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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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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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君恒蓦然有种感觉,史上兰陵王高长恭是个怎样的人,这人一定和他一样。
  这人和童辛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只是肤色略显麦色,比童辛多了几分英武与阳光。
  这人就是童逸,童辛的孪生哥哥。
  朱家皇朝的鹰犬。段君恒下意识地讨厌童逸。
  当初初到童家,对童老爷他们不敬,段君恒多少都因童家有这层关系。
  鲍参不知何时走到段君恒的身边,道:“大少爷和二少爷从小感情就很好,一同吃一同玩一同睡,不管到哪里都是手牵着手不分彼此。大少爷非常爱护二少爷,为了让二少爷快快乐乐的长大,毅然承担起长子的责任,八岁便上山学艺。为了童家能飞黄腾达门楣光耀,大少爷学艺归来又毅然听从童夫人的安排,投当时还是燕王的当今圣上的帐下,戎马沙场。那时大少爷只有十三岁,十三岁啊!”
  说到这,鲍参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大少爷每次书信回来都说,如果二少爷不愿意就不要逼他学什么做什么,童家有他童逸就够了,他能撑起童家。虽然二少爷从来没说过,但他最喜欢的人就是大少爷了。”
  段君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就爱屋及乌的,对童逸也不那么讨厌了。
  说话间,厢房外传来敲门声,童逸将面具戴好,葫芦开门,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在见到童逸的面具微微滞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各位公子久等了,我们嫣红来了。”
  老鸨微微侧身,嫣红姑娘低着头几分羞涩几分不愿地站在门口不进不退。老鸨暗中推了嫣红一把她才进来。
  “行了,你下去吧。”葫芦塞给老鸨些银子,打发老鸨离开。
  童逸拉着童辛坐一起,“辛辛,你知道她是谁吗?”
  童辛很坦白的摇头,“不知道。”
  “……”程功撑下巴的手滑下桌子一额头磕桌子上,很想一脸血地看着童辛,“不知道你还跟人争,还打算抵押我。”
  童辛无辜的,“因为隔壁的想要我才争的。你不知道我和他有远有争孔明灯之仇,近有放屁栽赃之恨。”
  童逸笑呵呵的。
  程功:“……”囧囧,敢再鸡毛蒜皮点吗?敢吗?
  “而且他今天既然敢比我漂亮。”童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握起拳头。
  程功:“……”他还真敢。
  童辛走到嫣红身边,绕着她走了几圈,“颦蹙笼眉忧,态生两靥愁,娇病一身柔,谈不上姿色过人,但也是有几分的惹人怜爱的娇柔,所以……”
  “我要和你洗澡。”童辛的话被段君恒接茬了。
  现在的段君恒,童辛一撅屁股他还是能猜出他想说什么的,可说出来后,他怎么有种再也洗刷不清的感觉呢?
  童辛语重心长地,“师兄请自重,虽然嫣红姑娘卖艺又卖身。”
  段君恒:“……”


  20、不宽裕的日子(六)

  童逸瞟了眼拘谨而防备的嫣红,用眼神示意冰糖带她到里厢房去,才对童辛道:“辛辛,你还没给哥哥介绍你的两位朋友呢。”
  童辛蹦到段君恒身边,“师兄是爹的师弟,叫段君恒。”
  “……”程功囧,你爹的师弟,你喊师兄?!你到底想占谁的便宜?
  童逸起身恭敬地行礼,“段师叔。”
  常言礼多人不怪,段君恒对童逸的讨厌又少了几分,“那些繁文礼节就免了。”
  童辛点头,后又害羞道:“哥哥,师兄不是迂腐的人,而且师兄也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武松,我是他的潘金莲。”
  “咚”程功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段君恒觉得可能是被荼毒多了,没想到自己也有那么淡定的一天。
  程功囧囧的从地上爬起来,“这里边就没西门庆点什么事?”
  段君恒很的看他,“所以你想来点事?”
  程功:“……”
  童逸面不改色的,对程功道:“原来这位是西门大官人,走眼走眼。”
  “……”
  程功道:“……我是王婆。”
  童逸依然镇定自如,“拉皮条,辛苦了。”
  程功:“……”不愧是孪生兄弟。
  玩笑间,葫芦从外进来,“大少爷,老鸨说嫣红还没在教坊司登记入籍,属私妓,故而随时可赎身。”
  童辛想了下,“哥哥,嫣红是‘那家’的人?”
  童辛虽未道明,但童逸与他心有灵犀自然明白,点头道:“她是‘那家’主母的侄女。虽说‘那家’的女眷圣上未定罪,但一家子孤儿寡母实属艰难,这不都沦落为私妓了。”
  “那哥哥可见着北堂隆了?”
