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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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慢行-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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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杀人灭口。只是时间的流逝让他越发沉不住气,越发的紧张起来。要知道,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

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只要任何人有细微的声响,怕就会变成一场血战。

然而,只有在笼中的云洛洛才知道,倘若真的变成一场血战,那讨不了好处的一定是自己!

从那脚步声弋然停止的地方听来,应该是二楼,也就是说来人兴许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被困在笼子中,双方都在试探,倘若给那人一个机会上来瞧见自己的模样,只怕她就凶多吉少了!门外是武当的弟子,吆喝一声,就算是十个云洛洛也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两人最后一点耐心几近要崩溃之际,藏书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搔动。

“什么人?”一名弟子高声喊了起来,其他的人纷纷戒备。

楼中的两人被这一声叫唤惊了魂,两人都心惊地站在原地,却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留在了门外。

“你大惊小怪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直老鼠!瞧把你吓的!”几人上前查探一番回来之后对那出声的弟子一阵调侃。

“师兄别笑我,我这也是被惊住了!”那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连忙解释道。

接着,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之后,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楼中的两人。

而那来人则正好趁着这一阵笑闹声作为掩护,动作迅速地消失在了藏书阁中。

当周围有恢复了静谧之后,云洛洛明显感觉到那人已经走了!

顿时,她顺着书架靠坐下来,只怕这一回真要闹出大事来了!虽然不知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但能出入藏书阁,怕也是武当中人,倘若如此,她云洛洛的事情怕是要藏不住了!

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云洛洛反倒平静了下来,她唇角轻轻地弯处一个弧度,自哂道:“也好,起码能重见天日了!”

且说那来人,趁着那阵哄闹,总算得以脱身,顺着原路迅速地离开了藏书阁。

当他站在山崖上,望着那延绵无尽的黑暗时,心下一阵畅快淋漓,好似瞧见了即将撕裂那黑暗的霞光一般。

月光照在他的俊逸且阴骘的面容上,浮起一层淡淡的流光,让人生出几分惧怕来。

再一次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山崖,来人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没入了黑暗之中。

从藏书阁回到屋中的季舒玄缚手在站在窗前,望着山间那片静寂,却无半点困意,脑海中翻腾的全都是云洛洛的身影。

一个多月了!那个叫做白洛的女子闯入武当的藏书阁,闯入他的生活,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始终未曾将她的存在公开过。

每日频繁的进入藏书阁,总是会引起一些注意的,长此以往也甚是不妥。可要是揭发她,季舒玄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他深知武当的手段,虽然是名门正派,但面对胆敢入侵的贼人,武当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他不敢想象当白洛浑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时,他会是如何的胆战心惊。

虽然同白洛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的性子季舒玄却是摸明白了——整一个薄凉了得!若是将她放了出去,只怕是鱼游大海,再也不见踪影。这些日子,他也曾暗中打听过江湖之事,对于白洛这么一号人,似乎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让季舒玄越发怀疑这厮就是随口给了自己一个假名罢了。

今日再次同她对峙,让季舒玄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不相信云洛洛告诉自己的那些查无可证的话,而她也不相信季舒玄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还能如此礼遇于她。

事到如今,云洛洛这件事该要如何处置?放了,他舍不得,留着,却是一个极为危险的祸端,不但会给自己惹麻烦,最要紧的还是担心她的生死。

长叹一口气,季舒玄蹙紧了眉峰,这事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师弟如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莫不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儿?”正在此时,暗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之意。

季舒玄闻声立即将自己外泄的情绪全都收回了眼底,又恢复了他那一贯清冽的模样。但心下却暗自有些懊恼:都怪自己想得太过用心,竟然连有人接近都未曾察觉,这是他以前从未犯过的错误!

