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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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将军的士兵-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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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她俯首正对居中而坐的老王爷行礼。

“免礼,加副碗筷”,老王爷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使者端着碗筷、一名使者搬来椅子。

闻人倾指指虞无恕身边的位置,使者迅速摆好椅子和碗筷离开。她的视线早就在站起来的恕身上一转,发现他没有受伤,又对上他的视线,柔情一闪而逝。随后入座,拉他一起坐下。

落座前短短的一瞬,两人的互动还是让在座的人都看出,这两个性子冷淡的人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冷面孔,他们看向彼此的目光柔和了平时的淡漠。

闻人倾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不仅饿,身体也很疲累。但看在座之人好奇欲问的目光,知道这顿饭不能安稳的吃下去,便决定速战速决,回去再吃。

“敢问三皇女,你们何时离开?”闻人倾主动的问话让宫玉濯一愣,心里竟升腾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明日一早,闻人小姐何出此问?”宫玉濯优雅的将筷子置于碗边,眼中适时的露出几分好奇。

“可惜了,没有时间带你们逛逛,这里的酒楼、武馆、戏院都是好地方,据说来仪阁也很不错,看来只能等待下次了。”

闻人倾看似随意的说出这句话,只在说到几个地名时略略咬得重了些,似有若无的强调,却令宫玉濯的瞳孔一瞬收缩。

老狐狸右相的手也顿了一下。

“闻人小姐有这样的想法,本殿倍感荣幸,原来是本殿多虑了,还以为闻人小姐看不起手下败将呢”,宫玉濯笑着说着自谦的话,也暗示闻人倾以前冷冰冰的样子不搭理人,现在却表现出了主动。

“看来我的性子,让三位误会了,刚好,听说你们的侍卫对青国的服饰感兴趣,我去‘花记’成衣铺买了几套送给她们,也算是向三位赔礼了。”

闻人倾的话让在座久在官场的几人略作思索,便已经猜到一些,一如大皇女和萧筝。再次见识了此女子的不凡。

而岑国的三个使者凝视在闻人倾身上的目光变得凝重,心里更是惊讶万分,若说闻人倾的前一句话还让她们有些侥幸,这后一句话就是明显的暗示了。

宫伊竺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子,原有的不甘心变成了现在的几分惊惧,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五皇女的时候,她却在调查她们的侍卫,而且,她居然真有办法把侍卫的行踪调查出来。

遇到这样的对手,是她的荣幸还是不幸?

既然闻人倾没有挑明,宫玉濯也继续装傻充愣,“此番让闻人小姐破费了,我代侍卫谢过闻人小姐。”

“不用客气,我在此预祝各位明日一路顺风!”闻人倾意外的没有再揪住刚刚的话题不放,而是端起眼前的酒杯,对着三人举了举,便一饮而尽。

这话听在三人心里,便有些心惊肉跳,不得不让她们猜测这是句反话,明日的行程难道闻人倾要报复?她敢挑起两国的战争?

老王爷的目光也变得凝重,她也听出了闻人倾的话音,今日百姓的骚乱与岑国使者脱不了关系,她再次佩服闻人倾的远见和能力,但也担心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而让两国再次爆发战争。

“王爷,抱歉,我和恕先走一步。”闻人倾对上老王爷微皱的眉头,一如既往的黑眸如墨,却也让老王爷莫名的放下心来。

“也好,你们回去休息吧!”老王爷放了行。

与在座的人颔首告别,闻人倾握着虞无恕的手离开。留下餐桌上此时已经心知肚明、却面上维持着和善的两方人员,把这顿晚宴吃完。

府外,初春夜晚的风还很冷,闻人倾改用手臂将身侧清瘦的人揽在身边,也用身体遮挡了大部分呼啸而来的冷风。

“谢谢”,一声感谢在风中渐渐消散,是感谢她对他的事情尽心尽力?感谢她总是牵起他冰凉的手?感谢她细心的挡去暗巷里的冷风?

他也说不清,却知此时心里胀的满满的感激和暖意。

岑国惊变
   
回到住处,闻人倾这才吃到今日早饭过后的第二顿饭,虞无恕坐在一边,原本对她查出岑国使者暗中煽动百姓的事情有些好奇,现在看她比以往多了一倍的饭量,眼底不觉涌上湿意,她这是忙了一天吧。

看到他眼里浮现的心疼,感受着这种被人关心的滋味,闻人倾的心里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记得刚刚回来的路上,他说了声“谢谢”,这又何尝不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呢?

