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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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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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少喝点。”于茜公事公办的劝诫。
“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程今夕觉得无趣,说话有些冲,懒懒地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还有,不要叫我小姐,我烦……”
“……”
又是良久的沉默。
舞池相拥的男男女女依旧在悠扬婉转的舞曲中跳得如火如荼,在拒绝了第七个陌生男人的邀请后,程今夕已经将自己喝到了微醺。
段从身边的女伴是乔薇薇,听说刚刚大病初愈,可依着她跳起舞蹈来那妩媚入骨的得瑟样,却是看不出半分本该抽丝的病容。
而纪无忧的男伴居然会是段从的死对头仇百年,这倒是让程今夕有些讶异。
讶异归讶异,却也只是一瞬而已,谁叫程今夕是个对旁人几乎没有好奇心的人。再者,对于这个声色犬马的娱乐圈来说,有所交集也不过是一朝一夕,杯盏之间的风流事罢了。
“我跟阿布去露台吹吹风。”程今夕有些吃力地从软绵绵的沙发垫上爬起来,一手拽着阿布的胳膊,一边拿手比了比窗外,“阿布,你别跟着我。”
“小姐。”
于茜要追,被程今夕一个陡然凌厉的眼光钉在当场。“我只是想安静一会儿,understand ?别让我知道你偷偷跟过来,否则……”
“可是总裁……”
匆匆一瞥,早已不见人影。
***
夜凉如水,清清冷冷。
偌大的露台外,除了她俩,空无一人。
夜风有些大,程今夕裹着银色狐裘趴在栏杆上发呆,手里拿着醒酒的热柠檬茶,嘴里是咬得扁扁的吸管。
星子很多,萤火一般明明灭灭地点缀着锦缎一样的天霁。月亮远远地隐在云朵的背后,少女般娇羞地露出小半张容颜,倾泻下薄薄的,如雪的银辉。
脚下是她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摇曳的裙摆,翩然若蝶。
程今夕迷惘遥望着星空,稀里糊涂突然问。“阿布,你有喜欢的人吗?”
阿布怔愣了下,犹豫后,还是坦白,“以前有,现在忘记了。”
“忘记了?”程今夕噗嗤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傻小样儿,还瞒我呢……”
阿布吸了下鼻子,“没瞒你……我也不知道,说不清……大概就是不喜欢了吧。反正那个人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哭了?
程今夕默然,没有说话。
只是觉得夜色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看不清。这就是爱,让人坚强,也让人脆弱。
那个人是沈聿。她知道。
后来很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热柠茶喝了三两杯,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
倏然,传来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咔咔声,有些破获了程今夕赏景的兴致。
程今夕回头,入目的是一个颇有气势的女人。
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盘头束腰,一身Chanel当季高订礼服,画着不浓不淡的妆容,眉毛修得很细,眼线斜飞,烈焰红唇。
五官倒是不见得多美,却是看得出保养得极好,起码身上那股子嚣张的贵气很唬人,大抵谁看了心头都会抖一抖。
只需一眼就几乎让程今夕确定了她的身份。
养尊处优到能够神憎鬼厌,又一副要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模样,除了鼎晟老太爷家的天之骄女女,还能有谁呢?
程今夕蓦然回头,恍若没看到她一般。
这让盛兰十分不郁,默了半晌,“你是程今夕?”
她再次回首,定了定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栏杆,“我是。”
瞿泽琛家的贵女来找茬了。
阿布心里咯噔了一下,脚下难免打颤。却想着输人不能输,梗着脖子眼睛瞪得铜铃大,护犊子似的牢牢将程今夕护在身后,“……不好意思,您又是哪位?”
“你管我是谁,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找的是她。”盛兰显然有些不耐烦,扬着一双金灿灿的水晶指甲直直地指向她身后,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鸽子蛋明晃晃地简直能闪瞎人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些事不是躲着就没事了,有些道理也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程今夕皱眉,她最烦的就是有人拿手指指戳戳,恨不得一把折了那几根张牙舞爪的骨头。

