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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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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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小心点么?毛手毛脚的。”王朝一巴掌扇开马汉,伸手到苏锦的腋下将他抬起,问道:“爷,伤了什么地方。”

苏锦道:“后背有些外伤,当无大碍,快去找些结实的绳子将冯敬尧绑结实了,可不能让他跑了,他带来的那些打手还在寺外呢,万一被他们得知,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张龙赶紧跑出石屋,找小和尚去要绳索,他前脚出门,后脚善祥大师一阵风般的冲进来了,一眼看到佛像坍塌满屋狼藉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连连道:“佛祖在上,弟子罪过啊,阿弥陀佛,请饶恕弟子之罪吧。”

苏锦喘息着道:“大师!”

善祥转眼看到苏锦,猛然弹起身指着苏锦的鼻子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悔不该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居然毁了佛祖金身,这叫老衲如何交代啊,罪过啊罪过。”

马汉瞪眼喝道:“老和尚,跟谁说话呢?怎么说话呢?”

苏锦忙阻止马汉,抱拳道:“大师这个事出突然,冯老虎发现了我在大佛腹中,在下也没想到他会发力将佛像推倒,这个实在没法阻止。”

“阿弥陀佛,这可是我大明寺中保存最长久的佛像了,这尊佛历经十几代主持,没想到却毁在老衲手里,罪过啊,老衲可怎么办?怎么办啊。”善祥捶胸顿足。

“重新修葺佛像和这佛需多少钱?”苏锦道。

“钱?多少钱也不够,这可是”

“三千贯够么?不够的话那就算了,我只有这么多了。”苏锦打断善祥的话道。

“三千贯?够了够了够了。”善祥连说几个够了,这破佛和这座破佛像,别说三千贯,便是三百贯也足够修葺一新的,这位专使大人倒也阔绰,开口三千贯,自己的一番做作总算没有白费,这下子又多了一大笔收入;若不是怕太着痕迹,善祥恨不得都要给苏锦道谢了。

“真的够了?”苏锦揶揄道:“这可是传了几十代的古董佛像啊。”

“这个虽有些可惜,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破何来立?我佛曰:新即是旧,旧即是新,这新旧之别在佛家看来并无二致,阿弥陀佛!”

苏锦哈哈大笑,牵动背后伤处,笑声立马变成了吸冷气。

“苏大人受伤了?”善祥皱眉道。

苏锦道:“被这厮用泥巴砸伤了后背,并无大碍,扶我去大师禅房洗漱一番,帮我抹些伤药便好。”

善祥道:“善哉善哉,原该如此。只是此人怎么办?”

苏锦道:“捆起来关在寺里便成了。”

善祥连连摆手道:“那可不成,放在寺中岂不是给本寺招来灾祸么?苏大人务必带走。”

苏锦凑近善祥的脸道:“大师,你想撇清,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你知道此人干了多少坏事么?此人手中直接或者间接的人命不下数百条,你也知道他的手下在庙外等候,我岂能带他出去?只能由你想办法稳住他的手下,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这厮给跑了,明日我便率大队官兵来拿他下山,到时候连他的那些手下一并拿了便是。”

善祥苦着脸道:“可是”

“没可是了,这事必须这么干,要是他跑了,本人可要拿你试问了。”

善祥看着苏锦满是泥污的恶狠狠的脸,心里暗暗叫苦:上了贼船了,上了贼船了。

苏锦转头问马汉道:“你弄的什么迷香?怎地半天不起作用,爷这条命差点被这厮给宰了。”

马汉挠头道:“不可能啊,这迷香吸一口便倒,怎么会不起作用?”

善祥在一旁合掌道:“阿弥陀佛,迷香老衲换掉了。”

苏锦不顾身上疼痛,冲上前一把蒿住善祥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早知道你这老和尚不安好心,换了迷香又锁了门,连佛像后面的洞口那么小也不告诉我,摆明是想让爷死在里边是么?”

善祥怒道:“老衲一番好意,居然被你当成驴肝肺,我佛慈悲,老衲岂会做出这等事了?”

苏锦冷笑道:“你倒是解释给爷听听。”

善祥道:“锁门是应普济所请”

“什么他娘的普济,他叫冯老虎,你还当他是你弟子么?”王朝劈头一顿呵斥。

善祥郁闷的要死,这帮人怎地都是一个德行,说话没一个中听的。

“普济不不冯老虎说为防止有人忽然闯入,他里边上闩外边要老衲锁起来,否则他便不进来,你说老衲怎么办?”

苏锦道:“算你编的有理,那为何换了我的强效迷香?”

善祥叹道:“施主给我的迷香乃是江湖上偷鸡摸狗采花用的**香,这种香点起来异味扑鼻,普冯老虎可不是一般人,这种迷香只要一点起他便会察觉,用你那香能迷倒他才怪。”

苏锦松开他的衣领诧异道:“那你用的是什么香?”

