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同人]宜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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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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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应付老的,“王妃,刑名律典白纸黑字都是祖宗定的,哀家怕也使不上多大的劲儿。”
  
  中弘王妃的年纪比太后还小三岁,可连日来的打击让她瞧着老多了,哭得两眼发红,哽咽道,“太后,我也知道这次宁安这次闯了大祸,只怕不能善了。但求皇上看在我家王爷和先帝是兄弟的份上好歹帮帮她,别让她丢了性命……”
  
  太后吹着茶碗,呷了一口,事不关己的听着,心中却着实厌烦。中弘王是隆庆帝的异母弟弟,往日里便是个昏聩平庸的人,原本一直花银子养着倒也没什么,可这次太出格了。弄得不好,只怕要让那些老臣们不满,更糟糕的引起军心不稳,那对玄凌的皇位有极大的威胁。
  
  思及此处,太后对柔则的好印象再度打了折扣,若不是她擅自与玄凌接近,坏了布置多时的一盘好棋,哪里能引出这些事情来。
  
  中弘王妃本身便是个嫉妒成性,心胸狭窄的人,否则王府里也不会只有她生的两个女儿,侧室小妾们但凡有怀胎的都被她灌了药,或死或撵,这才弄得中弘王至今无子嗣。可以说宁安郡主是充分继承了做娘的脾性和手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哭了半天,见太后无动于衷,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讨好的唤了一声,“太后……”
  
  太后轻轻的把茶碗搁在几上,仍是一脸温和的笑,仿佛完全没受到王妃那哭诉的影响,“都是为人父母,哀家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思,只是若死的是平头百姓或是一般的官吏,横竖多赏些银两也就能平了。偏偏是威远大将军,人家是两朝元老,事情也就复杂许多了。”
  
  “太后!”中弘王妃失态的站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又积聚起来,“难不成真要我的宁安给他儿子赔命不成?!这如何使得?宁安是金枝玉叶,王爷的掌上明珠,他威远将军便是再有功劳,也是皇上的臣子,只要皇上发话,莫非他还敢抗旨?!”
  
  果真是无知妇人,太后在心里更瞧不上中弘王妃了。耐心是她最不缺的,继续和蔼的说道,“先别急,这事情棘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判的,都是玄家的子孙,皇帝又怎会见死不救呢,还得慢慢来,从长计议。”
  
  说了等于没说,太后是打太极的高手。中弘王妃又回到原点,不甘心的说道,“宁安也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啊,外头一群腐儒书生嚷嚷着要她去给短命的郡马磕头,还要依法治罪,简直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宁安郡主从后头猛地奔到太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太后,救我!我知错了,再不敢犯了。”直哭得梨花带雨,刚上的妆又被泪水冲花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太后不停的叹气,“宁安,你也太大胆了!闹到今天的地步,哀家也没十足的把握救得了你啊。”
  
  “可我是郡主!”宁安见太后不肯松口,骄纵性子发作,嚷嚷起来,“他们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听着挺有那股子架势,可惜色厉内荏,藏盖不住内里透出的害怕。望着面容慈善的太后,她又口不择言道,“我都听说了,皇兄把我嫁到将军府,还不是替他喜欢的女人作挡箭牌!”
  
  “宁安,住口!”中弘王妃慌张的阻止女儿,却迟了一步。
  
  “皇上指婚,可没叫你杀害夫婿,你忘了先帝那会儿的康和县君了?嗯?”窗户纸被捅破,恼怒的太后一句话扔出来。
  
  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砖头砸中,宁安顿时哑了。康和县君是隆庆帝时指婚给定北侯的长子,也是嫉妒成性,竟将怀孕的妾侍开膛破肚,还将胎儿取出烧成黑炭,叫了丈夫前来观看。被怒不可遏的小侯爷用鞭子活活打死了,隆庆帝得知后没有任何处罚,反而重新指了一位宗室女嫁过去。
  
  如今是反过来,郡马死了,不知道威远将军家族会不会也如法炮制,把宁安郡主给杀了。要知道,郡马是将军独子,现在将军府可算是绝后了。
  
  宁安郡主耳中嗡嗡乱响,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眼前金花直冒,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竹息,去宣御医。”太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轻飘飘的发话。
  
  中弘王妃也不敢再继续哭天抢地了,心急如焚的跟着抬宁安下去休息的内侍们一起离开内殿。
  
  玄凌这天在朝堂上也是一肚子火气,朝臣们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为宁安郡主之事进言,偏偏玄凌还得耐着性子逐个听过,谁叫是皇家有错在先。
  
  回到仪元殿,他狠狠砸了一个汝窑笔洗。
  
  纯粹是觉得丢了面子。
  
  ——帝王的颜面最重要。
  
  皇帝脾气上来,砸了一个还嫌不过瘾,若不是宁安的错,他又何需忍气吞声?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天子!玄凌扯着嗓子喊道,“中弘王教女无方,传旨,将这个毒妇交给将军府,要杀要剐,随他们处置!”
  
