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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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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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填志愿时,夏哲非要去Z大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这样的夏哲如果开了口,那就表示他已经有了立场,夏连寒拍拍床沿,示意他过来坐下。
  “也许,这不是个好时机,可是爸,我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夏哲仔细地观察着老爸的表情。
  “爸,我好像……喜欢上了,男生。”夏哲埋着头,声音近乎喃呢,可是还是窜进了夏连寒的耳朵。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夏哲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爸,其实我也不确定……可是我……”夏哲想,也许老爸已经生气了,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夏连寒深呼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小哲,你不用急也不用怕,仔细想想你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
  “爸,从小到大,我有事情都是跟你谈的,这一次,我本来想瞒着你的,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夏爸爸第一次从自己儿子的脸上看到这么为难的表情。
  夏哲,终究还是个孩子。
  “嗯,没事,你慢慢说。”摸了摸夏哲的头,安慰他。
  “爸,你不生气吗?”夏哲本以为他会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你是我儿子,不管有什么事,爸爸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谢谢爸。”夏哲的眼睛里有了泪,本来在迷茫中的他,现在有了父亲的理解,突然间,他不再心慌了,不管怎样,有人陪他面对这个疑惑。
  “傻孩子,先把你的想法说给爸听听。”和蔼的语气,让夏哲也冷静了下来。
  “爸,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兄弟间的友情,还是情人间的爱情,刚刚认识他的时候,脾气冷淡,面无表情,不爱说话,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其实很好,对着自己的朋友会笑会难过,做事有原则,常常替人着想。”
  “他是有男朋友的,我也一直把他当成好朋友的,但大概是他们分手之后,我每天都跟他呆在一起,我就变了,看他难过就烦躁,每天都想逗他开心,还卑鄙的希望他们不要和好。”
  “他私底下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可是我根本就不想谈恋爱,我很生气,就跟他打闹开玩笑,结果我说错话,我们就吵架了,那段时间我们都不开口,上课也心不在焉,我因为他跟人打了一架,然后才和好的。”
  夏哲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夏连寒,认错似的语气,打架什么的确实是不对。“我学生会事情多,他也参加了运动会,很久都没好好的一起玩,有一天,我就趁他不清醒……不自觉的吻了他……”
  夏哲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着了,竟然跟老爸说了这些话。
  “我一夜没睡,早上刚要去上课,就接到妈妈出事的消息。”
  “小哲,你说的那个人是唐惟吧。”
  “爸……”
  “这个不难想到,而且唐惟是个讨人喜欢好孩子。”夏连寒想起在医院里,他给夏哲擦眼泪,披毯子的样子,当时连他都很庆幸自己的儿子能交到这么真心的朋友,难怪小哲会陷进去。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它算不算喜欢。”夏哲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夏连寒沉默着,让人看不出情绪。“那他知道你的事情吗?”
  夏哲摇了摇头。
  喜欢一个人是复杂的,第一次的喜欢是模糊的迷茫的,何况他发现自己喜欢的还是同性,这种情况下,除了绝对的坦白,就是彻底的隐瞒,他的身边只有唐惟了解这种感情,可唐惟却是当事人,夏哲肯定不敢跟他说自己的迷惑,夏连寒其实很庆幸,夏哲选择了坦白自己的问题,如果他隐瞒了,也许造成的后果会比现在更糟糕。
  “小哲,我承认,我也是个俗人,我也不太能接受同性恋。”夏连寒也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感受。
  “可是,经过你妈妈这件事,爸想开了。”
  “人啊,太过脆弱了,也许上一秒还好好跟你讨论晚餐要吃什么的人,下一秒就已经到了鬼门关。”夏连寒的声音缓慢,带着哽咽,回忆起了当时的状况,“你妈妈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跟她的事,从认识到交往,再到结婚,吵着离婚,然后有了你们,我们不知不觉就走了半辈子,本来是不服老的,可看你妈妈那苍白的脸色,原来我是该老了,你妈妈也老了。”
  “爸!”