善祥道:“老衲换了的是安魂香,香味和普通檀香无异,只是药力平稳,慢慢累积,在他毫无察觉之际,便已经着了道儿;老衲为了你的安危不惜作此犯戒之事,没想到却被你呵斥,早知如此”

苏锦忙道:“你这什么安魂香药力这么慢,这么一大把香万一他根本没抽中你的那几根香,岂不是白费功夫么?”

善祥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苏锦,道:“老衲给他的那一捆香全是安魂香,他抽哪一根都要着了道儿,当老衲是榆木脑袋么?”

苏锦张口结舌,高人啊,眼前这货才是高人啊,道貌岸然的高僧,在害人耍阴招这方面完全不逊于自己,看来若不是他精心策划,自己这计划到了**香点燃的那一刻便要泡汤了。

苏锦看着善祥得意的样子,忙拱手施礼道:“这个在下多有得罪,给大师赔礼,然则那佛像背后的洞口那么小,想必大师也有深意了?”

善祥尴尬道:“这个只是老衲忘了这茬而已,倒没什么深意。”

苏锦挥舞着拳头道:“忘了?你个老东西,一句忘了便算了,知不知道若是我钻不进去,岂不是一进门便被他给宰了么?”

善祥道:“你不是进去了么?”

苏锦语塞道:“可是”

善祥不满道:“事实是,你钻了进去,然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了,还毁了老衲的佛像,老衲也没过多追究,你还想怎样?你是当官的,难道不讲理么?”

苏锦气急败坏,指着善祥对王朝马汉道:“你们听听这老和尚说的什么话?”

王朝道:“爷,他说的很有道理啊,老和尚很不错了,你这是无理取闹了。”

苏锦瞪大眼睛道:“我无理取闹?”

“爷,去洗洗吧,上点药,不要胡搅蛮缠了,别闹了。”马汉道。

苏锦怒道:“你们还有没有是非观,还讲不讲道理?”

“行了,行了,别闹了!”

王朝一使眼色,和马汉两人一人一边架着兀自张牙舞爪的苏锦出石屋而去。

第四零四章收网之前

直到日头偏西,苏锦才一瘸一拐的被王朝马汉等人搀扶着出了大明寺,路过寺门前的牌楼的时候,只见冯老虎带来的手下一窝窝的靠在墙根下晒太阳,善祥主持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他们安顿的妥妥帖帖,苏锦也懒得去管,无非是带冯老虎传话,要这些人安心等候罢了。

苏锦很不放心,拖得了一时,去论如何拖不过今天晚上,到了夜里这帮人绝对不肯乖乖在此等候,要是冲到寺庙里将冯老虎给救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苏锦伸手招呼张龙,附在他耳边道:“你赶快下山,到知府衙门找到宋知府,命他派五百厢兵来此将这伙人全部拿下,告诉宋知府,别问为什么,十万火急,迟了就什么都完了。”

张龙见苏锦说的郑重,忙扭屁股撒丫子便往山下跑,他这一跑,引得周围三三两两下山的香客们侧目而视,苏锦急的直跺脚,也来不及制止,赶紧扭过脸来,低头催促王朝马汉扶着他往山下疾走,直到绕过山壁脱离冯老虎那帮打手的视线,才长出一口气。

“这小子,话没听完便急着跑,差点教那帮人认出了我们。”

“可不是么,那里边有几个人朝这边张望,不知道认出了我们没?那几个在北口三里胡同都照过面的,俺记得他们。”王朝道。

苏锦一惊道:“事不宜迟,赶紧下山,不能耽搁了,你认识他们,他们也定然认识我们。”

苏锦顾不得身上疼痛了,甩开王朝马汉两人快步往山下跑,三人堪堪没入拐弯处,身后的山壁上便出现几个人影。

“五能师兄,你看清了么?刚才那几个是那天去北口三里闹事的官兵?”一名打手道。

“废话,我的眼睛什么时候看错过人?那两个壮实的汉子那天就站在头里,他们的马儿拉咱们的铁栅栏的时候,他们还帮着喊号子呢。”说话的正是冯老虎的大弟子辛五能。

“对对对,师兄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后来那什么鸟专使进富贵楼,这两小子还跟着进去,被请到偏房吃了一大桌子点心呢。”

“你也记起来了?是他们么?”

“没错,跑不了。”

“他们来这里作甚?中间的那个瘦瘦小小的没看到脸,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鸟专使。”

“八成是,他们也来寺庙烧香?”

