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是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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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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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少司命大人在陋巷拐角处的一家小饭馆外停下,清欢差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她还以为,以他少司命的身份及做派,就算不带她去城中最高档的酒楼,那也绝不该来这种地方。

月无瑕看她面上神,不由轻笑,“你很失望?”

清欢不置可否,也不否认。?

“你很快就会改变想法了。”月无瑕说完,便先走进了小饭馆。

内里装饰虽然简陋破旧,一桌一椅却都擦拭得很干净。除他们外,只有一桌正在用餐,很有些年岁的老两口正在灶台间不紧不慢地忙碌着。

月无瑕已先坐了下来,清欢坐在他的对面。

老头子从厨间出来,满面笑眯眯的神,“小瑕啊,你来了。哟,还带朋友来了啊。”

月无瑕微微颔了首,“严伯。”

清欢看着他这温和有礼的样子,心里想着若是初见,还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喜怒不定,变态至极的少司命。

严伯笑道:“今天想吃些什么菜啊,要不还是老规矩?”

月无瑕道:“好。”

严伯便笑着进了厨间忙碌了。

比起满腹其他疑问,清欢决定避重就轻,问道:“老规矩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随意,我也随意,有什么吃什么。”

“……”

半刻功夫,老两口一起从灶间端了菜盘出来,一样一样地往桌子上摆。先是一碗咸菜烧肉,再是一条清蒸鲈鱼,然后一盘炒青菜,一盘酱茄子,还有一海碗的山药汤。

菜虽然普通,清欢闻到那香味,却早已食指大动。待到每样菜都尝遍,更不说一句话,埋头就吃了起来,筷子压根就没停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月无瑕吃东西。他吃饭的速度就和他的语速一样,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将桌上的四菜一汤都吃了个干净,清欢还吃下去一小碗米饭。饱餐一顿,她觉得自己这才可说是满状态复活了。

“怎么样?”月无瑕放下筷子问她。

清欢吃饱喝足,心情也好了许多,一个劲地点头,然后问:“你是怎么发现 的这个地方?”

月无瑕眼睛眯了一下,“是我小的时候,一个女人带我来的。只是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我把她杀了。”月无瑕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举起右手慢慢审视着,仿佛还在怀恋曾停留在指间的血液温度。

所幸邻桌食客早已结账走人,老两口也回了厨间忙碌。

清欢不寒而栗,“你为什么,要杀她……”

月无瑕的唇边漾起一抹哂笑,慢慢说道:“想杀就杀了。”

清欢再没半分搭腔的意思。

由小饭馆里出来,两人便至客栈休憩,自然只要了一间房。清欢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何况反抗无效。客栈伙计只以为这是一对少年夫妻,但看那少年面白如纸,气血亏虚的模样,看他们的眼神里就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暧昧。

清欢站在窗边看着夜景,夜掩映下的铁血天都与白日十分不同,高高低低的喧闹吆喝声远近传来,城中灯火明明灭灭。繁华喧腾之气,仿佛此时才敢借着黑暗滋生而出。

月无瑕就与以往在断忘川中一样,只不过是将两张椅子搭在一块,斜倚着身子,轻轻摩挲着玉坠,眉间一点若有所思神。

清欢看了他一眼,自顾躺去床上睡觉。

一阖目,再睁开,已近天明。

椅上少年,仿佛又是一夜未睡,保持了同一个姿势一整夜。

两人下楼之时,刚至楼梯拐角,清欢便看到走在她前面的月无瑕,倏的停下了脚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飘传入耳。

清欢凝力听去,立时也就知道 月无瑕停下脚步的原因了。

“咱们在这里辛苦守夜,玄字房里那对小夫妻,怕又是一夜**。”

清欢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住的,正是玄字房。

天还很早,客栈大堂里,除了两个值夜的伙计之外,并无别的人,两个伙计继续 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少年人不晓得节制,一晚上还不晓得要多少回呢。你看那男的模样,一看就是精气亏损。只怕以后啊,有心也无力……”

“要不你去帮帮他?”一名伙计十分猥琐地笑了起来。

另一人笑得比他更猥琐,“我倒是想啊,那小娘们长得真正 儿细皮嫩肉,好像能掐得出水,一点也不像咱们天都城里的糙娘们儿……”

“是啊,真是可惜了,摊上那样一个……”

那人话未说完,便见一柄冷冰冰的骨制长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月无瑕的声音,轻柔温婉得好似羽毛刮擦而过,一字一句却都落在了人最脆弱的神经上,“摊上了怎么样的一个?”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变态狂

两个伙计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不知为何,看到眼前少年近乎修罗的妖异面容,他们的腿脚就酸软着动不了了。少年手上的骨镰,散发出冰冷灰暗的死亡气息,让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

清欢满面焦急追下楼来,心知无用仍是忍不住推了推月无瑕的手肘,“走吧,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这两个伙计虽然恶劣,却也罪不至死,她现在十分担心他们的命运。

月无瑕果然没有理她,而是动了动手上骨镰,继续追问,“嗯?”

