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女也疯狂- 第32部分

想到夜未央刚才那别扭的样子，夏明珠就停不下自己的笑意。

这个男人……

直到坐到了车上，夏明珠的嘴角仍有隐隐的笑意。

“要笑就笑出声，忍着不会肚子痛吗？”

夜未央这句话一出口，夏明珠就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轻轻地笑声在车内回旋。

这个女人，就连笑也是如此矜持。

明明是被嘲笑的，可是，看着这个女人笑容，听着她的笑声，夜未央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竟然一扫而光。

“能让你这样的笑，这样的我，感觉很不错。”

听到这样的话，夏明珠的笑收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这般毫无防备地笑呢？

从清醒过来之后，自己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这样地笑过。

明明提醒过自己，这个男人，是危险的。

为什么还是给他看到了缝隙呢？

“紧张了吗？”

夜未央目视着前方，继续开着车。

“我说的话是真的呢？还是只是为了让你动摇呢？猜一下怎么样？”

夏明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紧缩，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她的心里头升起。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她早就知道了。可是，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无动于衷的，明明知道是一场游戏，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样的男人，如何会被他打动呢？

可是，第一次，夏明珠有些不太确信起来。

自己果然能把持得住吗？

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夏明珠第一次，即使是游戏，她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个男人，能让自己笑，也能让自己紧张。

这是别的人都不能做到的。

她对冒险没有什么兴趣，趁现在还来得及，结束吧。

“是，我的确是紧张了，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

一句调笑的话竟然换来这样一个回答，听见夏明珠说要结束，夜未央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这个女人是成心的吗？因为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所以要报仇回来吗？好，他承认，她办到了。

夜未央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让你紧张了，所以，你也要让我紧张一下吗？怎么，怕真的爱上我了，所以想要逃跑吗？”

“是，我很怕，怕真的爱上你。所以，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想要逃跑，不行吗？”

“你，已经爱上我了吗？”

“没有。”

“那么，这个游戏就不能结束。”

“我爱你。”

如果这三个字就能结束这一切的话，说说又何妨？

“说谎。”

这个女人，连这样的谎言都说得出口，只为了结束吗？她就这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他夜未央，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了？一个女人而已，想离开就离开。他夜未央什么时候会挽留一个女人了？

可是，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开始是按照你的意思开始的，结束，不是应该由我来选择才公平吗？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不仅仅只是游戏的事，你不也同我一样清楚吗？正如我开始对你动摇一样，你不也一样对我开始动摇了吗？我们，是一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没有那个心准备去爱上一个人，又何必继续进行这种危险的游戏呢？再下去，你有自信还是能如同以往一般生活吗？”

夏明珠的眼直直地看着夜未央的眼睛，没有回避。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在某一方面，她跟夜未央是极为相似的，有着生意人的本性，绝对不做吃亏的买卖。之所以会笑，会紧张，会动摇，是因为，感觉到了对方游戏之下的真心。原本以为这样微薄地并不纯粹的真心，并不足以动摇自己，可是，今天夏明珠发现，自己还是太傲慢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平常的约会，夜未央都能让自己动摇的话，继续下去，无疑会成为极为危险的事。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一切，都回复到原点吧。

夜未央知道，夏明珠说得都对。

知道了她也会为自己笑，为自己动摇，应该，也能稍稍满足自己的男人的征服欲了吧。可是，为什么心里丝毫没有胜利的自得呢？

“我要回去了。”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夏明珠便闭上了眼。

她决定的事，不会再有任何更改，当初之所以答应和这个男人进行这一场游戏，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个男人而起一丝波澜。

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在危险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一刀斩断才是。

是为了那个自己才开始的游戏。

如果自己和这个男人真发生了些什么，那这一切，就再没有了任何意义不是吗？

所以，夜未央允不允许，答不答应并不重要。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当初是因为想为夏明珠做点什么才开始，如今，事情要超出控制了，那就应该果断地结束。