辛五能道:“烧香么?怕是不见得,师父来此拜佛,这几个小子也跟来了,怕是想对师父不利。”

“对虎爷不利?就他们几个?师兄你说笑吧,师父一个能打他们二十个,我瞧那瘦小之人一瘸一拐的,怕是遇到师父被师父揍了一顿吧。”

辛五能沉吟道:“说不准,按理说师父不至于跟他翻脸,除非这几个小子惹了师父,真想去捉了这几个小子来问问,怎么一眨眼便没影子了。”

“师兄,还是保护师父要紧,师父在庙里做什么法门,那老和尚说了,怕是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咱们若是节外生枝,真的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麻烦大了,师父的仇人那么多,哪一年没有哪些不怕死的来扳命,咱们还是安生点为好。”

辛五能点头道:“说的是,师父交代过,随他出门之时,只需护住他便算是大功,再说这几个家伙没准真是来烧香的,腊月初八,百姓能烧香,官儿自然也能烧香拜佛。”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边说边回转身去,兀自看紧寺门不提。

入暮时分,苏锦等人回到扬州城中,刚一进北城门,便见一大队人马沿着北街正要出城,带兵的正是宋庠,看来这会子宋庠没有再犯糊涂,亲自带着兵马去拿人了。

苏锦赶忙迎上去将宋庠拉到一边见所见所闻全部说了一遍,宋庠跺脚道:“苏专使,我当你找到了屯粮或者是确凿的证据,光是偷听的这些,算不得证据啊,如何拿人?”

苏锦道:“现在还要什么证据,先拿了再说,否则一旦他脱困,咱们可就被动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手头有着几百条人命的魔鬼,他的手下五六百弟子,一旦作乱,你打算如何平息?”

宋庠道:“他要作乱,本府派兵镇压,那叫理所当然,可是现在这样,万一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控告他,抓来容易,放他就难了。”

苏锦咂嘴道:“我的知府大人,你怎么这般的认死理呢,证据我回去搜集,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你现在要不将他拿下,他一旦脱困,一不做二不休控制你的那些属官起来作乱,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庠踌躇不决,苏锦气的一脚把路边的一堆落叶踢得满天飞舞道:“我拼了性命去偷听,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你还在这犹犹豫豫,你要是不去,我立刻打马走人,你扬州乱成一锅粥与我何干?你的手下再怎么和他勾结,年后再怎么闹饥荒,跟小爷有什么关系?各处州府还有多少粮务等着我去处理,我帮你,你却不帮你自己。也好,一拍两散,我看你这知府能当得了几天。”说罢撩脚便走。

宋庠忙拉住道:“专使息怒,本府这不是怕不合程序么?拿了他万一没有证据指控,手下那帮人摆明了要起哄,这么一来还不是要放了么?本府自拿他不妨,但是你也要抓紧找出证据来。”

苏锦道:“就在今夜,我定然给你证据来,你快去,王朝在山下路口堵着呢,你若是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

宋庠无奈,只得翻身上马,带着人马呼啦啦的出城往蜀岗山驰去。

苏锦没回府衙,那里眼线太多,直接去了西城悦来客栈,叫马汉和张龙赶紧去将赵都头和潘江叫来商议。

胡乱的吃了些东西,换了件衣服,潘江和赵都头便都已经到了,苏锦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将今日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众人听得直抽冷气,想不到这个冯老虎居然如此厉害,手头上有着这么多的大案子,却逍遥自在的在扬州快活了这么多年。

赵都头张着嘴巴道:“这老贼,本事也忒大了,将扬州的官儿全部拉下水了,怎么干,专使大人你说吧。”

苏锦沉吟道:“今天被他发现了,所以藏匿官员口供的证据之处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不过我推测定在那个人手里。”

潘江道:“哪个人?谁能叫冯老虎这般的信任?”

苏锦道:“或许冯老虎只是交给她保管,她本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个人便是冯老虎在忏悔中唯一表示温情的那名女子,便是那红影馆的头牌女官米花娘,冯老虎当时说他和米花娘颇为相得,原因便是米花娘有些像他的娘亲,所以我推测,他既然说那些证据不在自己的身边,而这些证据又是如此的重要,他也绝对不会让它们脱离自己的控制,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放在米花娘的手里。”

潘江点头道:“有道理,不过红影馆的米花娘我倒是听说过,这个女子当年是扬州城中数一数二的红牌,而且这个女子性格泼辣,有些达官贵人花大钱去一亲芳泽,却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回来,原因只是她看不上眼,不知道她怎么跟这位冯老虎搞到一起了。”

苏锦道:“冯老虎定然是对她有所隐瞒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的意思是怕这位米花娘脾气古怪,不会跟我们合作是么?”

潘江点头道:“这是其一,其二是,即便我们拿了证据,将这些官员们一网打尽,但是还是没办法得到屯粮之处,这几日倒是有些人跑来拉拢我,知道我受了专使大人的打骂,有意要跟我攀交情,卑职旁敲侧击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公子爷这么骤然一行动,卑职恐怕便再无机会探听出消息了。”

苏锦道:“粮食算什么?跟这件大事相比,粮食之事简直微不足道,挖了这帮蛀虫出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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