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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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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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甜宠X虐恋X狗血(这是什么样的相爱相杀QAQ)  
本文HE尽请放心【文案无能星人已死,勿救。】 
她是豪门养女,却隐藏身份叱咤娱乐圈,一心只为与心中钦慕的异姓兄长比肩而立; 
他是天生自闭的天之骄子,天煞孤星,哥哥和初恋皆为他而死,心门深锁,却在因缘际会中相识真爱,又失去真爱。 
十年前的相遇一场,让零落尘泥中的她涅槃重生,肆意的爱情如缠绕的枝蔓如火如荼,殊不知一腔热爱原是一场错付。 
十年后的相爱一场,让她绝处逢生将他视为良人,以为地久天长,奈何流年最终拆了鸳鸯,命运终究作弄佳话,她伤筋动骨背负一身伤痕狼狈离他。 

标签: 虐恋 总裁 宠文 娱乐圈X豪门 HE 


、第一章  离家出走

第一章  离家出走
湛蓝如洗的天仿佛没有瑕疵的瓷盘,云絮一吹即散,横跨半片。
艳阳下的拉萨像是被佛光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砂,纯白与藏红相交的圣殿布达拉巍立于这藏域西北的红山上,如不可侵犯的神祗,横空出世,气贯苍穹。
程今夕蒙头盖面地裹着玫紫色的纱丽,风尘下的眼神悲喜不明,却清亮无比。
裸露在薄纱外的一双手腕白皙生嫩地看不见丁点毛孔,上头松松耷拉着几串藏银镯子,五颜六色的棉线缠绕着摇曳的铃铛在徐徐微风中丁零当啷地响作了一片。
这是程今夕离家出走的第三天,显然,她对这种近乎幼稚的行为很不以为意,哪怕在那千里之外的B城等着她的是那份她刚签下的电影合同。新鲜出炉,滚烫热烈。
名导操刀,名角配戏,千载难逢。而程今夕,是投资方钦点的女主角,众星捧月之势更是一时风光无两。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机会,不偏不倚像是瞅准了似得掉到了她的头上,眼见一切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整个剧组却在开机之时被她这个女主角放了鸽子。
外界对此看不通透,媒体人众说纷纭,任谁都不相信,长着一张聪明面孔,上位史精彩足足到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的程今夕,会是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只有程今夕自己知道,不过是因为她心里有气。
于是她颇有骨气地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挥一挥衣袖撒丫子跑了路,不留只言片语,潇洒地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带走。
***
避开了一日里最毒的日头,仓姑寺的茶馆里热腾腾的酥油茶飘着浓浓奶香,卸下仆仆风尘,程今夕顺手拿起一根木筷盘起自己愈显累赘的长发,没所顾忌地撩起裤管盘腿而坐。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周围不多的茶客,他们之中有本土的藏民,也有来往匆匆的背包客,三三两两地低声轻语,笑容如同这座被唤为“日光”的城市一样,温暖纯粹地能够直抵心底,一扫阴霾晦暗。
程今夕好心情地打开了关机已久的手机。
未接电话的信息提示源源不断,嗡嗡地震动地整个她腕子都开始发麻,不消一刻,沈聿的电话如期而至。
程今夕气定神闲地看着屏幕上亮晃晃的名字半晌,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接起了电话。
“Hello;哪位?”
“程今夕,”这头的云淡风轻显然有些惹恼了他,沈聿压低了声,咬牙切齿地说,“你多大岁数了,跟小孩儿似的玩不辞而别这种戏码,有意思没意思?”
程今夕听着,觉得后槽牙酸痛酸痛的,她挑眉,答地掷地有声,“特,别,有,意,思。”
“就因为你一句‘特别有意思’,你知不知道你留下多大的一个烂摊子要我给你擦屁股?”
虽说大多时候沈聿说得话在程今夕听来如同放屁,但这话她确实不怎么爱听。
程今夕撇了撇嘴,单手利索地折断了多余的那根筷子,多少有些忿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沈聿有多少斤两别人不知道,你跟我自己心里可都有数,公司付你的佣金一分不少,我要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沈聿是聪明人不假,但电影合同这事说是要糟心,也委实轮不到他来跟她计较。