“当时害怕吗?”她聊起白日发生的事。

“嗯,有点儿”,他坦承,对她,可以轻易说出口。

“恕,再等一年”,她看进他的眼里,许下承诺。

前几日单毅隐晦的提醒她注意国师,今日百姓围堵驱赶恕,日后发生的灾祸也有可能算在恕的头上,只要他一直背负着灾星之名。能否摘掉这个,决定权掌握在女皇和国师手中。

一年后,新兵训练结束,她会回京城一趟,寻找根本的解决之法。

聪慧的虞无恕明白了她的想法,为着她的这份心意感动,又怕她得罪母皇受罚,却也知很难改变她的决定,于是回了她一个比以往都明媚的笑容,有安抚,有感激,更有无惧。只要有她,再大的苦难他都不怕。

纤细的身子,包裹着坚强的内心,吸引了她的目光,也牵动了她的心。有他,足以。

夜里,白天耗费了很多精力的她沉沉入睡,曾经因他在身边而整夜维持着浅眠,现在却闻着他的发香,安心入眠。

他还没有睡着,眼睛习惯了房间里的黑暗,便也看清了她的睡颜,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他也能感觉心里蔓延的温暖。上苍让他历经磨难,却也让他遇到了她,他知足了,不,是感激。

同样的夜晚,岑国的三位使者没一人能睡个踏实的觉。晚宴结束,她们回到住处,询问侍卫当日是否是去一个名为“花记”的成衣铺买的衣服,昨日侍卫回来禀报时并未具体提到哪家店铺,结果侍卫点头。

至于闻人倾在宴席上提及的酒楼、戏院、武馆、来仪阁,三人知道这都是侍卫昨日去过的地方。

百姓发生动乱,似有人煽动,大多数人想到的是与闻人倾结怨的五皇女,就连青国大皇女同样怀疑自己的皇妹。

如果有人怀疑到她们的头上,也找不到证据,老王爷派出去的士兵查到的结果不就是证实五皇女所为吗?

可是,这个闻人倾,是否从一开始就怀疑她们?之后就按照这个方向着手调查。

四人在成衣铺买衣服或许被一些人看到,毕竟她们的装束很醒目,但她们在隐蔽的地方换上青国的衣服,又分头行动,凭四人的身手若有人跟踪不会察觉不到,那么,事隔一天,闻人倾是如何准确的查到四人昨日的行踪呢?

不仅是闻人倾精准的嗅觉和出人意料的能力,还有她最后的那句话——“一路顺风”,都让三人在今夜无法入眠。

隐隐觉得她会施以报复,就算她不会冒险挑起两国战争,但也会有其它的手段,这个智谋过人的女子让她们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次日在离开青国之前并未发生任何意外,在江上的行程也出奇的顺利,弃船登岸后,她们踏上了自己国家的土地,宫玉濯、宫伊竺、右相终于把自昨日晚宴起就提着的心放下了。

回头想想,闻人倾该不会是担心采取报复手段会挑起两国战争,她无法承担这样的罪责,所以故意暗示她们会报复,却没有施以具体行动,而是让她们整整一夜,以及一路上都全神戒备,这也是一种报复吧。

三人感觉被闻人倾戏耍了。

从岸边坐马车回京城大约一日路程,这一路上,右相对大皇女宫玉灵很关心,但以往一身傲气的大皇女一直沉默不语,脸色也显得苍白,三人也知道高高在上的一国皇女成了别国的俘虏,她定是很受打击。

四人进宫拜见女皇时,女皇刚刚下朝。她也急切的想见到自己这个一别两个月的大女儿,不知她在青国有没有受苦,一向意气风发的她能否经受住被俘的打击。

四人迈进御书房,“母皇”,大皇女一声凄凄的叫喊,便跑向女皇,手臂紧紧的箍住了女皇的腰,头埋进女皇的怀里,双膝跪在地上。

这声呼喊让女皇心酸,大女儿从未有过的软弱一面更让她心痛,“灵儿”,女皇抚摸着大皇女的头发,眼露慈爱,把一同进来的三人丢在了一边。

埋头在女皇怀里的大皇女身子有些颤抖,女皇更加心疼,灵儿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但渐渐地,女皇就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大皇女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灵儿”,女皇抓住大皇女的肩膀把她推出怀抱,心却陡的一紧。

只见大女儿一脸惨白,神采的双目现在满是惊惧,没有血色的嘴唇也在发抖,牙关紧咬却还有牙齿相碰的声音。

“灵儿,你怎么了?灵儿!”女皇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大皇女的肩膀。

“玉濯,玉濯”,颤抖的说着三皇女的名字,伴随着愈加清晰的牙齿相碰声,大皇女眼里的害怕、恐惧、惊骇,是那么真实,还有她冰凉的体温透过肩膀的衣服,传到女皇的手心,眼前这真真切切的一幕,揪紧了女皇的心。

后面站立的三人也看到了大皇女的侧面,她的惊惧表现和说到三皇女的名字愈加恐惧的表现让宫玉濯一瞬犹如坠入深渊,脸色也白了几分。

略作镇定,宫玉濯跪倒在地,“儿臣不明白皇姐所说何意?”