“大、大爷,小的知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两个伙计膝盖同时一软,一起跪了下去,拼命磕头。

月无瑕轻笑一声,收回骨镰,两个伙计与清欢都未来及舒一口气,却听他又说道:“可是你们,已经勾起了我屠戮的*了。”

两个伙计顿时面如土色,连磕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清欢心中方有所动,却见月无瑕转过头来朝她笑道:“你若敢有动作,那不管来多少人,我都要他们死无全尸。”

清欢气得颤抖,全不同于听到方才那番污言秽语时的怒气。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月无瑕一手拄着骨镰,仿佛一边思考一边踱着步,“这样吧,你们两个说说,在你们两个之间,谁更该死。说得好的,就能活命。”

清欢瞳孔骤然缩紧,跪在地上的两人却已争先恐后弄唇舌,各种恶毒言语尽往对方而去。

“我听明白了,”月无瑕阻住正唇舌剑的两人,镰刀陡然挥起,于其中一人的脖颈处骤然停止,“你们两个,都很该死。”

清欢还未及发得出一声惊呼,便闻到了一阵骚臭之气,竟是骨镰胁住的那人,被骇得尿了裤子。

月无瑕轻笑出来,“不过相比之下,还是你更该死一些……”

话方落,一颗犹在惊怔中的头颅高抛而起,无头尸身抽搐两下,碗口大的伤疤飞溅起大蓬血液,喷洒得另外一人满脸。而那头颅在空中翻转一番,恰巧落在了另外那人的怀内。

清欢亦被骇得倒退三步,跌坐在了大堂中央的椅子里。

“杀人啦,杀人啦……”那伙计显被骇破了胆,双目直勾勾盯着怀中头颅,竟忘记把它扔出去了。

冰冷骨镰锋芒瞬间割破他的咽喉,血液汩汩而出,那人的唇舌嗫嚅着,喉中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清欢软着腿脚,勉力冲到月无瑕身畔,“你说过的,只杀一人!”

月无瑕戏笑一声,“我是这样说的吗?”

清欢双目圆瞪着他,眉心紧蹙而起,却说不出话来。

“好吧,看你的面子。”月无瑕又是轻柔一笑,收回骨镰。

转而数道指风突起,满地血液尽皆化作红光,被卷嗜入骨镰之内。而那一死一活两个伙计,则尽被掩藏入客栈柜台之下,帘布放下,自外间看不出半点踪迹,那尚且活着的伙计,却是身形受制,连动弹一下都不能了。

月无瑕笑看向清欢,“走吧,莫因此等小事,坏了你我兴致。”

“小事?”清欢如何努力,方能控制自己发狂的冲动,“你这样,与直接杀了他有何区别?”

“是么?”月无瑕道,“那我就直接杀了他好了……”

“不!”

月无瑕轻声一笑,拽了清欢手出门。

及至此刻,天际灰云方才吐露第一缕曦光。

两人寻了家铺子用早饭,清欢的心神一直恍恍惚惚,眼前满是方才血腥一幕。心中只盼望着被藏在柜台下的那两人,能够早些为人所发现。这样,只是咽喉受伤的那名伙计,在血液流干之前,或还能活得一命。

至于月无瑕,清欢现在只需看到他,心间便觉无尽颤栗。

月无瑕则像没有发生任何事般,依旧携了她在街上闲逛。

朝阳终于升起,铁灰色的都城也总算有了一抹相对生动的色彩,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二人行至城南,却听月无瑕笑道一声,“就是这了。”清欢方才抬起头来。

眼前空地中央,生长着一棵虽不很高,却分外粗大的树木。巨树浓荫遮天蔽日,枝桠上垂挂下数不尽的红色丝绦,丝绦尽头坠着一方小小的檀香木牌。

瞧这二人走近,靠坐树下的中年妇女立时站起笑道:“二位可要在这同心树下许愿,只要把写有你们两人名字的同心牌挂到树上,那就担保你们一辈子恩恩爱爱。”

“你……”清欢怒视向月无瑕。

“嘘。”月无瑕一手安抚在她的肩头,低俯下身子对她耳语,“你答应我,你会乖的……”

清欢急速喘着气,只得闭嘴。

那中年妇女只以为是这姑娘羞涩,小两口打情骂俏,便在一旁瞧着他们笑。

月无瑕付了银锞,执过檀木牌子与笔墨。

清欢见他提笔便是一个“叶”字,心中分外不忿,种种屈辱之情油然而生,愤然扭开头去,也不瞧一眼。

月无瑕自顾书写完毕,亲将丝绦悬去树上,却是挑了一个相对最高的位置。做完这一切,方才携了她手转身离去。

清欢一直板着脸,秀眉纠结在一块。

月无瑕缓了步子,“你好像,很不高兴?”

