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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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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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亡如此紧密接触的狭间,五感竟然开始放大。就象是错觉一样,地下的生物缓缓移动的声音,那些细小的生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不为人知的活着,发出微弱的虫之声。
那些狡猾的念想就与这微小的声音一起钻进因为缺氧而有些朦胧的大脑里。
爱情这种事情,没人能给它一个清晰的界定,也没人能说出它产生的原因。明明已经做出不要在遇到他的决定,但是在选择真正到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那种未知的东西推动着,再次邂逅。
这大概就是宿命吧,在这里逃避了,也注定会在下个转角继续相遇。
也许把一切都推脱给了命运太过懦弱,但是她半是欣喜半是忧伤的期待着前方的旅途,什么单恋,暗恋,恋而不得,都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并不比精神失常更有逻辑。
但是就在她自以为是的想要用适可而止方圆住这份感情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有些东西就这么改变了,就在那理所当然的日复一日的相处里,能这么明确的发现着,现在的泽田纲吉和曾经的泽田纲吉之间是那么天堑般的差别。明明都还是一个人,但是因为相处的方式不同,因此他就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面目来。
过去,未来……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彭格列的任何人,就算后来他们之间终于慢慢走远,但是也不能否认,在一切都没和利益纠缠起来的时候,他们曾经那么快乐的一起相处过。
意识越发模糊起来,眼眶中也有温热的液体滑下。
那些细小的生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坚强的活着,就算是不为人知的渺小生命,践踏过去的时候也听不到那生命消亡瞬间的哀嚎,但是他们是真的存活着。
她也会继续活下去。



第二十六章

从良机第一次出现在泽田纲吉的生命里,她就像是无所不能一样。
明明一开始拥有着理应自卑的体重,但是她全浑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硬生生把体重在一个短的令人惊讶的时间里减下去,不管是什么课业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很轻易就能解出让他束手无策的难题,就算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不会害怕,而是想着会如何去面……
从一开始只是以为良机要找一个不会因为她的体重而排挤她的人,也有抱着笑话的心态觉得,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么胖。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颠覆他的认知,让泽田纲吉深刻认识到他是一个多么不思进取的人。
一开始所说的想要她帮忙追求笹川京子,其实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泽田纲吉从不觉得他能够追求到京子小姐。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他不可抑止的被身边的人吸引着,为她偶尔的天然暗自欣喜,也会期待她流着泪水露出女孩子该有的温柔。
……仅仅只是这样想着,泽田纲吉从没想过良机竟然也会哭的这么可怜。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哭的那么可怜。
所以说终于开始想着,是不是她受伤的时候也会难过,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想要被保护在身后,而不是冲上前像个女战士一样貌似无所畏惧的面对一切。
泽田纲吉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红发少女,等待她的苏醒。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良机除了一头依旧灿烂的红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相似点了。不过这也是泽田纲吉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良机的样子。
看着良机皱起的眉,泽田纲吉不由猜测她在未来遇到了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却发现良机已经睁开眼睛盯着他。
“啊啊!你醒了!!”泽田纲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说着。
良机淡淡的看着他。觉得她的口气有点奇怪,狐疑的目光让泽田纲吉飞快的转移话题:“那个,据说那个是十年后火箭筒,我吓了一跳,呃……是发生了什么吗?”
良机看了他半晌,默默的转过头,垂下眼睫看上去一句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泽田纲吉惧怕她这样的表情,甚至惧怕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没能保护她的怨恨,“嗯……是被袭击了吗?”
“……不。”良机淡淡的说着,勾出一个极浅的微笑,露在被子外的手指握住了白色的布料。
当听到良机这句话,泽田纲吉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被埋了而已。”
这么说的时候,良机的手紧紧握着,尽力维持着颤抖的笑容:“只是把我埋了而已,完全没有考虑……我会不会到未来呢……!”
“……!”
“这才没有什么,我一点也不在乎。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多余的。”良机丝毫不理会已经呆在一边的泽田纲吉,自顾自的说着,“啊,反正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无论是谁都不会需要我,总能找到代替的吧。我这样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泽田纲吉用力抱住良机,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说着自己内心的誓言,“我一定会保护你!只要我活着,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泽田纲吉能感觉到良机颤抖着的身体挣扎着,但是却更加用力的把她抱紧:“我会变强!我一定会变强的!”
