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同人]宜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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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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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躬淑慎,恂堪继美于兰帷;秉德温恭,信可嗣音于椒殿。往者统六宫而摄职,从宜一准前规;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尊慈谕。恭奉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礼法于深宫。逮斯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兰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顾命有宠,鸿麻滋至。钦哉!”
  
  礼部官员念诵着立后诏书,朱宜修身穿皇后礼服跪在太庙前。
  
  玄凌像是一心要洗刷柔则给他的耻辱似的,第二次的立后大典丝毫不逊色于第一次,整个仪式洋溢着皇室的奢侈与气派。
  
  想起前世那平淡敷衍的继后仪式,朱宜修觉得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梦境,叫她不敢放心去相信。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昭阳殿的亮黄琉璃瓦上,令人目眩神迷。
  
  昭阳殿,在这一天成为紫奥城最为瞩目的所在。




☆、新生

  封后典礼的礼炮歌舞声传遍后宫,人丁寥落的甘泉宫内柔则虽然被玄凌下旨幽禁,以末流的更衣待遇只有两个粗使奴婢服侍,可也听到了丝竹之声,不禁激动道,“是什么声音,宫里在庆祝什么?”
  
  耷拉着眼皮子心不在焉的侍女小荷没好气的回答道,“娴贵妃成了皇后,乐鼓齐鸣在为皇后庆贺呢。”
  
  柔则闻言一阵目眩,抓住小荷的手腕,道,“怎么可能,皇上怎会立她为后?!她一个庶出之女哪有资格当皇后?!”
  
  小荷用力她推开,看到腕子上的皮肤都被柔则抓红了,更加生气,刻薄道,“贵妃是天生的富贵命,注定要当皇后的。哪像你,连自己家里人也不要你,赶着和你撇清关系呢!”
  
  柔则久病缠身,身子孱弱,猛地被小荷一推,栽倒在地上,又惊又怒道,“你说什么?”
  
  小荷不屑道,“你听不懂人话吗?外头谁不知道你谋害皇子和帝姬不成,娘家怕受牵累把你逐出家门。若不是皇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只怕还要治罪呢。听说你那个娘被皇上革去诰命后也被国丈休了,你还闹什么?嘁!乌鸦还想着当凤凰,痴心妄想!”
  
  柔则怔怔的坐在地上,神情呆滞,过了半晌,发出一声锥心泣血的嚎叫,“朱宜修,你好狠!”
  
  礼仪甫成。
  
  昭阳殿内剪秋带着宫人们跪下给朱宜修磕头贺喜,异口同声道,“奴婢们给皇后娘娘贺喜,娘娘千岁万福。”
  
  朱宜修端坐在上首,一身绣五彩金凤的衣饰衬得她雍容华贵。头戴一只精美累丝衔珠金凤,十二道凤尾将发髻牢牢固定成天仙髻的样式,凤首高高昂起,凤嘴衔着三串珍珠,每一串的最底下一颗都足有莲子般大小,正中间的那颗又大出一圈,正垂在额头间,散发出柔润的光芒。
  
  “都起来吧。”朱宜修笑道。
  
  剪秋如今已经是正一品尚仪,穿戴也较之过去更体面了些,欣喜道,“娘娘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们和本宫是一起过来的人,今后更加要规行矩步,切不可丢了我凤仪宫的脸面。”朱宜修敲打道。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朱宜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道,“好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剪秋啊,传话下去,每人赏赐一个月的份例。”
  
  稍迟些,绘春进来禀告道,“娘娘,各宫主位都来拜见娘娘了。”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诸位妃嫔朝朱宜修下拜行礼。
  
  朱宜修微微颔首,温和道,“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坐下吧。”
  
  紧挨着她坐的是端妃和甘氏,宁贵嫔苗氏被玄凌冷落已久,见汤静言未到,娇声道,“怎么不见汤婕妤,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她怎可迟迟不来拜见?”
  
  这苗氏实在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若不是玄凌还需借助苗将军的势力,朱宜修早就把她撵得远远的了。只是心里再看不上她,朱宜修面上依旧带笑,道,“眼瞅着婕妤的月份大了,本宫不想她来回奔波劳累以免动了胎气,所以就先免了她的礼数。不过汤婕妤素来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已经派人送了贺礼来昭阳殿。”
  
  苗氏掩口轻笑道,“皇后娘娘果然宽仁体恤,臣妾望尘莫及。”
  
  “妹妹一心为本宫着想,这份心意本宫也是知晓的。”朱宜修懒得再和她啰嗦,道,“只是妹妹侍奉皇上已久,什么时候能像汤婕妤那样为皇上添个皇子帝姬,本宫会更高兴,相信皇上也会更眷顾妹妹的。”
  
  苗氏哑然,玄凌讨厌她骄纵的性情已经许久不曾宣召,不禁有些恼怒朱宜修当中揭她的伤疤,可到底也安静下来不再开口。
  
  没了苗氏聒噪,朱宜修耳根顿时清净许多,转而对端妃道,“春日里莺飞草长柳絮也多,本宫已命人不得在瑶华宫附近栽植柳树,姐姐也要多保重才是。”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感激不尽。”端妃的嗓音柔和,朱宜修从中却听出了一分淡淡的疏离。心中暗叹端妃最懂得明哲保身,怕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与自己亲近了。
  
  苗氏从昭阳殿出来回到延禧宫,憋了一肚子气愤愤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当个皇后么!居然当众叫本宫出丑!”
  