勾心斗角

朦胧的月色将来人的身影勾勒得一清二楚,那人身着一身丹青色的长袍,挺俊的身姿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棱角分明的五官俊朗,深邃的眼眸中闪着一些不明意味的光芒,唇角一边微微向上弯出一抹弧度,好似有几分讥诮。

“三师兄!”瞧见来人,季舒玄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

“师弟半夜月下长叹,似有难解的心结啊!”季舒玄的三师兄付洪岭走到季舒玄身前两步站定,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在季舒玄的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瞧出几分端倪来。

然而,季舒玄是掩饰得极为巧妙的,只见他坦然地望着付洪岭,眼神中一片清冷,淡然地说道:“三师兄费心了,我哪有什么心结可言。”

瞧着季舒玄这幅不冷不热的模样,付洪岭心中有些郁结之气,自小他这个师弟就比自己优秀,就比自己受宠,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兄弟们似乎都对季舒玄比对自己好。

付洪岭自认从来不比季舒玄差,但这些全都来源于他的努力,为了能让师父重视,他起的比任何人都早,睡得比任何人都晚。如此的努力却只换来师父的几句嘉奖,压根及季舒玄的天资。

心下压抑多年的付洪岭眼看着季舒玄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的巅峰,心中的嫉妒日渐增长。

人,一旦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当半个月前付洪岭总是瞧见季舒玄频繁出入藏书阁,心中就已经有了怀疑了,探查之下,竟然让他发现了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

不错,今晚一直跟在季舒玄身后的黑影便是他的三师兄付洪岭!

想着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秘密足以令季舒玄无翻身之地,付洪岭心下就欢喜万分。

看着季舒玄那清清冷冷的模样,他冷笑一声,不急不徐地说道:“那看来是师兄多管闲事了!”

季舒玄听闻这话,眉峰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望向付洪岭,瞧着他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云洛洛来,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样令人心慌意乱的预感来源于眼前的付洪岭。

对于付洪岭,季舒玄心中是有些戒备的,虽然是同门的师兄,但自小他却没少找自己的麻烦。以前季舒玄不知道为何付洪岭对自己总有这么大的敌意,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人性的领悟让他明白了付洪岭的心思。

然而,两人毕竟是是兄弟,就算是有隔膜,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撕破了脸,因此,即便季舒玄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道:“三师兄关心我,是我的荣幸,何来多管闲事之说?”

听闻这话,付洪岭一双阴骘的眼眸中乍现一抹冷光,随即一闪而逝,他勾起唇角,冷冷地呵呵笑了两声。

季舒玄将视线从付洪岭的身上收回,落在天空中那弯浅淡的月亮上,似有意又似无心地问道:“三师兄这么晚了到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儿?”

付洪岭瞧着他的模样,心下冷笑暗道:季舒玄,饶是你再沉得住气,也就只有今晚了!

“师弟不觉得最近的武当太过平静了吗?”付洪岭挑了挑眉峰,视线也随着季舒玄落在了天上的弯月上。

季舒玄听不明白他话中究竟藏了什么意思,索性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武当一向平静,难道师兄是希望武当热闹一些?”

付洪岭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冷冷地勾起唇角,不急不徐地说道:“武当没事当然天下太平,是我太过担心了一些。一个月前那场走水,我始终觉得内有乾坤,然而一个月了,却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五师弟,你说是师兄想太过杞人忧天了,还是这内里有些乾坤,我没瞧出来?”

付洪岭话落,视线又落回了季舒玄的身上,带着几分探询,也带着几分得意。

果然,这话落在季舒玄心底,激起了一层波澜,他越来越不明白付洪岭的意思了。但他清楚地知道,付洪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既然三师兄问起,那就恕师弟直言,确实是三师兄太过杞人忧天了!三师兄一心为我武当着想自然是好,可有时候切莫见风就是雨,容易给自己背上包袱!”季舒玄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落在付洪岭的身上,两人相互对望,视线在空中交汇,却带着几分无声的激斗。

良久之后,付洪岭轻笑一声,挪开了视线,淡然地说道:“若当真如此,最好不过!”

说罢,付洪岭转身离开了季舒玄的住处,迅速消失在暗夜之中。

然而,季舒玄却始终站在原地,望着付洪岭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他越来越怀疑付洪岭是否发现了什么,但他却万万没有猜到付洪岭竟然知道了云洛洛的存在,只当是他经常出入藏书阁被付洪岭瞧见心中生疑。

当灰蒙蒙的天空中隐约出现了一缕晨阳时,那天幕瞬间便被撕裂了,一道金光染红了了云瓣,朝霞浓烈地散发着生机。

当那金光倾泻而出的霎那,洒照在了季舒玄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子一般璀璨。

他就这么在屋外站了一夜,想了一夜,心中忐忑了一夜。当晨阳照在他面容上时,那耀眼的光芒令季舒玄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眸。