  “还未,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嫣红的下落。”
  童逸的话音刚落,内厢嫣红听到他们的话冲了出,扑通跪倒在童辛他们面前磕头,磕得地上都染上了血迹,“请各位公子救救我姑母,求求你们救救我姑母……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童辛和童逸默契地交换个眼神。
  冰糖扶嫣红起来,只见她泪水和着额上淌下的血,面色惨白,气息不稳,一副随时会昏厥去过的模样。
  “姑娘莫急,你慢慢道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童逸的声音有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嫣红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喝了口冰糖递来的热茶后,嫣红才慢慢的开始诉说,“前些年姑父便知道朝中将有大变故,早早的将我和姑母以探亲为名送出。开始还有亲戚接待我们,可当听说姑父出事便都将我们赶出。这两年来,我与姑母隐姓埋名相依为命,做些针线活过活,虽不富足却也能糊口,可在去年末时姑母一病不起,无钱医治,我走投无路只能卖身青楼……”话末泣不成声。
  程功听罢,很是同情道:“姑娘莫难过,你姑母在哪,我略懂医药也许帮得上忙。”
  童逸用眼神问道:这人可信任?
  童辛回道:不确定。
  冰糖跟着童逸身边多年,早就看到童逸和童辛暗中的交流,用处理伤口未借口暂时带开嫣红,没让她当场就将她姑母的下落给说出来。
  而段君恒也看到他们兄弟两眉来眼去的了,有种被排斥在外的孤寂,烦躁油然而生无法发泄,站起身来走出去。
  “师兄,你去哪里?”童辛问道。
  “找地方沐浴。”段君恒回道。
  童辛的眼睛莫名贼亮。
  童逸走过来,“辛辛,我觉得你还别去偷看的好,师叔揍你都不耽误洗澡的。”
  童辛慢慢地转过头来,“……哥哥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童逸捏着童辛的脸,“辛辛,你还是这么可爱。”
  那夜,他们在童家的别院住下。
  按理说救人如救火,可程功发现童辛他们却一点都不急去救嫣红的姑母,就连嫣红自己也不太急了,安心在童家住下了。
  但当晚发生了一件事,童辛失踪了,而且很神奇的竟然失踪在浴桶里。
  童逸哥哥很富推理性地道:“可能穿越了。”
  “……”
  ——晋——江——首——发——
  头疼让童辛不得不转醒。
  感觉四周空旷风声不止,还不时传来野兽咆哮的回声。
  鼻腔中满是枝叶腐烂的味道,还有露水打湿泥土的气味。
  只有单衣一件的身下是干草的粗糙。
  慢慢睁眼,发现在一座倒了半壁的破庙里。
  再慢慢移动视线,对上一双眯眯眼。
  童辛:“……”
  眯眯眼:“……”
  眯眯眼刚是去找绳子来继续捆绑童辛的,没想童辛中途醒来,有些傻了。
  于是两人谁也没移开眼睛默默对视。
  一番“含情脉脉”“天雷勾地火”都快对成斗鸡眼后,童辛蓦然赧颜垂首,“讨厌,现在搞绑架的真会挑时候。”
  “哈?”眯眯眼愣,他可还是第一次干这活。难道绑架前都要先看黄历挑时候?眯眯眼有种又学到东西的感觉了。
  “专门挑人家洗得香喷喷的时候。”
  “……”
  眯眯眼一个趔趄摔滚了老远。他想过童辛醒来会有很多种反应的,但如今这种反应绝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眯眯眼讷讷地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害怕。”
  童辛点头,还睁大眼睛给他看,“害怕,你看我的眼睛,眼泪,都是。”
  眯眯眼的眼睛愈发的眯了,细看童辛老半天后,“……眼屎……都是。”
  “……请不要光盯着眼角。”
  “……”
  童辛突然很兴致昂扬地抬起被捆着的双手,“你们抓我来是不是要对我先jian后杀。”
  “……”
  眯眯眼囧囧地看着童辛,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兴奋和期待。
  “所以你就先把我捆起来。”童辛边说边看手上的绳结,“这绑法果然专业,这样就算我挣扎也只会是擦伤,伤绝对不会重,正所谓小虐怡情更能挑起性趣。”完了还给眯眯眼一个我懂的眼神。
  “……”
  本就跌坐在地的眯眯眼全身一抖,滚得更远了。
  童辛又抬起左脚,“这只绑一只脚的绑法,绝对是跑也跑不了,但想让我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真是经典又独具创新。”又给眯眯眼一个原来你也深谙此道。
  眯眯眼捧心内伤了,他对天发誓,那是因为绳子不够才先绑的一只脚。
  童辛又四处看看,“不过道具就只有绳子而已,是不是单调了点。”
  眯眯眼特宽面条泪,“……”这娃他看春宫图长大的吧。
  一阵凌乱而快速移动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没一会儿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从残墙断垣处进来了,神色紧张,而且有人受伤不轻,不难猜出他们正在被人追赶。
  看了眼童辛,领头的人对眯眯眼喝道:“他一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废材,你绑他干嘛,还要扛他跑路,累赘。”
  眯眯眼耷拉着头走过来,刚要给童辛松绑,就见童辛两眼放光的,“难道现在就开始了吗?”
