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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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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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童辛低头扒拉一口饭,抬头就一个喷嚏。
  好家伙,如果再有个小风什么的,估计能远波三条街去。
  饭菜本来就少,一天的体能消耗又大,加之童辛的无差别口水攻势,童辛惹得天怒人怨了。
  为了避免被波及和童辛一起被群殴,段君恒不得不制止童辛了。
  童辛低头扒饭,抬头又要故技重施时,段君恒一双筷子过去夹住童辛的嘴巴。
  童辛:“……”
  “还想吃饭吗?”段君恒问道。
  童辛不能张嘴,只能点头。
  “那就安分点。”段君恒松开筷子,“吃完给我挨家挨户去赔不是。”
  于是在晚课过后,不少人就见段君恒押着童辛来道歉了。
  本来大伙也就当童辛孩子心性,也没多责怪童辛,再者这家伙长得好看,一张笑脸骗死人不偿命,大伙就都原谅他了,也算是另一种不打不相识了。
  夏天将至,天气慢慢炎热了起来,晚课过后是一天中唯一的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师兄弟们每人拿把扇子就围坐在院中胡侃海聊。
  为了以后闯祸受罚有伴,童辛决定融入这些俗家弟子当中。他很机灵地发现不少人手中的折扇都是白扇面的,别说画了就是诗词都没有,他就自告奋勇了。
  童辛一脸讨好地对坐段君恒旁边的那位斯斯文文像书生的人道:“哥们儿,你的扇子上什么都没有,我刚好擅长丹青,现在技痒,我帮画一幅仕女图吧。”眨眨眼,意思是你们懂的。
  书生姓方,名苏青,为人十分低调很没存在感,没想被童辛点着了非常不自在就想推辞童辛的好意的,可一堆年轻人在一块一起哄,他也没折就任由着童辛了。
  段君恒就见童辛屁颠屁颠的跑回他房里,然后抱出一堆作画的工具,有模有样的在院里唯一一张石桌上摊开了。
  其他人想凑过来看,也被童辛以打扰作画为由驱散了,让他们等画完了再看。
  大伙都看着童辛,就见他提笔果断,落笔沉稳,行笔流畅,轻挑细描毫无犹豫仿若胸有成竹,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大画家的做派。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大伙焦急等待中,童辛终于放下毛笔,缓缓地吐了口气,拿起方苏青的扇子看了会,才看向方苏青他们,“你们对仕男有什么看法?”
  大伙:“……”
  见大伙没反应,童辛一副痛心疾首的指着他们,“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性别歧视吗?”
  “……”
  方苏青赶紧出来道:“男的就男的吧,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也是一番男儿气魄。”
  “有见地。”童辛再度拿起笔,“再稍等一会儿。”再度画了起来。
  大伙囧,“……”那刚才他到底画的是什么?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大伙焦急等待中,童辛二度放下画笔,拿起折扇轻轻吹了口气,一副很满意的模样对方苏青道:“你们家缺门神吗?”
  方苏青:“……”
  “缺吗?”童辛巴巴地看着方苏青,那神情让人不忍心拒绝。
  方苏青一咬牙,“……缺。”
  大伙:“……”很是同情方苏青。
  童辛又高高兴兴的接着画了。
  可能是门神凶神恶煞的好画吧,童辛这次不到半个时辰就画好了,“你们觉得望夫山怎么样?”