当即,一个念头飞快地从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逐渐在他脑海中扎根,越来越深,随即,一种惶恐在心下扎了根。

于是,季舒玄急忙一个闪身朝着后山飞奔而去。

然而,就在季舒玄离开住处之时,付洪岭却已经来到了邱全子的屋前。

“三师兄,您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守在邱全子门前的弟子瞧见付洪岭恭敬地作了一个揖招呼道。

付洪岭回了一个礼,扬声道:“师弟,我找师父有极为要紧的事情,还望师弟帮我向师父通报一声。”

告黑状

那小弟子听付洪岭要找师父,于是蹙了蹙眉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道:“三师兄,师父在闭关,他吩咐过,不是极为要紧的事情是不能打扰的。”

付洪岭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我既然来找师父,那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你且帮我转告师父,我发现我们武当藏了外人,还望师父能够出面处理!”

一听说武当中私藏了外人,那小弟子吓了一跳,急忙惊圆了眼眸,瞪向付洪岭追问道:“三师兄,真有此事?我们武当真藏了外人?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私藏外人?还是那人偷偷溜入我们武当的?”

武当的门规甚严,除非经过掌门人和长老们的同意,否则外人是一律不得入内的,若是发现有未经允许就入内的外人,发现之后一律当作贼人处置。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门中对外人这个词甚为敏感。在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外人,如何能不让人提心吊胆?

然而,付洪岭瞧着那小弟子一脸的戒备和谨慎,轻轻一笑道:“师弟,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向师父禀告,还望你帮忙同传!”

一听是这样的事情,那弟子也不敢耽搁了,急忙转身就往屋中跑去。

半响,又见他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望着付洪岭说道:“三师兄,师父让你进去。”

付洪岭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于是,他自信地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得意,跨入了门槛。

门后宽敞的屋子中摆放着一个蒲团,邱全子盘腿坐在蒲团上,睿智的眼眸微微半闭,长须无风自动,轻轻地飘逸着。

他神态威严中带着几分犀利望向来人,令付洪岭情不自禁地收起了那得意的神情,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邱全子的面前,叫了一声:“师父,近来可好?”

邱全子点了点头,苍劲的声音从嗓子中溢出:“你说我们武当藏了外人,可有证据?”

邱全子本就是因为此事才见付洪岭的,自然没有那个意思同他问候,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

付洪岭听邱全子这么一说,当即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师父,徒儿有证据!”

“证据在何?”邱全子听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这么一番话,眉头几不可查地轻蹙了一下,随即又一派淡定的模样,好似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反倒显得付洪岭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似的。

付洪岭见状不由得稳下了心神,同时心底也有些忐忑——瞧邱全子这模样,不知道是否真的在意此事?尤其是当这事涉及到季舒玄时,邱全子又会如何?

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于是,付洪岭想了想,说了一句试探的话语:“弟子知道那人藏在藏书阁内!”

武当有外人,邱全子并不是非常担心,这武当上下都是自己人,倘若出现了外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找出来。然而,当邱全子听说那外人藏身在藏书阁中时,便立即重视起来。

只见他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猛然睁开,闪烁着几分厉色,望向付洪岭,沉声问道:“确有此事?”

“师父,徒儿绝对不会信口雌黄!”付洪岭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邱全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付洪岭,又恢复了那中淡然的模样,不冷不热的问道:“可知道是何人?”

“弟子不知,只知道是女子。”付洪岭确实不知道云洛洛的身份,但他能确定那女子一定还在藏书阁中,从季舒玄这么久总是频繁进出藏书阁,他就能断定那女人一定已经留在那里一段时日了!

想到即将拆穿季舒玄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付洪岭心下激动得连手指头都在微微颤抖。

“哦?我藏书阁严密把守,如何能进了人还不知?”邱全子的视线始终落在付洪岭的身上,那犀利的视线令付洪岭感到不安。

邱全子这话听着似乎好像不解,但实际却是在怀疑付洪岭如何知道此事的,尤其是对于付洪岭知道藏书阁内是女子一事心有疑虑。

付洪岭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从邱全子这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于是急忙开口,避重就轻地说道:“师父,弟子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自从上次弟子房走水之后,弟子就经常瞧见五师弟进出藏书阁,有时一日三四次都有。弟子认为就算是看书,也不见他以前如此频繁地出入过,因为心下实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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