  李长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他知道皇帝是在发脾气,口不择言,却拿不准是该接旨还是装聋子。
  
  “你死了么,没听见朕的话!”
  
  见贴身内侍不动弹,玄凌一脚踢过去,踹在李长的小腿上,后者当即膝盖着地重重磕在硬邦邦的地砖上,钻心的痛却不敢漏出半分来。
  
  咆哮过后,玄凌出了气,又踢了李长一脚,“起来,陪朕出去走走。”
  
  李长擦了擦汗,颤巍巍的直起身子,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玄凌的不痛快在发作了一通后,总算有些雨过天晴的意思。问题便差不多都有解决的法子了。
  
  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往小里说,算年轻夫妻的口角,宁安失手杀人;往大了说,本朝律法妻子杀害夫君的罪名,要杀头的。
  
  宁安自然是不能死的,否则皇家的颜面摆在哪里,尤其是这门婚事还是玄凌亲自订的,自打耳光的事情他不会做。但若重重拿起,轻轻发下,岂非寒了威远将军那些老臣子的心,必定会心生怨言,朝中其他娶了皇族宗室女的臣子们怕也要人人自危了。
  
  尺度的拿捏格外重要。
  
  不知不觉走到当日与柔则初见的太液池,玄凌暗自感慨:宛宛,朕与你的缘分为何如此坎坷,只盼着云散日出,你我便能长相厮守了……
  
  “皇上,再往前走是娴妃娘娘的昭阳殿了。可要移驾?”李长见皇帝神游许久,再漫无目的走下去不知何时才是头,不得不多句嘴。
  
  “娴妃?好吧,就去看看她……”玄凌颔首,见不到宛宛,宜修是她的亲妹妹,也是善解人意的,多少可以冲淡相思之苦。
  
  听到外头内侍的唱声,已经歇下的朱宜修不得不再爬起来,穿戴整齐迎接玄凌,她身子不便,行礼有些困难,玄凌主动上前扶她,倒叫宜修意外,小声唤他,“皇上……”
  
  玄凌也喜欢宜修,她初入宫时,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偶尔的娇俏都让玄凌中意,一个月中有大半留宿在昭阳殿里。遗憾的是,比起宛宛的天然爽朗,宜修过于循规蹈矩,玄凌有时调侃她几句,后者往往一笑而过,不若宛宛那般,还能与他唱和一二。




☆、生产

  玄凌许久未仔细看过宜修的容颜,全然没有妇人有孕时会出现黄褐色的蝴蝶斑,鬓边只别了两朵绒花,显得平易近人,又凑近了,淡淡的香气自她身上透出,多日未招幸妃嫔的玄凌一时竟有些把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朱宜修前世与玄凌做了多年夫妻,哪怕一个细小的表情都能马上察觉出对方此刻的心境,见他眼神迷离,顿觉不妙。幸而屋里的内侍婢女都已经识趣儿的退出门外,不然朱宜修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玄凌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清醒过来不免心虚。
  
  朱宜修莞尔一笑,挪了几步坐到榻上,怀孕的人不能久站,玄凌也不会责怪她。见她没有摆出正经恼怒的模样,玄凌也松了口气,随她一块儿坐下,两人并排。
  
  “臣妾如今贪睡得很,皇上来时还歪在床上,所以未能盛装迎接,皇上可是觉得不妥?”朱宜修给皇帝倒了碗茶,递给他。
  
  玄凌接过,抿了口,看她眉眼弯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屋内的河西红烛细看更发觉宜修的脸蛋如同凝脂润玉,不禁说了句,“朕的娴妃当真是与众不同,烛火之下依旧动人。”
  
  朱宜修一愣,猛然听到他说这话,内心犹如湖海翻腾,玄凌自从见过姐姐后便再没和她温言软语过,鼻头一酸,强行忍住,道“臣妾眼下这般臃肿,皇上只管哄臣妾高兴罢了。”
  
  玄凌露出笑意,越过桌案拉住朱宜修的手,听到叮咚作响,见是她腕上所带的玉镯,顿了片刻,道,“你还带着这双玉镯……”
  
  “这是臣妾心爱之物,一刻亦不愿离身。”朱宜修说这话时,眸中划过一丝怨恨,太快了,玄凌没有察觉到。
  
  玄凌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站起来,道,“朕还有奏折要看,先回仪元殿,改日再来看你,你先安置了吧。”
  
  “恭送皇上。”朱宜修微微屈膝,剪秋见皇帝的人都散去了,过来扶她,见她面色异样,担忧道,“娘娘,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去传御医。”
  