  夏连寒继续说着,“小哲,你哥哥嫂子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就只有你了,你不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吗?我想最扰乱你情绪的就是你担心我们不能接受,儿子,爸在这里给你一颗定心丸,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
  父子俩从未有过这样的谈心,夏哲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
  “不急,不慌,顺其自然,顺着自己的感情走,得到的结果,总是不会错的。”
  其实,正如夏连寒说的,夏哲慌乱的不是对于这份感情的不确定,而是害怕这份感情所带来的后果。
  “爸,我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宁愿违逆外公,也要嫁给你了。”夏哲突然笑了起来,“爸,能当你的儿子真好。”
  “爸也不好,也有自私的一面,如果不是你妈妈这件事,也许爸也不能同意。”夏连寒也笑了,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那条流言菲菲的道路。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简单幸福的过一辈子,如果他阻止了,也许夏哲会放弃,也许他会拼命抗争,那样,就会出现太多的不确定。
  “所以爸,谢谢你。”夏哲像个小孩子似的扑进夏连寒怀抱里。
  “儿子,既然你决定了,那可要好好的坚持,不要让爸看不起你。”
  “嗯,放心吧,有你跟哥哥这两个榜样在,我一定会加油的。”
  父子俩继续闲聊,聊着夏爸爸追求夏妈妈的事,聊着夏博追求嫂子的事,也许以后还会聊着他追求唐惟的事,夜很深了,却并不让人困乏,这世上,再没有比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就是这么来的

  夏哲跟唐惟又留了三天就回了学校,夏妈妈的身体,有夏爸爸和老哥照顾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夏哲一回到学校就开始琢磨自己的追求计划。
  新手上路,总是磕磕碰碰的。
  唐惟每天都要集训,夏哲就每天跟着他,唐惟跑步,他就跟他边跑边聊,结果体能不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摊在操场上,看着唐惟跑。
  “夏哲,你闲得无聊了吗?”
  “对啊,我都没事可干。”
  “去图书馆看书!”
  “我会打瞌睡。”
  “回寝室玩游戏!”
  “我要把游戏戒掉。”
  “回寝室睡觉!”
  “生物钟不到点。”
  “……”
  “让我跟你一起锻炼身体,不好吗?”夏哲一脸无辜。
  “……当然……好。”唐惟一脸无奈。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这不?暴雨唰唰地降了下来,于是乎,唐惟不用去集训,夏哲也不用跟着,两个人就宅在寝室里。
  “唐惟,我怎么觉得好无聊。”夏哲在床上躺着,就差打几个滚了。
  “你下来,跟我去图书馆吧。”唐惟收拾了自己的桌子,又给夏哲规置了桌上的乱七八糟。
  “不行,你今天好不容易不集训,就跟我在寝室好好休息。”夏哲立即做出了回应,自己不想去,也要唐惟不许去。
  “……”
  夏哲突然从床上立起来,眼神诚恳地看着唐惟,“唐惟,我们去看爱情动作片吧!”
  “……”
  傻子都知道什么叫爱情动作片!
  “我们一起看GV吧!”夏哲语不惊人死不休。
  “……”
  “好不好啊?”扑腾扑腾眨着大眼睛。
  “你小子,没事干看那个干嘛?”唐惟决定好好修理修理夏哲,脑子里一天到晚净瞎想。
  “我这不是没看过吗?”夏哲本着虚心好学的态度。
  “你一个直男看着不奇怪啊。”唐惟其实想说恶心来着,毕竟他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除了刺激,就是胃里翻腾了。
  唐惟第一次看到钙片是在高二,上网不小心看到了,就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那时候他只是怀疑可能自己喜欢男生,但是却没有研究过男生之间的SEX,可是人就是有一股子好奇心,这一点进去,唐惟又紧张又带着罪恶感,所以他看完之后除了身体不自觉的兴奋,还有心理上的罪恶,没忍住就跑到厕所干呕。
  “不会的,我承受能力很强。”夏哲满满的自信。
  唐惟果断拒绝,“那也不行,你小子不学好,偏学这些,你对得起叔叔阿姨吗?”唐惟搬出家长,教育他。
  “我爸都知道小爷都因为你弯了。”夏哲小声的嘀咕。
  “嘀咕什么呢?”唐惟一本书敲在了夏哲脑袋上。
  “没有!你不跟我看,我找别人去。”夏哲揉着自己的头,妈蛋,下手这么重。
  “……”唐惟这下子无语了。
  终于妥协了。
  夏哲兴高采烈地开了电脑,下载了两部钙片,夏哲果然是个会折腾的人,还会对钙片好奇,唐惟觉得自己头都大了,最头大的是自己还跟着他瞎折腾。
  门锁得死死的,灯也关了,一切就绪。
  夏哲把耳塞给了唐惟一个,唐惟坐在靠墙那边,夏哲就坐在了旁边。
  电脑里开始了……
  夏哲是相当好奇的,死死地看着屏幕,画面里两个少年都很清秀,似乎是在家里,灯光昏暗,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可是又有点勾人,两个人先是在沙发上接吻,吻着吻着一个就把另一个压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唐惟偷偷看了一眼夏哲,这家伙还真是看的兴致勃勃,唐惟是本着陪夏哲的原则才看的,可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听着里面的喘息,又加上他确实很久没有看过这些了,渐渐地就跟夏哲一个德行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里面的人衣服都扒干净了,就跟水浒里说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呻吟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一下下打在夏哲的心上,他不自觉地也开始呼吸急促。
  唐惟听到了蓦地清醒了。
  他是在干什么呢,夏哲胡闹,他怎么也跟着胡闹,不管出于什么,他都不该由着夏哲这么乱来。
  唐惟摘下耳机,打算停止这一切。
  夏哲就火箭似的往厕所冲。
  唐惟开了灯,打算去厕所看夏哲怎么了,然后就听到了夏哲的呕吐声。
  果然,夏哲高估了自己。
  他刚刚看到上面那个男的对下面的那个男的做了XXX的事,他就胃里一阵翻腾。
  夏哲还在干呕,无奈胃里没东西,夏哲终于明白自己是在找罪受。可是他很挫败,自己不是喜欢唐惟吗?那自己就已经是同性恋了啊,为什么看到钙片还会觉得恶心?