“行,程今夕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呢,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你那德行,拿什么乔,要是没有段从,你他妈就一扶不上墙的烂泥!多少人拍着手想看你死,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巴巴地把脑子挂裤腰上,找死还深怕赶不上趟,你丫头壳里是养鲸鱼的吧!”连珠带炮的一段话,沈聿说得一点儿不带喘。
照沈聿一贯的论调,程今夕这个蠢货上辈子一定是头驴,还是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更硬的那种,黑白不通,好歹不分。
要是论及关系,明星和经纪人之间本应如同鱼水,可精通人情世故者如沈聿,啐起程今夕的时候却从来不积口德,这种不积口德甚至让他自己都怀疑,这世上大概真的是有人天生就八字不和。
明知程今夕背后的靠山是一颗凡夫俗子没胆拔也拔不动深根老树,却依旧对她屡屡破功,在旁人看来倒也多了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程今夕对此嗤之以鼻,她倒是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没有做什么好事,这辈子才会倒霉摊上了沈聿这么一个臭屁毒舌又善于总结的经纪人,不仅长着这一张比娘儿们更阴柔的脸,还有他那对引以为傲的B罩杯的胸……肌,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那么让你失望了,这话你应该找你段大总裁去说,他还就把我当成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能怎么着我?”起码,现在的她不仅挂在墙上,而且巴得牢牢的,那几个跳脚的小兵小卒她未必就能放在眼里。
“沈聿,你别老一副看不上我的样子,还以为我真稀罕你的看不上?要真不服气,有本事你也傍上段从试试,到时候我把你当祖宗都行!”
程今夕冷笑,利落地撂下电话。
出道不过两年晨光就能成功跻身当红花旦之列,程今夕这种能伸不能屈的性子却能混得如鱼得水,不是没有原因。
世人都把光怪陆离的娱乐圈比作潘多拉的神秘魔盒,到处充斥着最光鲜的美丽和旖旎的欲望。
红颜易老,看客薄情,旧人总被新颜替。时间漫漫迁徙,绕是再锋利的美貌,都不过是朝夕盛开,又在朝夕凋零的花朵。
程今夕至今都没有忘记两年前她初涉娱乐圈时段从对他轻描淡写的那番话:这个圈子里的人只能分为两类,上头有人和上头没人的,无关好坏,无关黑白,更无关皮相。
当时的程今夕还如同一张未染点墨的A4纸,白得一派天真。她想到西游记里的那些妖精,有后台的最后都被神仙给收走了,没后台的都被打死了。
程今夕有些哆嗦,她的情商向来不高,但以她当时有限的认知里,古人说得话大抵不会出错。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是段从这尊捧金带玉的大佛,与其做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成为他们刀俎鱼肉的炮灰,不如做一个后台比腰板更硬的女妖精。
靠潜规则上位。
被金主包养。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语言也是可以杀人的,那一套套早已被用烂的说辞,程今夕也不是完全不介怀。
但好在,脸皮厚,看得开,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
一场场噬人刀光剑影里,程今夕知道了所谓的现实是什么,血肉模糊不算可怕,若灵魂分崩离析则再难得到救赎。
若说段从手把手教会了程今夕娱乐圈的现实和残酷是为了让她退却,但最终无法将她说服的他,还是仁慈地将她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想到段从那张冰冷冷的扑克脸,即使生气也不会显山露水,程今夕的心里就像装进了一只小鹿,浅浅的烦躁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欢愉。
她不知道如何定义她跟段从的关系,或许,那本就一种永远都理不清的情愫。
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但似乎这么多年,他们都早已习惯。
如果,没有这次突然的失控……
可程今夕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如果。
她轻叹,第一次开始觉得未来的日子难熬。