  大伙:“……”刚从仕女变仕男,仕男变门神,现在又门神变望夫山了?!这跨度不带怎么大的吧。
  童辛见大伙囧囧有神的模样,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好久没画了,发挥有点失常了。”
  “……”那得失常成什么样才能人物变风景了。
  段君恒使劲地憋住笑。
  方苏青的嘴角抽了抽,“……风景画其实也不差。”
  童辛向方苏青竖起一个大拇指,“有品位,不像他们这帮俗人。你再稍等一会。”
  方苏青:“……”
  这次更快了,童辛挥毫泼墨了几笔后就放下了笔,揉揉发酸的手臂,对方苏青郑重推荐道:“其实黑扇面很神秘的。”
  方苏青:“……”
  看着方苏青拿出乌漆抹黑的扇子傻站着,大伙迅速掩护自己的扇子撤回房里睡觉了。
  看着满院子的板凳,还有段君恒转身准备离去的身影,童辛可怜兮兮的,“师兄。”
  段君恒回头,月光在他的身上晕出淡淡的光圈,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分外的明亮,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这样的段君恒少了冷厉多了温柔与包容,就像在哪里已经守候了多年为了等童辛回头能看见他。
  如果说今晚以前,童辛所喜欢的不过是段君恒的表相,那现在童辛对段君恒的喜欢完全无关于外表,而是那颗能包容他的心。
  段君恒向童辛伸出手,“回去吧。”
  “师兄,呵呵……”童辛傻笑着丢下手里的笔,毫不犹豫的朝段君恒跑去。
  也许爱真的像娘说的那样,无关乎年龄,身份,地位,甚至是性别。
  方苏青看着段君恒和童辛牵着手走远,月色淡淡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牵着的手上,他们的笑脸上,他突然觉得很和谐,很唯美。
  虽然身边的人睡觉一点都不安分,经常手脚齐上的趴着他不放,但段君恒有种伸手就能将东西保护在身后的安全感,所以他睡得安稳,就连做的梦都不再是流离失所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慌乱。
  梦中,他站在一片被铁蹄践踏过后的花海中,纵然不少花儿被踩踏,可更多的花儿依然在怒放。
  这时身后传来笑声。
  段君恒慢慢地转身,就见在风扬起的花瓣飞旋中,一池春水旁坐着一个人,向他招手。
  段君恒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旅人,有人给他指引了方向,他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了,段君恒却发现那个人的脸既然看不见,他下意识看池水中的倒影,看见的却是童辛的脸。段君恒一惊,再抬头那人刚才还空白一片的脸,已经是童辛的脸。
  童辛拍拍身边的地方,让他过来坐。
  段君恒走过去坐下,童辛歪着头笑看着他,就像平常他准备作怪前的表情。
  童辛让他闭上眼,他毫不怀疑的闭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他能感觉到童辛的指尖从他的额头轻轻划下,沿着鼻梁,到嘴唇,到颈间,到锁骨,到胸前那点……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被触碰时的快感陌生的很让他有点心慌,可一旦感觉不到了又期待了那种快感,而且那种感觉让人上瘾,希望那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那种强烈的需求感,让他不禁发出了让人遐想的低声嘤咛,就像在不满,在不渴求。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段君恒乍然惊醒,就感到胸前一片温湿。
  低头就在童辛整个人睡趴在他身上,他胸前那点就在童辛的嘴边。
  也许是睡得不舒服了吧,童辛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可那舌尖却正好掠过了段君恒胸前的那点。
  梦中的快感犹如电流般袭击了段君恒,段君恒全身蓦然僵硬。
  段君恒就这么僵直着躺着不敢动,等那阵感觉过去后,他又失落了,但还是心慌居多些。他轻轻的将童辛移到身边,身影充满而狼狈的冲出房间,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更没看到炕上本应睡熟的童辛睁开一丝眼缝,在笑得奸诈。
  就在段君恒冲出去的刹那,少林寺中传来夜半钟声,那是召唤僧众的钟声。
  常住院出事了。
  童辛坐起身来。
  因此而去而复返的段君恒随手抄了件外衣披上,并嘱咐道:“你不懂武功留在这里,不许跟着,太危险了。”
  童辛却一把拉住他,“带我去,不会有危险的。”童辛的表情从来都没那么严肃过。
  不用猜童辛也知道,这次闯少林的不是龚不平就是妙音先生他们那么些人,他可没天真到以为少林里就没他们安插的人。
  如果是龚不平,那这就是他唯一的和龚不平接头而不被怀疑的机会了。
 

  28、童辛是师叔祖(一) 。。。

  段君恒犹豫间,童良有些慌里慌张的过来了,连段君恒在也留意,“哥哥,你说是不是龚不平他……”这才看见段君恒。
  段君恒看看童良,又看看童辛,“这又有龚不平他什么事?”
  童辛抓住段君恒的袖子,“来不及了,路上我再一五一十告诉你。”
  童良外家功夫了得,但轻松不如段君恒,那怕段君恒还背着一个童辛。
  夜色之下,常住院的方向隐隐透着火光。
  四方而来的各堂门弟子向寺中火光处奔去,出事之处是本斋禅师的寮房。
  火光内方还见内有人厮斗,须臾之间厮斗的双方都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便是后堂僧本斋,其余皆是黑衣蒙人之人。
  赶来支援的少林弟子纷纷出手相助本斋,段君恒本也想出手,但被童辛所阻止,不顾危险让段君恒带着他靠前直到看清那些黑衣人。
  混乱中,童辛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塞了团纸在他手里,童辛偷偷藏入怀中。
  黑衣人早已无心恋战,一心想寻得机会便跑,可寮房早已被后赶来的各堂门弟子所包围,黑衣人犹如困兽。
  可事由意外,也不知其中一个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童辛根本不懂武功,一个佯攻后突然袭向童辛,童辛下意识的闪身,虽然黑衣人的杀手被一旁的段君恒挡下,但包围圈也因为童辛的躲闪而出现了漏洞,黑衣人跑了一个。
  余下顽冥不灵的黑衣人皆自尽了。
  打斗结束,火光熄灭,但本斋的寮房已是一片焦黑的狼藉。
  童辛扫看了眼房里,不难看出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房外六具黑衣人的尸首被整齐排放在地,众僧双手合十默念佛经,超度亡灵。
  方丈宣声佛号,本斋一一掀开那些人的面巾,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都是他们认识的人。
  全是俗家弟子。
  听本斋道,他是坐禅完毕回来被偷袭的。
  他们到底因何而潜入少林寺?又为何要偷袭本斋?