不知道如何用更加打动人心的言语表达自己的坚定,泽田纲吉用力抱紧他所深深喜欢的人,直到良机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终于妥协的瑟缩在他的怀里。
“别骗我了……”
“我发誓”
好半晌,泽田纲吉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着:“书上说,男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发誓。”
夏天的衣服那么薄,温暖的泪水就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落在泽田纲吉心间。
“我不骗你。”
如果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容易的,那就迎难而上吧。
有生以来第一次,泽田纲吉不是被别人照料而是照顾别人。等到良机哭的累了,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睡着,泽田纲吉才觉得自己四肢各种麻。
想要把睡着的良机重新塞回被子里,却发现,明明刚才还哭着闹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跑出去,但是现在却孩子一样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哭笑不得的转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泽田纲吉躺在床上想着未来的事情。虽然来意大利之前说着要保护良机,但是他心里依旧有着要依靠良机的想法,直到刚才,泽田纲吉才终于有了一种接触到现实的感觉。
必须要更加了解这里才可以,也必须要知道自己面对什么。到这时泽田纲吉才想到,刚到意大利的时候,巴吉尔所说的宴会就要开始了。就算再废柴,泽田纲吉也记得电视里所说的那种为了争夺继承权之间的残酷角逐。
他不想成为牺牲者,所以就不能失败。而此刻在意大利,除了拥有彭格列初代血脉和能够使用的那个什么火焰……
泽田纲吉痛恨自己当时的不注意听,甚至连他现有的筹码都无法确定。但是此刻他不想再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逃避责任了。
想得这么认真,但是看到身边明明还撅着嘴却睡的唏哩呼噜的良机,泽田纲吉的惰性还是浮了上来,也闭上眼睡着了。
梦里他变成了飞机机器人威震天,把学校嘲笑他是废柴的人全部殴打一顿,把要让他当黑手党的人全部殴打一顿。在后来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过着朝九晚五还房贷的日子,每天都会重复着'要出发了。''路上小心''我回来了。''你回来了。'的简单对白。
他走路都会摔倒,会被她狠狠嘲笑着拉起来,周末的时候会去快餐店吃各种口味的汉堡,更经常的贪心赠品把套餐加大,两个人吃的肚皮朝天。不知道为什么,泽田纲吉却觉得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似乎那种生活真的已经渐渐远离了。
睁开眼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做过这个梦,只觉得有些晨昏颠倒的错觉,扭头看到良机还在睡着,呼吸已经很平稳。
好像察觉到了周围气愤的变化,良机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泽田纲吉忽然发现他竟然还和良机在一张床山躺着!
面皮薄如纸的少年几乎快要羞的几乎要烧起来,狼狈的从床上叽里咕噜滚下来,造成了巨大的声音。
“唔……”揉着有些浮肿的眼睛,良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泽田纲吉脚朝天的倒在床下,迷糊的眨眨眼,“纲君?”
“啊哈哈,我、我不小心把舌头丢在地上了……咿咿!其、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啊!”泽田纲吉口不择言的辩解着,完全不合逻辑的话让良机笑出声。
讪讪的挠挠头,泽田纲吉小心的问着:“那个,良机你在十年后……”
虽然这个问题让良机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泽田纲吉还是坚持的看着她。'只是把我埋了而已,完全没有考虑……我会不会到未来呢……!'这句话泽田纲吉一直记得,应该说,从一开始良机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虽然这并不是很恰当的地点,但是泽田纲吉直觉认为,如果不趁着现在把这件事情问出口,那么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答案了。因此虽然能够看出良机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泽田纲吉还是追问:
“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良机你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被那个火箭筒砸中以后,我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良机把话题转移到十年后的经历,“然后就觉得呼吸困难,然后就昏迷了。”
泽田纲吉很认真的听着良机的话,之后还是不放弃的问:“你其实知道那是未来吧,甚至你还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情。”
看着泽田纲吉的表情,良机就知道他不得到答案绝对不会放弃了。她小心的斟酌着用词,回答道:“其实我有时候会梦到自己的未来。”
“未来?”泽田纲吉将信将疑,“什么样子的?”
面对眼前的这个人,良机真的不是很愿意回想自己的过去,但是还是抿嘴回答:“我还是遇到了你,然后后来到了意大利,然后死了,被埋了。”
“良机,那……”泽田纲吉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到的应该就是那个未来吧,纲君,我有点累,你可以离开吗?”下了逐客令,良机缩回被子里消极抵抗泽田纲吉的追问。
看着表现出完全抗拒姿态的良机,泽田纲吉知道就算自己想问什么她也不会说了:“那个,你要吃点什么吗?”