  “娘娘,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彩玉在旁劝道。
  
  “本宫的孩子若不是被朱柔则这个贱人弄掉了,哪轮得到汤静言那个破落户出头!”苗氏想想就恨得咬牙,道,“你可有按着本宫的吩咐叫甘泉宫那儿的人‘用心’服侍前皇后?”
  
  彩玉递上茶道,“奴婢早就交代过了,娘娘放宽心。眼下汤婕妤有孕不能侍寝,皇上除了去皇后那儿以外并不多宣召其他的小主,娘娘正好趁此机会让皇上回心转意啊。有了皇上宠爱,孩子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苗氏听了心腹的话,拨弄着护甲上镶嵌的玛瑙,自信道,“说的也是,以本宫的美貌,皇上肯定还会喜欢本宫的。明日你叫小厨房做些精致点心,到时本宫送去给皇上。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本宫身为妃嫔理应多关心他的身体。”
  
  次日,玄凌与宜修一道前往慈懿殿给太后请安。宜修屈膝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康健,祥和金安。”
  
  太后受了礼数,道,“皇后既已接掌凤印,今后更要尽心辅佐皇帝,和睦六宫,令皇室多子多福方为国母之责。”
  
  “谨遵母后教诲。”宜修谦恭应道。
  
  玄凌在旁亦道,“皇后一贯贤惠聪颖,朕也放心将后宫交给她打理,相信她不会叫母后和朕失望的。”
  
  朱宜修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看了眼玄凌,道,“臣妾自是不敢辜负皇上所托。”
  
  回到昭阳殿,剪秋给朱宜修换了身轻便常服,禀告道,“娘娘,宁贵嫔刚才去了仪元殿,手里还提着食盒。”
  
  “哦?看来本宫那日的话她倒上心了,急赶着做出一副温婉样子去讨好皇上。”
  
  剪秋笑道,“正是呢,就凭宁贵嫔的德行,皇上顶多宠个三五日她自己就会原形毕露,长不了。”
  
  朱宜修接过绘春递来的香茶,喝了一口问道,“予沣和元安呢?”
  
  “回娘娘,乳母带着大皇子和帝姬正在御花园玩呢。”
  
  “叫跟去的人都警醒些,别再闹出上次的事情来。”朱宜修道。
  
  剪秋道,“娘娘放心,如今不会再有人敢多嘴,慎刑司的板子可不是摆设。”
  
  “那就好。”
  
  苗氏兴冲冲去了仪元殿,哪知玄凌正为了战事大发雷霆,苗将军领兵迟迟未能平定叛乱,反而损兵折将,还不断问朝廷要求追加粮草。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玄凌见了苗氏,直接一顿训斥说她‘身为后妃理应安守宫内,擅自走动有违宫规’,罚她回去闭门思过外加抄写女德百遍,打扮簇新的苗氏灰溜溜的出了仪元殿。
  
  后宫众人听说后无不当成笑话谈论。
  
  乾元七年的秋天,二皇子予漓降生,玄凌正式晋封汤静言为正三品贵嫔,仍号“悫”,为寿祺宫主位。
  
  满月与册封嘉礼同日进行,汤静言风头无两。
  
  冬去春来,后宫中不可能永远只有一群女人。初开春不久,太后遣人传话召了朱宜修去颐宁宫说话。
  
  “母后的意思是选秀?”朱宜修问道。
  
  太后颔首,道,“正是,自古帝王家三年一选秀,为得就是充实后宫,绵延子嗣,以保帝祚永延,江山万代。可如今你看看,这后宫里的妃嫔都是皇帝初登基那会儿的几个老人,哀家觉得实在不妥,传出去也有损皇家体面,所以便找你来商量。”
  
  朱宜修自然不会和太后对着干,她这个皇后能得太后欢心是最好,若不能,起码也要和平共处。遂道,“母后思虑的极是,原该三年前就选秀的,只是当时南方大旱,皇上不愿意劳民伤财又下旨免了一年赋税,所以才没有新人入宫。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正是该多些姐妹来服侍皇上。”
  
