的来源。
  
  目光逐渐上移,精美的紫色山羊皮圆头小皮鞋随着主人的动作在地上喀喀作响,线条优美的小腿裹在同色系丝袜中,肌肉悸动的姿势煞是好看。她身后的阳光沿着她的轮廓勾勒成灿灿生辉的形状,与她那一刻用以注视我的冰冷表情甚不符合。
  “维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她气势汹汹地甩了甩长发。
  “维罗妮卡!”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比她高出不少,却仍不能完全盖过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即使是你,也不能在洛林回廊里这样喧哗。还有,请你不要再发出那样的声音,如果你不希望爸爸知道你作为梅利弗伦的小姐多么没有教养的话。”
  “你会去告状么?”
  她一句话就把我堵了个干净。我无可奈何,想要绕过她出去。她竟然抢先横在两排书架中间,我暗暗叹了口气,停下脚步。
  “没错,这里是洛林回廊,是收藏梅利弗伦历代先祖的功业,”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抽出一叠羊皮纸,玫瑰色的墨汁已经风化,记载了死于历代梅利弗伦族长手中的对手,“以及梅利弗伦家族历史的神圣之地。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好吧,只是来寻找有帮助的资料,毕竟我认为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很复杂。”不适的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心烦意乱地向后倚在书架上,“不过这与你无关,以后不要再随便来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她冷笑的幅度更大了一些,“什么叫与我无关?还小,你还小……你和爸爸,还有妈妈,除了这个以外你们还有别的什么理由用来搪塞我?”
  “没有谁想搪塞你。难道要我强迫你去接受你不能理解的东西?”
  “我不能理解?你还真有自信。”她返过身,向前迈了一步,“你最好别以为我和娜塔莉娅一样,你们不说,我就装聋作哑。我也是梅利弗伦的一员。其实你也清楚,虽然爸爸和雷格勒斯都信任你,但你终究和我,安琪以及娜塔是一类,没有对这个家族的继承权。”
  “而且也没有像你们一样通过婚姻继续留在这群人中的权利。”我不怒反笑,接上她的话。
  “你根本不需要,对不对?”她忽然又回过来望着我,“你是精英,有的是光明远大的前途。”
  “我对那些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呢?”她又逼近了一些,“的确,你和很多人以为的不同。抱歉,哥哥,除了雷格勒斯,我想不出其他你有兴趣的了。”
  她的口吻中有令我意外的挑衅意味。
  “好吧,不说这些。”她却忽然转换了话题,“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你知道的全部。这样我会尽力帮你。”
  “抱歉,我不能。”我用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如果你有什么能帮到我的,那请你保护好你自己。”
  她的神情黯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随即恢复清明。
  “果然,”她利落地转换了情绪,“随意。不过你别以为我们是在放暑假。”
  “我毕业了,没有暑假。”抬手把书放回去,我轻巧地转换空间,绕过她转向出口处的活板门,有些解恨地望着她惊愕的表情,“维莉,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真的还小。”
  维罗妮卡却没有如我预料的那般火冒三丈,她大步跟上我,厚底鞋在木地板上铿锵而过。
  “我并不在意这些,”她再次甩了甩金色流体般的长发,几乎和身后阳光融为一体,“不过……对我而言,梅利弗伦的姓氏并不比维罗妮卡本身更高贵。”
  语罢她再次越过我,匆匆下楼。我又暗自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最近的叹息廉价地如同十月的苹果。
  
  维罗妮卡还是先我一步到达了父亲的会客室,她并没有那么弱小。
  事实上作为十三岁的孩子,除了过于乖张之外,她强大地无可挑剔。
  娜塔莉娅早就等待着了,她却是以全然不同的姿态缩在房间另一头的软红绸沙发中,看起来有些局促。维罗妮卡怒气冲冲地坐在一旁。
  “你们……”我跨进房门那一瞬愣了一下,话就脱口而出,“是在做什么?”
  “等吃饭。”维罗妮卡没好气地。
  “听说你刚才晕倒了?没事吧?”娜塔莉娅关切地向前倾了半个身子,稍许掀开了她身后厚重的窗帘,刹那间垂死的阳光泄涌而下。
  “谁知道他是晕倒还是睡着。”维罗妮卡狠狠地剜了她姐姐一眼,娜塔莉娅熟视无睹。
  “我没事的,大概旅行回来又要准备舞会,有些累吧。”我选了个位置折中的沙发坐下。
  “抱歉,没有茶。”娜塔莉娅难得抢先开了口,“爸爸嘱咐我们不要让外人随便进来。”
  “别在意,”我小心地在四周布下一个声音回馈结界,这种结界一般被用来防止窃听,“爸爸还好吧?”
  “没有受伤,和妈妈在屋里说话。”娜塔莉娅担忧地按了按酸痛的眼圈,“当然心情不会好。不过他也从不会表达出来,是不是?”
  “恩。”我应和似的点点头,无端对什么感到完全没有信心。
  “维尔,今年以来你的眩晕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娜塔莉娅坐得更靠前了些,“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必。”我加固完结界,转向她,“既然从来都查不出原因,也不算什么病症,那么去看医生也不会有结果。”
  娜塔莉娅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眼下的阴影更浓。她就像是夕阳濒临地平线时的样子,与一旁依然亮丽飞扬的维罗妮卡形成了残忍的反差。
  “维尔,”维罗妮卡似乎终于不再气恼,她顿了顿问,“你怎么看这次的事件?”
  连娜塔莉娅也立刻打起精神侧耳倾听。
  “不管是谁策划了这么个闹剧,”我选择了个合适的开篇,“可以肯定一点,伤害爸爸不是那人的目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家伙很高明,”我把头发向后拂去,密集的金红从一切缝隙渗透进来,空气中充满了夕照的粒子而呈靡艳的晕红,“而即使是常识一般的魔法师,也知道在洛丝罗林刺杀梅利弗伦的主人是痴心妄想。”
  “那么他……”
  “刺客幕后最有可能的黑手,”我稍许提高了声音,果断地打断了她们,“应该是蔷薇教团。”
  娜塔莉娅倒抽一口气,维罗妮卡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可是……爸爸……”
  “自从爸爸担任执政官以来,”我耐下性子继续说下去,“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不幸的事实,就是他从来没有坐得自在过。教团里对他有无数误会,关于老丹佛的,关于他那些改革措施的……我敢说,蔷薇教团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家伙不会太乐意他当这个执政官。”
  “但是没有人比爸爸更合适!他做得很好!我们的生活,魔法师的生活比起我们的上一辈人已经好多了,不是么?”维罗妮卡不依不饶地辩驳。
  “这和合适是两码事。”我轻磕着桌面厚厚的磨花玻璃,寻找一个恰当的字眼,“一个领导者争取不到统治阶层的支持,那么即使他得到一切民心,也是摇摇欲坠的。去年那件事已经丢尽了父亲的颜面,也许教团就打算通过这一手让父亲彻底威望扫地。”
  她们都没有说话。娜塔莉娅忧伤地注视着地面,维罗妮卡十分愤慨。
  “那么,爸爸为我们,为他们做的一切就不重要了?”
  “你看到的只是我们这些人,”我想起了洛克尔导师,想起了他的先辈们凄凉的命运,“是上流社会。还有更多人在贫困和灭绝中挣扎,我们救不了他们,即便是爸爸,也无法朝夕之间改变延续千年的体制。”
  “就算这样,也不用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维罗妮卡不自觉地甩着长发。
  “教团从来不在意手段这种小事。”我望着墙上镶嵌的一把长剑,不禁笑出了声。这把剑是1643年英国内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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