、第六十六章  惨遭掌掴


第六十六章  惨遭掌掴
我去,感情还有帮手,刚才她怎么没看见,这神出鬼没的莫非就是武林上失传已久的凌波微步?
程今夕扶额,有些不忍去看那个站在盛兰身边被衬得五大三粗的粗鄙女汉子。世界真是满满的都是恶意,红花总是要找绿叶来衬托,这样红花才会更红,绿叶才会更绿。
交友不慎,最毒莫过妇人心啊!
说罢,女汉子撸着袖子就准备冲上来干架。
阿布吓了一跳,拽着程今夕的胳膊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没避过她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的无影爪。
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两人方才舒了口气。
这些娘们穿得人模狗样,讲话趾高气扬的,还以为有多高贵,这疯起来比菜市场跟小贩掐架的那些泼妇老妈子可带劲多了。
“怎么说话的呢,会不会说人话?谁骚货啊,你才骚货呢,你这么满嘴喷粪你爸妈知道吗?还是你祖宗十八都是满嘴长痔疮的骚货?”阿布咬牙切齿地反击道。“救你能啊,以为咱好欺负是不是!”
“你又是哪个没教养的贱蹄子,有你什么事啊给我滚一边去!”
“艾丽。”女汉子说着又要冲过来,盛兰一挥手示意她后退,这厮立马偃旗息鼓,萎缩到一边。“先听她说,我倒是要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人五人六的花儿来。”
“……”
“有什么屁干净放吧,我听着呢。”
得,感情这架势还要她谢谢她瞿大夫人不杀之恩。
程今夕定神,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后,莞尔道,“瞿夫人如果是来说道理的,今夕愿意洗耳恭听,可瞿夫人若是要打架,我们虽然不是对手,却也不会做砧上鱼肉。”
“清者自清,瞿夫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跟瞿导没有半点关系,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程今夕的笑犹如冬日最锐利的冰刀,饶是见过无数场面的盛兰都看得一时有些晃神,“倒是有人看准了冲我来,要害我,我躲不了,却连累瞿导被误会,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害你?”盛兰把玩着指上的戒指,嗤笑道,“早些年我还夸过段老板眼光好,挑得个个都是有皮相有脑子的,如今却是越来越不济了,凭得这般庸脂俗粉,呵,他也瞧得上。”
程今夕像是没有听到她语中的不屑,淡淡说,“瞿夫人若不是看得起我,又怎会来找我?你跟瞿导结婚多年,谁不知您们夫妇二人情比金坚,伉俪情深。”
她刻意加重语气,呵,阴阳怪气谁不会啊,你老公都背着你包/二/奶了你一在家当傻逼的还有脸跟我趾高气扬。
“我不信以瞿夫人过人的智慧,会认为瞿导会喜欢像我这样平凡又无趣的女人。”
盛兰脸色微变,冷哼道,“是个会说话的,可你这般巧舌如簧却是用错了对象,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不少,哪个不是表面上高风亮节,装得清纯无暇,背地里却龌龊不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所谓人尽可夫,又跟妓女有何分别?”
阿布看不过眼,气急,“瞿夫人请自重,别血口喷人!”
“自重?”盛兰好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盯着程今夕那张无害的脸差点笑出泪来,蓦地,狠狠道,“要当婊/子就别立牌坊,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娼妇,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自重?她也配!”
“我是不配,像瞿导这样的男人大概也只有瞿夫人才配得上。”程今夕不怒反笑, “娼妇也好,**也罢,旁的人怎么看与我何干。谁要骂爹骂娘就让他们骂,反正不痛快的不会是我,我问心无愧,照样吃香喝辣。”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她脸上,程今夕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盛兰怒不可遏,精致的妆容在清幽的灯火下却显得狰狞不堪,“好一张利嘴,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今夕!”
程今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耳膜嗡嗡作响,扯住阿布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冲动。
“我知道瞿夫人有许多办法可以对付我,封杀雪藏,让我一辈子没有戏拍,又或者让我缺条胳膊少条腿,再干脆点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知道这些你都做得出来。”她不以为然地拭去嘴角流下的腥咸血渍。
年纪轻轻在这种时候却还能如此淡定,不免叫盛兰有些错愕,“你不怕?”
“谁会不怕死?”程今夕挑眉,笑得愈发明丽动人,她上前一步,骄傲地与盛兰平视,平静地说,“瞿夫人若只是想出口气,方才这巴掌便是我送你的。可若你想借这些要挟我,怕是找错了人。”

