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飞时节正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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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飞时节正飘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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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絮菲本来就配不上嘉楠,嘉楠出生好,人长得又帅,而且还是少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王欣瑛一一数落着嘉楠的优点,徐灵音则气得七窍生烟,眼睛里像有把刀子,要把王欣瑛大卸八块。
这时,珍妮喊道:“你们不要吵了,好吗?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吧!好像有突变。”
然后,两个争吵的少女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不是,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真的,我不觉得你的出生很见不得光,私生女也是有父母的,只是——”嘉海发现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现在面对起殷絮菲,无时无刻不感到愧疚。
“只是什么?”既然不是因为她是个私生女而不赞成她成为嘉楠的妻子,那么还有别的原因吗?
难道父亲不是因为絮菲私生女的出生而坚决反对他们交往的吗?父亲不是在先前跟他说过了吗?父亲要他把父亲看成是一个注重家庭出生的人,难道父亲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嘉楠疑惑地望着表情复杂的嘉海。
“我们能到别的地方把话说清楚吗?”他还是勇敢地面对了那件事,他的确应该让絮菲这苦命的孩子认祖归宗了,可是这孩子会原谅他吗?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可是我还没有为絮菲戴上戒指呢!Dad,把戒指给我。”嘉楠伸手向父亲要那枚被夺去了的戒指。
“你们不能成为夫妻,所以你不可以向她求婚!”嘉海没有将戒指还给儿子。
“为什么?我爱絮菲,而且絮菲也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了,为什么说我们不能成为夫妻?难道父亲您还是反对我们?”
 
 
“她是你妹妹!”这声音里藏满了自责和惭愧,“我本来想在没有人的地方告诉你的,可是你却是那样地固执,根本不愿意听你父亲的话,不愿意暂时离开这里。” 
这个消息震惊了在场的每个人,幸好这里的人都是嘉楠的好朋友,否则地话,明天的娱乐新闻头条又要定下来了,标题可以是:嘉楠女友成妹妹。 
这话题足以让娱乐界掀起两个月的狂风暴雨。 
刘珣迹也大吃一惊,他是听殷絮菲提到过,他的学姐殷紫云的女儿是殷絮菲,而殷絮菲也询问过他关于她父亲的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学姐的情人是谁。 
大学时,学姐已经是娱乐圈里当红的女歌手了,那时候,他是多么爱慕着美丽的学姐啊! 
殷絮菲的脸色刷得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你说什么?”她觉得刚刚自己听到的纯粹是幻听。 





讲诉


“怎么可能?我的妹妹只有琼儿。”嘉楠仿佛从晴天霹雳里走了出来,大笑着否认父亲刚刚说的那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
“她是我和紫云的女儿,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嘉海低垂下头颅,不能再看着儿子,“对不起,我毁了你的幸福,儿子。”
“你在骗人,骗人!”他笑着大声否认,他真的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这是多么地残酷啊!从少年时就爱上的女孩子,却在十年后,他向她求婚的今天成为了他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他是该嘲笑上帝的愚蠢呢?还是该讽刺世事的无常?
“为什么要抛弃我的母亲?”殷絮菲却一点儿也表现不出那种激动和愤怒,她的脸色依旧如纸般苍白,此时连唇也失去了血色。
“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你们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吧!我想,这件事不应该让太多的人听到。”
“好,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说着也不顾及到嘉楠,便要跟着嘉海离开这里了。
“楠儿,你也来吧!你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嘉海说着抬头望着儿子,然后走到麦克风前面,对宴会的所有来宾说;“各位朋友,今天的求婚晚会是一场误会,现在男女主角都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请大家谅解。”
嘉楠和殷絮菲随着嘉海一起离开了,而这场用嘉海的一句话:求婚宴是一场误会,求婚晚宴也就出告终,没有结果,却给人遐思。
 