、第二章  淮南一顾


第二章  淮南一顾
从茶馆出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傍晚,程今夕没有抓住夕阳的尾巴,耷拉着脑袋默数着走过的步子,不知道是不是迟来的高原反应,让她有些有气无力。
周围稀稀拉拉的小贩兜售着各色各样的商品,叽里呱啦地讲着她听不懂的藏语。
程今夕蹲坐在路边,懒懒地支起她被搅得像是一团浆糊似的脑袋,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乌沉沉,一时半刻地看不到边际。
哼着不成调的“寂寞寂寞就好……”,胸口有些发闷,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蚂蚁,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愈渐浓重的黑夜,且轻而易举地就被尘土所掩埋。
以至于很多年后,顾淮南回想起初遇程今夕时的景象,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灰头土脸地像只毛都没有捋顺的小狗,一副可怜兮兮被众人抛弃的模样。
碍于少女怀春的自尊心,更碍于饱读诗书理论却从未得到实践,程今夕对这个有悖一切小言主人公相遇的相遇分外嫌弃。
不过更叫她嫌弃的是,顾淮南这斯居然会对此耿耿于怀,每每往事重提,他总是笑得一脸山花烂漫,让人恨不得在他好看的脖子上打个不怎么好看的蝴蝶结。
可程今夕差点就忘了,如果当年没有顾淮南对她伸出了“友爱”之手,恐怕她早已客死他乡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
程今夕从床上醒过来,大脑在刹那间犹如当机的显示屏飘满了雪花。
头顶上悬挂着的盐水瓶在呼啦啦旋转的风扇下摇摇欲坠,身边不远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氧气瓶,被子随意地掖在了她的臂膀下,湿漉漉的,有种说不出的黏腻感。
程今夕盯着正中浅黄色不明污渍,足足一分钟说不出话,胃里像是生吞了一只绿头苍蝇那么难受。
顾淮南拎着热水瓶走进病房的时候,程今夕的脑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作。
她直剌剌地看向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努力回想着她在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
可直到想得脑仁都疼了,却依旧难以将他和她,还有这个由破砖烂瓦堆砌出来的简陋小诊所联系起来。
“你醒了。”
明知他也不是在问她,不过是个陈述句,程今夕还是“嗯”一声,然后有些尴尬地避开目光,“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顾淮南微微笑,顺手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到床头柜上,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刚才你晕倒,这里是最近的诊所,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舒服,打完针我再送你去医院。”
原来是他在路边捡到了她,啊不,是拯救了她。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谢谢你啊。”程今夕有些赧然,作势要抬手,哪知牵扯到了手背的针头,痛得她“嘶”了一声。
“别乱动。”顾淮南半蹲下身子,轻轻摁住她的手,深色的瞳仁不偏不倚地撞进她的眼里,“不过举手之劳。”
程今夕感受着陌生男子手掌传来的陌生温度,怔了怔,有些晃神。
不得不承认,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还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手,十指白皙纤长,骨肉匀称,粉白的指甲被修得很短,干净的没有一点毛刺。
置身娱乐圈的男女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外貌控,程今夕也不例外,尤其是当她身边有一个优秀如段从这样的男人,从小耳濡目染,眼光更是尤为毒辣。
这个男人的穿着看似简单,缀着墨兰珐琅扣子的白衬衫,以及毫不繁复的浅灰色棉麻修身裤。可它们无一不是细节完美,剪裁精良,甚至每一条看不见的缝线都被熨烫的极为妥贴。
好看的男人不少,但气质这个东西就像埋在泥土里终年不见天日的珍酿,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炼成。
不张扬,不浮夸,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有一眼就能震慑旁人的攻击性,可并不代表他不优秀。相反的,眉目淡定,神色从容,却总散发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叫人即使不看他,也难以忽视他。
常言道“三代出贵族”,程今夕看得出,这是一个养尊处优且教养极好的男人。
程今夕的指骨微微一动,手背的温度不着痕迹地撤走,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还没问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答,“顾淮南。”
很好听的声音,圆润而低沉,像是山涧淌过的水,没有一丝褶皱。
“淮南,淮河之滨,可我听你口音,却像是北方人。”
“也不算是,”顾淮南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不过,我的父母结缘淮南。”
程今夕好奇,“顾先生也是来西藏旅游的?”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真是奇怪的男人,“一个人?”她又问。
“嗯。”
顾淮南起身背对着她去拉窗帘,顿了顿,回头看向她,“今天时间不早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程今夕有些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的样子有些蠢萌。
顾淮南浅笑,又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睡在这沙发上。”
介意?不介意?
再怎么说毕竟男女有别,跟一个只相识几个小时的陌生男人一室而眠?显然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给她第二种选择……
顾淮南深赭色的瞳仁光彩流转,干净像是洗过水的宝石,坦然得一塌糊涂。程今夕盯着看了半天,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凝噎的意味。
因为她很沮丧的发现,她好像真的不是很介意。
***
顾淮南,淮南一顾。
那一夜,这个名字无意识地在程今夕脑海中辗转多遍,一笔一划,如同男人温润的眉眼,一齐被刻画在了这段并不热闹的记忆里,不深,可是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忘记。
就着小诊所轻轻一动就吱嘎作响的钢丝床,程今夕心里莫名地惴惴,彻夜未眠。
顾淮南显然不是话多的人,也很少提及他自己的事,可他依旧很有耐心地陪着程今夕聊过了一整晚,天南海北,但凡她问出口的,没有他不通晓。
这种浅淡的认识让程今夕觉得顾淮南是个好人,她发现自己从十一岁那年认识段从,整整十年,他对她说过得话都不及顾淮南一夜对她说得多。
没有深想为什么自己会拿这个只是萍水相逢的男人去同陪伴了她几乎一整个青春的段从作比较,程今夕知道这样的比较太任性也太荒唐,可她依旧觉得有些挫败。
天凉如水,朦朦胧胧,东方既白。
大概四五点的晨光,淡淡的绯红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来,静静地洒在屋里人的脸上。
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程今夕侧卧在床上,枕在脑袋下的手臂微微发麻,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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