  “不用,本宫好得很,只是月份大了腿有些酸痛。”朱宜修冷静下来后制止侍婢。目前她对玄凌还做不到无动于衷,但起码玄凌对她的影响在渐渐消退。
  
  剪秋自是万分留意的扶着主子回会寝室休息。
  
  玄凌回到仪元殿,把在宜修那儿掀起的纷乱心绪暂时抛诸脑后,全心处理宁安郡主一事。
  
  第二日,玄凌对这桩郡主杀夫案做出定论。宁安郡主被削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先得戴罪为夫守孝三年,之后送入庵堂修行忏悔,终身不许再嫁。又对威远将军大加抚慰一番,加封老将军为镇南侯,赏赐宅邸一座,黄金百两。
  
  诸人见皇帝发话,又确实对宁安郡主作了比较公正的发落,自然不会再有话说,将军也领旨谢恩。于是一场风波在君臣各让一步的情况下,总算圆满解决了。
  
  至于死活不愿意的宁安,她的意愿不在两方的考虑之列。中弘王本来一颗心都悬着嗓子眼里,就差准备去给女儿收尸了,毕竟威远将军驰骋沙场多年,个性执拗,连先帝有时都要顺毛摸,谁知居然峰回路转只罚了出家修行,自然是高兴的。王府养女儿一辈子不在话下。
  
  事情平息了,朱宜修也即将临盆——
  
  生产当日,端贵嫔正在于昭阳殿闲话,绘春说了个笑话,惹得在场的人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朱宜修突然胎动,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喘气,裙子下摆被一道道往下淌的液体浸湿。
  
  昭阳殿里都是些未出嫁的侍婢,即便素来稳重的剪秋也是头一回见到生孩子,大家难免跟无头苍蝇似的手忙脚乱。端贵嫔当机立断,先把朱宜修扶进殿内,又遣人快去找太医和稳婆来,再命绣夏去颐宁宫和仪元殿报信。
  
  不多时,玄凌便赶来了,稍迟些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也到了。
  
  这是玄凌的第一个孩子,众人格外重视。
  
  “皇上,先坐下,娴妃妹妹还要有会儿才生呢。”端贵嫔安慰紧张的玄凌,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他的手背。
  
  玄凌看着端贵嫔沉着的眼眸,也稳了心神,但依然有些担忧,道,“听说生产时女子都会叫的很惨,怎么宜修没有?莫非出了什么纰漏?”
  
  “皇上,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在里头呢,有经验的稳婆也在,娴妃妹妹定当无事的。你若要是先慌了,叫里头的妹妹可怎么办?”端贵嫔温和说道。
  
  “贵嫔说的很是,娴妃娘娘吉人天相,必定会给皇上生下龙子。”竹息姑姑的话让玄凌安静下来,不再殿前转来转去了。
  
  产房内外忙得热火朝天。剪秋在太医的指导下领着侍婢们忙进忙出,内殿和外殿用几扇屏风和布幔牢牢的隔开,内殿的人只许出不许进,有什么需要只要隔着屏风唤声,外头就有人备好递进去。廊下绘春生了个炉子,将剪刀针线等物放在锅子里不停的煮着。
  
  准备的差不多,剪秋便进入内室,朱宜修躺在床上,等着产道张开,不时发出哼哼。
  
  “娘娘,皇上和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都来了,在外头等着您。”剪秋站在床边,看着朱宜修紧皱的眉头,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也为主子焦急。
  
  朱宜修吃力的应了句,“知道了。”旁的话她也没力气再多说。
  
  稳婆拿了热毛巾给朱宜修捂热身体,道,“娴妃娘娘,别慌,只管留着力气待会儿再使劲儿,娘娘的胎位又正,定能顺利产下皇子。”
  
  朱宜修尽力放松,可频繁的抽筋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神经紧绷,“啊——”突然感到一阵比之前任何疼痛都要剧烈的痛感,不由得她尖叫出声。
  
  “要生了,娘娘快用力!”几个稳婆马上围过来。
  
  “啊!!!”朱宜修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快被挤垮了,放声尖叫。一边的剪秋吓得发抖,双手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
  
  一旁的产婆喜道:“已经露出头了!娘娘,再用力些,就快出来了。”
  
  这话犹如一剂良药,让痛苦的朱宜修再次鼓足了力气,拼命把孩子推出去,额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汗水滑进她的眼内,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唯独有一个念头始终清晰:
  
  她的孩子不能再有事,绝对不可以!
  
  “娘娘,再用点力,最后一次了,用力……”稳婆催促道。
  
  朱宜修死死咬住下唇,都尝到了甜腥味,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同时,传来了一声宛如籁般的“哇——”声。
  
  清脆洪亮的声音连外殿也听得一听二楚,玄凌激动得难以自持,几乎想冲进去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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