  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由于寺中出现了内鬼,每个人都被仔细地盘问了一番后才能离开。
  回到西来堂,童辛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怀中的纸团。
  纸团上不知沾了谁的血迹,触目惊心。
  童辛在油灯下细看,血迹颜色还鲜红,可见不久前才染上的。
  和段君恒对看了眼,慢慢摊开纸团。
  就三个字——达摩洞。
  看来这纸团是龚不平给的无疑了,而且龚不平也一定受伤了。
  可为什么只有三个字,龚不平想告诉他什么?童辛不明白。  但不管如何都得上达摩洞一趟了。童辛将手中的纸团用油灯点着烧了。
  达摩洞在少室山五乳峰顶,相传禅宗始祖菩提达摩曾经在内面壁九年。
  “你想都别想。”段君恒忽然蹦出那么一句,童辛愣。
  段君恒又道:“你想上达摩洞对吧。”
  在童辛选择了相信段君恒后,他便决定不论什么事都不再隐瞒段君恒。
  “嗯,我想上去看看。”
  段君恒叹了口气,“达摩洞是达摩当年面壁之处,故而又称面壁洞。如今寺中犯错弟子都会到达摩洞面壁思过。”
  童辛一拍手,“那太容易了,闯祸受罚,我最拿手了。”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没那么简单。”
  童辛知道没那么简单,因为要做到不让人起疑心,顺理成章的真的没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太室山中一庄园内,一黑衣人一手扶住脱位的手臂,面向竹帘内单膝跪倒在地。
  黑衣人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一副做错事垂首等待责罚的紧张。
  “你确定?”竹帘内的人声音低沉,威严感十足。
  黑衣人的头再低几分,“属下肯定,那人武艺平平但轻功一流,而且属下还将他打伤了,可今晚我见童辛时,他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他。”
  听到童辛的名字,小少年有些激动了,“父王,不管这次的事和西门吹……和那个童辛有没有关系,反正这人绝对留不得,他破坏的我们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闭嘴。”竹帘内的男人声音又沉了几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少年将暗中紧紧抓住衣袍,用力地咬住下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竹帘内的男人再道:“这个童辛暂时不要动他,除非他真的不是为卢匠而来,不然绝对会有动作。”
  “是,属下明白。”
  “你都出去吧。”
  小少年想再说些什么,但黑衣人对他摇头,他强忍了下来退出了书房。
  “世子,是属下无能。”
  小少年满满的不甘,“怎么会被人捷足先登的?”
  “属下就防着童家兄弟了,没想还有人……”黑衣人不顾伤情,再度跪下,“是属下的大意轻敌,不该妄想抓活的,让那人有机会偷袭本斋引起骚乱,白白牺牲了几个兄弟。”
  小少年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委屈得很,心中早将童辛碎尸万段。
  自那夜后,童辛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白天和那些俗家弟子一起胡闹,晚上就装睡骚扰段君恒,每每都让段君恒窘迫的半夜跑到院中吹冷风。
  唯一童辛觉得不爽的就是膳食,一顿两顿的还能忍受,可天天不是青菜就是豆腐的,童辛吃得都快淡出鸟来了。
  段君恒能感觉到,再不给童辛开荤,他就要吃人了。
  现在段君恒上午和本空学佛法,下午和童辛他们一起劳务。
  今天他们终于不用再去抬木头了,轮到他们去砍柴了。
  段君恒他们每人扛把柴刀,童辛萎蔫不振地拖着一捆绳子。
  见童辛这副要死不活的样,段君恒道:“我们是去砍柴,你这是去上吊?”
  徐子洲他们:“……”
  童辛默默地走近段君恒,然后将自己捆在段君恒腿上,“到了叫我。”
  段君恒:“……”
  山野林间蘑菇野菜遍地,可童辛只想吃肉。
  这时,一阵鸽哨声响起,一大群鸽子从童辛他们头上飞过。
  段君恒就见童辛的眼睛突然冒出绿光。
  自打那天童辛对那群鸽子一见钟情后,八大执事僧的督监僧人发现他们养的信鸽每天总会少那么几只,终于在只剩下一只光杆司令时,督监僧将这事禀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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