  完了完了,唐惟看到自己都呕吐了,那他以后就算告白,那他肯定就不会跟自己在一起,而且他清楚的记得唐惟是因为什么跟宋尘宇分手的。
  那以后怎么办,以后还有什么性福可言!
  夏哲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唐惟,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钙片里的画面,这一回两个人的模样全换成了他和唐惟,小二就这么肃然起敬了……
  唐惟把夏哲的电脑关掉了,还把文件给删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夏哲很开心,原来他不是恶心,原来只要是唐惟他就可以,夏哲这下子更加确定了自己对唐惟的感情,夏哲冲到唐惟面前,兴奋地把唐惟从椅子上拉起来,一把抱住他。
  “唐惟,太好了,我不是,我不是诶!”夏哲在心里呐喊,我不是恶心,只要是你,我也可以的。
  可唐惟不会读心术,听到夏哲这话下意识的以为夏哲是在说自己不是gay。
  唐惟给了夏哲一拳,当然在肚子上,很轻,“你小子!以后就不要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嘿嘿,我不会了。”夏哲看唐惟有点生气,赶紧讨好的说。
  一个月转眼过去了!!!运动会来了!!!唐惟参加的一千五百米长跑比赛就要开始了!!!
  虽然他最初的目的由于夏哲的极度不配合给早产了,但是他还是打算认真的完成任务。
  所有的人都可以去主席台交加油稿,然后由播音员念出来鼓舞士气,这么好的机会,夏哲怎么会错过呢!安排好部门的工作就直接跑到了主席台。
  不对,是直奔主席台下的播音室。
  “学妹啊,可不可以把话筒借给我用用啊。”小学妹一看是隔壁部门的部长,二话不说就把话筒给了他。
  于是,偌大的操场上,广播着这么一段话。
  “地质系二班的唐惟,你是朝气蓬勃的太阳,你是茁壮成长的绿树,你是雄姿英发的汉子!比赛结果都是浮云,你是我们心里永远的第一,我会在终点等你!我还想说,其实……”
  喂喂喂?我靠!关键时刻话筒没声音了。
  值班老师关了话筒,进了播音室狠狠地批评夏哲一顿,点名道姓的加油,这是不被允许的,这不仅会影响到选手的情绪,也是对其他选手的不尊重。
  夏哲乖乖地挨了训,终于有机会跑去找唐惟了。
  “……你这家伙搞什么呢!”唐惟做完准备活动看到夏哲走了过来。
  “给你加油啊!”夏哲笑嘻嘻的。
  “……加油搞这么大动作!”唐惟真想打他一顿,“你这是想让我出名吗?姓名班级全给我报出去了。”
  “……我这一激动就给忘了。”夏哲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说了。
  唐惟想起刚刚他有话没说完,“你刚刚不是话没说完么?你想说什么?”
  “我其实说完了。”夏哲表示很无辜,都怪那个老师突然关了电源。
  “我没听到到啊!”唐惟突然有点火大。
  “你真要我说?”
  “不说算了。”
  “我说我给你准备了大餐!”果然刚刚的勇气消失殆尽,完全说不出来了。
  唐惟最后跑了个第四名,当然这也许是唐惟平时的训练成果,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完成的,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给我准备了大餐吗?”
  “对啊,对啊。”一条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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