清欢干脆也停了步子看他,“我不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要杀要剐,不如快些,还请给个明白。你这样,到底有何意义?”

“杀?剐?”月无瑕又笑出声来,抬手轻抚上她的脸,“你是知道我不会这样做,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吗?”

清欢十分用力地别开头去。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

月无瑕说罢,清欢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中年妇女的尖叫,“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清欢立时循声望去,却见好好一棵同心树,树身上忽然就窜升起熊熊烈火,听到动静的街坊纷纷提水出门,赶来救火,同心树下,霎时就乱成了一片。

“又是你干的好事!”清欢气极怒极,再一次向着月无瑕扑打怒骂,“你这个**狂!”

第二百六十九章 似相识

与之前一次动手一样,被封闭了仙脉的她,这点微末之力,对月无瑕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对方很轻易地就将她困住双手,掷下一句威胁话语,清欢便不敢再乱动弹。

她最大的软肋,就是宁颢等人尚且被困断忘川内。勉力压下有些崩乱的理智,亦不再回想客栈中的炼狱一幕,清欢深吸口气,由着月无瑕带她踏上黑锦,往西南方向飞去。

劲风如刃,她不知道他的下一站在何地,也不知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甚至丧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一直把头埋在臂弯,一路上未置一词。

大片城镇飞速掠过,耳旁风声逐渐停下。清欢抬起头来,视线相平处,是十分熟悉的景象——苍国帝都,寰宸台。

清欢心头骤然一跳,月无瑕的魔爪,终究还是伸到这里来了。

她转头望向在她心中等同于是魔鬼的少年,一时竟有些微怔。

少年面上神情,竟有片刻似曾相识。

然后清欢想了起来,数月之前,她与那三个家伙初至星熠城外,城遥抬头仰望寰宸台时,面上也是这般神色——专注,又带了丝游离。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与深沉。

这两个人到底有何纠葛,在清欢心中交缠得更加莫测。

月无瑕已经把目光投到她的脸上,唇畔一缕戏笑,“听说公仪家,就在星熠?”

清欢瞬间炸了毛般,用她最凶恶的语气说道:“你若敢伤害到他们,我保证你心想事不成,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呵,哈……”月无瑕十分畅快地大笑起来,“你说这话,倒是与我有几分像了。不过放心,我对公仪家,暂时没有兴趣……”

清欢听得“暂时”两字,心头又是一跳,却也只能暂将恼怒压下。

月无瑕并未带着她直接进城,而是来至城郊一处庄园入住。

庄园不大,亭台水榭,廊桥园景却都俱全。待见了月无瑕,一应仆婢口中皆唤“公子”,让清欢惊觉今日这一番行事,他似已经营多年。

清欢见到月无瑕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了许多,他终于不再整夜整夜地与她共处一室。但另一方面,清欢的心里又不安着。不出现,说明月无瑕正有动作。这样的感觉,仿佛身边埋了一堆不知何时便将引爆的火药。

如此惴惴不安中,清欢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日清晨,见到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人飞扬着一张面孔,瞧上去倒是十分意气风发地,径直走进她的房间。

清欢一下子从椅上站了起来,惊讶之情使她完全忽略了随后进门的另外两人。

她三两步走到那人身前,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薛景熙?!”

薛景熙并未立即说话,而是看着她,面上笑靥逐渐放大,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眯起了眼,万分轻柔邪肆地瞧进她的眼睛里。

这样的表情,清欢觉得万分熟悉,却绝不该出现在薛景熙的脸上。待她觉察不对,眸光立时投向站在薛景熙身后的月笙与月无瑕。

高鼻深目的少年人站立笔挺仿若苍松,只是望向她的眼神里好似带着轻蔑与讥讽,清欢不明所以;可是月无瑕呢?那个她见惯了的月无瑕呢?此时竟紧蹙着眉心,一副受制于人,却又发作不得的模样。他的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眸光复杂无比。

更让她惊讶的,是月笙竟然提聚掌力。她方欲提醒薛景熙当心,却见那暗含柔劲的一掌,却是似疾实缓地落在了月无瑕的后颈。

月无瑕往前倾了半步站稳身子,急速喘两口气,便来拉清欢手腕,把她拽得远离薛景熙与月笙,“清欢,不,仪仪,我才是薛景熙。”

“你?!”清欢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张月无瑕的面容。

与月笙站在一块的那个“薛景熙”,十分恣意地大笑起来,随即走近清欢,微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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