这样，才能让所有的人都不受伤害。

夜未央想紧紧地握住这个女人的肩膀，想冲这个女人大喊，明明她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明明她也知道，他对她，并不仅仅只是游戏，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要结束呢？

可是，夏明珠拒绝的姿态，却让他再也说不出这一句话来。

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夜未央无比清楚，她并不是玩笑，也不是试探，这个女人说要结束，那就是真的要结束。而夜未央也无比清楚，自己这样的人，是说不出挽留的话的。他默默地开着车，只觉得心里苦涩无比。

这一天，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笑了。

这一天，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紧张了。

这一天，这个女人说了“我爱你”。

这一天，这个女人说要结束。

应该要结束的吧！

他清楚的知道，当听到这个女人说要结束的时候，心脏紧紧缩成一团的，是自己啊！而当她说“我爱你”的时候，即使明明知道只是一句谎言，仍旧心跳不止的，也是自己啊！

这个女人，完全有着操纵着自己情绪的能力。

再继续下去，恐怕真的回不了头了。

结束吧！

就这样结束吧！

这个女人可以，他也可以。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结　束

风有些大，将几缕坠下来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夏明珠伸手轻轻将它们拂在一边。天上，凌凌落落地飘着毛毛细雨，该走了，夏明珠知道，可是，心里却仍有些不舍，最后一次了，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别离，可以吗？

这个男人，真的以后再也不见，也没有关系吗？

她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夜未央，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这个男人，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个她不能要，也要不起的男人。

这个不会适合她的男人。

然而，终究是有些心动啊。

到底，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错的，是不应该的，可人的心往往并不跟自己的理智走啊。

夜未央的头发上已经有些水滴了，雨丝顽皮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真切，这么，叫自己留恋。

是不是到要失去的时候，人才能这么坦白地面对自己呢？

夏明珠终是忍不住伸手为他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领，然后，轻声道别。

“我进去了。”

“嗯。”

夜未央困难地点了点头，就这一个字，却说得无比艰难。话虽然说了，可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半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雨越来越大了，该走了，夏明珠知道。

她毅然地转过了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都已经说要结束的人了，这样又算是什么呢？转过身的时候，背后却传来夜未央的话语。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我冒犯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夏明珠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发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这个男人的怀抱，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没有丝毫温暖的东西，冰冰凉凉的，明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却也只觉得冷，并没有丝毫的暖意。

这样冰冷的怀抱，应该并不值得留恋。

夏明珠知道自己应该推开的。

可是，由夜未央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忧伤和寂寞，却让她放下了手。

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那是无论在哪里，都褪不去的寂寞。

这个强势的男人，应该已经拥有了他所想要的一切吧。那为什么，还和自己一样呢？自己是因为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找不回完整的自己，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就这样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夏明珠决定放纵自己一次。

不用理智，只由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因为这个男人的寂寞，因为自己总也摆脱不了的寂寞，在悲伤着。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柔顺。

夜未央笑得苦涩。

是不是只有在要结束的时候，这个女人才容许自己流露出一丝丝情感？

自己一向自认为是理智冷酷的人，可是，那是对别人。而这个女人，就连对自己，也是如此理智得近乎冷酷。

应该要放开了，可是，知道这一放开，就是一辈子，又怎么舍得放开呢？

“看在我请你吃了乌冬面的份上，还有一个要求，会答应我吧！”

夜未央的气息在夏明珠的耳边萦绕，明明是伤感的，因为他的话，夏明珠却忍不住轻笑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记得第一次去那个面馆时，他一个人跑了，那次的钱可是她付的。算起来，她也请过他了。

听到夏明珠的轻笑，夜未央自然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明明跟这个女人认识也不久，见面也没有几回，为什么却觉得似乎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呢？

“什么要求？”

夏明珠问道。

“叫一声我的名字吧！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明珠。”