毫无回应。
“要喝水吗?”
还是没有回应。
“你有没有不舒服?”
还是还是没有回应,泽田纲吉坐在床边,听着窗外风静静吹过的声音,忽然觉得,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腐土和漆黑的狭窄空间,只有越发艰难的呼吸着稀薄的氧气,没有光也没有希望。已经淡薄的记忆大段大段的在脑中回放着,强行压抑着因为心情激动而急促的呼吸,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空气,将肉体与精神分离,只是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没有人来救我。
就算已经试着坚强了那么久,但是还是多么希望在危险的时候,能有人挡在身前说着‘我会保护你’这样的话。大概不管么多坚强的人心里都有无法逃避的懦弱吧,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想面对现实的人。
害怕失败所以连尝试也不敢。
从漆黑的梦境里挣扎出来,病房里温暖的阳光让良机有种穿越的错觉。
阳光,窗帘,植物,这一切都像是幻梦一样,反而是那黑沉的梦境像是真的一样。良机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床边趴着的睡的香香的少年。
虽然已经昨天已经很暴躁的赶人了,但是泽田纲吉还是用让她惊讶的坚持留下来。硬是在她床边睡了一晚上。
良机撇撇嘴从病床上走下去,泽田纲吉慌忙抬起头看着她:“哎?良机,你没关系了吗?”
“没事,我是纯爷们。”良机露出牙齿微笑,“我可是很厉害的。”
如果是几天前良机这么说的话,泽田纲吉一定会认为她说的没错,并且放下心来。但是明明昨天还是哭的那么可怜,泽田纲吉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和从前一样相信她所说的自己没问题。
“不过还是好好休息吧。”泽田纲吉亦步亦趋跟在良机身后,不安的害怕她有什么意外。
“可是,今天不是有那个宴会吗?”良机转身问,被靠得很近的泽田纲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什么。”泽田纲吉尴尬的后退几步,“那个,宴会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咦?”
看着良机有点怀疑的表情,就算是在内心也默认了自己是个大废柴的泽田纲吉也有点羞恼。特别是他已经想着改变的时候被这样泼冷水的质疑,泽田纲吉超严肃的说:“我自己可以的。”
明明是很软很废柴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这种表情,良机噗嗤笑了出来:“纲崽,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泽田纲吉握拳。
“……”良机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泽田纲吉的头发,再次深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和她曾经遇到的泽田纲吉是多么不同的存在,“我陪你去吧。”
“才不要!我自己就可以了!”泽田纲吉拼命摇头,“你自己呆在这里就好啦!”
让泽田纲吉一个人去参加黑手党的宴会,怎么看都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但是不管良机怎么说,泽田纲吉都一反常态的完全不答应。说着什么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啊什么的和他的脸和气质完全不搭调的话,让良机非常好笑。
但是想到泽田纲吉的父亲泽田家光,相比身为彭格列掌权的门外顾问,他是不会让他的独生子遇到什么危险的。于是也就懒得理一意孤行的泽田纲吉,决心好好睡几天。
刚刚清醒的时候因为精神亢奋直接说出了让人怀疑的话,良机觉得她还是继续沉默寡言比较好,毕竟这里可是意大利。
还好只是窒息,躺了两天之后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一身轻的搬回客房,良机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听到自己的门被敲了。
在意大利她可不认为有人回来找自己,瞥了坐在旁边的泽田纲吉一眼,后者很自觉的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巴吉尔。
“公子,该签约准备宴会了。”
“宴会。”泽田纲吉眼神暗了暗,轻轻把把房间的门从身后合上,“我知道了。”
“咦,工藤小姐不去吗?”巴吉尔奇怪的问,“这和一开始所说的……”
“嗯。”泽田纲吉简短的回答,没有解释他一开始是抱有逃避的心理,所以期待良机去帮他想办法,而现在他已经决定自己解决一切了。
“公子今天气势很棒。”
泽田纲吉微笑:“谢谢你,巴吉尔,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虽然还是无知无觉,但是全然信任的言语这样说出来,让本身就对泽田家光之子有莫大好感的巴吉尔非常感动。
天生超直感的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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