、第六十七章  天降淮南


第六十七章  天降淮南
她一身凛然,眸若皎月,一时间,天地光华尽汇她眼,闪耀地令人无法逼视。
程今夕笑得不屑却坦荡,“瞿泽琛你看得上,我却未必看得上。你将他当做宝,以为人人都觊觎,殊不知他这样的男人在我心中根本一文不值。一个男人有多少才华不打紧,却贵在光明磊落。对妻子不忠是其一。明知他人栽赃陷害,却碍于私心作祟宁可作壁上观,甚至顺水推舟都不愿意出来说句实话是其二。为护一个女人罔顾那么多人性命前程是其三。这样的男人,饶是再出色,亦不过是糟粕草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锐利的眼神中有跌宕的锋芒在碎裂,盛兰忽觉无力,扶着身边人的身体方才能够支撑下去。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可怜瞿夫人,从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你拼命维护你的婚姻,将所有你以为的挡在你面前的绊脚石一一清除,却不知道,真正算计你厌恶你的,却是你最亲的枕边人。” 戳人心窝子的事谁不会?程今夕缓缓说道,紧紧地看着盛兰苍白到失血的脸,似笑非笑,一字一顿。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了?”
“我只说事实,你信不信与我何干?”程今夕娇笑道,一脸怜悯,“今日得瞿夫人一番教诲,今夕听完喜不自禁。旁的没有,便最后再送夫人一句话。你是尊贵的瓷器,我却只是一块破瓦片,此事孰是孰非我已说明,若夫人实在不愿息事宁人,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名瓷碰上瓦砾,不晓得最后会鹿死谁手呢?”
“你!”盛兰没料到她如此油盐不进,反倒让她逞了口舌之快。盛怒之下,全身经不住抖得像个筛糠,“贱人你找死!”
说罢,扬起手又要朝她脸上掴去。
却生生被截在半空。
“在我这,事不过二,刚才那一巴掌我不予计较算是给足你脸面了。你可别给脸不要。”意气风发地念完台词,程今夕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顿了顿,又发现似乎哪里不对,她错愕地看着那只凭空出现的手,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甚至更早地擒住盛兰的爪子。
再往上看,来人清隽不凡的面容在月光下绝美地晃眼,不觉一时恍惚地更加厉害,“顾淮南,你怎么来了?”
不会是做梦吧?
程今夕忙得甩开盛兰,两手巴着顾淮南的脸,掐了掐揉了揉,又抱着湿乎乎地啃了两口,才放心,“是真的。你你你,你不是说去瑞士了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被人欺负?”一下就被带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温暖的气息几乎让她窒了呼吸。
若不是听出他眼气中的薄怒,看到他眼底满满的心疼,程今夕几乎就要遏制不住见到他的雀跃和欢喜。
“怎么会呢,我是超级玛丽程小桥诶,从来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儿轮得到别人欺负我啊!”程今夕咧嘴傻笑,豪情满满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蹭了蹭,软软地撒娇,“顾老师,真的是你诶,我好想你喔。”
顾淮南宝贝似的搂了一会儿,全然不顾在场其他三个早已石化的人。
“都肿了,”不舍地掰开她的脑袋,鲜红的五个指印赫然在目,触目惊心。手指轻轻碰到她红肿的脸,听她吃疼地“嘶”了一声,他紧张地问,“很疼?”
“不疼。”程今夕下意识回答,斩钉截铁,“真不疼。”
“不许说谎。”呜,好严肃,好像真的生气了。
程今夕做贼似地偷瞄了他一眼,“额,有一点点啦。”
“一点点?”干嘛这种威胁的语气啦,讨厌。
没办法,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不轻易生气,一生气起来简直吓死人。某人瞬间认怂,“好啦,很疼,都快疼死了。”
可不得疼死了,程今夕眼神恶狠狠地扫向罪魁祸首。
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招呼过巴掌好吧,这泼皮娘们儿劲儿可真够大的,完全是往死里打的节奏啊。
“今夕或许是没有瞿夫人命好,能够投生到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人家,可话说回来,谁又不是爹生娘养宝贝长大的。”顾淮南拥她紧紧的,眸子淡淡扫向盛兰,声音清冷如碎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瞿夫人若是能够推己及人,就该知道要为自家长辈积德。你乃堂堂名门之后,若心胸狭隘黑白不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让你盛家蒙羞?”
“你是谁,算她什么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盛兰银牙咬碎,却偏生给他俩一番连珠带炮给堵得半句厉害话都说不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颐指气使!”
想到这男人暗带轻讽的话语,盛兰怒极攻心,就差两眼一翻岔过气去。
程今夕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真是蠢哭了,能又亲又抱的难道还会是隔壁邻居吗?
喂,那边那个花痴的女汉子,你嘴角亮晶晶的哈喇子是几个意思啊?麻烦收一收好吧,矜持点,你看得是我男人诶,说你呐!
程今夕叽里咕噜一阵腹诽,如果眼刀可以杀人,那女汉子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可惜,人家正醉生梦死地沉醉在诱人的男色中,浑然未觉。

、第六十八章  屌丝逆袭


第六十八章  屌丝逆袭
“今夕是我的未婚妻。”顾淮南答得气定神闲,搂着程今夕肩头的手又紧了紧。“瞿夫人觉得这个身份够不够资格呢?”
嗯,没错。程今夕微笑,极其配合地点头。等等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喂什么……
未……婚……妻……
“什么时候的事啊?”程今夕偏过头压着嗓子问,一脸痴呆缓不过的样子。
“现在开始。”顾淮南老神在在,“不嫁我,你还想嫁给谁?”大神就是大神,连私定终身的话都讲得这么言简意赅。
“当我没问。”小媳妇似的又怂了。没救。
卧槽,大哥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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