 
他们回到了嘉家——那栋欧式别墅中,琼儿在看电视,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这样更好,他们顺利地来到了书房,各自坐下。 
“我想,现在您应该可以把原因告诉我了吧!”殷絮菲的表情是冷漠的,眼神也是空洞的,她的冷静令人感到不安,这厢的平静,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嘉海闭上双眼,努力回忆着过往,然后将那件事情娓娓道来—— 
那年嘉海三十岁,在他的生日宴会上,他认识了作为歌手的殷紫云。殷紫云拥有着清高的个性很清纯的外表,遇到嘉海的时候才23岁,刚从大学毕业,是个在娱乐圈里打滚五年之久的女歌手,不同于一般的初经世事的少女,她成熟干练,之所以会较别的少女不同,正是因为她入世早,看透了社会的各个层面。 
殷紫云对嘉海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但她知道,嘉海有妻子了,而且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便只好将爱慕放在心底。自从那次宴会上的相识后,他们成为了朋友,殷紫云一直想将爱慕表露出来,可是又担心他们会因此连朋友也做不成,便只好继续藏着这秘密,直到有一天,在一场宴会上,嘉海喝醉了,殷紫云负责将他送回家,那时候,嘉海的妻子正好带着嘉楠到日本的北海道游玩了,所以家里面除了管家和女佣,便什么人也没有了。 
殷紫云将嘉海从车上艰难地搬了出来,然后喊管家和女佣,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嘉海弄到他的卧房里,管家和女佣都离开了,殷紫云留下来照顾嘉海,他吐了很多,看样子是醉地不简单呢!殷紫云拿热毛巾为他擦拭着脸,她真的很爱嘉海,但愿一辈子都照顾他。 





做错的事情


刚要把毛巾拿开时,嘉海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他醉醺醺地说:“紫云,你知道……知道吗?其……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一……一直都……爱你。”听到这样不成体统的告白,殷紫云居然信以为真了,她太渴求得到他的爱了,因为她一直深爱着嘉海,在她为他醉酒时的告白而狂喜的时候,他居然伸出臂膀,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中,他疯狂地亲吻着她,然后,他夺走了她的贞洁。
事后,嘉海觉得自己对不起殷紫云,便开始躲避开她。他又一次和殷紫云偶然遇上,是在一个巷口,那时她在躲歌迷,而他恰好从那里经过,她要求他帮助她把歌迷甩掉,他惭愧心起,答应了她的请求,他们躲进了他的车子里,然后开到郊区的一个湖边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见我?”殷紫云没有下次,而是质问起嘉海来了,“近一个月来,我打你手机,手机号码换过了,到你家里找你,管家总是说你不在,还不让我进里屋,到你的公司找你,情况更糟糕,接待小姐问我有没有预约,你说我连你的面都见不着,还谈什么预约呢?!”
“紫云……”嘉海坐在驾驶座上,望着前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我占了你的身子,那天我喝醉酒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居然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是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居然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来,我真的不是人!你能原谅我对你做出的事情吗?”他摇摇头,然后苦笑着说:“不,你怎么会原谅我呢?哪个女子会原谅占了她们少女贞洁的禽shòu呢?我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谅,我……”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殷紫云的声音里带着颤栗,她无法相信,那天,他对她的告白是一场儿戏,“你知道你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她怒吼着。
“我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他努力地回忆。
 
 
她自嘲地笑着,说:“你的回答总是这样,上一次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也是这个表情,算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不能怪罪于你。” 
“紫云……”嘉海愧疚地喊出她的名字,他还是记不起那天喝醉后,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想问她,让她告诉他关于那天的荒唐事,可是他不敢问,这种事的发生是一个错误,是他没有负起事后的责任,怎么还有脸去询问她关于那天的所有事情呢? 
“什么也不用说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心里,有一丁点儿是爱我的吗?” 
“我……”他有妻子了——那个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美国女人,真的很爱他。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她是那样疯狂地对他表达这她的爱慕之情,刚开始他并没有想到会娶她,但是她对他的爱情执着的追求感染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身边离不开这个女子了,他以为他在无声无息之间爱上了她,所以他娶了她,婚后,他的生活很平淡,但他感觉满足,直到殷紫云的出现,她在他的生活中掠起了一波微澜,他不认为他会爱上除了他妻子以外的女人,面对殷紫云的问话,他哑口无言。 