明明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制造一些回忆了，这样才能更快地忘记，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才是。可是，自己到底是个贪心的人啊。即使是结束，还是想在这个女人的心中留下一点什么。这个女人是如此不喜与人接触，一个握手，一个拥抱，一个呼唤，对别人来说，是如此平常的事，对她来说，却是如此困难的事。让她唤自己的名，那么，从今以后，她必不能轻易将自己遗忘。在自己决定了要遗忘这个女人的时候，却还要在她的心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夜未央知道这样的行径应该算是卑劣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只要想到她会忘记自己，他便难以忍受。

夏明珠实在没有想到，夜未央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的确，自己从不曾唤过他的名字。唤别人的名字，对自己而言，似乎是一件极为亲密的事。当一声声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时，又如何再将那个人视作陌路？不过，已经是最后，只是一声，应该没有关系吧。

夏明珠轻轻地张口，呼唤。

“未央。”

只是叫一声名字而已，夜未央却觉得心脏仿佛承受了一下重击。

他将夏明珠抱得紧紧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恨不得就此将这个女人揉进了怀里，再也不分开。又失策了，本来是不想让这个女人轻易地忘记自己才提出来的要求，结果，自己好像也成为了受害者呢。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又过了许久，夜未央才强迫自己放开了夏明珠，再不舍，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自己明明也早就知道应该结束的，在为了她伤神、心慌甚至睡不着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应该结束的。当一个游戏偏离了它原有的轨道时，就未必那么有趣了。只是，那份不舍，却放纵着自己走到现在，这辈子，或许只有这个女人，能让自己过上另一种生活吧。生平，第一次，因为这个女人，夜未央想换一种活法。但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早就已经看透了他呢？所以，才这么绝然地说要结束。

原来，结束，才是他唯一能为这个女人所做的事。

夜未央深深地看着夏明珠，用一种似乎要将她的容颜刻进心里的眼光。

“我走了。”

“嗯，解除婚约的事，我会跟爷爷他们说的。”

夏明珠呐呐无语，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既然要结束，那么，就应该干干净净，不留一丝余地才是。

这个女人，说要结束，就真的一点儿余地也不留啊。虽然，这也是自己的打算就是。

“嗯，知道了。”

说完，转过头，夜未央大踏步地上了车，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急速驶离了这里，怕多停一秒，自己恐怕会再也舍不得放手，求这个女人继续下去。却仍忍不住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向那个女人。却只见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门内。

说了要结束，就连一个目光都不留给他。

狠心的女人。

夜未央掏出手机，接通一个号码。

“泰成哥，有时间吗？”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婚　约

都结束了。

夏明珠轻呼出一口气。

能这样结束，真是再好不过了。

幸好才刚刚开始，幸好都投入得不多，才能如此轻易地结束。

进了屋子，还好客厅里没人，夏明珠松了口气，现在她实在需要一点整理的时间，暂时间并不想面对别人，悄悄地上了二楼，回了房，拿起夏明珠的相片，低语。

“对不起，本来想即使是为了你，也应该好好地守着那个位置的。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些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决定，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至少，有一天，当你回来的时候，夜未央还是你那个夜未央。我这样，是对的吧。”

相片的人却只是那样笑着，什么也不说。

夏明珠放下了相框，头发、衣服已经都湿了，她洗了个澡，这才觉得浑身似乎暖和了一些，又换了一身家居服，这才下了楼。

“春奶奶，爷爷在吗？”

“嗯，在房里呢。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儿事想要跟爷爷说。”

夏明珠轻轻敲了几下夏承志的门，待夏承志允许之后，才推门进去。

“奶奶，你觉不觉得，明珠姐姐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清兰凑到春奶奶的跟前一脸神秘地说道。

“哪有什么不对，不是跟平常一样吗？还不快去干活？”

春奶奶喝斥了清兰一顿，清兰蔫蔫地有气无力地继续擦着楼梯的扶手，明明今天明珠就是有些不对劲嘛。回来的时候，笑得有气无力的，似乎很累的样子。见春奶奶回了厨房，清兰轻手轻脚地将耳朵紧紧地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