  “哈?”眯眯眼愣。
  童辛忽然躺下四仰八叉的,“来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眯眯眼汗都下来了,“我只是想给你松绑而已。”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听又呵斥眯眯眼了,“到底谁才是绑匪,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眯眯眼委屈的回头,默默道,那是你刚才没在,都不知道他说过什么。
  童辛坐起身来很敬业的表情,“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肉票,作为肉票一天,就要坚持被绑一天。”
  “……”
  眯眯眼哭了,恳求道:“你别那么敬业成不。”
  童辛也求道:“你就让我绑着吧,我想多感受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跑的。”
  “……”被绑还能绑出瘾头来的?!
  眯眯眼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想放弃了可回头看看自家老大的脸色,“求你了,还是让我给你松绑吧。”
  最后童辛身上的绳子还是没松开,眯眯眼背着他跑路的。
  树木参天,杂草丛生,奔跑中不时惊动野兽蹿出奔逃。
  黑衣人一路不停歇,在他们感觉后面的追兵没那么紧时,领头的人拿出一张地图来看了会,又确定了现在的方位指了个方向,“说是在东北方的土地庙碰头。”
  童辛突然举手发言,“错了,那是西北。日出东方,看见那太阳没,那才是东方。前东后西,”抬起左手,“左北右南。东与北的夹角才是东北。”
  黑衣人囧,“……”他真的有当自己是肉票吗?



  21、不宽裕的日子(七)

  后方跑上来一个人,上身的黑衣已经湿透,不知是血还是汗,声音隐隐透着虚弱,“老大,人已经被我们引去南边了。”
  “做得好。”领头人称赞一声后挥手。
  那人领命转身又消失在树林间,童辛这才看见那人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
  “出发。”领头人一声令下,全体再度奔跑起来。
  眯眯眼虽然眼睛不大,可貌似耐力十足,别人都跑得气息不稳了,他背着童辛跑还依然呼吸均匀。
  童辛无聊的在眯眯眼的背上画圈圈,画着画着他像突然发现宝贝一样,“你这衣服破了个洞。”对着那洞就使劲戳。
  虽说皮粗肉厚的,可也是皮肉,会疼。
  眯眯就觉得快被戳成内伤了,“你是嫌那个破洞不够大,戳大点吗?”
  童辛趴眯眯眼肩头,一脸我很认真的探头看他,“我只是得你好可怜好穷,竟然穿破衣服。你应该提早说,这样我就知道带好银子在浴桶里等你了。”
  眯眯眼一个踉跄,差点两人都栽个跟头,“……我们是要绑架你,不是要和你私奔。”还提早说,囧。
  童辛耸耸肩,“都一样了。”继续戳。
  “……”
  穿过山中的涧流,爬过乱石坡,在一条几乎荒废的栈道尽头,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荒凉土地庙便在眼前了。
  小土地庙占地就一张方桌子大小,半人高。小庙外四周杂草丛生,庙顶满是枯枝败叶,土地爷塑像歪倒在内。
  终于来到指定地点,黑衣人们都稍稍松了口气。
  领头人走到土地庙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全身都摸了好几遍,而且还有越摸越欢快的趋势。
  其他人不敢问,童辛只好代表民意了,“老大你在干洗吗?”
  黑衣人囧,“……”他们发誓,他们想问的绝对不是这个。
  领头人有些窘迫道:“……谁带铜钱了?”
  其他都面面相觑,摇头。
  最后他们目光落到童辛身上。
  童辛看他们,“我已经过了和铜钱一起泡澡的年纪了。”一脸的我可是在湿洗的时候被掳来的。
  黑衣人汗,“……”哪个年龄段会和铜钱一起泡澡的?
  最后是眯眯眼从袜子里掏出两个枚铜钱来。
  领头人将铜钱丢进土地庙内那翻倒的香炉里,然后带着一干人到树林里藏了起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一只乌鸦飞了过来,看看香炉里的铜钱,很娴熟地叼起铜钱就要飞走。
  可刚飞起来就往下栽,一副被熏晕头的样子。
  童辛甚是同情,对眯眯眼道:“夏天你光脚丫子甩一甩,估计能顶蚊香使了。”
  眯眯眼:“……”
  乌鸦甩甩头,很坚强的再度叼起铜钱飞走了。
  又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栈道上走来几个人。
  领头人见有人来依然没动,反而隐藏更深,直到来人吹了几声长短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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