打掉这个孩子吧


“不要说!”她害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结果,连忙截住他,“我想我该走了。”她解着安全带,在刚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又留下了一句话:“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她仍然是那样地爱着他,深爱着他呀!
嘉海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点头答应了她。
“后来呢?我想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对吧!”殷絮菲仍然是那样镇定的神情,而心中却开始为她的母亲感到不值。
“后来——”那段难忘的过往,是他后来一生都追悔莫及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殷紫云打了一通电话给嘉海,那时候,嘉海正在开一个会议,接到这通电话,他便将会议暂停了。
“今晚能约个地方见面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殷紫云站在医院的外面,手中拿着资料袋。
“……好,什么地方?”
“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酒店,晚上7:00。”
……
殷紫云将那个资料袋递到嘉海的面前,说:“你自己看吧!”她的神情里透着喜悦,也隐藏着某种担忧。
满脸狐疑的嘉海拿起那个资料袋,从中抽出化验单。在他看着那些化验报告时,殷紫云的脸上呈现期待,她真的很希望他能有一天爱上她,哪怕一点点也行,而嘉海看了这化验单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他现在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你……怀孕了!?”
“是的,你的孩子,你知道的,就是那天之后。”殷紫云平静的说,但内心却是激动万分的。
“……”嘉海沉默着。
“你准备怎么办?关于孩子的事。”她补充地问,她知道他有妻子,很贤惠的妻子,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她而去和他的妻子离婚的。
“紫云,你知道的,我有妻子和儿子,我不能丢弃他们。”嘉海艰难地将话婉转地说出来。
 
 
“我没有要你丢弃你的妻子和儿子,我还不值得你这么做。” 
“紫云……要不你把孩子打掉吧!我不希望你会因为那个孩子而被拖累一生。” 
“你要我把孩子……打掉?”她语调尖锐地说出后两个字。 
“是的,我……我可以给你高额的经济赔偿,我愿意为那件事负起责任。” 
“殷紫云闻言脸色大变,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沉痛地说,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种用金钱便打发地掉的女人吗?你以为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吗?你是应该对我负责,但我要的不是钱,我不缺钱,一点儿也不!”他太令她失望了。 
“那你要我怎样对你负责?”嘉海赶忙问道。 
“我要得到你的心,我要你爱我,你做得到吗?”殷紫云用讽刺性极强的语气问。 
“我……这个……”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答应我的这些无理要求的,算我没说好了,至于孩子——你休想让我把他打掉!”殷紫云气愤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又抢过那份检验单,将它塞入包中,说,“我很后悔把你约出来,你的话太令我伤心了!”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离开了这地方。 





爱到苦处变成恨


殷紫云生殷絮菲的那天,外面下着零零细雨,嘉海在朦胧间赶到了医院,他正面临着一种抉择,他实在放不下他的妻儿,殷紫云的固执令他不知所措,他不止一次地提示她,要他把孩子打掉,而她总是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她坚定地告诉他,她会生下这个孩子,一定会!
殷絮菲终于出生了,嘉海在殷紫云的病床边坐下,他实在是百般苦闷和千般烦恼,这孩子的降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他不想接受这个孩子,但她千真万确是他的女儿。
“你打算给她一个没有阳光的人生吗?”嘉海垂着头,心烦意乱地问。
“不,我会给她我所有的爱,真的,我不求别的,我只想有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和你一半的爱,现在,我想知道了,你究竟爱不爱我?”她躺在床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你爱她的十分之一也行,你爱我吗?”
窗外的雨丝像迷雾一般将世界笼盖,淋漓如同忧伤的泪。远处的樱花树下,花儿落了一大片,白色的樱花,仿佛冬天的雪花,纯净洁白,透着淡雅别致的美。
嘉海眺望那远方,藏在雨幕中的春景,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放不下我的妻子和儿子,我不能爱你,请你别把心遗落在我这个有家室的男人身上。”
狂乱地大声笑出来,殷紫云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栗,她自嘲地说:“我的确是不该爱上你,我居然会爱你爱到想把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生下来,你根本就不爱我,可我却把你那天喝醉后的胡话当了真。虽然你有妻子,但我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做了第三者,现在听到你说不能爱我,却还是不死心,我真讨厌我自己!”
“紫云……”嘉海静静地聆听着她说的这些话。
她激动起来,大声喊道:“别叫我的名字,你真是薄情啊!我那么爱你,而你却在我生下女儿之后告诉我说你不爱我,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有资格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要从现在开始就恨你,我要把所有对你的爱全变成对你的恨!”
“紫云……”他实在无法想象出她这样的伤心,看着她疯狂的模样,他更加自责。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个抱枕摔在他的身上,歇斯底里。 
“你走——给我离开这里,从此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她伤痛地闭上眼睛。 
“然后你就真的不去见她了吗?”殷絮菲的眼中有泪儿在打着旋儿,她真的为她的母亲感到悲哀,她现在和她的母亲一样,恨起她的父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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