宫伊竺和右相的脸上也满是疑惑,不明白大皇女是真受到了惊吓还是在演戏。


女皇犀利的眼神在三人身上划过,最后对上三皇女的眼睛,从这个自小就谋略过人、又颇有心机的三女儿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女皇一遍遍抚摸着大皇女的肩背,试图安抚她,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眼里的恐惧丝毫不减,抓在女皇身侧的动作让女皇也感觉到疼痛,还有她手臂上的凉意清晰的传来。

“别怕,有母皇给你做主,你慢慢说”,轻声抚慰着大皇女,女皇的内心却是怒火高涨。

“船,船上”,又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应该是在船上发生了什么。

接着,大皇女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来人,传御医!”女皇抱起大皇女瘦了一圈的身子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手拂过她额头的发丝,依然能感觉到入手的冰凉。

女皇猜测过这也许是大女儿在演戏,虽说自己偏爱她,但她的能力以及在朝中的威望都不及玉濯,这次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或许是想栽赃陷害玉濯,让玉濯受罚、同时也转移人们的视线。

但凭女皇阅人无数的眼力,以及对这个女儿的了解,她知道玉灵没有撒谎,她还没达到做戏能做到这样逼真的境地,就她的表情和身体状况,确实是遭受过什么。

御医的诊断也证实了女皇的猜测,大皇女虽然没有受伤,但确实受到了惊吓。

女皇责问三人在船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宫伊竺和右相也都跪在了三皇女的身边,但三人都回答不知道。

女皇一怒之下把旁边桌上的茶杯甩落在地,之后下旨暂停三人在朝中的一切职务,待在各自的府中不准外出,等待调查结果。

三人从御书房里出来,不明白大皇女怎么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受到了惊吓。

站在大皇女一派的右相不禁怀疑三皇女是不是真在路上暗害大皇女,但又有疑虑,就凭三皇女的精明,就算做过什么,也不会留下把柄让大皇女在女皇面前告状。

宫玉濯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对大皇女暗下杀手,但她为何要污蔑自己,确切的说,大皇女是何时受了惊吓,又为何一口咬定是她所为?

“莫非这才是闻人倾的报复?”宫伊竺不得不作此猜测,但就凭她和三皇女的身手,以及船上那么多的侍卫,闻人倾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大皇女?大皇女受到惊吓,又如何能不发出半点儿声响,而在一路上也表现的很正常呢?

殊不知闻人倾下手的地方是在青国而非船上。

她从药铺买来“肉豆蔻”和“黄杜鹃”,研磨混合成一种致幻药粉,大皇女吸入药粉,神志有些迷糊,她又装扮成岑国三皇女的模样,大皇女就认定她是皇妹宫玉濯。

她趁机对大皇女进行了催眠,并告诉大皇女,自己想让她死,并细细描述了各种惨烈的死法,在药物和闻人倾刻意的语调下,大皇女清晰的看到了她惨死在宫玉濯手上的各种情形。

其间,闻人倾下了几个暗示,一是这是在回岑国的船上发生的事,二是在见到她的母皇时,她今夜的记忆才会被唤起,三是大皇女要反复告诉母皇“玉濯”、“船上”。

因此,大皇女一路上没事,见到母皇时,记忆突现,她才表现出惊惧。

闻人倾的催眠令大皇女恐惧外加记忆混乱,她活着,但又清晰的记得自己被皇妹杀死,场面的惨烈是她恐惧的主要原因。她说的话很少,但会反复提到“玉濯”和“船上”。

她这种惊恐的状态自回到岑国后就一直持续,御医也没有办法,女皇命人调查在船上发生过什么,结果一无所获,盛怒之下,那条船上所有的侍卫都受到了处罚。

右相和宫伊竺重回朝堂,但三皇女还被软禁在府中,大概要等大皇女的病情有所好转才能解禁。

岑国的朝堂一时间也是风云变幻,被女皇偏爱的大皇女被传言“疯了”,在朝中势力强盛的三皇女涉嫌谋害大皇女,被软禁在府中,其它有望问鼎皇位的皇女们趁机行动起来,蚕食大皇女和三皇女在朝中的势力。

一时间,岑国的朝廷动荡不安。

已经再回兵营、并成功晋升到红营的闻人倾某日被老王爷叫到府中,“无意”间说到岑国的混乱局面,闻人倾表现的云淡风轻。

老王爷虽然没有探出什么,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闻人倾干的,但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然更乐意看到岑国皇族“狗咬狗”的现象,至于闻人倾,老王爷则是越看越顺眼了。

见鬼去吧
   

时值四月中旬,天气转暖,南部这个因驻军而发展起来的城池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的确,不是新年伊始,而是每年的四月,这里会有一系列崭新的变化,似乎四月才是一年之始呢。

诸如,比闻人倾早一年入伍的新兵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小静和阿年,两人是历年来少有的没有晋升到金营,却通过了考试而成为正式士兵的。

她们将去镇西大军“效力”,也就是闻人倾娘亲率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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