  太后很满意朱宜修的态度,口吻更软和了两分,道,“你能识大体再好不过,皇帝那边哀家已经和他提过,他也没有意见,你便着手去办吧。记住务必要多挑些贤良有德的女子,切不可让那等狐媚妖娆的进来,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哀家的意思。”
  
  朱宜修起身行礼,道,“儿臣必定不辜负母后的期望,尽力办好此事。”
  
  太后让竹息姑姑扶起她,和颜悦色道,“你放心,不论如何,予沣总是哀家最心疼的孙子,哀家心中有数。”
  
  “母后疼爱予沣自然是予沣的福气,儿臣也为予沣高兴。”
  
  凤仪宫内,剪秋扶着朱宜修坐到榻上,道,“娘娘,太后要选秀,娘娘可得拿准主意啊。”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三年一选秀,本宫也只能依例做事。你传话去内务府叫他们和户部商议着办,等收集好名册送到本宫这里再细看。”朱宜修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
  
  乾元八年春天,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各家经过层层选拔留到最后殿选的秀女都由骡车送至毓祥门,然后由内侍带领着到长春宫的云意殿等待选看。
  
  朱宜修一大早便起身由剪秋和綉夏服侍着穿戴朝服,描画妆容,然后坐上凤辇前往长春宫。到达时,不见玄凌的身影,遣了江福海去打听后回来禀告道,“皇上还在书房议事,迟些御驾便会前来,还请娘娘稍候片刻。”
  
  朱宜修微觉诧异,选秀乃是大事,不知是何紧急事务绊住了玄凌,问道,“可曾打听到是为了何事耽搁?”
  
  “仿佛是说西南平乱的事情……”江福海恭敬答道。
  
  慕容,朱宜修在心底叹了声,想到选秀名册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慕容世兰,挥挥手打发了江福海。
  
  玄凌来时脸上尽是喜悦之意,开口便道,“皇后可知,慕容世松在西南大胜,活捉了叛贼首领。”
  
  “那可真是喜事,今日又是选秀的好日子,称得上喜上加喜。”朱宜修笑道。
  
  玄凌更加开怀,道,“皇后说的极是。”说着亲手拉着朱宜修在殿上并肩而坐,示意内侍可以开始宣人入内选看,忽然道,“朕记得慕容迥仿佛也有女儿应选?”
  
  朱宜修一怔,旋即答道,“正是,是他的长女,名唤世兰。”
  
  “那等会儿皇后可要多留意些。”玄凌提示道。
  
  “臣妾自会留心。”
  
  随着内侍的高声唱名,那些朱宜修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一个个出现在她面前,等待她和玄凌的决定。




☆、选秀

  云意殿内的秀女约有五六十人,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炫目,这些年龄在十三至十八的少女们如同清风拂过,给庄重肃穆的宫廷增添了一抹亮色。
  
  慕容世兰是当中的佼佼者。玫瑰红的对襟裙装,领口处绣工繁复精致的花纹熠熠生辉,上面点缀着颗颗明亮的珠玉。底下穿的裙子是蜀锦所制,用红玛瑙和琥珀石雕刻成的喜鹊登梅簪点缀在髻侧,喜鹊口上衔着一串碧玉雕成的流苏,随着她的行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宫女们在秀女中穿梭奉茶,慕容世兰出手阔绰,精致的打扮与明艳的容貌使她格外引人注意,三三两两成堆的秀女们都悄悄在议论,眼中有羡慕也有嫉妒。
  
  慕容世兰神情傲然,坦然享受众人瞩目的视线。
  
  云意殿中,内侍照着名册高声念道,“齐州知府冯参之女,冯若昭,年十六。”
  
  十六岁的冯若昭,一袭月白色长裙,身材纤巧,行动间颇有气韵,声音婉转,行礼道,“臣女冯若昭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千岁吉祥。”
  
  玄凌见她眉目清秀,非先前的庸脂俗粉可比,道,“若昭,名字倒是不俗。”
  
  “多谢皇上谬赞。”冯氏得了玄凌夸赞神情平静,并没有骄矜之色。
  
  朱宜修看着尚嫌稚嫩的冯若昭,不禁想起前世她和甄嬛结成一党,处处替甄嬛打边鼓,与自己作对。本打算在选秀之前就删去她的名字,可后来想想与其选了别人入宫生出变数,倒不如还是挑些熟悉的人也方便掌控。眼见玄凌对她颇为感兴趣,道,“齐州乃孔孟之乡,自然是地灵人杰,想来那儿的女儿也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见玄凌的脸上闪过满意之色,朱宜修吩咐司礼太监道,“还不把名字记下留用。”
  
  冯氏福了福身,退回原处。
  
  内侍接着唱道,“江州刺史何国伟之女,何艳秋,年十七。”
  
  “臣女何艳秋见过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嗓音甜腻倒也不算难听,只是这“万岁”和“千岁”一般都是戏文里才说的,果然江州地处偏远,教出来的女孩子亦无多少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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